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
    江树和杨朵一起来到庄映雪的病房前,看着小雪那轻闭的双眸,江树递给杨朵一个眼神。
    “开始吧,别耍什么花样!”
    “反正你已经在我手里了,这个女人对我又没用,我不需要再控制她了。”
    冷然一笑,杨朵在庄映雪手臂上一划,再拿出一片膏药般的东西贴了上去。
    随着道道青烟升腾,杨朵把那膏药一撕,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虫子。
    “好了,她的蛊我解了,走吧。”
    “等一下,我和她告个别!”
    江树将封印庄映雪意识的银针取出,庄映雪双眸微微颤了颤,恢复了意识。
    “怎么样小雪,你好点了吗?”
    “阿树,我……”
    庄映雪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突见一旁的杨朵,大惊失色:“她……她怎么会在这儿的?”
    “小雪,你不用怕,她不会再害你了。”
    “是啊,我已经得到了这个男人,你已经没用了。”
    “得到了……”
    庄映雪不可思议地看向江树,不明白她这什么意思。
    杨朵高傲地扬着脑袋:“他已经服用了我的金蚕蛊毒,这一辈子都只会忠心于我,听我的话,不然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这是真的,阿树?”
    庄映雪心下大急,看向江树的眼中泪眼汪汪。
    江树苦涩地笑了笑,点点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你怎么那么傻呀?你为什么要吃她的毒药?”
    庄映雪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江树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就像江阳当初对她时一模一样。
    “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了,就放在我房间书柜那儿。等离婚冷静期时间到了,你带着协议书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你就自由了。”
    “阿树,我没想跟你离婚,我只是……我只是……”
    庄映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他们二人从结婚开始就是个错误,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庄映雪心中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心里又很矛盾,毕竟一开始她要嫁的是从小陪她到大的青梅竹马,结果发现这是个冒牌货,心理上终究过不去这个坎儿。
    可现在这个冒牌货真要离开她时,她又不舍了。
    曾经过往在脑海中回溯,庄映雪已然后悔万分。
    咧嘴笑了笑,江树长叹道:“等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冒充哥哥骗你的事,很抱歉。”
    “不,阿树,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
    庄映雪一把抓住江树的手掌,终是敞开心怀,哭得涕泪横流。
    江树也是紧紧抓着她,强忍着泪水,撇过了脑袋。
    杨朵看得心下暗怒:“江树,我们要走了。”
    江树无动于衷,二人依旧缠绵。
    杨朵大怒,心念一动,江树顿时脸色大变,痛苦地弯下了腰,满脸通红,青筋暴突,忍不住呻吟起来。
    庄映雪大急:“阿树,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
    江树几乎是咬牙说出了这几个字,可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没事儿?根本就是已经痛入心扉了。
    杨朵冷冷一笑:“中了我的金蚕蛊,现在蛊毒发作,五脏六腑都在剧痛。一般人早就已经磕头求饶,满地打滚了。你还真能忍,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杨朵,你放了他吧,强扭的瓜不甜,你有什么怨冲我来。”
    庄映雪立刻求饶,杨朵狠瞪她一眼:“我冲你去干什么?我要得到的是这个男人,又不是你?再说,他愿意吞下我的金蚕蛊,条件就是解了你身上的蛊毒。现在你的蛊毒已经被解了,这个男人理应就是我的。”
    身子猛地一震,庄映雪这才知道,江树愿意受这个女人摆布,原来是为了自己。
    否则的话,这个女人要想加害江树,也没那么容易。
    “那你再把蛊毒中在我身上,放过他吧。”
    “我的蛊毒很珍贵的,干嘛放你身上?”
    翻翻白眼儿,杨朵再看向江树,喝道:“从今往后,你跟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赶紧跟我走,否则……”
    唔!
    江树脸皮一抽,疼得似乎更厉害了,面容愈发扭曲。
    庄映雪哭得稀里哗啦,却是没有办法。
    江树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看了庄映雪一眼:“没事儿,我不会死的。而且以后我离开了,你也不用心烦了。”
    “阿树……”
    “走了!”
    最后给了她个放心的笑容,江树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杨朵趾高气扬地跟在身后,这里只留下痛哭流涕的庄映雪一人。
    这一夜,庄映雪一直在哭,哭得眼睛都肿了。
    查房的护士见到,怎么劝都劝不住。
    直到三天三夜后,庄映雪回家了,却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一切似的。
    常艳红看得心疼,跟一旁的庄必达悄声道。
    “姑娘这又是咋了?跟上次夏东成劫走她后一样。”
    “我也不知道啊。”
    庄必达也是一脑袋雾水:“关键现在江阳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难道不想复合了?”
    “爸!”
    听到他们的交谈,庄映雪突然开口了,但两眼依旧发直:“我又一次失去了江阳哥哥,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珍惜……”
    眉头轻皱,庄必达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不明其意。
    “那你还要离婚吗?”
    “不,我不想再失去……”
    突然,一道嬉笑传来,庄映雪刚刚开口,蓦地一愣,马上直起身,不可思议地看向门外。
    江树满脸微笑地走了进来:“我,回来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阿树!”
    庄映雪大喜,立刻跳下床,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庄必达奇怪,怎么叫他阿树,不是江阳吗?
    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给了老伴儿一个眼神,二人缓步移出房门,并贴心地关上了门,留给他们私人空间。
    江树轻轻抚摸着庄映雪的柔发,嘴角泛着欣然笑容,眼中精芒熠熠。
    过了少许,庄映雪再看向他,奇怪道:“那杨朵不是带你走了么,怎么你……”
    “她放过我了。”
    “放过你了?”
    “对,她知道得不到我的心,再扣押着我也是徒劳,就放过我了。”
    江树笑着,但眼中一抹不为人察的狡黠,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东江火车站内,杨朵拿着行礼,正焦急地看着表。
    怎么还不来?
    “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这时,二丫踏着高傲的步伐走了过来,眼中是怜悯的目光。
    杨朵心下一奇:“你是谁?”
    “我是江树的师妹,詹妮弗。”
    “师妹?”
    杨朵满脸警惕:“你来干什么?”
    “我是让你死的明白,惹了我师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心头一震,杨朵立刻与她拉开了距离:“你是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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