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已经红了眼,韩卓言的暗卫也慢慢潜入暗处,去对抗闲王府的暗卫,夜风中飘来一声又一声的闷哼和惨叫,在黑暗中越发的瘆人可怖,当人胆战心惊。

    黑暗中的花园,没有了白日里的风景,隐在暗中的一团团花草就像是一个个静静蛰伏的猛兽,谁也不知,会在那团猛兽后会突然的横出一把要人命的利剑。

    一韩卓言的暗卫在黑暗中越过一团花草,落在一片空地上,目光犀利的扫视着四周,手中的长剑一滴滴的滴着血,那是他刚刚解决一个暗卫的痕迹。

    隐蔽在暗处的邵刚双眸微眯,用力握紧手中的剑,一个跃身向他攻去,尽量的不去运动身体中的内力,但依旧让他觉得心口有些闷痛,但剑已经收不回,而且那暗卫已经对他的攻击一剑挡开,两人缠斗在一起。

    不能用内力的邵刚战斗力自然是下降一半,但也依旧和这暗卫暂时的势均力敌,两人一时僵持不下,邵刚便就渐渐处在了下风,毕竟是大伤未愈,体力上下降太多,而且,暗卫也已经慢慢的发现了邵刚不用内力的破绽,更是步步紧逼。

    以前除了在王爷和王立舯手上吃过亏的邵刚那里有过连一个小小暗卫都打不过的屈辱,一时气恼,便试图提起内力反击,可刚一运动内力,便觉得胸口的闷痛更加的强烈,口中晕开一抹腥甜,而就在他稍稍愣神知己,一道剑锋已经向他逼来,明显带着内力,单纯的抵挡只会让自己受伤,思忖间,便又抬起剑正要去抵挡,另一道剑锋凌厉挡住了那把向他攻来的剑,一剑封喉,解决的暗卫。

    “你这是找死?本王倒是愿意成全你!”韩辰皓冷冷的看着邵刚气恼道,刚才若不是他来的及时,现在邵刚就是不死也有受了重伤。

    邵刚心虚的低下头,一脸的羞愧,“是属下无能。”现在的他连个小小的暗卫都打不过,还要让王爷救,真是让他巴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是无能,你若是死了,那就更没什么用了,就是不知道春晓那丫头最后会嫁给谁?府里这么多看上她的男子,估计她到时都要挑花眼了。”韩辰皓冷笑道,一阵见血戳在他的痛点上。

    邵刚没有在反驳,刚才的凶险他是知道的,若不是王爷出现,只怕这会他都已经没命了,他所在乎的也都再和他没有关系了,“属下知错,谢王爷相救。”

    “知道错了就给本王滚回后院好好待着,再看你在这找死,本王就直接成全了你,把春晓嫁给别人!”韩辰皓冷声威胁道。

    邵刚有些颓然的回到后院,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到了主院,守在杜子衿房外。

    前院的尸体越来越多,活着的人越来越少,渐渐闲王府的暗卫亦有折损,但和韩卓言的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千比一。

    韩卓言也渐渐地胆怯,他不想死在这,想要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甚至他都开始后悔今晚这冲动的行动,可如今退出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今晚不是灭了闲王府,就是他韩卓言死在这。

    突然一身黑色锦衣的韩辰皓提剑一步步穿过厮杀的人群向他走来,步伐很快却依旧的优雅稳重,闲庭若步,仿佛只是悠闲的走在花园中,却步步让人胆颤心惊。

    “闲王,你终于肯出来了!”韩卓言看着向他走来的韩辰皓咬牙切齿道,幽兰国的突然改变主意要撤兵,定是和韩辰皓脱不了关系的,每次都是他,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赢过他,但这一次,他就是拼死也要赢他一次。

    “出来给你收尸,本王很是好奇,你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和自信,敢带兵围剿闲王府,现在这种结果,可还满意?”韩辰皓冷笑道,在他眼中,韩卓言从来都是个不值一提的跳梁小丑,他也从未想过让他父皇打下来的江山交给韩卓言的手上。

    韩卓言闻言气绝,提剑向韩辰皓攻去,他对他的武功向来很有自信,而韩辰皓则从未见他在哪用过功夫,即便是会,也比不上他自小名师所教,所以才敢直接开打。

    然而不过三招,他手中的剑便就已经段成两半,脖颈间横着韩辰皓手中的剑,一切快的让他不可思议,“你…。的武功怎么会…。”

    韩辰皓冷笑,他的武功自小是父皇亲自教的,一并给他的还有几本绝世的武功秘籍,这些都不是韩卓言能得到的,但其中的艰苦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韩卓言不过是个被人宠大的无知的小人,他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呵!”韩辰皓冷笑,不再搭理他,直接压着他走到打斗的人群中,“都住手!”带着些许内力,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间言王已经被抓,便也已经没有了再打下去的意义,便纷纷停下,任由闲王府暗卫压制。

    而今夜的这一场夜袭就像是个笑话一般的结束了,胜负自然不言而喻。

    夜风渐渐吹散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一具具的尸体,连夜运出府,一直到清晨,整个闲王府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昨夜什么也都没有发生过。

    杜子衿悠悠醒来,便看见韩辰皓正在身边熟睡,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不知道在她熟睡之时整个京城的大局已经定了下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在一夜之间便已经被韩辰皓完全解决。

    昨晚不仅仅是闲王府里一片混乱,宫里亦是,在宫里正等着言王好消息的林嫔没有等到言王,便已经成了阶下囚,被杜青林以谋逆罪关进宗人府,言王党羽一夜之间被莫思聪带人全部清理,动作快准狠,在他们都还没回神之前便已经掌控住了全局,不给敌人一丝翻身的机会。

    而这一早,失踪多日的六皇子便被韩辰皓亲自接回宫中,宣布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而杜子衡这才知道他一直认为是个孤儿的思慎竟然是京城中失踪的六皇子,而且显然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只有他被骗,亏他还在一直说着要保护思慎,呵呵!人家是以后就是皇帝了,那里还用的着他保护!

    京城一夜之间变了天,没有了往日的乌云密布,渐渐现出晴朗,直到第二天,安排好所有的事情,韩辰皓才告诉了杜子衿外面的事情。

    震惊是自然的,甚至还有些生气,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浑身的伤,即便是知道了也还是干着急,没有一点用处,这个结果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感谢韩辰皓为她做的一切。

    有赛神医的药呵白萧给的药,再加上韩辰皓细致的照顾,杜子衿身上的伤恢复很快,如今已经可以坐起身子,不用一直的躺在床上,六皇子的登基大典她自是去不了,只能听当日去过的楚心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看着她依旧单纯无忧的笑脸,杜子衿想到了王立舯,但她并不会因为王立舯对她做的事情迁怒道楚心,同时也不会因为楚心而放过王立舯。

    韩辰皓说王立舯已经被关在闲王府地牢,她突然的就很想再去见他一面,但她现在这样,韩辰皓定是不会同意,也只能等她再好些了再说,便也不再去多想。

    “楚心,你的嫁衣准备好了吗?这距离大婚可没多少日子了。”杜子衿突然打断楚心,笑问道。

    “已经好了,莫大哥说在成亲前几日,我要到杜府去,然后大婚那日从杜府出嫁,子衿姐姐,你…。能回去吗?”楚心试探的问道,她知道现在子衿身上有伤,不易走动,可她真的很想出嫁那天有子衿在。

    杜子衿想了想日子,小半月,她身上的伤应该也差不多了,“应该是能回去的,养伤在哪都是样,我也确实该回去了,老是让父亲母亲王闲王府跑,也不好。”

    韩辰皓进门便听到杜子衿的这句话,顿时面色冷沉,冷冷的扫了一眼楚心,只想直接把她扔出去。

    楚心见到韩辰皓进来,也感觉到了瞬间拉低的气压,便识趣的站起身呵杜子衿告辞离开,她可不想被韩辰皓冻死。

    “我觉得以后就不让前院的人放她进来了。”

    “谁?楚心?”杜子衿惊讶的问道,随即便也明白,韩辰皓定是听到了她要离开的话,怪不得一进来就冷着脸。

    “你在这里养着,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回去,带着一身伤,乱跑什么?”韩辰皓责怪道,语气却温柔的让人心悸。

    “呵呵,等养好了那就不用再回去了。”等她这一身的伤好了,估计他们大婚的日子都过了,回去,回门吗?

    “那不正好,就不回去了。”

    “…。”杜子衿实在不想和他纠缠着个问题,因为真的是说不通的,便转移话题道:“我想见见王立舯,等我伤好了之后。”

    韩辰皓点了点头,只要子衿不再提离开的事,其他他都会满足,而且他一直留着王立舯没杀也就是想等子衿自己拿主意,毕竟他还是楚心的父亲,但这也并不能让他原谅他伤害子衿的事。

    “韩卓言也在大牢里,还有,林嫔昨夜自杀了,你想怎么处理他们?”韩辰皓问道,他想打开杜子衿心里的心结,所有的事情已经全都差不多解决了,他不想子衿心里依旧还有心结。

    “你们看着办吧,我不想管了,楚心要大婚了,帮我选份礼物倒时候送给他们吧。”再一次接进到死亡,对于前世的那些好像都慢慢的变的不那么重要了,她所爱的,所在乎的,至亲的,交好的都在,便就是最好的,至于韩卓言,那就让他为他所做的事承担责任便是。

    韩辰皓深深的看着杜子衿片刻,会心而笑,“是要好好挑一份,我觉得挑几个貌美的姑娘送去倒也不错,这样她也就没时间天天往你这跑了!”

    杜子衿瞪着眼睛一脸的震惊,不禁失笑,也真亏他能想的出来,哪有人成亲送姑娘的?

    ……。

    新皇登基,大赦全国三年赋税,百姓自是欢呼雀跃,对于他们来说谁做皇帝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他们过安稳的好日子,而这刚登基的小皇帝一登基便减免赋税,无疑已经取悦了他们。

    皇上登基已经有七日,而思慎也已经离开了七日,杜子衡则一直的沉默了七日,照常的去学堂,照常的吃饭睡觉,写功课,正常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可这已经就是一种不正常了,又时一连沉默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板着脸,成熟的让人都总是忽略他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书房内,杜子衡找往常一样的背着功课,声音很大,几乎是在扯着嗓子的背,没多会,稚嫩的嗓音便有了些沙哑,而声音依旧的没有减弱。

    软榻上的小方桌上还摆着未下完的残局,是思慎走的那天正和他下着的,说好了等会回来继续,可他却不会再回来了,他已经是皇帝了,住在守备深严的宫里,怎会再来他这小院子里。

    可他依旧还是留着那副棋,在丫鬟不小心碰乱了些时,向来亲和有礼的他第一次对丫鬟冷着脸发了脾气,然后一个人在一一的摆好,就一直的放在那不让人碰,自己却也不再去碰,任由落上一层薄尘。

    而杜子衡的不对劲塞阎王是看在眼中的,也劝了几句,杜子衡乖巧的听着,像是听了进去,可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让人总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突然一夜之间便长大了,而这种成长,让看着的人心疼。

    杜夫人和杜青林倒是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杜子衡这是突然没了玩伴有些不适应,过些日子便好了,有一直的在担心的子衿的伤势,经常的在杜府和闲王府里两边跑,杜子衡那里便也忽略了些,等杜子衿的伤势慢慢的稳定下来,还未等他们去关心关心杜子衡,皇上的圣旨便到了杜府。

    让人意外的是皇上这次的圣旨下来的对象是不是杜青林而是杜子衡,圣旨的内容是召杜子衡进宫陪读,毕竟这皇上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正是启蒙读书的时候,找个陪读也是正常,于是,也不管杜子衡愿不愿意,都是被父亲送进了宫里。

    再见到思慎,杜子衡没有了以前的肆意亲近,跟着父亲规规矩矩的行了礼,便一直站在父亲身边,在没抬头看过思慎一眼,但思慎的目光却一直是落在他的身上,有欣喜,又期待,但最后都变成了失望。

    他没想到再次见到的杜子衡会像对待陌生人一般的对他,仿佛前些日子两人形影不离的相伴都只是一场梦一般,杜子衡的冷漠,伤到了他,即便他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但也只是个孩子,一个骄傲,有着帝王强势的孩子,他想要的便就一定会得到,就像他想让杜子衡进宫陪他,一张圣旨杜子衡便进了宫。

    杜青林交代了杜子衡几句,便出了宫,杜子衡自小便聪慧懂事,他也自是放心,而且这是圣旨,即便皇帝只是个孩子,但圣旨也依旧是不可违抗的。

    “你就这么打算再也不理我了吗?怪我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其实我想过要和你说的,只是…。”

    “皇上不必解释的,子衡明白。”谦虚有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可却处处透着疏离,再无了往日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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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五章 两个受冷落的人

    而这样态度也让思慎顿时苍白了脸,他想到过杜子衡知道后会生气,会骂他,任何一种他都能接受,单单这冷漠让他觉得无所适从,一切都已经变了,他不再是以前的思慎,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他心里宁愿做以前那个跟在杜子衡身后的思慎,

    六岁的思慎第一次感觉的心里涩涩的,他站起身,走下殿内,站到杜子衡身边,微仰着头看着比他高出许多的额杜子衡一字一句道:“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你是要失约吗?”

    杜子衡对上他清澈无暇的眼眸,明亮的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冷光,他从未想过失约,可思慎已经是皇帝了,是比他父亲还要有权利的人,还需要他的保护吗?

    看着眼前明显消瘦不少的小人,正黄色的龙袍有些宽松的穿在他身上,明媚耀眼的像是太阳一般,明明还是个孩子,周身却有着摄人的气势,这一幕让杜子衡很多年后都依旧能清楚的记得,也从未后悔过今日的决定,“我没有想过要失约,可。。。。你现在还需要我的保护吗?”

    “需不需要是我说的算的,你遵守你的诺言就好,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明明是狠厉的话,思慎说出口时却是笑着的,他知道杜子衡今日一旦答应,这辈子就别想离开他一人逍遥快活去,他这辈子,只能待着这宫里,坐拥着万里江山,可每日能去的也不过是这方圆几十里,他要杜子衡也陪着他。

    “随你吧,你是皇帝,谁敢不听你的话!”杜子衡无奈笑道,抬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摸摸思慎的小脑袋,可想到他现在的身份,便又收回了手,而思慎却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上磨蹭两下。

    “我现在是皇上,但我也永远都是思慎,”

    皇上的登基,韩辰皓也守诺带他去看了他的母后,许是因为也不放心思慎,张婉婷和纪峰暂时并未离开京城,而是在郊外的一个小村落里暂时住了下来,这日,韩辰皓带着思慎到这来并未告诉任何人,纪峰和王婉婷亦是不知道的。

    思慎远远的看着一身平凡布衣,素面朝天,却眼梢带着明显笑意的母后,停下了上前的步子,这样的快乐母后是他从见到过了,不在总是面无表情的冷着一张脸,不再总是眉头紧皱满腹忧思,看的出她现在虽然没有了以前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比以前要快乐幸福的多,而他,就更加没有必要去打扰她了。

    “婷儿,说了你现在不能做这些的,万一伤了孩子怎么办?”屋子里纪峰快步走了出来,接过婉婷手中需要晾晒的衣服,温柔的嗔怪着,目光含笑的在她还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越发深。

    婉婷红着脸嗔怪一句,便也听话的退到一边,一脸幸福的看着纪峰。

    而这一幕却让思慎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他知道母后其实不是他的生母,而且现在她也要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他现在已经成了外人,母后再也不会是他的母后。

    “皇叔,我们走吧,知道母后过得好就足够了。”思慎笑着,笑容却有些苍白失落。

    “走吧,他们以后会离开这和杜大人一起回江南去,纪峰不会让她吃苦的。”韩辰皓拍了拍思慎瘦小的肩膀,和他一起离开。

    这天回到宫里的思慎一个人关在御书房里呆了很久,等杜子衡下了学找到他时,他已经一个人蜷在可以给他当床的龙椅上睡着了。

    杜子衡知道他今天和闲王一起出宫去看皇后了,而他听门外的太监说思慎回来后就一直的在御书房里没出来,便也知他一定是遇到了让他不开心的事,坐在龙椅下的台阶上,静静地等着思慎醒来,知道外边天色全黑,太监进来掌了一盏油灯,思慎才醒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日一早呢,在龙椅上睡觉,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你若是被那些大臣知道了,估计又要唠叨你了。”杜子衡站起身,揉揉有些酸麻的腿,肚子饿的咕咕叫。

    “还真没我的床睡着舒服,让人传膳吧,我也饿了。”

    食而不语,一顿饭两人都默契的沉默着,思慎不说,杜子衡便也就没有去问,可这却让思慎觉得无比哀怨,难道他这么明显的不开心,杜子衡都没有看出来吗?却连一句话都没有问,赌气似得放下筷子,瞪眼看着亦停下筷子的杜子衡,“你都不想知道,我今天去了哪吗?”

    “你不是和姐夫一起去见了你母后了吗?难道没见到人?”

    他叫韩辰皓姐夫,思慎叫韩辰皓皇叔,这辈分还真是够乱的。。。。。

    “是见到母后了,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快就要生她自己的孩子了,我。。。。终究不是她亲生的。”思慎失落道,明明是他应该高兴的事,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前母后是他一个人,现在他也都只能远远的看着,或许以后连远远的看着都是奢侈。

    即便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也依旧是个刚刚六岁的孩子,对母亲的依赖,和心里的敏感强烈而脆弱。

    “就为了这?你也真是够出息的,我听父亲说过,皇后进宫之前是定了亲的,若不是先皇下旨让她入宫照顾你,她也不会被困在宫里,所以,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是应该的,而且,即便是她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还是会挂念你,就像我父亲母亲,即便是有了我,可不也依旧心心念念的逗我我姐姐?”杜子衡语气微酸道,想他已经进宫有好几日了,父亲母亲却像是把他忘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姐姐的伤势怎么样了?

    “所以我让你入宫是对的,咱们两个受冷落的凑在一起,不是正好?”思慎笑道,心里原本的沉闷此时也因杜子衡的话轻松了不少,他不知道若是这段日子里没有杜子衡在这孤寂的宫里陪着她,这一日日的孤单煎熬他该怎样度过?

    “我可没受冷落,我还有师父呢,你这样召我进宫,我连和师父打个招呼都没有。”想到师父,杜子衡越发的想要出宫一趟,他记得过不久就是楚心姐姐出嫁的日子,到时候杜府一定很热闹,就是不知思慎愿不愿意放他回去两天?

    这件事一直在杜子衡的心里记挂着,在距离大婚三天时趁着思慎心情不错便把他想要回杜府几日的想法告诉了思慎。

    思慎一口答应,但要求是要带他一起回去,这让杜子衡犯了难。思慎现在虽还年纪小,大多朝政都是已经身为首辅的莫大人和闲王在处理,但每天出了功课外也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学的,又是一国之君,怎么能随意出宫?

    可看着他期许又有些耍赖的鬼精模样,杜子衡还真说不出不答应的话,于是两人便开始计划着偷偷出宫。

    新任首辅莫思聪大婚,自然是最近京城中最火热的话题,状元府府中从三天前便已经在大宴宾客,也算是给最急十分沉寂的京城添加一些喜气。

    楚心也被莫思聪送回了杜府,一整日忙的连坐下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却依旧精神奕奕,不见一丝疲惫,一身藏青色云锦衬衫,外罩一层深蓝色薄纱,站在阳光下仿佛周身萦绕着一层灼灼光辉,身姿挺拔如松,薄唇浅笑温润如玉,看得正巧和袁夫人走进前院的袁秋圆一时痴迷。

    袁夫人自是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低叹一声悄悄拉了拉女儿,“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让你回去了,不是你的就不要再想了。”她本就不想让女儿来的,可又拗不过女儿的性子,想着让她来亲眼看看死了心也好,可她刚才那眼神,哪有一点要死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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