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傅……”
    “文斌哥哥……”那古雪是抢先了一步扑进了查文斌的怀里,此时的她颤抖的就像一只小羔羊。经过检查,,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他们奇迹般的在这场车祸里竟然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不得不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与其说是一场事故,不如说是一场飞来横祸。据河图说,事故的原因是红车强行借道超车,对向的货车避让不及,猛打方向后发生了侧翻。事后,在查文斌给古雪的那张符上,被发现少了一个角。查文斌说,河图的这条命是古雪捡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道符已经失去了作用。
    “每个人一生当中都会有一位本命神,当遇到紧急情况下,这位本命神如果能够及时现身便能救你一命。很多人把化险为夷归结为命好,殊不知,这种情况一辈子往往只有一次。”
    在命理学里,又把本命神叫作六十甲子神,古称岁神,又称太岁。没错,就是那个犯太岁的太岁。现在大多人谈太岁而色变,其实太岁并不是凶神,而是守护神。
    始于甲子,终于癸亥,这一个轮回需要六十年,称为一甲子,也用来比喻人一生的吉凶过程。每一年天上都会派一位神出来值年,他负责掌管这一年人间的福与祸,也掌管这一年出生的人一生的旦夕祸福,总计有六十位岁神。而犯太岁是指,自己的出身年月与流年所属生肖对冲。
    以辛巳蛇年为例,巳与亥为相冲,因此肖猪的人仕在辛巳蛇年,便是“对冲”,犯了太岁。有犯太岁的,自然也有顺太岁的,但在六十年里只有一年才会让这位顺太岁出现。查文斌给她的护身符便是提前让这位太岁出现,以抵消掉命理中难以被预料的危险,这种危险是无法占卜的,也被称为“不测”。
    所以遭遇不测的人,通常都是死于非命。非命就是不在命理之中的意思,属于横祸,死了的人也叫横死之人。一道好的护身符并不是随意照本临摹的,首先要根据个人的八字来计算岁神,每个人的岁神不同,自然对应的符也就不一样了。而且,这符只是一次性的,一生之中只有一年会遇到岁神,提前用了,等真到了大运年也就都和自己无关了。
    经过一些列的检查包扎,折腾到傍晚时也就准备回去修养了,临走的时候听说那辆红车上的两个人已经都没了气。家属们在抢救室外嚎啕的大哭,查文斌准备走时却看到冷怡然过去帮忙安慰那对老夫妻,一问才知道,原来出事的这辆红车也是洪村的。
    车主姓陶,听冷怡然说他是个读书人,大学毕业后在上海大公司里工作,这一次回来是带着女朋友看望二老的,顺便商量一下结婚的事……
    “够惨的,明儿你去送个白包。”查文斌顿了顿道:“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
    这陶家住在村东头,他们与送尸的灵车是一前一后到的。农村人讲究落叶归根,即使死了,那尸也不能躺在医院的太平间,必须得按照习俗回家摆放灵柩。虽说现在主张白事一切从简,但陶家这事过于惨烈,大半个村子的人几乎也都去了,把那村口给堵的是水泄不通。
    “能走嘛?”
    “嗯,”古雪点了点头,查文斌便差那出租车就在这里下了,几人准备就走路回去。那陶家是个新盖的楼,就沿着马路边,这会儿已经是人山人海围着。这出车祸的事一早上便传遍了十里八乡,见到这两位同村的幸存者回来,那自然免不了要被围观,各种打探消息的更是数不胜数。
    “查先生啊,他们说这陶家是被替死鬼找了,是不是真的啊?”“对对对,这事儿文斌最清楚了。”对于这些八卦,查文斌不想回答,也没有回答的理由,他只是搀扶着古雪穿过人群想要早一点回家。这时,他又听到人群里有人道:“我听说啊,昨天陶妈妈在门口还捡到了一叠纸钱呢,你说这事儿怪不怪?”
    查文斌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那个人道:“你说陶家昨天也捡了纸钱?”
    “老张说的啊,哎,老张!”说罢,那人便从人群里拽出一个满脸是油的汉子道:“你跟大家伙儿所说有没有这事儿?”
    只听那老张唾沫横飞的说道:“昨天傍晚,天都快黑了,陶妈妈来我店里买卫生纸,她拿了一刀一毛的纸币。我说这年头谁还要这个,问她是不是家里以前攒的,她说是从门口捡来的。我说我这儿不说,她还问我银行收不收,要是收的话,改天就拿去换了……以前老人都讲掉在门前的钱不能捡,你看,这不果然还是出事了嘛……”
    那些人还在继续议论着,查文斌则默不作声的回了家,如果有人作恶且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是绝对不允许的。这冷怡然昨日已经认出了那个丢钱的人,他自然便要去讨个说法,于是吃过晚饭,他便差冷怡然去临村打探情况,自己则借着送白包先去了陶家。
    农村里以前的规矩,谁家有白事的话只要是村里人都要去帮个忙,以体现邻里和谐和人情世故。查文斌作为白事场上的核心人物,虽说他已经几乎不接外面的场子,但家门口的总是要搭把手的。
    做斋行法事是要看主人家是否需要的,而在这之前,他能做的主要是写挽联,写讣告,指导一下灵堂的摆放和基本的丧葬礼仪。
    正忙活着呢,那边指客把他拉到了一旁,说是老陶家想找他聊点私事。进了房间,那屋子里都是陶家的亲戚,老陶一见他来就立刻跪了下去,查文斌连忙搀起道:“老大哥这使不得,有话您就讲,我能做的都做。”
    那老陶的嗓子都哭哑了,只握着他的手道:“这俩孩子本来打算下个月办酒席,他俩是已经领了证的,没想到这喜事成了丧事。查先生啊,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给他俩主持个冥婚,让他俩走完这最后一程。”他又介绍道:“这是我亲家,也是晚上刚到的,刚才我们商量过了,他们也是这个意思,您看……”
    “使不得,”查文斌连忙推开那一封红包道:“既然双方家长都同意,我照办便是,不过有一事,我听说昨天嫂子在门口捡到过一叠钱,可有此事?”
    “有,有。”老陶连连点头道:“怎么了?”
    “拿来给我看看。”那老陶一顿翻找后,把那一叠纸币给翻了出来,查文斌接过一看,果真是一叠一毛的纸币,不多不少,一共也是三十张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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