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如松手,留下濒临顶峰的孟笃安。
    “你说我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事”,她笑笑,“为了我,忍一晚,好吗?”
    孟笃安笑了。他首先感到的不是愠怒,而是她的可爱——带着一点残忍的顽皮。
    既然如此,那便随她吧。
    他的笑容张扬清冽,连后来喂进她嘴里的茶,都变得暖了。
    只能说,在这样的夜晚,她还敢让孟笃安上她的床,实在是不够了解男人。
    好在孟笃安不是大多数男人,他钻进被窝时,欲望仍未退潮,但也只是在背后抱紧了她。
    “你难受吗?”她问。
    “嗯”,他轻轻回答,一笔带过。
    “后悔吗?”
    “不”。
    “有什么事情,是你想回到过去,换一种做法的吗?”
    “没有”,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不曾后悔过一件。
    赵一如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么“消耗”的一天,让她睡得格外沉。
    如果不是被孟笃安“硌”醒,她恐怕要一直睡到中午。
    “几点了?”她揉着眼睛问。
    “九点”,孟笃安显然已经清醒了。
    “你也刚醒?”她知道他是早起的人。
    “嗯”,他确实醒了没多久,“很久没睡懒觉了”。
    “九点算什么懒觉…”她一伸懒腰,舒展的身姿正好落进他怀里。
    孟笃安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情欲已经散去,她浑身都是身体乳的淡柑橘香——他不知多久没有睡的这么好、醒来的这么愉悦了。
    “说实话,我有点饿了”。
    “那你再多呆会儿,我去准备点吃的”,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起身披上睡袍下楼。
    家里是真的没什么吃的了,她解冻了最后两个贝果,切了几片长期贮存的火腿,拿出前一天刚做的果酱。
    五分钟开饭。
    “果酱很棒”,他夸赞道。
    “谢谢”,她看了他一眼,无意间瞥见他的双腿间,是被顶着的。
    “你从昨晚到现在…”她不禁震惊。
    “昨晚睡下就好了”,他笑笑解释,“但是早上又抱了你…”
    “没事,总会下去的”,他不想勉强她。
    “那可不行”,她故意逗弄他,“这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说着,她把手伸进内裤里摸了几下。他真的是憋坏了,刚摸了两下就上下跳动的厉害。
    “这么委屈孟公子,我会不会被惩罚啊?”她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是不是应该好好招待你?”
    她伸出的手被他按住。
    “我们的君子协定只有一晚”,现在已经是早上,他不会再克制了,“你确定吗?”
    “确定什么?”她无辜地看着他。
    “确定你要?”他低沉的声音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我要什么?”她还是不肯退让。
    他二话不说,双手穿过她的双腿抱起她,把她放在中岛上。
    这个位置选的绝妙:她全身只有屁股落在中岛上,其他地方都不稳固——手臂尚且搭在他肩上,双腿更是被他架起。
    更重要的是,中岛的高度,接近他的腿长,非常容易使力。
    “这是你自找的”,他低喝一声,甚至都没有挑逗一下她,就直接插入她的肉穴,尽根没入。
    “啊…”赵一如还没有完全润滑,突然被这样插入,下身的闷痛让她双腿颤抖。
    孟笃安趁势撞击了几下,她松松系在身上的睡袍掉落,露出粉嫩的双乳和曼妙腰身。
    “喜欢吗?”他轻笑问她。
    “喜欢…”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插。她的手臂勾不动他了,只好落下、撑在中岛上。
    这样一来,她上半身后仰,完全暴露在他面前,阴阜更是无所遁形,几乎要对他张开。
    孟笃安感觉到她顺滑了一些,又抽送了几十下。
    “啊…笃安…”她想说好舒服,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嗯?”孟笃安暂时放缓抽送,抓起手边的小半瓶果酱,倒在她身上。
    “啊!”冰凉的液体突然滴落在身上,激起她腰身的剧烈起伏和扭曲。
    他低头吮吸她沾了果酱的乳头,沿着乳头一路向下,舔舐她甜蜜的腰腹。
    温热的舌头,一点点卷走冰凉。濡湿顺滑的触感,在她皮肤下留下一个个酥痒的印记。
    “好痒…”她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麻,下身越来越泥泞。
    但孟笃安却依然不紧不慢,轻轻浅浅地插入,微微拔出、再轻轻插入。
    “用力…”她试图用腿勾他的腰,奈何他纹丝不为所动。
    “快点啊!”她着急地拍打他的手臂。
    “快点什么?”孟笃安抬起头,把一口果酱喂给她,顺便用手指搅了搅她的舌头。
    她的舌头不肯放开他的手,一直往里吸。她下面的小嘴也是一样,阵阵抽搐,渴望他的肆虐。
    “一如,告诉我,要我快点什么…”他在她耳边低语,诱惑她展露自己最放荡的样子。
    “我要…你…”赵一如挣扎再叁,还是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的话,就只能自己忍了…”他笑着看她,一如昨晚她对他。
    “我真的说不出口…”她脸颊通红,眼中的欲望湿润得要溢出来,“求你了,不要再逗我了…”
    孟笃安对待自己都能严格至极,对她的请求自然是充耳不闻。他甚至已经退到了洞口,一圈圈研磨她最外围的肉壁,激起她阵阵颤栗,肉穴不时还会咬他一口。
    在这样山雨欲来的关头,他依然不为所动。
    突然,赵一如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腰肢一震,双腿用力夹住他:
    “有人回来了!”
    “你觉得这能骗…”孟笃安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
    “我没骗你”,她情急道,“我对这一带的声响很敏感,你快点,不然没机会…”
    孟笃安还是不紧不慢地磨着她的洞口,引出更多爱液,顺着中岛往下滴落。
    “快点…”她几乎是哀求道,“真的…”
    就在这时,孟笃安似乎也听见了门外的响动。再看她的表情,半是焦急半是紧张。
    他一口咬住她的乳头,听见吃痛的惊呼后,转而舔她腹部残余的果酱。
    赵一如感觉身下的耸动明显加快了,如潮的酥麻又一次传来。她张开双腿,迎接他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撞击。
    “好舒服…”她失神低呼,轻的几乎听不见。
    “你说什么?”孟笃安一个激灵,加快了速度。
    外面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是家里的大门。
    有人回来了!
    “不好!”赵一如慌了,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现在停止吗?那他软不下去的欲望怎么藏?让他快点射吗?被抓个正着怎么办?
    “我的性感带是臀部…”情急时刻,他突然低声对她说。
    赵一如恍然大悟,赶紧用腿磨蹭他的双臀,一边磨一边看着他逐渐迷茫的眼神:
    “笃安…求你…快一点…”
    孟笃安被摩挲臀部之后,整个下腹如裂开般燥热,竭尽全力的抽动也无法平息这欲望之火。
    他用力捏住她的腰身,几乎要把她撞散一般,冲向了顶峰。
    “别!!不能射在里面…”赵一如阻拦为时已晚,他跳动的肉棒在她肉壁间来回抽送,把灼热的欲火留在了她体内。
    第二道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
    两人不顾云雨后的温存,赶紧各自穿好衣服。孟笃安倒还好,赵一如却连身上的果酱、身下的精液都来不及擦,还要手忙脚乱地收拾残留在中岛上的爱液。
    所幸,赵子尧和赵鹤笛进厨房的时候,两人已经基本穿戴整齐、站在中岛边。
    孟笃安依然还好,他得体地向赵子尧点头,脸颊虽有些热,但他人不至于看出来红。下身欲火逐渐平息,有衣服遮挡,了无踪迹。
    但是赵一如满脸带着欲念的羞愧,浴袍未遮之处深深浅浅的吻痕,还有微微颤抖的身体,结结实实地出卖了两个人。
    赵子尧见状,先去了小会客厅。
    赵鹤笛和孟笃安寒暄了几句,便下了逐客令。
    赵一如是舍不得他走的——不完全是热烈欢爱后的依赖,更重要的是,在这种局面下她不知如何独自面对父母。
    但她和孟笃安都知道,接下来要进行的谈话,只能在一家叁口间进行。
    孟笃安能做的,只有在离开时深深地看她一眼。
    “说吧”,赵子尧坐在小会客厅,没有茶也没有小食,径直开始审问。
    赵一如情潮未散,看到他这副样子,莫名有些烦躁。
    “说什么?”她不禁反问。
    “说你这两天干了什么!”赵子尧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他这么一耍威风,赵一如更烦了——从小到大,他总是这样,觉得自己生气了,其他人就应该屁滚尿流地卑微坦白——她抬起头,不屑道,“我只是干了家里希望我干的事情”。
    “家里从来没让你把人带回来”,赵鹤笛冷冷插话,“在家长不在的情况下”。
    赵一如知道赵鹤笛并不赞成她当初去见孟笃安,怕她对孟笃安有成见,急忙解释道:
    “也不是约好的,就是留的有点晚…”
    “正经女孩会把人留那么晚吗?”赵子尧打断她。
    这下赵一如倒气笑了:“正经人家会让女儿大晚上去男人家里吗?”
    赵子尧气得几乎要给她一个巴掌,被赵鹤笛眼疾手快拦住。
    “一如,你和孟笃安这种人交往,难道不应该把握分寸吗?”赵鹤笛语气低沉,似乎在压抑什么。
    “一开始认识,就是他没有分寸,我能怎么把握…”她说的没有错,的确是孟笃安,为这段关系设计了没有分寸的开头。
    “就算是他不懂分寸,你作为女人,怎么能不懂呢?事情传出去对你的伤害…”赵鹤笛想继续劝她。
    “妈你以前不会说这种话的”,什么女人、伤害,这种荡妇羞辱怎么会从赵鹤笛嘴里说出来。
    “你妈就是以前说的太少了!”赵子尧又重重拍了一下茶几,“家里让你去,是给你嫁个好人家的机会”
    “孟笃安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不知道年轻清白是你的卖点吗?”他看了一眼赵鹤笛,
    “第一次见面身不由己也就罢了。他有意追求,你拿出淑女的样子,这还用我教?!”
    “你以为主动上他床的放荡女人还少吗?就这么缺你一个?”
    赵子尧说完,一脸嫌恶。
    赵鹤笛依旧是一脸平静。
    赵一如一时愣住了。
    往日赵子尧再严厉,顶多是要求苛刻些、说话严肃些,从来没有如此露骨。
    甚至她以为,赵子尧怎么说也是个有钱人,赵鹤笛这一支过的好歹是中产生活。大家应有的体面,至少还是互相给的。
    直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爸,我明白了”,她确信,这是最后一次叫他爸爸,“原来你们让我去,还指望着我能嫁进孟家”。
    她想象赵一鸿和赵子尧当初的设想,哑然失笑,“是我只知道享乐,我没有遗传到攀高枝的天分”——无论赵子尧,还是赵鹤笛,都是通过伴侣进入了更高的阶层;他们并不知道,他俩之间的错配,让孩子处于何等尴尬的处境。
    赵子尧闻言,已经是气得握拳。
    “但我学不会,也不会学的”,她抬头看着赵子尧,眼神中不打算有丝毫退让,“一个男人适不适合、该怎么相处,我有自己的判断”。
    “卖女儿的人,还想要干涉女儿怎么卖自己吗?”她加上这一句,纯粹是为了戳赵子尧的痛处。
    本来想承受赵子尧的巴掌再走,但她后悔了——她叫了最后一声父亲,已经仁至义尽——于是及时躲开,穿着睡袍就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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