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一松,和畅公主宽大的外袍就有滑落之势。
    “王爷。”和畅公主的心飞快的跳起来,脸色红的滴血,缩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的攥成全,尖锐的指甲刺进皮肤,声音不受控制带上几分颤抖,“王爷能不能等晚上……”
    话未落,和畅公主惊呼一声,她的外袍已经被夜凌天完全脱下,露出绸缎制成的贴身里衣。
    美人在前,含苞待放,还是一心一意对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夜凌天只觉心头的火气越发旺盛,粗糙的手指掐住和畅公主的下巴,就要吻住小公主粉嫩的唇。
    也在此时,他的身子一僵,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身子里的火气一路向下,在经过最重要的地方时,那里却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该死的……夜凌天一把甩开和畅公主,猛地起身,一拳砸在床框上,发出“砰”的一声。
    和畅公主吓了一跳,快速的拢了衣衫,紧张兮兮的看向夜凌天,颤声道:“王爷,可是和畅做错什么了?”
    夜凌天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无妨,本王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处理完,今天就算了吧。”
    他一面系上自己的腰带,摸摸和畅公主的头:“你乖乖在这里休息,我去书房。”
    和畅公主点了点头。
    看着她温顺的模样,夜凌天不屑的笑笑,大步出了房门。
    一直到外面再也没有脚步声,和畅公主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翻身下床。刚走了没几步,她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想到云扶月冰冷的眼神,想到南门羽无情的话,想到自己在耀阳皇宫,跪地请求小皇帝将她嫁给夜凌天的场面。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想来云扶月和南门羽也彻底对她失望了吧?
    和畅公主强撑着走到门边,将房门关上,倚着木门滑落在地,双手环抱住膝盖,把脸埋在大腿里。
    淡淡的,压抑着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
    云扶月怒气冲冲的和南门羽并肩出了落花小筑,两人一路在宫里前行,刚好碰上下朝的大臣们,这副样子引了不少人的讨论注目。
    当然,也有好奇心大的,打着哈哈上前询问,结果被云扶月满嘴火药的呛了回去。
    慢慢的,有人打听到二人是从落花小筑出来,也隐约听宫女提起一二,心里有了数,知道云扶月与南门羽是在生和畅公主的气,顿时打消了上前的念头。
    根据夜凌天的惨痛教训,他们耀阳内部的事,还是少掺和为好。
    云扶月哪里管这些大臣心里的小九九,沉着脸与南门羽一路拐过正殿前,慢慢进了条满是林荫的绿色小道。
    这条路比落花小筑的石子路更偏僻,来往的人几乎寥寥无几。
    在路上闷着走了一会,云扶月脸上的表情慢慢退散,恢复了寻常。她随手拽了片树叶,淡淡的开口:“你怎么看?”
    这话说的有些无厘头,让人摸不着头脑。
    南门羽撇了云扶月一眼,声音清冷:“你的药能持续多久?”
    “我给那个贱人下的不过是最低级最普通的药,估摸最多还能撑三天。”云扶月叹了口气,眯起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太阳,“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和畅公主。
    想到落花小筑的那一幕,云扶月的手慢慢攥紧,又缓缓松开。
    她有些无力,有的时候真想将和畅公主直接带回摄政王府,问问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但是看到她那么努力的讨夜凌天的欢心,那么认真的与她和南门羽划清界限,云扶月又不忍心将一切搅乱。
    虽然……现在的局势已经够乱的了。
    晨风经过林间,带起南门羽宽大的袖袍。
    这个高冷孤傲,与夜凌渊的性子有几分相似的将军轻轻的叹了口气:“四天,再拖四天的时间,我才有把握将人送过去。”
    四天时间么……
    云扶月眯着眼睛,想到太医院首孙益民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她摸了摸下巴,不情愿的点头:“好吧,我让孙益民想想法子,你尽量快点。”
    顿了顿,云扶月想到艺卷珠的成人礼,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作为报酬,南门将军不如将你府上那尊玉狮子送给我?”
    南门羽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
    两人谈好细节,抬眼前望,已经快要走出小路,来到宫门旁。
    云扶月唇角的笑容缓缓收敛,脸色重新阴沉下来,仔细观察,还能在她眼底看到未尽的怒火。
    在太监宫女的注视下,镇北侯云扶月和南门将军黑着脸出了宫门,各上各的马车,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火气回了府。
    云扶月进府后先去看了看小宝,而后径直去了书房,跟闻人君商议夜凌天的事。一直到晚上霜露落下,夜凌渊才踏着夜色推门而入。
    进了房门,他一眼看到云扶月笑着坐在床边,怀里好似还抱着什么东西。
    他皱了皱眉,定眼一看,脸色就黑了几分。
    “谁让你抱他的?”夜凌渊走过去,将黑乎乎从云扶月怀里拎起来,“他的窝在外面。”
    骤然离开温暖的怀抱,黑乎乎不满的扑腾起来:“嘎嘎嘎!”
    云扶月急了:“你弄疼他了。”
    夜凌渊低头,看着黑乎乎矫揉造作的样子,冷笑一声:“本王压根没用力。”
    黑乎乎:“嘎嘎!”
    云扶月立刻双手叉腰:“他说你使劲拽他羽毛。”
    没等夜凌渊再开口,云扶月已经扑上去,把鸟从夜凌渊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一边低声安慰着鸟,一边往外走去。
    而后在夜凌渊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打开房门,又关上房门。
    脚步声渐远,且没有回来的趋势。
    这女人就这么走了?
    夜凌天眯起眼睛,危险的摸了摸下巴,只觉这鸟活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妾——端着争宠的心来的。
    堂堂摄政王当然不可能对一只鸟认输,于是在云扶月将黑乎乎放回他的双层豪华别墅鸟巢之后,一回头,就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见到了夜凌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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