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只能安慰道“上面都是长辈,你应该相信他们,你现在冲过去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糕,让大长老更有机会借题发挥。
    他本就看不上你师父,你冲出去正好给了他话柄,让红菱峰主处于骑虎难下的地步,而这些是你想看到的么?”
    苏绵绵没有再冲动,只是看向大长老的身影,眼底骤然窜出两簇火苗。
    想她在沧澜宗也生活了接近百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讨厌的前辈。
    苏绵绵抿了抿唇,传音给这大长老道“我们宗门聘选长老的方式是不是该重新改改。”
    金辰额角划下了一滴冷汗“这个……恐怕不行,毕竟这是历年来的规矩,不是说改就能够更改的。
    何况,这个长老在早年确实为宗门做过不少的贡献,他当选上大长老其实也算得上实至名归。”
    苏绵绵却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就这样贪生怕死的一个人,真的给宗门做过不少的贡献?”
    金辰点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执法堂的卷宗确实是这样记载的。”
    “我的天,看他提起浩然宗时候拿狗腿的模样,我简直以为,这是浩然宗派来的卧底。他这人如果在浩然宗的话,恐怕能混的更为风生水起吧。”
    看着苏绵绵那张明艳的小脸做着夸张的表情,金辰唇角的笑意更甚。
    心里的暖意也在日渐发酵。
    算了算时间,苏玖快回来了吧……
    哎……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盼着苏玖能快点回来。要知道以前他可是很排斥苏玖回来的,因为她每次一回来,就会夺走这个傻丫头的所有目光。
    他该庆幸苏玖不是男子,也和苏绵绵有着血缘关系,否则他那一颗遗失在绵绵身上的心又该如何自处。
    大长老也不嫌累,这一说便说了一盏茶的时间。
    甚至说到最后,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口舌已经明显开始发干。
    “所以,宗主,您对我的提议想的如何了?”
    大长老虽然用的是询问句式,但他的表情无不是在告诉众人,这件事恐怕已经十拿九稳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宁海才终于抬起了头。
    他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物种一般,盯着大长老看了半晌。
    大长老经过这样目光的审视,心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不明白宁海到底在看什么……
    宁海见状低声道“既然如此,那便……”
    众人几乎都立起了耳朵,听宁海最后的决定。
    便连原本有些打瞌睡的后排弟子,也来了精神……
    然而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讲理,还不等掌门说完,大殿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喧哗。
    同时还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宁海的眸色骤然划过一丝凌厉,不过这一闪而逝的眸色遁去的十分之快,快到旁人来不及捕捉,便完全隐藏了起来。
    天元殿大门被打开。
    里面的人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两个守门弟子被打到口吐鲜血。
    而来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暗堂一行人。
    带头的人脸上带着半块面具,另一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猖狂。
    来人是夏赟,现任暗堂的堂主。
    除此之外,他的身后还带了十几个暗堂的弟子,这些弟子一个个的也都一脸的不屑,十分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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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章 讨说法
    夏赟不看别人,只直直的看着宁海,摇晃着身子,微微一拱手,就算是做了一揖。
    “晚辈夏赟见过宁宗主。”至于上座的其他人,夏赟选择性的失明了。
    是的,在他看来,如今那些人,连让他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的大长老也傻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之前提到的人,这么快便见面了。
    夏赟也不能宁海回话,抬起头后,直接又道“想来宁宗主也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如此便将人交出来吧,就不劳你们照顾了。”
    红菱盯着夏赟看了半晌,磨了磨后牙槽,咬牙切齿道“夏道友还真是好教养,一入门便先将我们弟子打了,你就不觉得这么做不合适么?”
    夏赟笑道“哦?不合适么?既然你也知道不合适,又为何要抓我们的弟子?”
    红菱冷笑“我们为什么抓你们的人,你心里就没点逼数?非要我将留影石怼在你脸上?”
    夏赟听到留影石三个字,挑了挑眉头“沧澜宗做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呢。”
    “是啊,不谨慎小心点,这件事又怎么能说得清,毕竟我们也讨厌和你们掰扯。”
    夏赟点了点头“所以呢?你们是不准备放人么?就像当初囚禁柳星儿一样,也打算将我宗弟子囚禁到死么?”
    “呵!柳星儿?你对我宗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解的倒是不少。”
    “是啊,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既然注定站在对立面上,他当然也多了解一下这个当初舍了他的宗门。
    何况这件事也不算多隐秘,毕竟知道的人还是很多的,不说沧澜宗的弟子,便是京城下的那些世家也没有不知道的。
    五长老接过话头“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想来也已经知道,他们三个干过了什么。
    说囚禁什么的未免有些过了,只是希望贵宗能就此事给我们个交代,等我们满意了,这人我们自会归还。”
    夏赟脸上带了疑惑“咦?他们为什么会误伤人,竟是没和你们说么?是为了做任务啊!说来我们暗堂的行事作风还是和你们执法堂学的呢。”
    五长老冷笑“尔等还真是高抬我们了,我们哪里敢和你们暗堂相提并论。”暗堂就是那又脏又臭的地痞流氓,就你们,也配?
    夏赟却不接这一话茬,继续打太极道“你看,我们也给了交代,人我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龙傲天放下茶杯“这交代未免有些敷衍了吧,你觉得这等说词,我们会信?”
    夏赟摊手“交代是你们要的,给了你们又不信,我这未免也太难做了。
    所以你们想要什么样的交代,让他们三人以死谢罪么?
    当然了,如果这是宗主的意思,这三人我就不要,就当送你们做交待了。
    毕竟这是你们沧澜宗的地盘,我们两宗又有过节,人死了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这句话无疑是变相在说沧澜宗仗势欺人。
    不得不说,夏赟的说词和态度顿时便恶心了不少人。
    苏绵绵一时间没控制住更是爆了粗口!
    金辰也生气,却也还记得大局为重,他死死的拉住苏绵绵的手臂,目光却异常冷漠的盯着夏赟。
    坐在脚落里,一直没有掺和进来的楚墨瑾也眯起了眼睛,这人自私而又冷漠,他想要救那三人是假的,让沧澜宗背负恶名恐怕才是真的。
    然而这个时候宁海却笑了“小友何必将一件小事说的这么夸张,弄得好像我们沧澜宗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般。
    我们要的无非是一句道歉,何必牵扯到人命上去。”
    夏赟面露不解“道歉?何故而道歉,若我所记不错你们的人似乎并未受伤吧。反而是他们三人在被抓捕的过程中受了伤。
    宁宗主,您可知道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
    我想今日您非要让他们道歉的话,或许他们更愿意选择死亡。”
    这回沧澜宗的众人,便是反应的再迟钝,也明白了这夏赟是什么意思,他恐怕从来就没想过,让那三人活着回去!
    夏赟装模作样的透过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叹了口气“看天色,也不早了,既然贵宗实在不愿意放人,我也继续多做停留,就当他们命不好了。”
    说罢,夏赟一挥手,便打算带着他身后的十几人离开这里。
    然而谁曾想,他晃晃悠悠的尚未走到门口,一道如同利刃般的风直接自他身边荡过,而他眼前的门,也咣当一声合拢了。
    夏赟先是一怔,随即沉了眉眼。
    他转身阴森森的看向那高位之人。
    只见宁海依然笑得一脸和煦“既然来了,我希望我们都能拿到一个满意得答案。”
    夏赟的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轻松,甚至还带了几分冷意“您这是什么意思。”
    宁海摇头“小友倒也不必对我抱有如此敌意,我只是觉得一直是小友在说话,未免对于我们来说有些不公平。”
    夏赟嗤笑“哦?那你想怎么个公平法?”
    宁海说话间,留影石的画面已经出现于大厅之中。
    沧澜宗毕竟是青岚大陆的第一大宗门,山脚下的集市自然也十分之热闹。
    来往于这里的人不止有沧澜宗的修士,便是散修和其他一些小宗门的弟子也十分之多。
    那是一个售卖丹药的摊位前,摊位前似乎有好东西,故而这里围拢了许多的人。
    好巧不巧这些修士多为散修。
    留影石在记录到这里的时候,夏赟便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留影石上的画面便突然切到了另外一幕。
    这是一处深邃的小巷,小巷之中站立着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闹事的暗堂弟子。
    三个人自以为隐秘的说了许多话,殊不知,这一切都被留影石映射于其中。
    看到这里,便是夏赟也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蠢货。
    是的,他以为他们有的只是打斗的留影石,原本还觉得不足为惧,如今看来,显然他还是低估了沧澜宗的能力。
    也是因为这样的一幕,使得他方才说的一切都成了笑话,他心里忍不住冷笑,难怪这老匹夫不着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留影石还在播放着那三人合计的声音。
    “沧澜宗,哎,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三个!”
    “有什么办法,抽签决定命运。”
    “那你说我们这次能成功么?”
    “成不成功都要硬着头皮上了,我们还有反悔的余地是怎么!别说反悔了,但凡让那魔鬼看到你有半分的不愿意,你就死定了。”
    “我突然有些想念从前的咸鱼生活了。你说我们浩然宗这般四处滋事为的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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