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话的江秋袅脸立刻红成了个番茄。
    果不其然,贺庭叶的眉间染上淡淡笑意,他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所以,那天晚上你很爽?”
    “………………”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惩罚她,而不是让她经历社死现场。
    江秋袅无法反驳,干脆装作听不懂,硬着头皮继续数落贺庭叶:“我没让你补偿我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别得寸进尺啊我告诉你,而且你明明心里有喜欢的人还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滚床单,你这是不守男德你知道吗!”
    贺庭叶抓住了里面的重点,他皱了皱眉,问:“我喜欢的人?”
    江秋袅抬着下巴,不让自己的气势输掉,“是啊!”
    贺庭叶想到那晚江秋袅一直在说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干脆直接问她:“我喜欢谁?”
    “初喻姐姐啊。”
    “……”贺庭叶的嘴角一抽,“谁告诉你,我喜欢她的?”
    这下轮到江秋袅沉默了。
    谁告诉她的,额,好像还真没人跟她说过贺庭叶喜欢初喻。
    但是,她觉得是啊!她觉得,额,觉得……
    贺庭叶挑眉:“你自己瞎猜的?”
    “那,那初喻姐姐喜欢你是肯定的。”
    贺庭叶这会没说话,但是看着江秋袅的眼神写满了无语,这让江秋袅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她抓了抓头发,“可是,我亲眼看见你的书包里放着初喻姐姐写的情书的啊。”
    “情书?”
    “对啊,你高二那年过年的时候,我去你家玩,在你书包里不小心看到的,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上面有初喻姐姐的留名。”
    贺庭叶眯了眯眼,在脑海里搜寻这段记忆。
    片刻,他倏地勾唇一笑。
    江秋袅内心咯噔一下,她有预感,自己可能要变成一个傻子。
    “记得明厉吗?”贺庭叶问。
    “记得啊。”
    “初喻那时候在追明厉,那封情书,是她托我给明厉的。”
    “……”
    呵呵,原来傻子真的是她自己。
    江秋袅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原来靠脑补误会贺庭叶和初喻误会了这么多年。
    看见江秋袅呆滞的表情,贺庭叶也猜到这丫头估计是误会了。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跑了的?”
    “……”
    江秋袅不想说话,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纠结许多年的事情到最后却是一场乌龙,江秋袅说不上有多高兴,反而心情复杂。
    贺庭叶已经脱了西装外套,他解开领口最上方的一颗扣子,俯身在江秋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他说:“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跑了的,但现在,我们该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江秋袅知道肯定逃不过,她也破罐子破摔了,早死早超生地一仰头,“你想怎么办?”
    “履行婚约。”
    果然,江秋袅都猜到贺庭叶会这样说了。
    可是她还不想现在就结婚,而且还是因为这种荒唐的原因结婚,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也不是那种强行要别人负责的人。
    “庭叶哥,我觉得这样有点太快了,而且我也说了,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啊。”
    听到这话,贺庭叶神情淡定,他的双腿交叠,双手交叉搭在大腿上,姿势闲适慵懒,目光沉静地望着江秋袅。
    “我没说要对你负责。”
    “?”
    “我是要,你对我负责。”
    “??”
    “那天晚上你要了很多次,回去后我腰疼了好几天,所以基于你对我身体的损害以及影响到今后性/能力的可能性,你需要对我的下半辈子负责。”
    “……”
    第18章 .  十七瓣   贺先生和贺太太真是郎才女貌……
    江秋袅越来越确信贺庭叶这人还有另一副面孔, 要是从前,贺庭叶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连把自己不行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瞪着这张没有任何羞愧感的帅脸, 江秋袅一时词穷。
    “江啾啾,我可不是一张银行卡就好打发的。”贺庭叶淡声道。
    江秋袅鼓了鼓嘴, 认真说:“我那卡是无限额的!”
    贺庭叶抿了口白开水,挑了下眉, 那模样仿佛是在品什么高级红酒。
    他说:“我缺钱?”
    “……”
    是哦, 贺庭叶缺什么都不会缺钱。
    江秋袅低下头, 认命。
    贺庭叶敛眸,睫毛轻颤一下, 他放下玻璃杯, 从这个角度看到江秋袅垂着眼而落下的浓密的睫毛,因为化了妆, 眼皮上还有闪闪的小亮片, 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面对江秋袅,他势在必得,但他同样也知道, 得给江秋袅一点时间和空间, 逼得太紧倒是会适得其反。
    须臾片刻, 贺庭叶出声:“这件事我给你时间考虑,毕竟结婚是大事, 还得双方父母商议, 你别急。”
    江秋袅抬起眼,呵了一声,“好像是你比较急。”
    贺庭叶耸了耸肩,装作无辜:“毕竟我是被‘轻薄’的那一个, 事后因为腰酸还喝了几天中药,我受了那么大伤害,总不能放过你这个‘肇事者’。”
    “……”
    绝了。
    说的跟谁腰不酸一样的,她大腿都痛死了她都没说什么好吗!
    贺庭叶怎么这么不行!
    江秋袅哼了哼,竟也敢开起贺庭叶的玩笑,“你这么不行我嫁给你岂不是受委屈?”
    听到这话,贺庭叶一点都不恼,反而眉梢一扬,笑得人畜无害,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面红耳赤:“谁说一定就得用那个了,我的手和嘴一样……”
    回忆起了那晚疯狂画面的江秋袅大喊一声:“闭嘴啊!!!”
    贺庭叶往沙发上一摊,彻底笑出声。
    ——
    履行婚约的事情贺庭叶给了江秋袅时间考虑,夜色渐深,贺庭叶亲自开车把江秋袅送回江家,路上贺庭叶和她说:“过几天在颐州有个慈善晚会,你陪我去。”
    “?”江秋袅转头,“为什么?”
    贺庭叶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回她:“我缺个女伴。”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找我做女伴?”
    贺庭叶斜着眼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收回目光。
    “江啾啾,自觉点。”
    “作为准未婚妻,你有这个义务,况且你别忘了,在你去雾城之前,我们两个还是男女朋友关系。”
    “谁跟你是男女朋友了!”江秋袅脸一红,连忙否认,“那只是演戏而已,又不是真的。”
    贺庭叶说:“我说过给你做的是选择题,而你最后选择的是要。”
    “我什么时候说要了!”
    “你喝醉的时候。”
    “喝醉说的话能算数吗!”
    “酒后吐真言。”
    “你放屁!”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贺庭叶转过头,面上依旧淡淡不带表情,语气格外正经,“我没放。”
    “……”
    江秋袅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打人。
    到了嘉南云图门口,江秋袅下了车,贺庭叶坐在车里没跟着下来。
    江秋袅下意识客套一句:“不去家里坐坐吗?”
    贺庭叶笑答:“现在见家长还有点太早了。”
    “……”
    江秋袅摔门就走。
    好好一辆宾利的门被砸得车身都抖了抖,贺庭叶不禁心疼,心里开始琢磨江秋袅这脾气到底是谁给惯出来的,好像在她爸妈面前也不这样。
    想了一会儿,贺庭叶恍然大悟,低笑一声:“哦,我惯的。”
    从小宠到大的姑娘,脾气能不大么。
    ——
    回到家的时候安黎和江临故还没睡,江秋袅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难得的没有一到家就往自己房间钻,而是在安黎身旁坐下来陪她看电视。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安黎嗑着瓜子揶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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