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婷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也凑了过去,然后问她在看什么,看个电视还神神叨叨的?
    周月婷这时候指着电视说道:“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互相残杀,极其古怪。”
    互相残杀?什么意思?
    我立刻起了好奇心,也跟着看了起来,看了半会,终于明白周月婷说的话了。
    新闻里报道了很多事件,几乎都是两个人互相残杀的视频,可是互相残杀的两个人身份都很亲近,比如是父母,兄弟,姐妹,又或者是亲密的朋友,同学,情侣,可是他们都在毫不犹豫的互相残杀,一开始是各种对决,竞技比赛,输的一方就会被另一方杀死。
    最古怪的是,活下来的一方,居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半点都记不起来了,甚至不记得杀了对方。
    “太古怪了,难道又是灵异事件?”我皱着眉头说道,不然的话,根本没办法解释这种诡异的现象,两个无比亲近关系的人,怎么会互相残杀呢?
    你说一两个就算了,可是这种事件不断的在攀升,死的人越来越多,自相残杀的对象也越来越多,而且事情极度诡异,局子里的人已经在介入调查了。
    周月婷点了点头:“十有八九,有可能是钱家跑出来的妖魔鬼怪,虽然看着像中邪,但普通的鬼怪不敢这么大面积的作祟,不然会死得很惨。”
    “是十殿恶鬼典狱长。”母亲看着电视里的内容,缓缓说道。
    十殿恶鬼?典狱长?
    我和周月婷面面相觑,不知道母亲说的鬼到底是什么,十殿阎罗我听说过,可十殿恶鬼倒没有耳闻。
    “亲情,友情,爱情,呵呵,人间的苦难,哀痛,分离,是他最喜欢的养料,当然了,他最爱的还是让人痛不欲生的折磨和新离的灵魂。”母亲一一说着,可嘴角居然忍不住勾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好像是在笑,好像在兴奋,好像说起典狱长的时候,整个人都快乐无比。
    “你母亲,是个变态吗?”周月婷斜眼看着我。
    “呸,你母亲才是,你全家都是。”我也斜眼看着她,不过不能怪周月婷,母亲的表情和神态,确实让人感觉是这样。
    幸亏,她不是我真正的母亲,谢天谢地。
    “我是孤儿,你全家换我全家可不合适。”周月婷挑衅的看着我,一副要开始问候族谱的架势,不过我怂了,我确实斗不过孤儿。
    “别吵了,过来吃饭吧!”母亲将围裙解了下来,然后挂在了墙上,将我和周月婷都唤到了餐桌。
    母亲来了后,纹身店确实有了家的感觉,别看我们纹身店有两个女的,可是跟没有差不多,一个吃货,一个啥也不会。
    “开饭咯!”小狐狸一声大喊,然后狼吞虎咽了起来,还说饭菜比昨天还香。
    小狐狸一动手,大家都知道情况不对了,再不吃,估计五分钟不到,会连渣都没有。
    我们都开吃了,只有郭一达看着我们苦笑,尽管饭菜再香,郭一达也一点胃口没有,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
    可母亲居然早就想到了,给郭一达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猪血,虽然灵僵也不喜这个,但可以勉强下咽。
    “谢谢夫人,想的真周到。”郭一达居然有点小感动,怕是洪五叮嘱他的话都忘了。
    母亲笑着说不用谢,这都是应该做的,而且她也留不久,只能暂时照顾我们一段时间。
    郭一达脸色一变问道:“夫人为什么要走,好不容易跟小唐爷团聚,又要离开?”
    “那倒不是我要走,唉,只是有人啊,不想我留在这。”母亲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表情很悲伤,然后还时不时的看我。
    “哼,谁要把我长期饭票赶走,我就用我手上的叉子,叉他屁股,哼哼。”小狐狸说着,晃了晃手上的饭叉,看到上面闪着寒光,我顿时菊花一凉,小狐狸为了干饭,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咳咳,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小狐狸,你又不是吃西餐,拿个饭叉干什么?”我说着,立刻将饭叉夺了过来,然后藏到隐秘的地方,怕以后小狐狸真拿来叉我的菊花。
    小狐狸不会用筷子,只能两手直接抓了,母亲看着她也没有责怪,反而一脸宠溺的笑容。
    “太可爱了,要是我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儿子,你要加油,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母亲看着我,好像在给我下达死命令。
    “他有啊,他跟我师姐就有孩……呜呜呜”周月婷话没说完,我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不然她继续说。
    鬼婆那根本就不是孩子,很明显是诓我的,在天师门的时候,她肚子就凹下去了,哪有人几个月就生出孩子的,周月婷还不知道,以为我真跟鬼婆有了孩子。
    “她说什么啊?嘴里含饭,说话模糊不清。”母亲皱起了眉头。
    “她啊……额,她问刚才那个典狱长的事,好奇。”我连忙帮周月婷接过话来,怕她又胡乱说话,不过这个问题确实是我想问的,母亲好像知道这个典狱长的事情,不过刚才说一半就要我们过来吃饭了,压根没说完。
    母亲看我们想听,倒也没有卖关子,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话说在明朝时期,有过一段时间太监掌权太大,几乎权倾朝野,当时有两个阉党派,一个是东厂,一个是西厂。
    西厂是后起之秀,不过也在慢慢崛起,而且权利在不断扩张,很快就连监狱这种地方都完全掌管了,而这个典狱长,当时就是西厂的人。
    他是个太监,本来就有点生性扭曲,掌控了巨大权利后,更是残暴不仁。
    他有无数折磨罪犯的手段,他能从罪犯的痛苦中,获得愉悦和快乐,他不喜欢死人,也不喜欢活人,他喜欢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时落到他手里的罪犯,几乎比死都痛苦,有的直接就找机会自杀了,死了还一了百了,因为不管你犯的什么罪,是轻还是重,都难逃典狱长的摧残。
    可是随着局势的变迁,阉党倒了,东厂跟西厂都渐渐灭亡,阉人大势已去,很多太监被杀,典狱长也是一样。
    被押往刑场的时候,所有太监都是哭哭啼啼的,甚至有的被吓晕了过去,有的尿湿了裤子,只有典狱长是笑着的,残暴的笑,疯狂的笑,当时连行刑官和刽子手看着都有些害怕。
    当刽子手斩断典狱长头颅的时候,突然天气大变,阴风阵阵,天空立刻暗了下来,跟黑夜一样,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雷声轰鸣。
    除了雷声和雨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股可怕的笑声,很疯狂,很尖锐,就好像针扎在了耳根里面一样,疼得发痒。
    行刑官一看这么邪门,立刻让人把典狱长的尸体拖去埋了。
    典狱长的尸体是埋好了,可抬尸体的两个人只回来了一个,另外一个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记忆有缺失。
    后来行刑官带着人去找,发现另外一个人死在了乱葬岗旁边,是被人用刀捅死的,行刑官一查,确认就是抬尸的另一个干的,他拿的刀还沾着同伴的血,可他拼命的喊着冤枉,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他没必要杀自己的同伴,根本没有动机,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要杀跟他一起抬尸的同伴。
    行刑官最后还是以杀人罪抓了他,不过很奇怪,典狱长的尸体不见了,好像之前有人刚刚好碰见过,乱葬岗的上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门,一具尸体抱着一颗头颅钻了进去,极其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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