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颜“哎呀”了一声,对左右看看琉璃和朱兰,一脸认真,“太子殿下说的对,我的飞雨梨花针,出手必对着人周身要命处,你们俩躲得过吗?”
    琉璃机智,“你每次少放几枚金针,我肯定躲得过。”
    朱兰也不敢托大,那日那绝世高手刺杀太子殿下,多亏了孙巧颜的飞雨梨花针竟然让那人没腾出手来足足抵挡了半盏茶的功夫,她也点头,附和琉璃,“你少放几枚,我也能躲得过。”
    孙巧颜点头,“行吧!”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打消三哥人想打一架的激情,商量完后,再不理萧枕,齐齐走了。
    萧枕:“……”
    凌画大乐,对着萧枕笑吟吟地说:“怎么样?我不会害你吧?我就问你,你满京城满天下再找,哪里还能再找出一个比孙巧颜更合适更有意思的人来?”
    萧枕微沉着脸,“除了身份不提,她哪里端庄贤淑适合了?”
    凌画翻白眼,“你这就差了,你想要的是端庄贤淑的太子妃吗?”
    萧枕闭了嘴。
    崔言书微笑,“太子殿下是没见过四小姐端庄贤淑的模样,那日四小姐陪我去参加堂兄的喜宴,自是端庄贤淑的,至今那日参宴的人但凡见过她的,都很是觉得四小姐不愧是相府小姐,相门嫡女,就是不一般。”
    凌画点头,“就是,没有见过,就没有发言权。”
    她指指桌子上已都吃完连汤都不剩的盛长寿面的空碗,又指指几碟差不多被清空的菜,“我就问问你,还有能为你洗手作羹汤,且第一次做饭,能做的这么好吃?过了这个村,你可别后悔。”
    崔言书诚然点头,“掌舵使说的是,四小姐十分难得,殿下可千万别错过。”
    萧枕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无话反驳,挥手赶人,“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凌画还想再说两句,宴轻已经站起身,顺带一把拉起她,“走了。”
    凌画只能跟着站起身,对萧枕挥爪子,“不用送了。”
    萧枕本来想送送,看她挥爪子,想起她的话,又看到二人牵在一起的手,有些闹心,“才懒得送你。”
    因天黑的透,府中各处虽然都掌着灯,但到底有的地方还是些黑,出了房门后,宴轻干脆拦腰抱起凌画,直接抱着走了。
    萧枕将人送到屋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崔言书笑着说:“在江南时,小侯爷对掌舵使还差着些意思,哪怕心里喜欢,但却藏着不在掌舵使面前显露出来,如今回了京城,掌舵使受伤惊吓一场,小侯爷转变最大,半丝不藏着了。”
    萧枕难得在人提起宴轻时笑了一声,“他就是毛病,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夫人,他若是一直不开窍,后悔药都不给他。”
    崔言书想着太子殿下能这样说,看来对掌舵使已放下了,他压低声音劝道:“殿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四小姐有意您,您再上点儿心,总没差的。”
    萧枕近来都有些不待见崔言书了,转向他,不客气地说:“你已入朝了,还待在孤的府邸做什么?既然宅子已经有了,明日你就搬出孤的府邸吧!”
    崔言书知道自己讨人不待见了,微笑点头,“明日臣就搬,但臣说的话,殿下一定要好好考虑考虑。”
    萧枕摆手,“知道了。”
    他倒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朝臣们还没开始蜂拥的催他,他身边人就开始极力促成了,他想到孙相一副怕怕的神色,不由有些好笑,“家有十几个女儿,真是难为孙相了。”
    崔言书听到远处练武场传来的刀剑声,也想笑,“孙相也不容易。”
    琉璃与朱兰加在一起,堪堪与孙巧颜打了个平手,还是孙巧颜收着用金针只刀剑过招的情况下,一场打完,三人都酣畅淋漓。
    琉璃佩服地看着孙巧颜,“四娘子不愧是江湖排行榜第三的高手,飞雨梨花针的独门绝技果然让人大长见识。”
    朱兰不停地点头,“四娘子武功太厉害了。”
    孙巧颜笑,“若是单纯论剑,我不及你们,就是因为有这一手暗器,让你们防不胜防,我才能胜出。”
    “你剑术也不错。”琉璃摇头,“若是剑术不好的,根本抵挡不了我们两个人联手,连一招都接不下,你不仅能出招,还能趁机发暗器,江湖排行榜无论是人还是飞雨梨花针,都当之无愧。”
    “别夸了,走,喝酒去。”孙巧颜笑着收起剑,打断两个人夸她。
    琉璃和朱兰齐齐点头。
    于是,三人又回到了暖阁。
    三人进了暖阁后,发现人都走了,酒桌上的酒坛也没了,面面相觑。
    唯独管家等在暖阁,笑呵呵地对三人说,“三位姑娘,在你们出去比武后,宴小侯爷与掌舵使便告辞了,太子殿下说你们已喝的够多了,不管输赢,今日不准喝了。”
    琉璃吐槽,“哎,太子殿下管的真宽。”
    朱兰与萧枕不熟,自然不敢像琉璃这样吐槽,但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孙巧颜叹气,“今天他是寿星,他最大,既然如此,我们就散了吧!”
    琉璃与朱兰点头,没酒喝了,不散也没办法啊,一起出了太子府,孙巧颜转身也要回相府,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太子府有客院,拐了个弯,也回了客院。
    第二日,萧枕按时上早朝。
    孙巧颜没忍住,对他问:“太子殿下,您昨儿干嘛不给我们酒喝?”
    不会舍不得酒吧?
    萧枕看了她一眼,倒是给了个理由,“我怕你们喝醉了没了理智,打起来没有分寸,将我的府邸给拆了。”
    孙巧颜摸摸鼻子,这倒也有可能,遂接受了这个理由,不言声了。
    早朝上,萧枕提起,太后下个月生辰,是否下召,让四海来贺。
    皇帝对于这个提议愣住,顿了一下,说:“下个月虽是太后寿诞,但不是整寿……”
    萧枕提醒,“岭山多年不曾有人入京了,今年岭山王世子叶瑞掌权的第一年,父皇正好召他来京见一见,还有幽州总兵温行之刚上任,是否有何不趁手的地方,父皇也可以问一问,是否需要派人前往幽州帮衬,还有江北郡王府的老郡王妃很是为了江北郡王娶郡王妃一事忧愁,不若父皇召他进京来,京中适龄女子多,兴许他就能选一个郡王妃回去。还有凉州,若是周总兵军务繁忙走不开,可以令膝下公子前来。”
    皇帝听他提到叶瑞,提到温行之,本就有意召见二人的心思顿时一凝,他倒是没有起疑心萧枕已知道了什么,而是想着萧枕这个太子太有天赋了,他才带到身边教导几日,便对他的心思了若指掌了。
    皇帝扫了一眼文武百官,“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朝臣们多数都没有想到幽州自从温行之掌三十万兵马后有不受控的趋势,只想着太子真正的用意怕是剑指岭山,岭山近些年来,一直是皇室的心病,岭山确实已有十几年无人来京了。
    有不少朝臣出列,言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是可以借给太后贺寿之机,见见人。
    下了早朝后,萧枕随着皇帝去了御书房。
    皇帝对他问:“你是否听到了岭山的什么动静?”
    萧枕摇头,“儿臣不是听闻岭山的动静,而是昨日夜,江南漕郡有人送来消息,曹督都尉江望于云深山剿匪,大获全胜。儿臣想着,近来匪患横行,不是什么好事儿,虽然朝廷两次剿匪都大获全胜,起到了对各地匪患镇压威吓的作用,但到底匪患太多,接连冒头,不是好事儿,而岭山从皇祖父起,便是朝廷的忌讳,既然如此,不若将叶世子召来京,父皇见见人,若能解除忌讳,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该有个应对之法。”
    “江望剿匪?”皇帝抓住了重点。
    萧枕点头,“是掌舵使的暗卫连夜送来的消息,江都尉的折子估计要晚两天到。匪患之事,虽与岭山没什么干系,但自古以来,乱世之始,多起于各地匪患猖獗,而岭山和幽州又极其特殊,不得不防。”
    皇帝点头,“你说的极是。”
    于是,皇帝下旨,召岭山王世子、幽州温行之、江北郡王、凉州来人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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