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解散的时候姜昕已经找不着北了,没走几步,轻飘飘的步伐看着都胆颤心惊,谢柏衡索性把她抱起来往车里走。

    他把她放进车里,曲身刚要坐进去,听见有人喊他:“柏衡哥哥。”

    谢柏衡回身,眼底滚过一瞬的恍惚。

    梁因款款走来,一袭火红礼服衬得她艳丽而张扬,她嘴角噙着笑,“柏衡哥哥,好久不见。”

    谢柏衡心情好,朗声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为了看你的新娘子专程从美国赶回来的,我哥有个项目在最后关头回不来,他说以后来赔罪。”

    “转告你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我的罪可不好赔。”

    梁因扬眉,“放心,一定转告到位。”

    谢柏衡乐了,“梁宴清肯定被你气死了。”

    梁因想起梁宴清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自主笑了,他老是说她胳膊肘往外拐,倒也是事实。

    谢柏衡回头看了眼车里的人,眸光柔软,再回头已经恢复平静,“因因,回家吧,改天约你。”

    梁因啧了两声,“洞房花烛夜,看来某人已经等不及了。”

    谢柏衡也不否认,笑骂:“出国几年倒是越发没大没小。”

    梁因摆摆手,“走了,再约吧。”

    她转身便往另一头走,嘴里喃了句:“柏衡哥哥,咱们来日方长。”

    谢柏衡没听清,他盯着她挑高而曼妙的背影出了会神,这丫头成熟了。

    坐进车里,只见姜昕歪了脑袋抵着玻璃,阖着眼。他笑了下,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太具攻略性,姜昕到底道行浅,才几分钟就忍不住了,慢慢的睁开,“谢先生,说完了?”

    谢柏衡嗤笑,“刚才好意思偷看现在不好意思问?”

    她皱了皱眉,“好大的酒味。”

    谢柏衡抬手按了按眉心,“也不闻闻自己,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姜昕闭了眼,“头晕。”

    他把手臂搭在她肩头,“靠过来。”

    她听话的偎在他肩膀上,满意的叹了声,真舒服啊。

    谢柏衡温柔了神色,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报了个地址吩咐老李开车。

    姜昕是被谢柏衡抱进屋的,满眼只看见喜庆的红和大大的喜字,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新房,他铺天盖地的吻便压了下来,又凶又猛,直亲的她喘不过气。

    她搂着他的脖子,胸膛起起伏伏,她被亲的脑袋发晕。好不容易得到空隙,她喊他:“谢先生……”

    谢柏衡俯身又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还叫谢先生?”

    她眼里浮起一层困惑之色,“不叫谢先生叫什么?”

    谢柏衡没回答,把姜昕往上颠了颠,抱着她大步往楼上的卧室走。他把她丢在床上,开了灯,一边脱衣服一边看她。

    她今天真美,美到超出了他的想象。

    白皙精致的脸庞在婚纱的衬托下看上去娴雅高贵,纤细的脖颈,雪白的肩头圆润精巧,还有漂亮的锁骨。他黑眸沉了几分,动手解她的衣服。

    酒劲还没过,姜昕索性由得谢柏衡折腾,今晚他有时特别温柔,有时特别凶狠,在她身上点了一把又一把的火,她依附着他,最后还是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的出奇早,外面灰蒙蒙的夜色还未消散。她枕在他臂弯里,贴的好近,想起昨夜疯狂而动情的欢愉只觉得浑身发烫,一路烧到了耳根子。

    借着窗外的光,姜昕仰起头去看谢柏衡,他现在睡得很沉。轮廓分明的五官,线条硬朗,即便是睡着了,他身上冷厉慑人的气势也并未消退,倒是唬人。

    不过相处久了姜昕不太怕,他这副样子是天生的,其实谢柏衡很好说话,这人几乎不强迫她。当然,除了要她跟他和结婚这两件事。

    大概是酒喝多了,她忽然觉得口干,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一动周身骨头就跟散了架似的,她忍不住嘶了口冷气。走了两步猛地发觉未着寸缕,回头瞟了他一眼,脸上迅速爬起绯红。

    婚纱不能穿了,这里是另一处住宅自然没有她的衣物,她咬了下唇捡起他的衬衣套上,摸索着出了房门。外面是长长的走廊,挂满小红灯笼,罩子上贴了双喜,一片火红,姜昕笑了笑,倒有点古时候大户人家办喜事的派头。

    下了楼,打开灯,她惊呆了。这栋住宅简直被火红色攻陷了一般,沙发是红的,地毯是红的,窗帘是红的,太喜庆了。

    她到厨房倒了杯水,几大口喝光,脑袋里忽然天崩地裂的一声,糟糕了,他似乎忘记做措施了。她心里一紧,叹了口气,过会儿去买药。

    又喝了一大杯水压压惊。

    回到客厅走到窗边,撩开窗帘,静寂的庭院,笔直挺拔的树木披着灰衣,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模样,兴许是水杉。

    她双臂抱在胸前,静静的看着外面,思绪却有些飘远了。

    这两天真是一场梦的经历。明明很清醒,却稀里糊涂的嫁给了谢柏衡,谢家二少夫人的名头,压在心口上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耳边恍惚传来温柔的话声:昕昕,妈妈不希望你嫁到富贵人家,只希望你嫁到好人家,你找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他爱你宠你疼你就足够了。记着,离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远一点,他们只喜欢你的美貌,没有真心。

    姜昕盯着窗户上映出的脸,美吗?诚然是美的。

    但是谢柏衡什么美人没见过,许湘眉美如白珍珠,昨儿叫住他的女人美如红宝石,还有许许多多的黑珍珠、蓝宝石、珊瑚树,他怎么偏偏就看上她了呢?

    她不过是一枚青玉。

    姜昕摇摇头,妈妈说的对,他不会对她真心。

    她一直很好奇,谢柏衡有真心喜欢的女人吗?会是谁呢?

    楼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姜昕回过头,“谢先生,你醒啦。”

    他沉着脸走来,“谢先生?昨晚我怎么跟你说的?”

    她想了想,依稀记得晕过去前他教她:“叫我柏衡。”

    谢柏衡盯着她:“姜昕,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总不能当着人的面叫谢先生,不像夫妻。”

    姜昕的脸颊发烫,在他暗沉的目光里垂下头,轻轻开口,“柏衡。”

    他愉快的笑出声,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吻了下去。

    他喜欢她害羞的样子。

    ☆、第6章

    谢柏衡一把打横抱起她往楼上走,她惊呼了声,搂紧他的脖子。

    她气喘吁吁,“柏衡……”

    “嗯?”

    “还疼着呢。”

    她可怜巴巴的撒娇,哼,倒是学聪明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光着脚,露着白生生的长腿,大清早穿了衬衣撩他。谢柏衡手上紧了紧,步伐未停。

    姜昕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真的疼。”

    还撩!谢柏衡黑眸又沉了几分,几步进了卧室他把她丢在床上,撑着身子俯视她。

    姜昕心里发慌,脸上却佯装镇定,睁大眼睛和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倏地笑了,起身,“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怕什么,我不碰你。”

    姜昕舒了口气,嘴上不落下风,“我才不怕。”

    谢柏衡瞥了她一眼,懒得和她争,“一股汗味,赶紧去洗澡。”

    “没有衣服换。”

    “先穿我的,等会让人送过来。”谢柏衡指了下衣橱。

    姜昕随便拿了件进浴室,探出头,“顺便买盒避孕的药。”

    谢柏衡凉飕飕的眼风扫了过来,“再说一遍?”

    姜昕也不怕:“我们终究是要离婚的。”

    谢柏衡按了按眉心,妈的。

    姜昕还看着他,他点了支烟狠狠吸了口,“我知道了,赶紧洗。”

    洗了澡出来,屋子里多了两架子衣服,和她平时穿的款式颜色都差不多,不过看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谢柏衡按灭烟头,“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挑选的,如果不满意,我们再去买。”

    姜昕顿时受宠若惊,“不用了。”

    谢柏衡没再说什么,“先把头发吹干。”

    他起身往浴室走,在门边顿了下,“药在桌上,只此一次,以后我会注意。”

    姜昕愕然,心里浮上一阵暖意,他真的很迁就她。

    照着说明书写的吃了药,她终于放下心来,长长的吁了口气后开始吹头发。

    谢柏衡交代了,昨日是喜酒,今儿要回谢家大宅办家宴,明天还要到许家吃回门宴。姜昕想想就头疼,大家族的规矩就是多,普通老百姓一天就办完的婚事,他们生生多出两天,折腾人。

    挑了件粉红色的宫廷样式长裙,后面的拉锁开得低,她够不着。

    谢柏衡出来就看见姜昕臼着手拉拉链,他哂笑了声,朝她走过去,“让我来。”

    他一手捉着衣服,另一只手拿着拉锁轻轻往上一扯,很顺利的拉好了。

    “谢谢。”

    “不客气,把戒指戴好。”

    戒指?噢,她刚才洗澡取下来放在洗手台上,出来时忘了。是一枚精致的素环,不张扬,细节上花足了心思,应该是许湘眉喜欢的。

    姜昕在他手心取了戒指戴上,刚刚好,她笑:“幸好我和许小姐的手指一样大小。”

    谢柏衡似笑非笑,“这是专门为你定做的。”

    她怔了下,眼里似乎有亮光闪过。

    他心情大好,牵着她下楼。

    助理来时带了粥和早点,姜昕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嘴就搁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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