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树拿着孔英给的账本,急匆匆地走出房门,却是迎面就碰上了庄映雪和庄小雨两姐妹鬼鬼祟祟地走下楼来。
    看向他的眼神,还充满了戒备。
    不用问江树心里也明白,这两姐妹昨夜肯定通过气了,都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结成了统一战线。
    看来真的纸包不住火,越来越瞒不住了啊。
    长出了一口气,江树挤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早啊。”
    “早!”
    庄映雪和庄小雨尴尬地笑笑,行动十分小心谨慎:“江阳哥哥,你这么早就去上班啊?不吃早饭了吗?”
    “不了,有些急事要处理,必须马上去。你也不用送我了,在家多休息休息吧,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微微颔首,江树转身离去,却是又被庄映雪一声大喝叫住:“等等。”
    身子一滞,江树停了下来。
    庄映雪急忙来到他身边,在他头发上轻轻一揪,讶道:“江阳哥哥,你最近一定很操劳吧,都生白头发了。”
    “是吗?我没注意,我看看?”
    “呃不用了,已经揪掉了,没事了,你赶紧去工作吧,嘿嘿嘿。”
    庄映雪慌张地把手背在后面,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额头上却紧张地冷汗直冒。
    深深看着她这个样子不放,江树已然猜出了个大概。
    小雪突然揪掉自己一根头发,该不会想去dna验证自己身份吧?
    果然要瞒不住了,她们都起疑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自己跟哥哥是同卵双胞胎,连dna都是一样的,才不怕验证呢。
    哑然笑笑,江树破天荒地抬手抚上了庄映雪的脑袋,轻轻揉了揉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走了。”
    说罢,江树转身离开了家。
    看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庄映雪蓦地两颊一红,同样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里竟是罕有地生起一股亲切的温馨感来。
    江阳哥哥……他真的是假的吗?
    “姐,你怎么了?”
    庄小雨看她不对劲,立刻上前询问。
    庄映雪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十多年了,江阳哥哥没这么对我了。记得小时候,江阳哥哥经常这样轻拍我的脑袋,后来上了中学,我们便渐渐疏远。但刚刚江阳哥哥的动作,让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小雨,也许他就是真的江阳哥哥,不是假的呢?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他绝对假的。他在你面前的所有举动都是伪装,而他在背地里简直就是杀人魔王,我亲眼所见的。”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好熟悉。”
    庄映雪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想到了少年时二人的无忧无虑,忍不住笑了起来。
    庄小雨气得直翻白眼:“姐,你怎么又犯花痴了?他真不是你的江阳。你立场这么不坚定,怎么跟那个杀人魔斗啊?对了,证据拿到了吗?”
    “哦,拿到了。”
    庄映雪得到妹妹的点醒,冷静下来,拿出了刚刚从江树头上揪下的头发。
    庄小雨咧嘴一笑:“这个混账假江阳,害我害得好苦,只要dna鉴定报告一出来,还不把你送进去?桀桀桀……只是姐,你有真江阳的头发吗?”
    “江阳哥哥一直跟咱们生活在一起,我干嘛没事儿保留他的头发,搞得跟变态一样?”
    “那怎么办?没有对比,怎么dna鉴定呀?”
    “用婆婆的呗。”
    庄映雪随手又拿出一只透明密封袋,里面是几根白头发。
    “这是公公婆婆来东江后,我照顾婆婆时,每天给她梳头,梳子上沾到的。只要用这两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太好了,这下那个假江阳的狐狸尾巴藏不住了,终于可以把他赶出去了,哈哈哈。”
    庄小雨兴奋得仰天大笑,但很快又无奈瞪向庄映雪。
    “姐,那老两口在东江这些日子,你还给那老太婆每天梳头?你可真贤惠啊。要是换做我,我才懒得理他们呢。”
    “他们是江阳哥哥的父母,不管这个江阳是真是假,我都该孝敬二老的,只是……”
    再拿起那两组头发紧紧盯着不放,庄映雪的心里百感交集。
    “只希望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吧,江阳哥哥可千万别出事啊,唉。”
    另一方面,江树离家之后,并没有前往医院,而是径直去到孔英的办公场所,东江医药理事会的所在地。
    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保安给拦住了。
    “医药理事会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请出示证件。”
    “我没证件,给我把孔英叫出来,我找他有事。”
    江树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保安一愣:“你找孔会长?你是孔会长的什么人?”
    “仇人,行了吧?”
    翻翻白眼儿,江树催促道:“赶紧把孔英那老家伙叫出来,麻利点儿,我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等不起。”
    两名保安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怔忡。
    仇人找孔会长,还这么横,该不会是医闹吧?难不成医药理事会最近新批的药出问题了?家属都闹到这里了?
    嗯,应该是这样。
    如此想着,两名保安十分坚定地摇摇头:“赶紧滚,孔会长哪是你这种平头百姓说见就见的?吃药出了问题,找医院,找药厂,找哪儿都行,你找我们医药理事会这儿干嘛?走走走,不然我们赶你走了啊。”
    “呵,平头百姓?好大的口气,说得好像你俩不是平头百姓一样。”
    一听此言,江树当即气笑了:“你们以为在这儿当两只看门狗,就真是上等社会的人了?你们和家人病了以后,不也得自己掏腰包买药吃吗?届时吃出了问题,这医药理事会对你们,会跟对我们不一样吗?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医药理事会负责药品审批和市场流通,就得负责药品安全问题,不然要它有毛用?”
    “嘿,你骂谁呢?找打是不是?”
    “现在谁叫的最吠,就是骂谁?只是就算骂你们又怎么样?两只断了脊梁的家犬,虚张声势,能把我如何呀?”
    “把你如何?老子让你这张烂嘴永远出不了声。”
    一声怒喝,一名保安已是猛地向江树冲了过去,砂锅般大的拳头砸向了他的面门,却是还没碰到江树一根毫毛。
    江树已然手疾如风,两根手指宛如利剑般猛地插入了那保安的嘴里。
    保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听嘶啦一声刺耳响动发出,已然鲜血淋漓,洒满大地。
    啊!
    那保安痛得哀呼大叫,匍匐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身子不断抽搐。
    定睛一看,原来那张狗嘴已然在顷刻间被撕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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