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任何人。
    阮笙已经足足有四年多的时间没有看到过她这样又哭又笑,再联想到这里是男洗手间,瞳孔顿时就紧缩了起来。
    “你……”
    她瞬间愣住,“见到韩庭之了?”
    “见到……”
    江暮夏缓缓靠在了洗手台旁边的墙壁上,闭上眼睛的同时觉得整个人好累好累,“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
    本来也就是,自找的啊。
    “夏夏……”
    阮笙看着她那这副模样,恍惚想到了四年前她差点因为妄想症自杀,当时就是这样的表情和姿态。
    就像是……
    完全没有了自主意识,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她忘不掉的。”
    “有些人遇到的时候可能只有一瞬间,可忘记往往需要后半辈子,她变成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有人救得了她。”
    “韩庭之已经结婚了,他不会回来的。”
    “不过……”
    “如果她再继续这样下去,要么有朝一日他们彼此可以重逢,继续这篇孽缘,要么她硬生生把自己折磨死。”
    周时凛的话在她的耳边句句清晰,如今全部都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所以……
    除了重逢,没别的选择了么。
    “夏夏。”
    她抬手擦掉了江暮夏眼角的泪水,捉住她的手的同时眼眶都跟着红了,“不就是重新遇到吗,你要是想,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我反正不会看着你再这样折磨自己的。”
    再这样,估计明年她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可……
    江暮夏早已没了反应。
    ……
    深夜。
    韩庭之回到酒店房间都没有开灯,顺手扯掉领带径直去了浴室,明明是大冷的冬天,他还是冲了冷水澡。
    系了条浴巾出来。
    在路过洗手台的时候,脚步下意识停住。
    光线明亮。
    而在那头顶明亮的光线里,他清晰地可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胸前那深深却又明显的疤痕,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看着自己那张脸,好半晌之后唇瓣才挑起了明显的自嘲。
    呵。
    韩庭之啊韩庭之,你在想什么。
    贱不贱。
    当初那知道你受伤出车祸还是义无反顾去国外的女人,恨不得你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中,现在不过喝醉酒一时兴起,你就心软了。
    他抓着手里的毛巾,猝不及防就丢到了洗手台上。
    冷着脸推门出去。
    他都没怎么开灯就坐在了床边,顺手摸到床头柜的烟盒点燃,可却刚好是这个时候,他身后的被褥微微移动了一下。
    他向来敏锐,站起身的瞬间就看到了漏在外面的半截白皙柔嫩的小腿。
    “……”
    这几年,不是没有人给他送过女人。
    总有不知死活的。
    他也没怎么在意,冷着脸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谁让你给我房间里送人的?”
    “我没有啊。”
    助理一脸无奈,“不是您吩咐过酒店里不能出现任何不想干的人,就连打扫房间的人进门之前都要给您提前通知同意的。”
    不是送的,那就是有女人自己不知死活。
    呵。
    韩庭之本来今天心情就不怎么好,皱眉的瞬间就挂断电话从摸到了旁边桌上放的茶水,直接泼到了床上。
    “唔……”
    刺骨的冷意瞬间从江暮夏的脖颈窜到了四肢百骸,非常凉。
    房间里开着灯,她一时之间没能适应那突如其来明亮的光线,下意识抬手就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和脑袋,嗓音都哑地厉害,“笙笙,湿了。”
    头发和衣服,全部都湿掉了。
    “……”
    韩庭之看着面前的女人,原本是恼怒的。
    可……
    等看到她无名指那醒目的戒指,原本压抑的沉稳瞬间弥漫到了四肢百骸,瞳孔都跟着紧缩起来,浑身僵硬。
    江暮夏根本没察觉到身侧的男人,只是委委屈屈地闭着眼睛抬起了下巴。
    “水……”
    她的嗓子哑地厉害,“我要喝水……”
    “……”
    韩庭之看着那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唇瓣挑起的瞬间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十分恶意满满的想法,甚至很快付出了行动。
    或许是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也或许是时隔七年后的蓄谋已久。
    总归是……
    他想这么做,于是就做了。
    “呵。”
    他冷笑的同时,抬手就关掉了房间的灯。
    “唔……”
    江暮夏本来意识都只是模糊的,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已经被扣着手腕抵在了床褥里,在黑漆漆的视线中,被准确无误地堵住了唇。
    她几乎是在瞬间清醒,可眼前的男人却是完全陌生的。
    尤其……
    是那滚烫的呼吸。
    没有人知道,在将近七年多的日日夜夜里,韩庭之为了彻底摆脱掉之前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所有喜好,改掉了自己跟过往有关的所有习惯。
    包括,当初她说喜欢他用的香水。
    和其他所有。
    单纯的目的就是可以摆脱跟她在一起的那三年,还有他遇到她的那年冬天。
    所有。
    他们过往的,任何牵扯。
    江暮夏的双手被牢牢控制在头顶,那陌生的气息让她头皮发麻,等到最后挣脱不了,冰凉的指节落在她裙带的时候,她甚至急出了眼泪。
    “不要……”
    那声音,近乎于带着破碎的,却又不堪的嗫泣。
    委屈的很。
    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而他也存了心是在惩罚她,索性就凭着本能完全罔顾了她所有的破碎声和意愿。
    只有单纯的,惩罚。
    江暮夏到了最后头皮发麻,眼泪都糊了满脸,那脑袋都是自己被陌生男人侵犯,到最后沙哑到根本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就像是呜咽喘不上来气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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