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辅良子看出顾城的想法,低声说:“兄长,南部先生在执行公务时身边不会带私人护卫,他一直有这样的习惯,而且我们现在住的观海书馆,也是南部先生的产业。”
    “哈,是这个道理。”顾城点点头,对南部五十崇的怀疑降低几分,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弃怀疑。
    “保护好夫人,你们也注意安全。”顾城又低声嘱咐了一句才走回南部那边的圈子里,这时他们正在讨论案情。
    山神香提供的信息,无法引导出明确的凶手,他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将排查高天娜娜人机关系的事情放下,他们又开始调查遇害厨师本田太郎和朝七郎的社会关系,作为同事的女佣饲臣雅苔、犬养静子,护林员东台上本目都接受了询问。
    经过询问得知,年纪较大的本田太郎是主馆的长期厨师,已经在主馆工作了十年,他平时不在主馆值班,在海边的小镇上还经营了一家小饭馆,以出售烤鱿鱼为主,还会出售不同季节的烧烤鱼货。
    年纪小一些的朝七郎是半年前来的,接替另一位退休的老厨师。也平时也不在主馆值班,是在神武县城一家咖啡馆打工。
    主馆内招待客人,或者主人家来居住时,他们才会到主馆值班。值班期间的工资是待命时间工资的数倍。
    顾城走回来时,听到东台说:“他们与山上兄妹也认识,厨房里需要用抹茶来做菜,茶山的溪流处出产的山葵,也是由他们定期送来的。”
    山葵就是芥末。
    顾城想想就觉得鼻子不好受,他偶尔也会吃一些,缓解鼻塞的效果特别好。
    近宫虎让东台三人走远一些,又将茶农山上兄妹叫过来。他直接询问两人于厨师们的关系,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兄长山上平良说:“本田先生是我们的长期客户,我们几乎每周都会见面几次,我们与朝七郎先生并不熟悉,见面的次数很少。”
    妹妹春露也说:“记得有一次,朝七郎先生说他更喜欢咖啡和辣椒,并不喜欢茶和山葵。我们上一次见识前天,主馆厨房备货的时候。”
    平良又补充道:“我们这次过来,是本田先生要一批鲜山葵和一些新茶,他说今晚有贵客招待,山葵必须是最新鲜的。”
    山田插嘴问道:“你觉得他们二位有仇家吗?”
    “本田先生是很好的人,朝七良先生我不清楚。”
    说话时,屋内的电灯闪烁了几下,众人停下说话都警惕看向餐厅门口,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曾信和龙元一起回来。
    曾信汇报说:“我们刚刚恢复了主馆的总供电和信号,应该可以与外界联络了。”听到他的话,几乎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拨号,有报警的,有询问消息的。
    顾城也拿出手机看了看,信号果然恢复了。
    等度过了最初的混乱,大家再次安静下来后,顾城才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曾信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些焦黑的碎块,他将袋子放在桌上说:“这是两个遥控爆炸装置,就是他们炸坏了总电源和信号塔电箱。”
    曾信又拿出两个警棍样子的大型扫描器,说:“我建议对在场所有人进行扫描。”
    顾城让曾信和山田一起负责,顾城主动站出来,第一个接受扫描,南部第二个接受扫描,在场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接受了扫描,其他人没有反驳的理由。
    曾信很快就是山神香身上搜出一个小型遥控器。
    山神香脸色苍白的说:“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放开我,我真的没有杀人。”龙元从后面控制住山神香,用手铐将她靠在椅子上。
    高天骏对山神香怒吼质问为什么?
    山神香痛哭失声,瑟缩着不敢回答。
    顾城拦住高天骏说:“在等等,等所有人扫描结束再说。”
    高天骏说:“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扫描。”
    “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这是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顾城招呼曾信,立刻对高天骏全身进行扫描,竟然在高天骏身上也找到一个同款的遥控器。
    高天骏辩解道:“这个不是我的,一定是被人偷偷放进我口袋里的。”
    “是不是有人陷害你,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曾信手按在高天骏肩头,高天骏转身就是一记膝撞,逼退曾信后,他拿着枪指顶在自己下巴上,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打死自己。”
    众人纷纷后退,就听高天骏说道:“这个遥控器不是我的,真的是有人陷害我。”
    顾城要上前,被曾信挡住,曾信放下扫描器张开双手五指劝道:“你冷静一点,放下枪,如果你是冤枉的,很容易调查清楚,只要遥控器上没有你的指纹,就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你只有空着手不是吗?”
    高天骏听闻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倒歇斯底里的说:“你不懂的,你什么都不懂……”他一边说一边后退,突然脚下拌了一下,枪声响起,高天骏的鲜血和脑浆在墙壁上喷洒出巨大的扇面。
    尸体噗通倒地。
    这是主馆今晚死掉的第六个人。
    顾城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烦躁无比,其余也都吓坏了,他们纷纷远离高天骏死掉的位置,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餐厅的另一边。
    顾城用手指按按太阳穴,正要让曾信和山田继续对剩下的人进行扫描,就看到防止毒死伊达明仁的水杯的证物袋边,放着一枚小型遥控器,与从山神香、高天骏身上搜出来的一样,是有人乘乱放在桌上的。
    所有人的都屏住呼吸。
    杀手还在身边。
    “田村、龙堂你们去夫人的房间取粉底,再拿一些胶带过来。”顾城准备自己提取指纹,但山田和义曲却拦在了餐厅门口。
    山田说:“他们还没有接受扫描,现在必须把现场都扫描一遍才行。”
    “没有必要了,凶手身上不会有遥控器了,查出身上有遥控器的人也不一定是凶手,当务之急是排除高天骏的嫌疑。”
    “他已经死了。”
    顾城反问道:“所以他就是凶手吗?谁会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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