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捏着小肚子上的肉怂叽叽的出去了,他来到京城最大的药铺,照着单子念叨着上边的药材。
    “好多啊,管家伯伯要吃这么多苦哈哈的药材,好可怜呀。”小祖嘟着嘴低着头自言自语着。
    走着走着,咣叽,撞上了一堵人墙。
    啪嚓,一个东西散了下来。
    “你没长眼睛啊。”任莹莹没好气的吼着。
    小祖欲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定定的看着任莹莹,大眼睛转着:“真是不好意思呀,你碍着我走路了,我撞坏了你的东西,你跟我去寿王府吧,我让我娘亲赔钱给你。”
    任莹莹一听要去找江隐,脸上一白,连忙把地上的药材捡了起来:“不用了。”
    说罢便匆匆离去了。
    小祖纳闷的挠了挠脑壳回了王府,他兴冲冲的把事情同江隐说了:“娘亲娘亲,我方才遇到任莹莹了,还不小心打翻了她买的药材,可是她竟然没有找我胡闹,这不符合她的性子诶。”
    小祖的小屁股扭来扭去的。
    江隐的视线落在他的臀部右侧:“停下来。”
    小祖立刻跟个木头人似的。
    江隐取下来一颗粘在小祖身上的药材,嗅了嗅:“生血草。”
    阿丑看过去,乌漆的眸眯了眯:“生血草十分珍贵,高达三十两一株,寻常人即便是有些亏血但业用不到,除非是血流不止,或是大出血的产妇方能用到。”
    江隐饶有兴趣的捏着生血草,勾了勾唇:“若是偶尔用上一次半次的倒无妨,但若是频繁的买……”
    “阿丑,去查,看看各大药铺任莹莹买药的记录。”
    “是。”
    阿丑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
    “老祖宗,我查了下,各大药铺都没有卖生血草的记录。”
    江隐纤细的手指节奏分明的敲着桌面:“呵,掩人耳目,真是有意思了。”
    “老祖,要不要把那些药铺掌柜的抓过来拷问拷问?”阿丑漆黑的眸凝了抹冷色。
    江隐伸腿踹了踹阿丑的侧腿:“阿丑,不要这么暴戾。”
    她撑着下巴:“去,跟大理寺卿说本祖要查案,把京城所有药铺的账本拿来。”
    不出两刻钟,大理寺卿便风风火火的捧着一摞账本过来了。
    “老祖宗,这是所有的账本,请您过目。”
    江隐随便翻了几个,手指撑着太阳穴:“近期黄芪这个药材卖的很多啊。”
    大理寺卿笑笑:“老祖宗,黄芪就是寻常的滋补药材,买的人多也是正常的啊。”
    江隐啪的将账单合上,冷笑:“这账目做的倒是不错,但一些漏洞想逃过本祖的眼睛真是妄想!”
    “啊?账目有问题?”大理寺卿满脑袋的汗。
    “黄芪这么便宜,卖出来的账却多了一倍之多,呵……”江隐眸子泛着冷咣:“大理寺卿,你现在以做假账的罪名将最大的药铺的掌柜的抓了,本祖就不信他敢不说!”
    大理寺卿火速去办了。
    到了晚上便出了结果:“老祖宗果然英明,账目果然有问题,那些记录的黄芪其实卖出去的是生血草,只是因为任莹莹那边花了重金让这些药铺掌柜的保密,所以他们才做了假账。”
    “老祖宗,这任莹莹自从成亲以来大门不出的,而且听闻这翁封对她极好,不存在虐待她啊,那她要这些生血草做什么?”
    江隐没有理会她,微微闭上眼睛,总觉得中间有一道线没有串联到一起。
    她忽然想到什么:“青楼失踪案如何了?”
    大理寺卿叹了口气:“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失踪的人了,但还是没有凶手的下落,线索断掉了。”
    阿丑拧了拧眉头:“也就是说老祖参加过喜宴之后便没有人失踪了。”
    江隐听了这话倏地睁开眸,眼底一片清明:“大理寺,你还有青楼失踪姑娘们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么?”
    “有,只有三个人的,上次青楼的妈妈只给了这些。”
    “去青楼全都拿来。”江隐冷声道。
    “是。”
    过了会儿,大理寺卿将失踪十人的生辰八字拿来。
    江隐从上到下认真的扫了一圈:“果然如此。”
    “老祖宗?”大理寺卿抓心挠肝的。
    “这些失踪之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江隐纤指点了点:“都是阴命。”
    “阴命?”
    “利用女子阴命做坏事的人可是太多了。”江隐将纸撕掉:“大理寺卿,这件事本祖有眉目了,你先回去,随时等候本祖的差遣。”
    “是。”
    江隐照拂着百年世家的小辈,又从任轩那里问出了任莹莹的生辰八字。
    “任莹莹也是阴命。”江隐脑子里那根弦似乎串联到了一起。
    “再去查,这些女子失踪前后,翁封有没有出入青楼?”江隐牵出一条线扯在翁封身上。
    阿丑片刻便回来了:“老祖宗,青楼的妈妈说翁封并未去过。”
    “呵,是么?”江隐的口吻明显不相信。
    她拿出来一锭银子:“不要问青楼的妈妈,去问青楼的姑娘,爱钱的那种。”
    “老祖英明。”
    阿丑这次带来的消息非常有价值:“老祖宗,青楼的妈妈果然说谎了,翁封经常流连于青楼,但是却不想自己落下个风流的名声便买通妈妈隐藏他去青楼的事。”
    “恩,还有呢?”江隐相信事情不止这些。
    “翁封在前段时间给一个青楼的头牌蝶舞赎身了。”阿丑道。
    “哦?赎身?”江隐听这话觉得有趣极了:“看来这翁封对这蝶舞情深意切啊。”
    “老祖,既然翁封不惜花大价钱给蝶舞赎身,为何要娶任莹莹?”阿丑发出疑惑。
    江隐沉默了片刻:“你可打听到了蝶舞的生辰八字?”
    “打听到了。”阿丑做事一向稳妥,知道老祖肯定需要这个。
    江隐掐指一算,眉头拧起:“本祖查不到蝶舞的讯息,查不到她的死气,但是也没有查到她的活气,好似从未在这个世间存在过一般。”
    “老祖,我想,青楼失踪案、蝶舞的事情、任莹莹使用生血草的事都跟翁封有关。”
    江隐点头:“你去给翁兆带个话,让……”
    话还未说完,管家带着翁兆进来了。
    江隐呵笑:“说曹操曹操到,本祖正要找你打听翁家的事呢。”
    翁兆温润的笑笑:“回老祖,小辈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说翁家的事,小辈昨日回翁家用膳,发现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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