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睁大着眼睛说:“娘,那些菜我都没吃过呢!那个小包子好像小兔子啊。”

    妇人抱着女儿,也是饿了一天了。但是看到这场景,也不敢先入座。

    胡悦敲敲石头做的凳子,又敲敲石头做的花瓶和香炉。他开口说:“这些东西都是用上好的汉白玉石所制作。这些菜,啧啧,别说小丫头了,连我都没吃过。”

    胡悦心想,如果楚珏在此,说不定就能给他道出个名堂,可惜啊可惜,在此者乃一届穷酸书生胡悦是也。

    小女孩实在饿得有些受不了,拉着母亲的手就摇着说:“娘,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妇人为难道:“可是这屋子的主人还没找到,万一不是给我们准备的呢?”

    年轻人说:“但是明明有七份碗筷呢,我们正好七个人。哪有如此之巧合呢?况且一路走来,这四周的布置也非常有高雅,相比这里的主人绝对是一个风雅之人,不会对我们几个落难的人有所苛责的吧。”

    胡悦坐在凳子上,拿着筷子敲着碗碟说:“就是如此,才更加古怪。这饭菜虽然可口诱人,我们中有多少人有福吃呢?为什么他能猜到我们会来到此处,别忘了还有那疑似船夫的浮尸呢。”

    妇人抱紧女孩,生怕孩子忍不住跑去吃饭。年轻人看着胡悦神气自若,他抱拳道:“公子是何人?看公子这样的神情气色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胡悦还礼道:“在下区区一个混迹江湖的写词文人而已,姓胡名悦,字慕之。”

    年轻人整冠而拜道:“在下姓方,名鄢,我……哎,我怎么记不得我是什么人了?”

    年轻人愣了愣,妇人也愣在原地,她看着胡悦说:“不对,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夫家姓何,我娘家姓陈,她是我的女儿,小名唤悠儿。”

    悠儿抬起大大的眼睛,看着母亲又看着众人说:“你们都不记得了?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呢,我叫何悠儿,家住西大街,李家巷。娘亲你忘了么?我们家是卖茶的。”

    何家娘子捂着头说:“对,对,是的。我怎么就记不得了,悠儿你怎么都记得呢?”

    胡悦在看着其他三人,三人脸色灰白,没有丝毫表情。他们没有参与到四人的对话中,胡悦朝他们看去摆手道:“三位又是哪里人?可否记得过去的事情?”

    三人对视,之后其中一人说:“我们三人乃是外地人,原本是要进京城行商的。”

    胡悦哦了一声道:“那么就是说,你们三人记得过去的事情,而唯独方公子和何家娘子记不得了?”

    何家娘子和方鄢相互对看,但是却也找不到头绪。三人中年龄略大的一个对四人说:“这个屋子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三人中最矮的一个人却说:“饭菜应该是为我们准备的。”

    胡悦却说:“但是这里有庭院,那么就一定有主人,既然有主人那么我们干脆等到主人来了,再作打算吧。”

    第24章 黄泉灯(中)

    小女孩睁大着眼睛说:“娘,那些菜我都没吃过呢!那个小包子好像小兔子啊。”

    妇人抱着女儿,也是饿了一天了。但是看到这场景,也不敢先入座。

    胡悦敲敲石头做的凳子,又敲敲石头做的花瓶和香炉。他开口说:“这些东西都是用上好的汉白玉石所制作。这些菜,啧啧,别说小丫头了,连我都没吃过。”

    胡悦心想,如果楚珏在此,说不定就能给他道出个名堂,可惜啊可惜,在此者乃一届穷酸书生胡悦是也。

    小女孩实在饿得有些受不了,拉着母亲的手就摇着说:“娘,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妇人为难道:“可是这屋子的主人还没找到,万一不是给我们准备的呢?”

    年轻人说:“但是明明有七份碗筷呢,我们正好七个人。哪有如此之巧合呢?况且一路走来,这四周的布置也非常有高雅,相比这里的主人绝对是一个风雅之人,不会对我们几个落难的人有所苛责的吧。”

    胡悦坐在凳子上,拿着筷子敲着碗碟说:“就是如此,才更加古怪。这饭菜虽然可口诱人,我们中有多少人有福吃呢?为什么他能猜到我们会来到此处,别忘了还有那疑似船夫的浮尸呢。”

    妇人抱紧女孩,生怕孩子忍不住跑去吃饭。年轻人看着胡悦神气自若,他抱拳道:“公子是何人?看公子这样的神情气色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胡悦还礼道:“在下区区一个混迹江湖的写词文人而已,姓胡名悦,字慕之。”

    年轻人整冠而拜道:“在下姓方,名鄢,我……哎,我怎么记不得我是什么人了?”

    年轻人愣了愣,妇人也愣在原地,她看着胡悦说:“不对,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夫家姓何,我娘家姓陈,她是我的女儿,小名唤悠儿。”

    悠儿抬起大大的眼睛,看着母亲又看着众人说:“你们都不记得了?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呢,我叫何悠儿,家住西大街,李家巷。娘亲你忘了么?我们家是卖茶的。”

    何家娘子捂着头说:“对,对,是的。我怎么就记不得了,悠儿你怎么都记得呢?”

    胡悦在看着其他三人,三人脸色灰白,没有丝毫表情。他们没有参与到四人的对话中,胡悦朝他们看去摆手道:“三位又是哪里人?可否记得过去的事情?”

    三人对视,之后其中一人说:“我们三人乃是外地人,原本是要进京城行商的。”

    胡悦哦了一声道:“那么就是说,你们三人记得过去的事情,而唯独方公子和何家娘子记不得了?”

    何家娘子和方鄢相互对看,但是却也找不到头绪。三人中年龄略大的一个对四人说:“这个屋子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三人中最矮的一个人却说:“饭菜应该是为我们准备的。”

    胡悦却说:“但是这里有庭院,那么就一定有主人,既然有主人那么我们干脆等到主人来了,再作打算吧。”

    悠儿拉了拉胡悦的手说:“但是这里真的没有人呐。”

    胡悦拍了拍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块饼子说:“实在饿了就吃这个,千万不要动桌子上的东西,知道么?”

    悠儿悄悄收好饼子,夫人感激地点头,但是却被胡悦拦阻下来。他悦朝着悠儿眨了眨眼睛,悠儿歪着脑袋把饼收好。

    胡悦对着三人说:“既然来此,主人还未到,我们不如聊聊天?也好打磨时间,免得对着这些饭菜,实在越看越饿。”

    那三个人听到胡悦说的话,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凳子上。自顾自的开始吃饭,大口吃肉,还不客气的开了一坛酒。

    瞬间酒香就飘了出来,这下胡悦有些坐不住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拿起自己的酒壶,摇了摇之后发现已经没有酒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呼吸,另外三个人也一脸实在忍不下去的样子。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时间,那三人也不顾胡悦他们,胡吃海喝,根本就看都不看他们三人。也不劝他们来吃。

    何家娘子蹙眉说:“既然这三位大哥已经吃了,我们吃不吃也都一样了。要不还是先吃点饭吧。”

    方鄢连忙符合点头,压低声音说:“而且如果有毒,他们也该……在下的意思是,我看饭菜没有问题的。”

    胡悦看着那坛酒,皱着眉说:“吃下去……可就难办了。”

    方鄢哎了一声,看着饭菜说:“再不吃,照那三位的速度,我们连残羹冷炙都分不到,到时候饿肚子还得连着被这里的主人责备,还不如先吃了,到时候也不冤枉啊。”

    胡悦动摇地朝着饭桌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其他三个人,所有人都是一脸,你再不吃你一个人守这里,我们可就不管你了的表情。

    胡悦抹了一把嘴,站了起来说:“所以我才说,姓楚提出来的打赌都不是什么便宜事,吃吃吃,吃完了再想办法!”

    四人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冲到了饭桌,也加入了三个人扫荡的,胡悦发狠似地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碗酒。一口喝下去,就觉得肚子像是灌下了一碗冰水一般,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另外几个不停吃喝的人。也值得摇头,当他看到小女孩也在吃的时候,却故意碰落了她手里的饭碗,悠儿委屈地看着他,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老是不让我们吃东西啊,你自己都喝了酒了。太讨厌了!娘,这个大哥哥太坏了!”

    何家娘子看着胡悦,她感觉这个书生没有恶意,但是为什么非不让自己的孩子吃饭呢?

    胡悦咧着嘴,他靠近悠儿说:“哎,大哥哥我不是给了你饼了么?这个可是我从一个很有钱的大哥哥那里要来的,据说是皇宫里的东西,宫里的娘娘们才能吃得到的,里面有松仁,有甜枣,芝麻,核桃,还有紫苏的香料,据说娘娘们也不是平时都能吃得到的,得宠的娘娘才有吃的。你答应大哥哥就吃饼的话,大哥哥下次还会带樱桃煎儿给你吃。怎么样?如果你偷偷吃了这里的东西,以后大哥哥就不带你去吃好东西了。”

    悠儿嘟着嘴拿着手里的饼,再看看胡悦,胡悦一脸哄骗的笑着。但是眼睛却瞟着其他人,那三个人看着胡悦的举动也没有多大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吃。只是那份警惕的眼神却从眼角流露了出来。

    悠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跑到角落里单独地啃着饼子。不过那饼子的确味道非常香酥,所以倒也不是非常凄凉可怜……

    等吃完喝完之后,桌子上已经所有的盆子都空了,胡悦也舒了一口气,屋外已经一片漆黑,看不出之前精致庭院的摸样。

    胡悦给屋子里的烛台点燃之后,烛台的灯火一开始冒出了一串诡异的绿光,随后才开始慢慢变成了温暖的黄红色。但是即使这样的灯光依然没有一丝热度。胡悦伸手去摸火苗,手指居然没有灼烧感。

    吃饱喝足之后,胡悦几人便觉得非常的疲倦,那些熏香也是有着催眠的作用。首先睡着的是悠儿,她舒舒服服地趴在了何家娘子的膝盖上,方鄢打了个哈气,看着外头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实在乏了,我们就先讲究打打地铺,明天再看看有没有船只。我们得先回去报官,那船夫可是死的不明不白啊。”

    胡悦只喝了些酒水,也不如平日和楚珏一起喝的那么多,他觉得那就酒味非常的香醇,闻一下就知道是世间珍酿,但是到了嘴里却像是喝冰水儿似地没味道。喝到肚子里也没有回暖,反而身体却冷的要命。

    方鄢看着胡悦,他说:“胡公子,你怎么看上去脸色那差?”

    他拉了拉衣襟说道:“没事,就是夜深了有些冷。”此时坐在对面的三个人此时也已经倒头睡去,他闭目凝神默念火德经对抗者体内的寒冷。但是当他认真对抗腹腔内那股寒冷之时,那阴寒则更为剧烈,很快胡悦就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发麻。手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隐约地寒气。

    他看了看别人,并没有什么异状,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只有他靠着口诀一直保持着清醒。但是体内寒冷的感觉让他仿佛置身在冰水之下。

    他呼出了一口气,干脆也伏在桌子上,歪着头假装入睡,慢慢地他觉得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细碎,不止一个人。但是却只听到有人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人进这栋房。门是打开的,但外面漆黑一片。

    胡悦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悠儿已经蹲在他的边上。只是眼神非常的迷茫。她忽然开口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胡悦撑起身子,他淡淡地说:“被发现了呀。”

    悠儿木讷地脸上,发出了与她原本声音不相符合的语气,语调非常的冰冷。

    胡悦坐起身说:“我是受人之托而来。”

    悠儿继续问:“目的。”

    胡悦摇了摇手指说:“还不能说,你也没有正面和我相间呐。”

    悠儿说:“这里的人都回不去,也包括你。但是你为何不让这个小女孩吃东西?”

    胡悦摸了摸鼻子,勾着嘴角说:“当然有我的理由。”

    悠儿晃了晃身体,随后倒在了胡悦的怀里。胡悦推了推她,但是所有人都睡得像死了一样。胡悦走到那三个人的身边,他俯下身,发现这三个人都已经断气了。而且死了很久。身上都是一股难闻的尸臭味。

    他赶紧去看何家娘子和方鄢二人。她们却没有死,和悠儿一样睡得非常的沉。

    忽然胡悦朝着门外看去,窗口出出现了一个人头,它朝着胡悦死死地盯着。

    胡悦不敢贸然行事,那个人头晃了几下,随后滚到了门口。那个人头胡悦发现和三人中的那个矮个子的非常相似。他转过头去,发现那矮个子的尸体居然头没有了。

    之前胡悦还检查过了每一个人,但是就在他一分神之间,这具尸体的头居然就出现在了门外。

    胡悦不敢大意,他把还活着的三个人拖到了一起,然后让他们分别依靠着彼此,随后咬破手指用血液花了一个圈,把三个人团团围住,忽然悠儿又抬起头,她朝着胡悦看去开口说:“你想要救这三个人?没有用的。浪费时间而已,很快你们也会和那三人一样。”

    胡悦咧嘴一下,朝着悠儿的额头点了一个符咒,悠儿便歪头睡了下去。

    等到胡悦安顿完三人,再转身,那三个人已经都不见了。桌子上的饭菜也全部都消失了。这里变成了只有冰冷的石头家具,让人联想到那些墓室内的陈设。

    胡悦哈了口气,他觉得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快要结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越累就觉得越冷,他伸出手发现手指已经发紫了。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摸样,如果在这样下去很快他自己就会冻死。想到死,他愣了一下,苦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朝着三个人看了一眼,叹气道:“抱歉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接下去各自看造化吧。”

    他拉着边上的桌子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口走去,还没走几步,他就明显感觉门口传来了一阵寒风,把他往房内推。

    胡悦只能咬着牙,顶风而行。

    就在他冲出房门之时,风一瞬间停止,随后便是磅礴大雨,雨水顺着胡悦的脸颊淌下,他回头望去,发现这那是一栋屋子,而是一个坟墓而已。而坟墓上的字有些模糊,看不清晰,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而胡悦想要保护的那三个人已经都不见了,胡悦皱着蹲下身子,想要仔细查看坟墓,忽然他感觉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他连忙转身,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

    胡悦在这样大雨的冲刷之下,本就阴寒的身体变得更加沉重,即使默念金光神咒也已经没有办法抵御这样的感觉了。

    他缓缓倒在坟墓边上,自嘲地低语道:“没想到最后居然毁在一杯酒上,哎,报应么?”

    他缓缓闭上眼睛,整个人侧倒在了地上,此时从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盏灯。这样的大雨既然并没有淋湿那盏灯笼。

    随后便是一阵哀叹,在灯光照射下,是一双深邃的双眸。

    就在那人凝视着胡悦很久,缓缓地他伸手摸了摸胡悦的脸颊,顺着他的脸颊,抚摸到了他的嘴唇,忽然他手一顿,刚想要缩回双手,就被胡悦一把抓住。

    雨水已经把胡悦的发束已经冲散了,披发的胡悦在微弱地灯光之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他朝着那人笑着说:“终于逮到你了。”

    终于那个人的在灯光下看清了摸样,是一个清瘦的男人,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清白发紫的嘴唇表明他也许并非是一个活人。

    就在胡悦想要去拿那盏灯的时候,那个人忽然挣脱开了他的手。他剧烈的摇着头说:“你不是那个人,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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