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勉力打发走卢修斯之后,弥赛亚松了口气:在听到那个问题的时候,她惊惧地几乎说不出话,如果不是确定卢修斯不会知道其中的一切,她几乎要以为他知道些什么:
    如果他来的再早一些,就会闻到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似香似臭的味道,男人和女人的体液融化在一起,连带着空气也一起从内到外发糜腐烂。赫加德在她胸臀上分别射了一次,顾不上等她清理完便匆匆离开,说是与他的妻子有约。
    他在这儿呆了一时二十叁分十五秒。
    弥赛亚向来知道自己的情人对自己兴趣不大,来见她的兴致也不强——他偶尔会挑个天气不太好的时候骑马过来,不仅孤身,还要把马拴在半山腰的位置,然后步行上来,为的是掩人耳目。
    之所以要选天气不太好的时候,是因为议会歇会,他的妻子也不会要求他陪着出门帮忙选社交季裙摆的花边式样。这两件都是极尽乏味之事,只比起爱怜弥赛亚起来,相较会有趣一些。
    他有妻子,即使是具有政治意味联姻的产物,他应当也是爱护且敬重她,不让她做一只美轮美奂却易碎的花瓶的。
    于是只能让弥赛亚做这只花瓶。弥赛亚并无什么破坏人婚姻的负罪感,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的贵族只是需要一个唤作“情妇”的美丽摆件在社交中欲盖弥彰,即使不是她,也会是其他人,那么她为自己的情人所倾倒,甘做他的玩物,也不能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了。
    弥赛亚慢慢伸手到后臀,将卡在臀缝的裙角拉扯出来,她听到卢修斯脚步的时候正在用沾面粉和水的湿布擦自己的腿间,因为时间不够,她只能匆匆就地坐下,佯装自己在看书,连裙子都不敢拉扯一下。
    因为紧张,她连撒谎时的表情都控制的不好——不过她也没对卢修斯说几句谎,譬如说她真的习惯称呼赫加德做公爵大人而不是另外什么更加亲密的称呼。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算不算是那位身份贵重的大人的情妇,或者是床伴,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东西。
    除了身体的联络以外,她与他并不熟悉。
    她忙于将自己身上残余的精液弄干净,也就没能注意到卢修斯其实从未走远:
    他就在门后,在门与门框的缝隙间打量,或者说观察着她。
    通常来说,黑发特征多出现在西部,那里的人肤色如蜜,但弥赛亚裙下暴露出的皮肤则白的出奇,带着近乎透明的质感,她手上抓着的湿布给她的身体上留下一道水渍,汇集到她腿间的花蕊处。
    粉红色的。
    弥赛亚将手指挖的更深,闭着眼睛自顾玩弄起自己的身体来。
    卢修斯看的有些口干舌燥。
    他之所以找上弥赛亚,并不是指望她真的能做出占卜,而是因为他的母亲频频抱怨他的父亲泡在议会里,连陪她挑选蕾丝花边的时间也没有——而议会没有开席已经有一阵子了。与其说公爵大人泡在议会,不如说他将多余的时间全用在哪个野女人身上了。
    原本卢修斯以为那个野女人是弥赛亚,但她看起来太淡定又太圆滑,不像是做情妇的好选择,她大概连媚眼都不会抛,却会躲起来自慰。
    神的使者居然是个骚货,这真是个意外的发现。
    卢修斯慢慢推开了门。
    身材还未长成的青年倚在门边就像一棵等待枝繁叶茂的树,树叶的影子扫在弥赛亚的脸上。
    她并未如他猜测的那样慌乱,或者露出更加魅惑妖娆的神情,她只略抬头看了一眼卢修斯,用裙子的布料遮掩住自己的身体。“出于礼节,您应该在离开前为我带好门,或者提醒一声的。”她抱怨似地说。
    很奇异的感觉。
    卢修斯咽了一口唾沫,喉结鼓动着,斟酌很久也没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你不愿意为我预言,是因为这个么?”他原本想说的是:
    我可以跟你上床。
    但无论是出于羞涩还是傲慢,他都没能把自己的话说清楚。只轻描淡写地承接着女预言家的暗语:
    那个有关“你会跟我上床”的传言的完整版本其实是——请弥赛亚做出预言的代价,是要跟她上床。而众所周知,赫加德·冯·艾森博得公爵请这位女预言家做出过本世纪最伟大的预言:究竟应当扶植哪位皇储上位。
    衣衫不整的黑发少女抿唇笑了,嘴角边漾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您太年幼了,我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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