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所爱之人,她应该多给予他一些信任。
    第125章 ◇
    ◎她这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啊。◎
    “那武安伯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犹豫了很久, 温庭姝最终还是亲自问出了口。
    听到温庭姝淡淡的话语,江宴脸上闪过错愕之色,“姝儿, 你……你怎么知道她?”江宴怎么都没想到温庭姝之所以对他生气会是因为武安伯夫人, 他与武安伯夫人早断了来往……等一下,江宴脸色微变,他想起来前几日他的确与武安伯夫人见过面。
    江宴的神色让温庭姝心微微抽紧,温庭姝告诉自己要冷静,她稳了稳心神, 冷声道:“我不要听你们过去的事,我只说现在,武安伯夫人是不是去找过你?”
    温庭姝虽然不想去计较他过去的情.事, 可是一想到他有过不少情人, 而她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前夫,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公平还有些憋屈, 早知道当初与他分开后,她就应该去找别的情郎, 这样荒唐的念头一闪而过, 温庭姝自己都觉得甚是荒唐,她是真被他气到了。
    江宴见温庭姝一副要哭的模样,原本焦灼的心情瞬间被怜惜与心疼代替, 他携起她的手放在唇边, 温柔地轻吻,柔声说道:“姝儿, 此事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你先别生气, 待说清楚之后, 你要打我,要骂我,要赶我走,都凭你高兴。”
    温庭姝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心中那股窒闷的感觉有所缓解。
    见她神色缓和下来,江宴堵得难受的心也跟着缓和,他携着她的手回到榻上坐下。
    “你说吧。”温庭姝冷冷地说道。
    “姝儿,我与她以前的关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江宴神色有些不自在道,而后又认真地解释:“但我如今与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前几日我是与她见过一面,但并不是我主动要见她的,而她来寻我的。”
    江宴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温庭姝的面色,见她黛眉轻蹙,似乎要挣脱他的手,江宴收紧手,“姝儿,我见她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是想要彻底与她了断的。并不是因为想要见她。”
    江宴说得慎重又仔细,生怕她不信。
    从他的眼神中,温庭姝直觉他并未说慌,便安静下来,任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江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
    “见了武安伯夫人后,我发现她对我并非留恋不舍,这些年她一直游荡于各个男人之间,玩弄人心,却没想到最后爱上一个比她手段更厉害的男人,那男人玩够了便抛弃了她。她们之间那段情见不得光,她无法与人诉苦,便一直郁郁寡欢,痛不欲生,之后她就找到了我,说想与我重修旧好,我猜,她大概是想利用我来忘记那个男人吧。”
    江宴无奈地笑了笑,见温庭姝听得认真,便收敛笑容,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道:“但我已经拒绝了她,也与她说清楚了我如今有妻子,不会再继续与她来往,她最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答应过从此不再来找我。”
    说完这一切之后,江宴不安地看着她,“姝儿,你相信我么?”
    温庭姝沉默片刻后点点头,她相信了他的话,可内心还是感到莫名的委屈。
    江宴伸手试探性地搂住她的腰肢,见她没有拒绝自己,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姝儿,我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你问我有没有事情要交代时,我才没有想起此事。我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你。”
    温庭姝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听着他温柔的话语,眼睛忽然酸酸的,她不觉吸了下鼻子,忍了片刻,才将那股难过的感觉压了下,温庭姝轻声开口:“如果我没那么喜欢你,我也不会这样,你的身边总是时不时冒出我不知道的情人,可我都没有别的情郎。”温庭姝越说越委屈,语气不禁夹杂了幽怨,“这太不公平了。”
    江宴面色微微一僵,本来想让她不许去找别人,然而他理亏在先,这会儿也只能把人哄好,江宴低头亲吻她的秀发,柔声道:“我知道,你如果不爱我,就不会吃醋,可能还巴不得我去别的女人身边。”至于她说的不公平,江宴脸上浮起困扰之色,他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平衡此事,江宴也不可能重来一次为她守身如玉,他也肯定不能接受她如今去找别的男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江宴突然轻笑了声。
    温庭姝听到他的笑声,疑惑地抬眸看他,“你笑什么?”
    江宴垂眸与她对视,唇角若有似无地扬起,他微挑了下眉,语气戏谑:“姝儿,你若实在觉得不公平,那不如我扮演他人,与你偷情?”
    “……”温庭姝语滞,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他的胸膛上,很是不悦:“你有病?”这男人是偷情偷上瘾了吧?温庭姝本来还觉得委屈,却被他的话弄得气笑不得,她这是嫁了个什么男人啊。
    “姝儿,你不觉我主意很好?”江宴极其认真地说道,“姝儿,你喜欢什么样的情郎?斯文俊俏的书生?身强体壮的屠夫?还是强取豪夺的恶霸?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扮演。”说到最后,他眼神已经变得暧昧撩人。
    温庭姝闻言脸热辣辣的,臊得不行,心口扑通扑通乱跳,也不知道他怎么问得出来她要什么样的情郎,温庭姝推开他,嗔了他一眼,娇斥道:“你这人真是……无耻,下流,我谁也不要。”言罢站起身,慌里慌张地往里屋走去,再待下去,她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温庭姝还没有几步,就被江宴从背后搂住,温庭姝惊了下,“哎呀”出声。
    江宴看着她粉嫩的耳根,目光微微一暗,唇贴上她的耳际,声音低而哑:“是了,你只要我做你的情郎,谁也不要。”
    两人如今都已经是夫妻,还说什么情郎?温庭姝耳根生热,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然而颈项被他手掌托着,整个人被他禁锢着,温庭姝纵是使尽全力也挣脱不了。
    “姝儿,说你只要我。”江宴低声地蛊惑道。
    温庭姝红着脸道:“不要。”
    他故意凑到她的耳边,让灼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惹得她频频地轻颤,“不说,我不放开你。”
    温庭姝想逃离他的掌控,奈何力气不敌他,被他折磨得心慌意乱,她终于服软,小声地说道:“我只要你。行了吧,你快放开我。”
    江宴得意地笑了起来,并没有放开她,反而得寸进尺更加抱紧了她。
    “那现在就要我。”他的嗓音低沉,简直就像是那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你……”温庭姝气极,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江宴蓦然将她扳回来面对自己,两人四目相对,温庭姝看到他眼神沉得如同浓稠的夜色,不等她说拒绝的话,唇蓦然被他堵上,他一边亲她一边将她直接抱起。
    不是打横的方式。他有力的大掌托住她,温庭姝尾椎骨不由一紧,张嘴正要惊叫,一根温热湿滑的东西便伸进她口里勾住她的舌头纠缠。
    江宴抱着她大步进了内室,然而目的却是妆台上,温庭姝瞬间感到惊愕。
    江宴唇离开她的唇后,温庭姝有些慌张,“江宴,我已经卸过妆了。”
    “是么?”江宴低声一笑,眼神专注地凝望着她,轻声说道:“姝儿,你知不知道你此刻的神情有多么迷人?”江宴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脸,而后逼着她面对着镜子。
    温庭姝看着镜中含羞带怯的自己,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想要推开他,可被禁锢着,根本无法动弹,温庭姝感觉到他有些失控的力道,不由有些忐忑道:“江宴,你是不是有些生我的气?所以才如此戏弄我?”
    江宴指尖滞了下,他的确有些生气,气她不够信任自己,不过细究的话这也是他活该,谁让他过去太过轻浮。
    “姝儿,我不是在戏弄你哦,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不过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多给我一些信任。”江宴手臂捞过她的膝弯,温庭姝的裙子往上堆起,她感到很难为情,慌忙别开脸。
    温庭姝想了想,还是说道:“今日之事我的确也有些不对,抱歉。”
    “没关系。”江宴此刻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事上,将她的脸掰正,逼着她看向镜中,“姝儿,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真柔软。”江宴笑吟吟地夸赞道,“我帮你检查一下筋骨,没准你有练武的天分呢。”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瞬间让温庭姝想收回那句道歉的话,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地听她说话。
    温庭姝脸一阵阵的发烧,她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却嫁给他这个不知礼义廉耻的男人,温庭姝心中着实感到无可奈何,温庭姝紧紧拽着衣角,告饶道:“江宴,我困了。”
    江宴目光一直出神地望着镜子里的人,听到温庭姝的话,他温柔地轻吻着她耳垂的嫩肉,低声道:“姝儿,听话,在这玩一会儿。”
    温庭姝的双眸渐渐浮起泪光,他……他也太欺负人了。
    外头突然“砰”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温庭姝瞬间紧绷起来,紧张地问江宴:“是不是有人啊?”
    江宴低声一笑,吻了吻她的发,安抚道:“别担心。已经闩上门了。”
    屋外。
    秋月站在门边,竖耳往里听了片刻,没听到争吵声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到李擎站在台阶下方,手上还抱着一盆兰草,一脸木然地看着她,仿佛不大理解她的行为。
    她怎么会看上这个呆头鹅?秋月摇了摇头,腹谤道。
    秋月方才一直守在外头,当她听到江宴喊着李擎时,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李擎犯了什么事,之后门又重新紧闭,李擎赶了过来,李擎本来还想敲门,却被秋月阻止,李擎只好守在门外,等待里面人的传唤。
    “走了。”秋月走下台阶,瞪了李擎一眼,道。
    李擎看了眼屋内,有些担忧地说道:“还是别走吧,万一爷传唤……”
    “小姐和姑爷这会儿肯定和好了。”秋月说道。
    李擎还是一动不动。
    秋月有些生气,两人难得独处,秋月原来想找个地方和他说点体己话,奈何木头不解风情,秋月内心感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傻子,你家爷办事要多久,你不清楚?你要在这听墙角?”
    李擎黝黑的脸一红,沉默下来,正要随她离去,看到怀中的兰草,又连忙将兰草放了回去,而后才回到秋月身边。
    秋月见状又摇了摇头,暗叹一口气,抬脚就要走,手腕却被李擎拽住,随后一宽大的手掌包裹着了她的小手。
    秋月一怔,抬眸看了李擎一眼,他目视着前方,不苟言笑,但牵着她的手很紧,秋月心中的气瞬间消失殆尽,唇角悄然一弯,心里甜滋滋的。
    * *
    “姝儿,屋外没人了。”
    江宴耳力极好,见温庭姝黛眉蹙颦,咬紧下唇,唇瓣都被咬出了血,不由心疼,俯身怜爱地亲了亲她,“姝儿,别咬伤自己。”
    温庭姝方才实在不敢看镜中的自己,再她的再三哀求下,江宴放过了她,抱起她,让她坐在妆台上。
    温庭姝担心自己会从妆台上掉下去,一直紧紧地搂着他,她饧着眼儿,看见自己那近在咫尺的绣鞋以及绷紧的足背,有股神魂错乱的茫然感。
    江宴忽然凑过来亲她的唇,温庭姝没有拒绝,反而张嘴迎合他。
    也不知亲了多久,江宴终于放过了她,与她的唇分开,将她抱到床上。
    温庭姝一沾床,立刻钻进了被子里再不肯出来,她不敢相信方才那个放浪轻浮的女人是她,她还同意江宴的请求,说了一些调情的话,温庭姝此刻根本没脸见他。
    江宴看着躲在被子里的人,怔了一下,而后失笑,他俯身,伏在她的头侧,温柔低语:“姝儿,现在才害羞,可迟了。”
    那声音透着一股慵懒沙哑的味道,令温庭姝不禁想到他方才不知收敛的狂浪模样,温庭姝脸登时更加绯红,“你……你出去叫水,我要洗澡。”
    江宴轻笑出声,昵声道:“好啊,我和你一起洗。”
    温庭姝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要。”
    江宴听着她娇嗔的话语,唇边弧度加大,没有再拂她的意,定定看了她片刻之后,才起身,捡起地上的外衣穿上,
    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江宴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气,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爽畅快,差点忍不住高喊一声,但怕惊着里面的人。他还是忍住了那股冲动。
    秋月知道他们定会要水,便早早让厨房备了水。
    水送进来后,温庭姝也不管江宴,自己先去洗了澡,江宴还想跟着她进浴室,却被她推了出去。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后,温庭姝立刻躺到床里侧自己先睡了。
    江宴从浴室出来,本来还想把人哄好,却不想温庭姝已经进入了黑甜乡。
    江宴坐在床畔,看她突然翻了个身,面冲着他,一手拖着香腮,身上拥着薄被,露出一条手臂,脸上的红晕还未曾完全褪去。
    江宴唇边浮起笑意,伸手将她的手臂放进被中,随后熄了灯火,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将她揽入怀中,与她共枕而眠。
    * *
    次日一早,温庭姝洗漱之后,坐在妆台前由春花帮她梳妆。
    温庭姝坐在圆凳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颇有些别扭,说到底这都要怪江宴,本来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梳妆的地方,可经过昨夜之后,温庭姝再也无法正视这妆台。
    看着镜中的自己,温庭姝满脑子都是昨夜放浪的自己。
    “小姐,您这翡翠玉簪怎么断了?”春花见温庭姝今日仍旧一身翠绿的衣裳,便打算拿出那只翡翠玉簪给她搭配,却发现那根簪子断成了两截。
    春花皱了皱眉头,又道:“小姐,是不是秋月没注意把它摔断了?”
    温庭姝目光瞥向那只簪子,眸中闪过尴尬之色,昨夜她的发缠在镜子的浮雕上,簪子掉地上断了,温庭姝脸微微发烫,正想着如何解释,秋月却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春花的话。
    秋月不满地看向春花,道:“春花,你别冤枉我,那只簪子昨夜还在小姐头上好好地戴着呢。小姐,你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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