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后来苏薄再教江意凫水时,她就不得不硬着头皮配合着学。
    她学着放开苏薄,双脚终于能挨到池底了,水正好没到她的脖子下巴处。
    她对苏薄道:“为什么不把这池子弄浅一点?”
    苏薄道:“浅了你顾着玩水了。而且也不好学。”
    江意无言。
    兴许还真是,要是池子浅了,她浑不害怕,下池子就顾着玩水。
    苏薄教她放松身体,沉入水中吐息。
    她害怕地沉进水里,憋着一口气完全不敢睁开眼睛。
    后来她感觉眼角边有触感,她眼帘颤颤,终于才鼓起勇气缓缓睁开。
    然后她便看见苏薄也在水下面了,与她面对面。
    她从来没有在水里视物过,她看见他的头发飘飘如丝绸水藻,看见阳光穿过水面,照射到了池底,还看见池底的鹅卵石上有光点在随着水纹而轻轻晃动。
    渐渐她就没那么害怕了。
    待她沉入水多次,已经习惯了以后,苏薄冷不防扶过她后颈在水里吻她。
    江意心头一跳,气息就乱了,冒出一串水泡。
    苏薄一边亲吻她一边渡气给她。
    后来她猛地冒出头,水声哗哗,她长吸几口气。
    苏薄却是没冒出水来,一路吻得她脚底发软,站也站不稳。
    再后来,她稀里糊涂就又被他把着腰身抵在池边狠狠折腾。
    江意眼角又潮又红,手里挠着他湿背,想不明白,怎么她不好好学是这样,好好学还是这样?
    不知不觉盛夏已过,江意总算勉强学会了凫水,但还是不太敢在水里吐息换气。
    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水里便有些凉了。
    再想学,就得往池子里换热水,或是等来年盛夏了。
    入秋以后,天气仍是暖洋洋的,很是让人犯懒发困。
    只要江意往那躺椅上一躺,很快便能睡着了去。
    有时候苏薄回来得早,见她靠睡在树荫下的躺椅上,便过去弯身将她抱回了屋子里。
    她白天睡,晚上也很是能睡。
    基本上前一刻还在与苏薄聊天说话,到下一刻便已经睡着了。
    到半夜的时候,江意一觉醒来,便往苏薄怀里钻。
    苏薄搂着她,侧身顺着她的后背,顺手给她掖了掖身后的衾被。
    江意声音惺忪又轻软地道:“苏薄,我做了个梦。”
    苏薄道:“噩梦?”
    江意摇摇头,道:“我梦到一只大尾巴鸟,浑身羽毛金灿灿的,停在我们房里的窗台上。”
    她侧脸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无比的踏实,又道:“我想去摸摸它的毛,结果它就朝我扇着翅膀,我就醒了。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鸟,以前从未看到过。”
    苏薄思忖着道:“长尾金翼,莫非是凤凰?”
    江意愣了愣,从他怀中仰起头来望着他笑,亲了一口他的下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凤凰。”
    苏薄问她:“睡醒了?”
    江意又埋头靠在他怀里,道:“感觉还能再睡。近来太阳暖和,总是动不动犯困,等秋天过去了就好了……”
    她声音渐说弱,转眼间又睡着了去。
    这个秋天苏薄和江词也很忙,京中大营要调整,还要秋募新兵,两人虽不在同个公署办公,但基本都是早出晚归。
    江意精神好些的时候也在往冶兵营走动,新做出来的一批火箭炮等着她来检验。
    谢芫儿则在家打理家中事务,每天照常给江重烈做身体复健。
    姑嫂俩得空时还上街去转转。
    这日下午,姑嫂俩从街上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江重烈在前院坐在轮椅上耍大刀。
    结果一句话还来不及说,江重烈一刀就卡在院里的一棵桂花树的树杈上了。
    他用力一拉,满树桂花簌簌往下掉,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浓郁的桂花香。
    江意正快步上前去帮忙,怎想江重烈骂骂咧咧地起了起身,才把他的大刀从树杈上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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