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潇洒大气的字体,只是略显潦草,可见写信之人焦急的心情。
    云扶月将信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脸色有些难看。
    这封信是楚兮写给皇帝的,信中内容无非是与皇帝所说一般,想要出战救回自己的丈夫。
    只是……云正奕战死边关一年有余,楚兮只一心在家看着孩子,怎么会突然得到父亲未死的消息?
    “秦勉……”云扶月眯起眼,冷笑一声。
    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秦勉的陷阱,从云正奕在边境打仗开始,他就布了一个大局,利用皇帝对自己的信任,篡改军令,克扣粮草,将云正奕活活拖死在边关。
    而接下来的几年,镇北侯府,抚安伯,罗国公,朝中跟随皇帝忠心耿耿的三个忠臣死的死伤的伤。
    秦勉架空皇帝权利的同时,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收买朝中忠臣,意图扶持新帝登基,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实现自己的野心。
    短短的时间内,云扶月终于将一切串起来,看清了眼前的形势。
    她将信纸放好,拿起箱子里的一块被脏布紧紧缠着的长条状固体,也不嫌弃,直接用手开始解,喃喃道:“如果不是太后还算明智,太子又颇有智慧,现在秦勉早就得手了。”
    这皇帝还真是没什么本事……
    云扶月解开布条,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露了出来。
    直到最后一块布条被云扶月扔在地上,那长条状的物体才算完整地展现出来。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上面,透出刺骨的寒光。竟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
    饶是以云扶月的定力,看到这长剑的瞬间,心里也不免狠跳了几下,呼吸略有急促。
    原因不为别的,只因她从这剑上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与威严。
    这把剑一定杀过不少人,云扶月心里默默盘算着,伸手轻轻在剑锋上刮了刮,感受到人气,长剑竟像是有生命般,微微颤抖起来,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争鸣声。
    云扶月的眼睛越来越亮,下意识地就要去握剑柄。
    也在此时,门口响起了男人冰冷的声音:“你最好别碰。”
    云扶月的动作一顿,抬头,见夜凌渊半倚在门框上,也不知来了多久。
    “你知道这剑?”云扶月乖乖地收回手,还是忍不住从一旁拿了个凳子,将凳子腿对着剑锋,只是轻轻一用力,那凳子腿竟如豆腐般被割碎。
    夜凌渊勾了勾唇,走到一旁坐下:“这是长冰剑,乃是出自第一铸造大师鲁涛之手,当年在战场上,你爹就是凭借这把剑,带领手下的兵马杀出重围,立下了第一个军功。”
    打仗之人都知道,耀阳国的镇北侯云正奕一手剑法出神入化,手中更是执一神兵,无人能敌。
    很少有人愿意真的正面和云正奕交锋。
    云扶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剑的名字:“长冰剑……这剑周身寒意弥漫,杀机凌然,倒还真有点符合这名字。”
    夜凌渊笑笑,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端着茶杯上前一步,拿起长冰剑,慢慢将茶水倒在剑刃上。
    云扶月开始不解,下一秒,她忍不住睁大了眼。
    那茶水滴在剑刃上,除了流在地上的部分,剩下的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了冰。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物件?不是现代的冰箱,没有制冷技术,也能瞬间结水成冰?
    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挽着剑在袍边轻擦了一下,接起被割破的衣袍,将长剑包起来,仍觉不够,干脆一个转身,将云扶月的床单扯下来,一层层地包上,才放心,把剑放在桌子上。
    “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把剑在你的手里,否则将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云扶月仍觉得不可思议:“你说的那什么铸造大师……真有这能耐?”
    她眼睛在黑夜里犹如一块琉璃,亮而诱人,卷翘漆黑的睫毛小扇子般扑闪了两下,道:“有这种高人,那订单一定很多吧?”
    夜凌渊忽视她奇怪的用词,对上那双眼睛,忍不住伸手拨了两下她额前的碎发:“这铸剑的材料乃是深海寒铁,哪里那么容易得到……”
    话还未说完,夜凌渊手上的动作就僵住了。
    云扶月盯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咳,”夜凌渊默默收回手,起身,走到窗边,接着道,“更何况凡是绝世神兵,其铸造周期都是以十年为一个计量单位的,人的精力有限,一辈子又能做出几件呢。”
    他看上去波澜无惊,语气依然平淡。
    云扶月趁他转身的时候匆忙拍了拍脸颊,吐出一小口气;“哦……那我先把我爹的剑藏起来。”
    她抱起桌上被缠的好似木乃伊一般的长冰剑,走到里间藏好,一边抱怨:“早知道就不拆开了,现在又要放起来。”
    等重新回到外屋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夜凌渊不知何时离开了。
    “走了?”云扶月摇了摇头,又想到两人方才的动作,轻咬下唇,“这人还真是奇怪……”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云扶月睡得并不踏实,梦里都是原主记忆中楚兮的脸,虽然看不真切,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受令人心口烦闷不安。
    天还未亮,她就起了床,一开房门,外面是一片刺目的雪白。
    “竟然又下雪了。”云扶月眯起眼睛,打了个寒战,若有所思,“看来朝廷的救济粮很快又要亏空了。”
    果然如云扶月所想,这场雪一下起来,又是纷纷扬扬的数日,耀阳国内原本较好的形式急转直下,灾民甚至较之先前更多了一倍。
    这样的环境下,朝中大臣日日商议,氛围十分紧张。
    这日,云扶月在院中扫雪,外面突然一阵喧哗,云紫涵带人走了进来:
    “扶月,东河郡主醒了,指名要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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