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支巡防营的人冒出,为首带队的正式李朝阳。
    你说巧吗?
    那必须巧,不巧都对不起这安排。
    丁琬不是第一天上京,前世虽然经历的不多,但今生全都是她自己支楞起来的。
    淡定的看着来人,笑着道:
    “李副将,好久不见。”
    李朝阳抱拳,恭敬地说:
    “徐夫人。”
    丁琬指着“酒承司”的匾额,纠正说:
    “你该叫我丁!院!士!”
    李朝阳闻言,配合的继续行礼——
    “下官巡防营副将李朝阳,见过丁院士。”
    “李大人免礼。”丁琬大大方方的受了他的礼。
    其余人见巡防营的人来了,急忙跪在地上,控诉竹叶的“暴行”。
    丁琬没下令,竹叶便不收脚,那人被狠狠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朝阳见这样的情况,走上前,客套的道:
    “丁院士,不知这几位百姓犯了什么错,院士这么大动干戈。”
    强调了“百姓”,言外之意在提醒她别跟老百姓一般见识。
    丁琬冷笑,撩眼看着他,淡淡的说:
    “站在酒承司门口,辱骂酒承司不作为,李大人觉得,他们犯了什么错?”
    话落,被竹叶踩着的人,大声说道——
    “本就不作为,为何还不让人说?唔——”
    突然的痛感,让他不敢再造次,
    丁琬笑吟吟的看着李朝阳,没有说话。
    李朝阳见状,扭头冲着带来的人道:
    “还愣着作甚?还不把人带走?酒承司岂是寻常之地!带走!”
    “慢着——”丁琬开口制止。
    她不下令竹叶就不动,巡防营的人见状,上前就要抢人。
    不过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竹叶的功夫岂是他们能照量的?
    丁琬冷“哼”,淡淡的看着李朝阳,说:
    “怎么,明抢了?李大人把这酒承司当成巡防营了吧。”
    李朝阳警铃大震,急忙赔笑的摇头道:
    “丁院士,这话从何说起呢?我们巡防营掌管京城治安,如今您这酒承司有刁民进犯,我们自然义不容辞。”
    “李大人这话言重了。”丁琬淡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巡防营照看的是整个京城,区区一个酒承司,不该劳您大驾。”
    话落,李朝阳惶恐的卑躬屈膝道:
    “丁院士这么说,可是折煞李某了。还请将此事交由里李某处理。”
    巡防营的兵听到后,再次上前。
    奈何丁琬不下令,竹叶就不放人,双方僵持。
    气氛逐渐有些尴尬,酒承司的大门打开,谭迁从里面出来,边走边说——
    “巡防营责任重大,区区一个酒承司,就不劳巡防营来费心了。朗兄,你跟叶兄一起,把人带去京兆府衙吧。辱骂酒承司可是重罪,绝不姑息。”
    话落,被竹叶踩着的男人慌了,张嘴大声的说——
    “堂堂酒承司欺负无辜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位大人,求你,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是无辜的。”
    那人虽然被竹叶踩着,但手能动,冲着李朝阳挥手,寻求帮助。
    丁琬戏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满脸凝重的李朝阳,微眯眼睛,道:
    “你无辜?你辱骂酒承司的时候,怎没看出你无辜?堂堂七尺男儿,做的是农家村妇都不耻的举动,你也好意思说你无辜?巡防营掌管京城治安,你这种小老百姓不归他!竹叶,带人跟朗名炀他们走一趟,我到倒要看看,这背后还有谁参与。”
    说的时候,眼神就没离开过李朝阳。
    竹叶得令把人拽起,酒承司里面的伙计,也把其余闹事的百姓抓着,不让巡防营的人沾手。
    朗名炀早就憋着火儿了,如今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怒气冲冲的跟叶景澜的离开,一行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围观的百姓不少,丁琬挺着肚子,看着其余人道:
    “各位,本院士不管你们有什么疑惑、不解,单从这匾额上的三个字你们就要知道,这酒承司隶属于朝廷。辱骂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行,辱骂酒承司就是什么罪行。”
    “别以为‘百姓’二字就是免死金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你们都知道。所以,别仗着自己是无知百姓就为所欲为、唯利是图、为虎作伥,被人当枪使。一旦事发,驱使的那个不会有事儿,但冒头的无知百姓会有什么下场,自己脑补吧。”
    说完,笑吟吟的看着李朝阳,压低声音,说:
    “李大人,希望此事跟你没有关系,不然……呵呵!”
    转过身,翠云及时过来扶着,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进了酒承司。
    谭迁跟褚梦年没有走,“好心”的充当律法夫子,给百姓们讲《大周律法》。
    不是不懂吗?那现在就告诉你。
    李朝阳不敢逗留,急匆匆离开。去哪儿不清楚,但丁琬面色冷峻的站在酒承司院里,瞅着巡防营的人离开。
    片刻,谭迁很褚梦年从外面回来,三人谁也没说话,一起进了屋。
    翠云奉过茶,就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屋内,丁琬不吱声。
    谭迁见状,轻声的道:
    “你先别生气,为那些人恼不值得。一切等朗名炀他们回来再说。”
    “这还用说?”丁琬咬牙,“他们刚骂完,巡防营的人就来了。如果不是竹叶功夫好,换个人都得被他们带走了。这背后是谁我倒不生气,我气的是那几个百姓。是非不分,唯利是图,什么东西!”
    褚梦年听到这话,清了下嗓子,说:
    “院士,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看京兆尹那边,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吧。”
    丁琬如同泄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摇摇头,道:
    “啥也问不出来,别想了。”
    对方不想他们抓到把柄,铁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她都不抱任何期望了。
    掐算日子,信已经送出去好久,估计这几天南疆就能收到。
    赶紧粮食拉回来吧,不然她都得烦死了。
    谭迁见她不吱声,冲褚梦年使个眼色,让他先出去。
    等人走后,轻声的说:
    “你也莫急,这事儿不会再有下一次。咱们咬紧一些,等那人判了之后……”
    “你觉得有用吗?老百姓他们用不得,完全可以用府里的下人,那些都是死契。”
    谭迁闻言,也是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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