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想明天就是你生日,到时候江老师也来陪你,芬姐还说给你准备了惊喜,你说这是多大的福气。”
    佳佳拎着收好的包包在她边上坐下,神婆似的语气,“根据福祸守恒,你今天稍微吃点小亏,也没啥,这不得给明天攒个大的嘛!”
    司妧用力咬了口手里的三明治,无比认同地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吃完后,两人一路闲扯着来到片场。
    今天有一场与男二的亲密戏安排。司妧特地提前关心过,知道没有安排在自己生日那天,着实松了口气。导演庄泉州还特别贴心,说是明天她生日,给她放一天假。
    这场亲密安排在晚上。
    这场戏的背景是女主苏扶桑带着母国的任务,以太子储妃的身份进入凉朝王室后,为拉拢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林朔,在她多次蓄意勾引后,对方已然沦陷。
    要拍的这场戏是在今夜的夜宴上,苏扶桑借故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却是为与林朔在后花园私会,继而荒唐一夜的戏份。
    几条拍下来后,导演庄泉州一直不甚满意。他想要找的那种氛围感,一直没有抓到。
    喊cut后,他拿着喇叭对两人喊话,“钟峪,要压迫力再强一点,你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应该天然自带那种气势压迫的,但目前那个性|张力没出来,现在气势弱了点。”
    “妧妧,你带带钟峪。”
    沈钟峪,林朔的扮演者,是新晋的流量歌手转演员,女友粉众多,演起亲密戏来多少有些束手束脚。
    这场戏确实对沈钟峪有考验,双方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但就是这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氛围感,最是难抓。
    几次ng下来,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同司妧道歉。
    司妧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我们再试一次。我现在不是你的前辈,你想象一下,我只是个要靠攀附你才能活下去的孤女,你甚至有权决定我的生死。”
    “要不我们都喝点酒?”她见沈钟峪一直拘谨着,提议道。
    对方点了点头,两人又灌了几次酒。
    等双方找了一下情绪,示意导演ok后,庄泉州再次action。
    镜头里,林朔手环着苏扶桑的细腰,像是看猎物般的眼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苏扶桑勾着魅惑的笑意,柔夷抚着林朔的凌冽侧脸,朱唇一点点地贴近……
    这场戏结束后,司妧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莫名其妙的那种。
    当天下戏后,佳佳才悠悠地飘过来,“妧妧,要说不说呢,你这第六感有时候还真挺准。”
    “?”
    “你不是说早上右眼一直跳吗?我帮你找到原因了。”佳佳抿了抿唇,表情一言难尽。
    “怎么说?”
    “你知道么,你这场激情戏是在你老公的全程黑脸下,顺利完成的。”佳佳一个幽怨的眼神看过来,“哦不对,严谨点,不能说是激情戏,只是亲密戏而已。”
    “……”
    司妧长舒一口气,“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啊,说了我还能抢救一下呢万一……”
    佳佳摊了摊手,“你也没说他改行程今天来啊,而且他到的时候,你已经和沈钟峪抱在一起了。”
    听她这一手甩锅好手段,司妧只能气绝……
    佳佳领着她绕了下路,在一处偏僻处停下。
    “江老师的车停在那里。”她手拍了拍司妧的肩头,“去吧,江老师看完那条后就黑着脸走了,今晚好好哄哄吧。”
    “你应该不会再回剧组这边的酒店了吧?我就不管你了啊,我先走了。”说完佳佳便脚底抹油,无情地抛下了她。
    司妧看着不远处路边上停着着的那辆黑色的大众辉腾,心情复杂。
    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哄人,就见江恒已然从驾驶位下来。他往这边过来时,手里还搭着件黑色的大衣。
    司妧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过来。
    江恒在她面前站定后,将大衣盖到她身上后,大手在领口处拢了拢,才轻笑了声,“怎么?吓傻了?不认识我了?”
    第34章 妧妧
    司妧慢半拍地摇了摇头, 嗡着声音,“你骗我, 你说明天才能来的。”
    江恒低头, 抓住她垂下的微凉小手,惩罚性地捏了捏,“提前来不好吗, 嗯?”
    牵着她往车边走, 拉开车门扶她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司妧才又想起来问他,“江老师,这个车哪来的啊?你从清河开车开到河州, 好像也不太可能啊……”
    “集团的车。”江恒低头帮她打开座位面前的暖风,勾了下唇,“说好了要给妧妧当司机,自然要做到。”
    泰和酒店在全国各地都有给江家人预留的固定套房, 不对外开放, 并定期安排人员打扫。
    江恒驱车带着司妧,直奔河州市区的泰和酒店。
    一路上, 江恒情绪看上去一切如常,司妧也拿不住,他到底有没有像佳佳说的那样, 有那么一点不高兴。
    车子停稳后,司妧挽着江恒的手, 从地下停车场通过专属电梯直接升到顶层套房。
    打开门, 江恒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迎面而来的是暖热的空气, 江恒并未开灯, 但司妧目光所及是满屋子的缠着星星灯的气球和玫瑰花瓣。
    江恒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垂首在她耳侧,轻声道:“生日快乐,妧妧。”
    司妧瞬间眼眶发酸,却还是端着劲,撇嘴道:“明明明天才是我生日。”
    江恒一手从身后环过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一手抬到她面前,将手背上的表盘给她看,薄唇轻轻触了她微凉的耳垂,“到了,刚过十二点。”
    司妧不受控制地缩了缩脖子,只觉得一阵电流顺着耳垂席卷全身。
    江恒已然抬起头,松开对她的禁锢,拉着她的手往里面走。
    带着她在卧室床头坐下,江恒不知从哪里又推出了辆插着蜡烛的蛋糕车,缓步走到她面前,温声道:“许个愿吧。”
    司妧看着蛋糕上的蜡烛插着数字十八,忍不住笑出来。她看着江恒的脸,咬了咬唇,同他道:“那我现在许的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吗?”
    江恒胳膊虚搭在车前用作推手的横杆上,闲散笑了笑,“当然。”
    “可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愿望已经许过了诶。”
    “嗯?”
    她仰起头笑得狡黠,勾了勾手,“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江恒直起身,两步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只俯下身子,耳朵贴到她嘴边,“什么?”
    司妧手捂着嘴,压低了声音,“我许的愿望是……江恒哥哥会喜欢上我。”
    软音入耳,江恒的身子很明显地怔了怔,他向后退了半步,与司妧面对面,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她如花笑靥,瞳色如墨般汹涌。
    他滚了滚喉结,嗓音发哑,“这会让我误会,妧妧从很早开始就喜欢我。”
    司妧反手撑着,上半身向后仰了仰,微微拉开同他的距离,而后眨了眨眼睛,“误会,也不是不行。”
    “我其实承认过的。”她垂眸不去看他,“很早之前就承认过,我心里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江恒舌头顶了顶腮,直起身子俯视着她,眸里一片晦暗,恍惚觉得,之前一直把她当做小孩看,是个极大的错误。
    “那天之后,我原本是准备说的,然而一想到我曾经那样无助又彷徨的苦涩暗恋,突然就想要多从你这里讨点利息。”
    她小手在面前比划了下,眼底已然有些雾气,“我想要你多喜欢我一点,再多喜欢一点,然后我可以心里平衡地承认我那段绝望又甜蜜的,单恋时光。”
    江恒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下,他躬身弯下腰,双手去捧她的小脸,指腹轻轻将她眼角的湿痕擦去,声音沙哑,“是我的错。”
    司妧有些倔强地偏过脸,“不想说了,我觉得有些丢脸。”
    抽了抽鼻子,又说,“我要许愿了。”
    江恒在她边上坐下,笑得宠溺,“好。”
    司妧闭上眼睛,双手交叠在胸前,那模样虔诚极了。他侧头温柔缱绻地看着她,目光贪恋流连。
    短暂的几秒钟后,她重新睁开眼睛,嘴巴鼓了一口气,“呼”的一声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江恒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妧妧许什么愿望?”
    司妧转过身,眼珠转了转,而后抓住他的肩头,趴到他肩上,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江恒勾着她后腰的手瞬间锁住,完全不给她向后退的机会。
    “撩完就想跑?”他大手稍一用力,将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轻轻笑了声,“你没机会的。”
    他的手从司妧的后腰缓缓向上,一路顺着她微微凸起的后脊往上,终于,在她的后颈处停下,手指稍一用力,捏住了她的脖颈。
    司妧只觉得后颈一阵酥麻的电流蔓延开来,那不轻不重地压力迫使她不得不向下沉,唇瓣磕碰到他分明凸起的喉结。
    慌乱里,她双手攀上江恒的肩头,慢慢在他的后颈处绞住,堪堪能勾着他的脖子,寻取些许支力。
    江恒微不可查地闷|哼了一声,空出来的那只手托着她的后腰往上抬,攫取那一方甜味。
    唇齿交缠间,司妧的身子越发变软,脑袋也越发空白,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天旋地转间,她便从江恒的腿上滑落下来,转而平躺在床上。
    他宽厚的身子覆上来,一点一点,从她的额头开始,而后是眼睛,鼻头,唇瓣,锁骨……
    对方所触及的每一处,每一处都像是被火灼一般,发热发烫,让她意乱神迷。
    一路向下,司妧隐约知道要发生些什么,她不受控制地轻|嘤出声,待听到那完全不像是自己该发出的声音时,她又慌忙紧紧咬住唇,阻止自己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躺在软绵绵的棉花糖上面,舒服又虚空,好似高高飘起,又随时都可能重重摔落。
    内心的虚空像藤蔓长了脚一般迅速而热烈地蔓延向四肢百骸,她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她细白的手指穿插在江恒短密的头发里,发梢划过她的指缝,刺挠地她手心发痒。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开始生出害怕的情绪,呜呜咽咽着,连咬唇都止不住,就连眼角也蓄积满了湿意,一切都让她陌生的难以自抑。
    感觉到她身体突然的紧绷,江恒稍稍偏过头,顿了顿,起身拿起床头的纸巾擦了擦。
    再俯身,视线相触时,司妧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哭出了声。
    江恒垂首,亲了亲她软嫩的脸颊。刚要起身,司妧小手慌忙勾住他的脖子,染着哭腔唤他,“江老师。”
    江恒停住,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叫哥哥。”
    司妧红着眼,委委屈屈,“哥、哥。”
    他头埋在司妧的颈窝,闷笑了声,“我不走。”
    缓了缓,他抓着她的小手,缓缓下引,最后停在一处冰凉的方形金属物件上,压住一处,发出“咔哒”的声音,而后向下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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