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代入游戏用语,社死可能就是鹿茸的被动技能了,和男人组队同行的时候,增加触发几率,无限趋近100%。
    商场里有促销活动,到点,随处都是人涌、嘈杂声,窘迫生气的女孩想离秦北锋远些,加快步伐,钻入其中。
    可走了没几步,又停下。
    鹿茸小心翼翼转过头,于人山的泥石洪流中一眼望到了同样望着她的男人,目光深邃坚定,从始至终都望着她。
    脚步不自觉调转,逆流而下,直至重回熟悉的怀抱。
    结实手臂抵开人潮,秦北锋一手护住在自己胸前郁闷磨爪子的女孩,另一手手指挑着项圈轻转,“不是买到大号了吗,还不高兴?”
    铃铛叮叮响着,鹿茸几乎要化身尖叫水壶,才软下的心梆硬,愤愤拿过项圈扔进购物袋里,“你还说。”
    “不是茸茸想看?”
    “我随便说的啊!”
    “真不想看?”秦北锋眉峰一扬,引着女孩的手往自己脖颈上摸,喉结随着低沉嗓音磨蹭她掌心,“不穿衣服,只戴项圈那种。”
    “……”鹿茸红着脸不说话,水壶烧开了。
    将人手牵到唇边亲了亲,秦北锋低笑,“小变态。”
    干嘛,只准你是大变态,我偶尔当当小变态不可以吗,鹿茸哼哼唧唧,一脸的嫌弃。
    “给小猫买了衣服,给你买了亮晶晶,谢谢没有,还被嫌弃。”秦北锋说着不满的话,唇角却是扬着。
    说到这个,鹿茸眸子发亮,她早有打算,“我也给你买嘛,去买衣服。”
    男人个高身材好,宽肩窄腰大长腿,完全不输电视里走秀的男模,偏偏衣服款式颜色死板,不是黑衬衫就是黑T恤,哦,还有深灰。
    “衣服有什么好买的。”秦北锋不在意道,“能穿就行。”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看看手里拎着的五颜六色的小猫衣服,再回家看看我衣柜里都要爆出来的花裙子,鹿茸无力反驳,计划落空,蔫了。
    眼见小脑袋低垂下去,秦北锋只得道,“想买的有。”
    男人说有想买的东西并非纯粹哄哄女孩,二人坐电梯一路到了高层的数码区。
    “大猫要买手机啊。”鹿茸道。
    “嗯,换了。”秦北锋声线平淡。
    他没告诉女孩的是他昨儿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梦到和人视频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时,手机网断了,尴尬卡住。
    日有所思,梦有所想,梦里梦外都无法提枪上阵,倒大霉。
    秦北锋懒得挑,粗粗扫过一圈价位牌,选中最贵的一款,颜色则是经典黑,说着把玩起金粉色的样机,“茸茸还是粉色?”
    鹿茸讶异,男人的老人机是该换换了,可她的没必要,不想男人多花钱,连忙摆手。
    “嗯,就粉色。”秦北锋当没听见。
    “你说好不给我买的。”
    “最后一次。”
    “不要,不要,不要。”鹿茸不松口。
    “总是跟我算那么清楚,不肯花我的钱……”秦北锋掰过她身体,面对面站在展台灯光前,一字一句缓慢,说到后面,音调沉下去,“茸茸,大猫只是想对你好。”
    玩笑话愈发认真,鹿茸甚至产生了一种男人在哽咽的错觉,她瞬间没了底气,笨拙递过自己的手机,“用你上次给的。”
    是男人之前为了逗她,说支付宝不抽成,故意打来的钱。
    “真的最后一次,以后钱都归茸茸管。”秦北锋见不得她受气小媳妇儿的可怜样,差点硬了,手指勾勾她下巴,“小财迷。”
    我是为了谁啊,鹿茸郁闷揉揉下巴,目送男人去柜台提货下单。
    电子数码区和别的地方不同,看的人多,成交的少,负责的销售员也没那么热络,除非你问,不然不会主动上前。
    人近中年的阿姨倚靠柜台,远远瞧着俩客人,男人黑衣黑裤,外表精悍成熟,女孩子瘦瘦小小,可爱乖巧,未成年高中生似的。
    恰逢开学季,二人说话又是面对面,阿姨不知他们亲昵行径,惯性打上了父女的标签。
    当男人过来干脆要了两台最新款的手机时,她不禁感慨,“现在的孩子可真幸福,不过也是,女娃娃是要富养。”
    “……?”秦北锋一时没明白。
    “哟,是用自己压岁钱买的啊,还给爸爸买了,很孝顺嘛。”阿姨乐呵呵打单子,接过明显是女孩子用的手机扫码,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疑惑的神情。
    鹿茸等了小会,秦北锋才回来,神色分外古怪,一开口,更是莫名。
    “我看起来怎么样,长相,衣着?”
    什么意思,女孩被他没头没尾的问句弄迷糊了,遵从本心诚实道,“成熟的男人味,很帅呀。”
    成熟。
    秦北锋光听了前两个字,自动屏蔽后面,拧眉思忖,和她一比,我果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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