阁楼上。
    江隐冷、燥的眸眯起:“愚蠢。”
    徐浩跟着西域人吆喝着:“没错,我姑母可是徐太妃,她都把寿王府给当出去了,你说说她多么信任我。”
    “你们跟着我,会发财的。”
    “翁家等几位长老可都买了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为刺激这些百姓们,赵家翁家许家等特意当着众人的面交了银票。
    西域人搓搓手,用很土的口吻道:“听闻你们大兴有一位寿王妃,还未见到我们的宝贝呢便诋毁我们的宝贝是骗人的,不知哪个是寿王妃啊,敢不敢出来啊?别只会背后诋毁,却不敢露面,像缩头乌龟一样。”
    啪啪,几颗黑白棋子重重的击在西域人的脸上,痛的西域人惊呼一声。
    空、冷的声音飘来:“敢在背后编排本祖,活腻了吧。”
    循着望去。
    江隐一袭白衣,气质如仙,让人望尘莫及。
    西域人捂住被打的眼睛:“你就是寿王妃,我要让你看看你是多么的没眼光。”
    江隐淡冷的吐道:“西域狗。”
    她略微瞥了一眼,气场十足:“这些玉石若是有问题,给本祖爬出大兴!”
    西域人莫名的浑身打了个哆嗦,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害怕一个弱女子。
    徐浩不屑,上前拍拍西域人:“女流之辈,狗屁不懂,你尽管切,闪瞎她的眼睛!”
    西域人随意拿了块玉石,灰突突的石头看起来与平常石头无异,但随着西域人切下一层,幽绿的光芒闪现出来。
    徐浩兴奋道:“快看,多么纯粹的玉石啊。”
    翁家赵家等人满意的点点下巴,他们这次稳赚不亏。
    许久自傲的昂着下巴,挑衅的看着许铎:“许铎,我们赢了,你该滚出许家了。”
    许铎的拳头握的死死的,他……真的输了么?
    就在他浑身颤抖时,余杏裹住了他的拳头:“要相信老祖宗。”
    西域人接连切开了几个之后,赢得了满堂喝彩,在场又有许多人买。
    西域人拿银票拿的手都软了,得意洋洋的看向江隐:“寿王妃,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隐垂眸,意味深长道:“吃了的,最终会给本祖吐出来。”
    西域人在此停留五日,打算把所有的玉石全都卖出去。
    第一日的买卖结束。
    许久跟个山贼似的挡住了许铎的去路,伸着手,得瑟的指着他:“小杂种,你该滚了吧。”
    咔嚓。
    江隐不知何时出现,上前,干净利落的把他的手指掰错位了,眸里凝了抹黑雾:“小东西,回去看看跟本祖签的契约,待到了时间再跑出来叫。”
    许久痛的眼泪都出来了,知道惹不起江隐,恨恨的瞪了许铎一眼:“你,你给我等着。”
    许久跑开以后,许铎谦卑:“多谢老祖宗。”
    江隐移步离开,走在街上,忽然看到一个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叫着:“娘亲,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没去草丛里玩,昨天夜里,真的有一个人脑袋咬我,我的脚趾头是被人脑袋咬伤的。”
    江隐听了这话淡淡的扫过去,眉梢凝了抹光线。
    小祖缠着江隐买了一堆零嘴,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夜,沉的厉害。
    月都没有那般皎洁,好似蒙了层薄雾般。
    阿丑在屋子内燃了驱蚊香,给小祖洗完小脸儿抱着他往内屋走。
    小祖跟肉藕似的手臂圈的阿丑差点喘不过来气,只听小祖人小鬼大的在他耳边感叹着:“阿丑,跟你在一起,你总是能让我感受到父爱。”
    阿丑:……
    小祖还以为阿丑生气了,摇着小肥爪解释:“不是说你老的意思阿。”
    “恩。”寡言的阿丑拍拍他的屁股:“睡吧。”
    阿丑照顾完小祖,回到江隐的房间,他跟个木雕似的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月亮:“老祖,不知怎么,我今夜有些怕。”
    江隐瞥他一眼,他紫红相间的脸做出委屈的样子时……真是丑爆了。
    “怕什么?”江隐换上了轻薄的绸缎亵裤,从地上挪到塌上时,露出玉般的脚和滚圆纤细的腿肚。
    阿丑的眼睛随着她的腿晃过去,冷不丁吞了下口水:“怕……邪祟。”
    江隐嗤的笑出声,左手懒洋洋的撑着半边脑袋:“该怕的应该是邪祟。”
    阿丑听出来她说自己丑了,别过头,一副傲娇的样子。
    江隐拍拍塌边:“别跟本祖耍脾气,过来,给本祖摁摁头。”
    后半夜,忽然听到小祖的尖叫声。
    进入睡眠的江隐立刻睁开眼冲了出去。
    睡眼惺忪的小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头哭的厉害,见到江隐一脑袋扎了进去:“娘亲,有东西咬我的脚趾头,好痛好痛。”
    江隐看过去,发现小祖白嫩的脚趾头流血了,上面还有一排牙印。
    阿丑心里一紧,蹲下来,随即拧起眉头:“老祖,这不是动物咬的,更像是人的牙印。”
    江隐看过去,眸里的雾气浓了些:“不是人的牙印。”
    阿丑疑惑的看着她。
    “准确的来说,生前是人的牙印,死后是邪祟的牙印。”江隐冷笑:“竟敢咬本祖的儿子,真是胆大妄为。”
    “我去拿药箱。”阿丑起身,回来后细心的给小祖处理伤口。
    江隐在旁边看着:“没用的。”
    阿丑不解,过了一刻钟后发现小祖的脚趾竟然黑了,小祖疼的脑袋上都冒了层虚汗:“娘亲,呜哇,好疼啊。”
    “老祖,这是怎么回事?”
    “人变成邪祟后,邪祟产生的气乃是鬼气,这种鬼气入侵了人的体内,大多数人是承受不住的,最终,被咬过的地方会溃烂,消失。”江隐凝着眸看着那团萦绕在小祖脚边的鬼气:“想害本祖的儿子,也要问问本祖愿不愿意。”
    她以指为笔,行云如流水般自空中画了个符箓,而后轻轻一抖,符箓化成灰烬散落在小祖的脚趾上。
    滚烫的温度让小祖号啕大哭起来:“娘亲,好烫,好痛,救命啊,我不要……”
    “阿丑。”
    阿丑立刻抱住小祖,想了想,咬咬牙把手臂伸了出去。
    小祖痛的浑身直抽搐,抓住阿丑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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