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男朋友。”
    符佳抬起眼眸,棕咖色的眼珠像极了布偶猫的琉璃眼珠。
    谢燃曾经无数次沉沦在里面,想要看透符佳的情绪,符佳的心,可是他好像从来没懂过。
    符佳没见过谢燃脸色这么差过,但是于情于理,她都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就算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活似被绿了一般,符佳此刻心里也无动于衷。
    “我见过他,他妈的是不是早就挖我墙脚了?你才说分手说的那么利索,半点儿不留恋?”
    谢燃的声音已经难以压抑,不可避免的引来周围不远处叁叁两两的客人的视线。
    本来年轻漂亮的小情侣就惹眼,现在再加上另外一位帅哥牵扯其中,错综复杂感情线似乎更加吸引人了。
    符佳眼神扫了周围一圈,看见大家有用书遮住半张脸在窃窃私语的,瞬间心里就毛了,她压抑着声音,咬牙对谢燃说道:
    “你还是这样不管不顾是吗?有什么话出去说。”
    她抹了一下裙摆站起来,刚准备下台阶,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
    “你坐着,我们俩出去。”
    王澍已经去完洗手间回来了,刚好赶上这一幕,一步两台阶的从后面赶过来。
    符佳感觉到他洗完手后,手心里的水还没干,摸在自己的皮肤上被空调风一吹,凉凉的,手掌从手腕滑到了自己的手心。
    王澍倒是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脸对人,眼神扫过站在身边的谢燃,平淡地像是在看路人。
    谢燃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他低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嗓音暗哑:“你出来。”
    他抬头看着王澍,一样的身高,但是因为他和符佳此刻站在上一级台阶上,自己需要微微扬起头,这让他心里的自尊再次受挫。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站在这里了,他已经控制不住想要挥拳头到这个男生脸上了。
    还算有种。王澍拍拍符佳的手,把她按下坐好,手插在裤袋里就和谢燃出去了。
    符佳漠然的再次坐下,呆呆的陷入沉思。
    如果说自己面对谢燃的话,她心里是没有什么波澜的,因为他们两个不会再有交集,两条直线在短暂相交过后,不会再有人拐弯从新相交。
    但是此刻王澍和谢燃交涉的话,她心里就有些麻意了,像是蚂蚁在心头踩过,微微的焦虑让她此刻也静不下心来继续读手里的书。
    她摇了摇头,从沉浸的思绪里抽离出来,就看见周围的人撇来的复杂眼神。
    符佳闭了闭眼,这熟悉的聚焦感,再次随着谢燃的出现而袭来,让她的脑袋昏沉。
    从和王澍在一起后,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需求,是一种和谐紧密的私人关系。
    自己对别人,可能总是维持一种虚假的客套,看似冷漠,其实大多时候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矛盾,都在体贴别人,比如和谢燃。
    当自己惊醒过后,才发现自己这种取悦他人的欲望,是极其失控的,会让人在情感上无限对他们产生期待和依赖,希望能有一天得到反馈。
    可事实是,无论什么年纪的人,都不会对对自己奉献和迁就的人在意,只会认为是理所应当。
    就像谢燃对自己,渐渐疏离的感觉,只是因为他已经适应了自己在他身边,没有刚开始的那股追逐感和不可得感,便渐渐把自己置后。
    但是王澍不同,她能时刻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迁就,照顾,以及对自己的需求。这份被需求感让自己的心能时刻落在实地上。
    就算哪一天他说要分手,自己可能也无法怪他,因为他做的真的很好,好到让自己已经有点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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