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疼对手,让这帮北方佬陷入“是否要复仇”的争论,从内部开始出现裂隙,无法再意见一致地进行龟缩防御,从而令己方有机可乘。
    在几个从狭海对面抓来的聪明人的帮助下,习惯了无脑莽一波的攸伦头一回安排了一次伏击……计划简陋而问题百出,但在整个北境西海岸都在大撤退,局势乱成一锅粥的背景下,靠着北境军队本土作战轻敌大意、又急于赶到事发地保护平民的心态,意外地取得了成功。
    穿着一身如烟雾般漆黑的鳞甲,攸伦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他静静地看着战团,等待最佳的投入战斗时机。
    他本意是随便消灭一支北境军队,谁想似乎啃到了硬骨头。到底是北境人皆如此骁勇善战,还是这一支比较特殊?
    交战双方整体素质和训练度上的差距显而易见,不是一个小小的“先手”能够抹平。以无辜村民为诱饵打了北境军一个猝不及防的铁舰队水兵气势汹汹地杀进赶路的队伍中,尚未能创造出多少战果便让稳住阵脚的防守方顶住,厮杀片刻,甚至被反压了回来……
    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向北境军队倾斜,看着不远处的不利局面,攸伦眼中透出了嗜血的气息:“这支部队,带兵的是谁?”
    “我看到最大的那面旗子是灰色的。”
    “蠢货,那是奔狼旗!”鸦眼从五湖四海招募来的水手不熟悉七国贵族的纹章,但铁群岛出生的人却对早已成为假想敌的北境诸侯如数家珍,“看见那只咬人的冰原狼了吗,我们撞上大运了——带兵的很可能是罗柏·史塔克本人!”
    “罗柏·史塔克?”攸伦的蓝色右眼中又一道精光闪过。
    “陛下,我们赶紧过去帮忙吧,再晚,下面的弟兄们就要崩了!”
    “急什么。”看着不远处骑在马上、正在数名年轻侍从簇拥下周旋砍杀铁群岛士兵的北境之主,攸伦掏出小壶,拔开塞子畅饮一口夜影之水。这种特殊药剂带来的快慰和麻痹、混杂着强烈的力量感和杀戮欲瞬间充盈到全身,攸伦眼中的疯狂压过了一切。他缓缓拔出武器:“小伙子们,跟我上,谁替我宰掉罗柏·史塔克,扒了那只狼的皮,谁就是未来的临冬城城主!吹响龙之号角!”
    攸伦身后,一名哑巴巨汉举起自家主人那据说从瓦雷利亚的废墟中捡回的魔法号角,深吸口气,狠狠吹响。
    ……
    若没有冰原狼,战局绝不会这样一边倒地发展。罗柏的冰原狼“灰风”已经成年,那如小马般庞大的身躯展现出惊人的力量和与体形不符的敏捷和迅速,没人能挡开它的一次扑击,没有盔甲能抵御它的一次撕咬或抓挠……它的身影如鬼魅般穿行在北境和铁群岛士兵间,灵巧地避开着能够伤到它的刀锋剑刃,并不胡乱发起攻击,但每次跃动,都能至少救下或带走一条生命。
    独狼当然无法凭一己之力击退千余人的军队,它咬死的敌人也远少于毙命武器之下的数量,但作为铁民眼中的凶兽,灰风造成的威慑力却超过任何一名老兵或悍将,这种恐惧如同波浪一样迅速扩散到整个战场,大大加快了胜利天平倾斜的速度。
    罗柏骑马挥剑跟随在灰风身后收割着人头,既为保护自己的爱宠,也顺势享受冰原狼营造起的巨大战术优势……在西境时他就是这样无数次取得胜利,获得了常胜名号,一人一兽间早已形成默契。
    然后,突然间——号角破空,声如利刃。
    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没人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如果是艾格在这里一定会瞬间联想到指甲刮黑板,但冰与火的世界里尚无现代那种光滑的黑板,而这声音也与指甲刮黑板不尽相同。
    它的频率略低,却洪亮而致命,惊人的穿透力使其声波仿佛子弹一样打进人的脑壳里,在颅骨间来回弹射鼓荡,混杂期间的特殊魔力,则一下激起了深埋在人类基因里的恐惧和恶心。
    再勇敢的人,也没法和身体本能对抗。
    这是女妖的嚎叫,这是来自地狱的回响,满载痛苦与毁灭的灼人气息仿佛要把人耳烧焦、将神志摧毁。马儿受惊人立而起,将骑乘者尽皆抛下,撒开蹄子逃向远处,而有些听觉比较敏感的人,也已经开始抛下武器捂紧耳朵,甚至倒在地上打滚。
    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下这一种声音,但受影响的却只有北境士兵,原因很简单:铁群岛的来袭者们,已早早将耳朵堵上。
    战局算不上刹那间被扭转,虽然受此激烈干扰,大半北境士兵依旧顽强的一边与生理上的不适对抗一边继续战斗……但敌方的最后一支预备队,在他们“铁群岛之王”的带领下,高举着武器加入战团,冲向了人群中央刚刚被战马掀下背,正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的罗柏·史塔克一行。
    “这是什么……鬼……”艾德·卡史塔克张口欲言,却在跌落地面的伤痛、冲击力和魔力号音的双重作用下,恶心难忍,哇一口吐了个稀里哗啦。
    “大人……这是巫术,敌人有备而来!”琼恩·安柏冒着凄厉的号音拉起了从马背上跌落的罗柏,身体尤压抑不住地颤抖:“那边那堆人冲我们过来了,他们的目标是您!我建议您先撤退,我带人挡住他们!”
    “什么混账话!我身为北境之主,岂有扔下千百名弟兄逃命的道理?”罗柏捡起落在雪地中的剑,大声地说道:“让弟兄们聚集到我身边来,我们结队应战!”
    在这震得人肌肉都打颤的号音下,发号施令将正处于混战中的士兵们拉来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巧合又必然的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魔鬼号声将一直持续到战斗结束时,它却又戛然而止。
    不是敌人打算放他们一马,而是吹号角的人倒下了。号手的口唇和肺皆已被随魔法激发而产生的高温严重灼伤,他晃了晃,仿佛不甘心自己只发挥了一分钟的作用,然后那个魔法道具从他手中颓然落下,他本人则噗通一声倒在了雪堆里。他身旁的另一人赶忙捡起滚烫滚烫冒着青烟的号角,拂去上面融化的雪水,却说什么也不敢再去试着吹响它。
    罗柏·史塔克趁着这片刻安宁,召集聚拢了几十名士兵组成阵型,迎上了铁群岛之王亲自率领之预备队的锋芒。没有地狱号音的影响,公平对决的话,北境人无所畏惧!
    ……
    第325章 “公平”对决
    生力军的加入让局势产生了些变化,但北境一方依旧占据上风。
    即使攸伦那被夜影之水浸透了的脑子也能想明白这点:任自己从狭海对面抢回了多少宝藏、从瓦雷利亚废墟里捡回来多少魔法道具,都填不平北境和铁群岛间近十倍的整体实力差距,若想赢下这场战争,他必须得抓住这次意外遭遇罗柏·史塔克的机会,实现对敌方的“斩首”。
    这是他原定的计划,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出路,他如此做了。
    跟在攸伦身后的几十人中,一半是铁群岛各家贵族,聊胜于无;一半则是他座驾“宁静号”的水手,这帮来自各大洋、被精心调教并割去舌头的亡命徒战斗力可比普通的海盗要强得多。这支一半人是哑巴的预备队,虽然没法发出震天的怒吼,却如同切开黄油的热刀一样,势不可挡地杀入战团,所经处血光四溅,残肢断臂此起彼落,顷刻间便冲到了几位年轻的北境贵族面前,与护着他们的士兵们撞到一块。
    “砰”、“砰”几声闷响,冲在最前头的一道影子顶开人墙撞飞数名士兵,最先来到了几名年轻北境贵族们面前,杀气腾腾地望着众人。
    ……
    来者须发皆黑,嘴唇泛蓝,身着一件从未有人见过的鳞甲。它如烟雾一般漆黑,在穿戴者身上显得轻便异常,明明覆盖全身密不透风,却好似一件最为细腻的丝绸般不影响行动。乌色鳞片的边缘闪烁着奇异的赤金,随着主人的动作明暗交替,隐约显现出镌刻表面的各式花纹和符号,展示出诡异的动感。
    攸伦举起了手中的大号战斧,用尖端指向北境众:“谁!是罗柏·史塔克?”
    没人有心情多看攸伦身上的诡异战甲,更没人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对上剩余铁岛士兵的北境人们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战斗上,而刚刚被撞倒的几人也捡起武器站起来,配合着簇拥在罗柏身边的几家子弟,眼神交汇一番,大吼着围杀向莽撞冲入人堆的敌将。
    ……
    由于生存环境、文化和信仰上的不同,北地人不像南方人那样张口骑士精神、闭口荣誉道德,他们更注重实际,在意“做”多过“说”——决斗是决斗,战争是战争,敌人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抓住机会干掉他,难道还真把自家主帅推出去和他单挑?
    寒光飞舞间,至少有四个人同时找到了良好的进攻位置并击中了攸伦,但这疯子只用战斧格开了一柄劈向自己脑门的武器,剩下三把全用身体硬生生抗了下来。
    两把武器冒着火花从鳞甲上划过,只留下淡淡白痕;而最后一柄剑却是正中背心,死死顶在两片金属鳞间,持有者使尽浑身力道乃至压上体重向前狠捅,却最终也没能顶穿这一层薄薄的金属,只把攸伦身子推得晃了晃。
    瓦雷利亚钢甲虽挡住了武器锋刃,却拦不住冲击力道的透入,鸦眼背后吃痛,被夜影之水和金属甲上魔法激发起的狂劲愈甚,回身怒瞪,龇牙发力,手中长柄斧向上一挑,仍握剑不放的那名北境士兵登时双臂齐断,连带着武器飞上半空,血如泉涌。
    惨叫声里,激战仍在继续,慢攸伦一步的其余铁岛水兵也跟在自家国王之后冲进了他杀出的缺口,与其余北境士兵们杀作一团,难解难分。
    没人顾得上被断臂的士兵,喘一口气,罗柏和身边几人再次发起围攻,数把武器轮番攻向攸伦,而他依旧故技重施,只躲开攻向面门那几招,略蹲稳住身形,任由剩下的刀剑乒乒乓乓或刺或砍中他胸腹、下盘和大小腿。
    穿戴着一身瓦雷利亚装备,又经受过黑魔法和兴奋药剂的强化,攸伦就如同屹立海中央的坚固礁石,任由你浪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
    然后,他寻隙发起反击,手中乌黑战斧带着狂嚣的破空声划出一道半圆。
    穿全身重铠的士兵亦能做到这般无视寻常刀剑,但绝不可能在还击时做到如此迅捷凶猛、无缝衔接。当长柄斧的乌亮的刃面反光出现在艾德·卡史塔克眼皮底下,他全然来不及闪避,竖剑一挡,在“当”一声脆响中,竟连人带剑被腰斩成两段,场面愈发血腥骇人。
    “艾德公子!”卡史塔克家的一名侍卫发出绝望的尖叫。
    这突然冒出来的黑发男子,不仅刀枪不入,还力大无穷!
    “别往他身上砍了,招呼他脑袋!”
    来不及为朋友哀悼,在瞬息之间付出两人的代价后,小琼恩找到了对付突然冒出之强敌的办法,周围士兵齐声应和,皆往攸伦头上攻去。
    吗的,只可惜少个头盔!攸伦心中骂道,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转攻为守,在刀光剑影中闪避着能伤到要害的威胁,雄立战场中心,凭借凡人绝不可能拥有的力量招架来自四面八方的夹攻后片刻,愣是没被打到头脸。
    这一拖延,狂奔而来的哑巴水手们也赶到了船长身边,默不作声地护住他周围,一下打破北境众人的围攻态势,让他们失去了速度斩杀敌将的最佳机会。
    林间小道临时客串的战场上,战斗已爆发好几分钟,剩下仍有战斗力的北境士兵在数量上并未处于劣势,但在罗柏面前这片方寸间,抓住最佳时机切入战团的攸伦一众,却在局部对北境方形成了优势……在水手们的护卫下站稳脚跟,他重新杀回战场中心。
    ……
    “大人,你绝不能出事,快撤!”
    小琼恩是一番好意,但他这一声吼,却至少暴露出他本人并非罗柏这一事实,而场中此刻仅剩为数不多几名北境贵族,略一打量,攸伦找到了身披奔狼纹章铠甲的目标。
    “撤,往地狱里撤吧!”
    攸伦哈哈大笑,手提长柄斧,带着下属们第二次发起冲锋。
    方才以一敌十都毫发无伤,此刻局部人数上也再不处下风,一身魔法装备的鸦眼这下真叫一个气势如虹,仗着身侧背后都有下属看顾,再无一丝担忧,尚未接近便挥舞起手中武器,调整好姿态后,又一个凶狠至极的横扫朝年轻的北境之主攻去。
    虽受过良好训练,但罗柏毕竟不以武力见长,面对这气吞山河般的大力攻势,竟没吸取方才小艾德被腰斩的教训,依旧本能地举剑格挡。
    “挡不住的!”
    “小心!”
    旁边几人出言提醒却已来不及,幸而最靠近罗柏的临冬城守卫及时举盾扑来,跃到了两人中间,用手中的厚实木板抵挡了战斧的直接攻击。
    一声巨响过后,盾牌折断成两半,忠心的卫士被轰得平移撞上罗柏,口鼻溢血再无声息。而即使是这被缓冲过的力量,也依旧仿佛隔山打牛般把身后的罗柏拍得五内俱焚失去平衡,他踉踉跄跄地退开两步,勉力再招架两下追击,根本不是对手,终究在无止境的后退中脚下被一绊,向后摔倒坐在地上。
    虎口和手臂都在发麻,胸中郁结着一股恶心感,连脑子都在这样凶猛的攻击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若艾格站在罗柏的位置体验这一番连击,他一定会以为攸伦是披着人皮的异鬼……不断扑来救主的临冬城士兵一个个被砍翻砍死,这下,三米之内,无人能再施援手,攸伦迫不及待地最后一次高举战斧,狠狠落下。
    确实没人来得及救罗柏了,好在他还有非人的伙伴。
    一道烟灰色的影子在这一刹那猛地从旁扑出,咬住攸伦右臂,依靠巨大体形带来的重量和惯性,总算把恶魔般的敌人带倒。
    冰原狼踩在攸伦胸口上,咬住他胳膊的上下颌狠狠收紧,口中却仿佛咬到根铁棍,不仅未传来该有的断裂感,甚至连起码的变形都无。来不及思索为什么,灰风便察觉到了背后传来武器破空的风声,正欲松口跳开寻找下次机会,嘴下咬住的敌人却扔掉了战斧,用空出来的另一条胳膊死死搂住了它的头,三百多斤重的冰原狼,竟被个体重只有自己一半的人类,来了个结结实实的锁喉!
    “该死的畜生!”攸伦瞪大双目,任由巨狼将自己带动在地上乱撞打滚,四爪在包覆全身的瓦雷利亚护甲上留下一道道白痕,手臂上凶狠发力,像铁钳一样牢牢锁住它脖颈:“既然你这么急着送死,我就先剥了你的皮,再对付你的主子!”
    虽然力大无比,但一个人想把冰原狼扼死还是有些困难……但要知道,攸伦身边还有无数全副武装拿刀带剑的水手!
    “灰风!”罗柏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捡起武器想与冰原狼并肩抗敌,却发现上好的钢剑早已遍布卷刃和缺口,而右臂也又痛又麻完全脱力,举都举不起来了。
    正要把剑换到左手打算搏一把,小琼恩冲到了他身后,一把抱住了自家封君,朝着剩余几名临冬城侍卫大吼:“还不快带着你们家大人走,这里——我来殿后!”
    面对着仿佛地狱中走出来恶魔般的对手,仅剩的两名临冬城卫士心有余悸,依言架起了自家领主,在四面不顾危险陆续涌来的其余北境士兵不惜代价的簇拥护卫下,在马匹全被吓跑的情况下,拖着罗柏·史塔克朝来路撤去。
    年轻北境守护被强行拽离险境前眼中所能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自己的冰原狼因为被限制行动无法躲闪而让哑巴们砍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以及小琼恩·安柏举着剑迎向追杀者们的无畏背影。
    ……
    第326章 机遇与集思广益
    艾莉亚能连续好一阵如愿呆在后冠镇,除了她自己贪玩不肯回家的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她的临时监护人罗德利克·凯索爵士在赠地享受着贵客待遇,好吃好喝,偶尔还能指点一下后冠镇的新兵训练工作。日子过得既轻松又充实,就像所有没和领导一起出差的员工一样,当然不急着回家。
    但待得再舒坦,自家夫人来催了也是不敢耽搁的。艾格把妮娜拉进房间“谈私事”的当口,一众临冬城卫士却是在后冠镇的城堡内拼了命地追自家小姐,在把内城闹了个鸡飞狗跳后……总算是在关上的北门,于本地守卫的协助下堵住了艾莉亚。任她一哭二闹还是扮可怜哀求,在休息一晚后,毫不含糊地将她带上了南下返回的路。
    小捣蛋鬼的离开让许多人都松了口气,接下来,艾格总算能集中全部精力,专注于赠地的建设和自己势力的发展了。
    ……
    有比较才知道区别,此番妮娜来后冠镇,艾格留了她一周多。都说小别胜新婚,经过与她的重逢,艾格才深刻领会到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男女间发生关系,都能叫做爱的——与一个知根知底且亲密无间的异性,毫无芥蒂和隔阂地拥抱、亲吻、情话、耳鬓厮磨、搅拌混合并交换体液,互相在躯干上留下印记……身体和心灵皆达到高度的共鸣与契合,滋味绝非寻常打炮可比。
    妮娜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她不会魔法,但她远比红袍女懂得:该如何让自己男人有充足的“掌控感”、该如何让他真正放松身心并感到愉快。
    当然,无论在夫妻生活上多么和谐融洽,正事还是得办的。派去西境借钱并回君临重新部署展开下一步计划的南方部分,这事让其他任何人负责艾格都不放心,在花几天巨细无遗地交代完一切后,他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自己的贤内助,重新回归工作为重心的正轨。
    ……
    当选总司令时日不长,现阶段除了规划建设外,确保军团内部稳定也相当重要。
    艾格安插在长城各处的心腹不间断地传递着最新情况汇报:黑城堡归琼恩·雪诺管理自然不用操心;而丹尼斯·梅利斯特爵士在影子塔则是本本分分地指挥防务,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建立“对大峡谷南侧的巡逻”上;最让人不放心的卡特·派克和约恩·罗伊斯,在东海望也毫无异动——前者闷不做声地执行着新总司令的一切指令,后者则每日按时随船队出海检查长城入海段的封冻情况,工作热情虽不高,倒也没开小差或违抗命令。
    至于长城沿线剩下十余个刚刚被“升级”的新要塞,那自然是在新任指挥官和各自的三大——不,四大首席的带领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互相磨合和建设工作,更不用多提了。
    忙碌了一阵后,北境在西海岸保卫战中吃亏的消息传来。
    ……
    由于黑城堡和临冬城间的国王大道已经修缮,交通顺畅再加上赠地添了无数居民,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北境和赠地之都间的商业往来已经颇为频繁。从载着货物来到后冠镇兜售的北境商人口中,艾格很快全方位地获悉了关于这一战的更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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