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酒醒了就不上当了:“你难受了就去请御医,朕又不会看病。”

    薛元握住她往后缩的一只脚,顺着脚踝往上抚,每动一下她就抖一下,又来回在大腿内侧轻轻揉.按,她脸都绿了,两只手用力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他低低地笑了几声:“臣让皇上瞧个东西。”

    姜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想到什么似的,结结巴巴地道:“瞧,瞧什么啊?”他笑而不答,那只手从大腿内侧滑过细腰,最后捉住她撑在身后的手腕,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慢慢移着,等到了地方两人都齐齐喘了一声。

    姜佑一手被他拉着,指尖隐约描绘出形状轮廓,一边惊叹一边惊恐:“你...你不是太监吗?”那热腾腾的触感想想就吓人。

    薛元顿了顿,漫声儿信口道:“当初胡吃了几味药,没想到竟然重新长出来了。”

    姜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世上还有这种药?”不知想到什么又霍然变了脸色:“秦国的时候就有假宦官嫪毐淫.乱后宫,你,你不会也...”

    薛元没想到她一时想了这么长远,被问的顿了下才搂着她苦笑:“这玩意儿是认人的,对着别的女人没用处,只有见了你才起来。”这话倒也不算假,他这些年掐着日子吃药,见的女人再多也是心如止水八风不动。

    孝宗头上已经戴了一顶绿帽子,再戴一顶她都吃不住了,闻言怔怔地喃语:“那就好,那就好...”

    薛元猜到她心思拐到后宫上面去了,闻言捧着她的脸笑道:“皇上现在还有心思想别人,这时候不该想想自己吗?”

    姜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长回来了就长回来了,跟朕有什么干系?”她想了想又警惕地道:“你趁早收了那份心,朕没想过那些个。”她对这些事儿一知半解,只知道太监不能让人有孩子,真男人却可以,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还真是不怎么清楚。

    上回在行宫里的时候怕吓着她,没给她看春.宫里真刀实枪的那几页,这回一下子被问住了,看来教育皇上的大业还得继续,他在她唇上亲了亲:“皇上以为男女在一起怎么绵延繁嗣?”

    姜佑想到他上回骗她的话,掖着嘴角道:“反正不是躺一块就能成的。”她想了想道:“约莫是阴阳调和?”

    薛元探手进了她的衣袍下摆,压着她道:“皇上说的是,就是阴阳调和。”

    等他终于探到了地方,她忍不住低低地喘了几声,额头沁出细碎的汗珠来,他趴在她耳边轻笑着说了几句,她瞠大了眼看着他,至此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儿,有点惊慌地挣了起来:“朕,朕不要,太吓人了...那么大个...”

    齐朝婚龄早,十四岁嫁为人妇也不稀奇,可薛元还是舍不得让她这么丁点大就受破.身之痛,更何况还有御医叮嘱在前,过早行.房容易亏了元气,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佑儿放心,我怎么会舍得伤了你?”

    姜佑神色缓了缓,又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是吃药长回来的?”她自以为脱了危险,一脸好奇地往下瞄,搭在上头的纤纤五指主动按了按:“这可不得了,要是让别的太监知道了,宫里都没法住人了。”

    薛元低低地哼了一声,按着她的肩膀道:“皇上别动。”他揽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个,让她背朝下趴在榻上:“臣请皇上垂怜,臣实在是难受得紧了。”

    姜佑被闷在杏黄色的大迎枕里,无力地呜呜了两手,就觉得有个东西在她身上慢慢摩挲着,想来是小掌印。她恨恨地捶了下迎枕:“当皇上当到朕这个份儿上也是没谁了!”

    薛元用鼻尖磨着她的发顶,闷笑了几声,磨蹭了继续始终是隔靴搔痒,故作苦恼地叹息道:“这么样怎么出去见人?”

    姜佑觉得那东西还顶着自己,又捶了下迎枕:“为什么还没好?!掌印你是不是消磨朕呢?!”

    薛元指尖一勾玉带长裤和亵裤就褪了下去,慢慢拉着她的手引导着,爱怜地吻了吻她的侧脸:“请皇上用手帮帮臣了。”

    姜佑不敢去瞧,只能任由他亵玩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挡住眼不敢看,没一会儿右手就酸疼起来,被他又拉了左手牵引着,直到两个膀子酸疼,两手被他合拢着用力握住,才觉得有热流在掌心流溢。

    她仍旧闭着眼不敢乱看,薛元亲自打了温水来给她净手,又擦了擦她汗涔涔的脸:“皇上觉得臣可还称意?”

    姜佑直直地倒在迎枕上懒得理他,男人的麝香味道沁入鼻端,她咕哝了几句,晃着酸疼的膀子,有点难为情道:“掌印完事儿了吗?可以走了吧?”

    虽然没敢见样子,但来回摩挲了这么多遍也大概知道什么形状,堂堂一个皇上做这事儿,真是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她想着想着又抬眼瞧他,见他随意披了件儿中衣在身上,色若春花,靡艳多情,看了多少回都觉得还是初见那般漂亮。

    薛元看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抬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佑儿累了吗?我服侍你就寝。”

    姜佑确实累的紧了,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美人怀里就是好闻,虽然大齐朝没哪个皇上像她一样丢人,但也没哪个皇上有她这般艳福,想想又觉得有失必有得。

    一晚上都觉得有股子淡香从鼻端沁到骨子里,晚上睡的也格外好,第二天一早上上朝也颇有精神,没想到比她更有精神的是底下的朝臣。

    昨晚上寿宴的时候布炎要带人和亲的话已经传开了,有宝贝女儿的朝臣一边进言一边盘算着怎么把自家女儿尽早嫁出去,免去受骨肉分离之苦,一时之间京中媒人的生意好了数倍,也有擅于钻营的便揣摩皇上心意,眼巴巴地要把自家女儿献出去和亲。

    姜佑上朝的时候给他们吵的头疼,下了朝案上又堆了满堆的折子,有的甚至附上了自家女儿的画像,她瞧得头大如斗,布炎摆明了要求娶宗室女,这些个没长眼的还上赶着倒贴。

    她固然不想把昌平嫁过去,但布炎好打发,鞑靼却不是好搪塞的,就算要拒也得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才是,她刚想出去转转透透气,就见回雪急匆匆来报:“皇上...张老夫人亲自递了帖子,想要进宫面圣。”

    姜佑诧异道:“外祖母来干什么?难道也是为着和亲的事儿。”她想了想道:“你请外祖母进宫吧。”

    回雪吩咐人下去跑腿,不一会儿张老夫人就来了乾清宫,但她这回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轻蹙着眉毛面色为难,对着姜佑缓缓行礼道:“请皇上金安。”

    姜佑伸手把她扶起来:“祖母无须多礼。”她好奇问道:“祖母这次来是为着何事儿啊?”

    张老夫人苦笑一声,但想起还跪在院子里的自家大孙子,只好旁敲侧击地打听气昌平公主的事儿来。

    姜佑渐渐听出些门道,侧头问到:“外祖母到底是为了何事儿?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呢?”

    张老夫人面色有些难堪,还是叹了声儿道:“实不相瞒,是东正那孩子想要尚主,老身这才来开了这个口。”

    她心里十分尴尬,向来得宠公主的夫婿都是自个儿瞧上的,就算不得宠的也有皇上宗亲来定,她这般开口来求难免有厚颜高攀之嫌,但想到已经跪了一夜的长孙,心里又觉得不忍,这才特地进宫向姜佑提起此事儿。

    她怕姜佑难做,又补了一句:“昌平公主在京中素有贤名,是以老身明知道是高攀,还是厚颜来提了一提,皇上若是为难,便权当老身是来拉场家常的。”

    姜佑心里一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但咳了声没把话说死:“外祖母,你也知道堂姐是太皇太后的嫡亲孙女...这事儿朕也不好擅专了,朕得问过她的意思再做答复。”

    张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儿为难,见她没把话说死,谢了恩便转身走了。

    姜佑压根没打算同意和亲这桩事儿,免得太皇太后和赵家又借此复起,况且鞑靼也没按什么好心,她在原地思量一时,对着回雪吩咐道:“去帮朕把昌平堂姐请过来。”

    ☆、第70章

    昌平平日里在宫中最是待不住,不过这几日也都没心思出去了,只安安静静地在自己宫里呆着,她性子刚烈,就算心中再担忧,也不会拉下脸来求姜佑。

    姜佑等她来了堪堪坐稳,便轻咳一声,装模作样一脸为难地道:“堂姐啊...鞑靼可汗求亲的事儿你也知道,如今朝纲不稳,外面又有异族虎视眈眈,朕也是为难的很啊...”

    昌平心思玲珑,怎么会不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她微闭了闭眼,面上倒没有什么变化:“我贵为公主之尊,在宫中享尽荣华富贵,自然也该承担些责任,和亲就和亲吧,能换来大齐朝边关安稳也是好的。”

    姜佑诧异地看她一眼,仍旧摇头晃脑道:“鞑靼向来是不遵教化之地,子承父妻,相互易妻都是平常之事,你倒是真想得开。”她故意笑了几声:“你要是不想嫁去也不是不可以,咱们得想个好缘由,不如说你已经许过人家如何?”

    昌平红着脸皱眉瞪她,姜佑把自己当成冰人,继续舌灿莲花:“朕瞧着镇国公张家不错,家世清贵,门第显赫,东正表格又一心求娶你,你若是愿意下嫁,鞑靼那边咱们也能拒的出去。”

    没想到昌平听了这话却猛然变了脸色,沉声道:“张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借着鞑靼求亲的时候趁火打劫不成?!”她冷笑一声就要往出走:“我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等人,劳烦皇上回一句,我的亲事不劳他们张家操心了,我就是剪了头发效仿玉真公主出家,也绝不用他们张家来可怜!”

    姜佑本来想逗逗她,没想到她这么不经逗,吓得忙上前拉住她,又是作揖又是解释,说张老夫人是诚心求娶,并非是以和亲之事相要挟,言谈中也并未提及和亲之事。

    昌平听她说完,这才缓了神色,却忍不住拧了她一把:“哪有皇上这样说话的,若你去做了媒人,只怕一年到头都接不到生意,我还以为他...”她说到这里,微微红了脸,不再言语了。

    姜佑对男女之事不像是原来那么半点不知,一看她这神情像是有门,咳了声儿道:“方才都是我胡扯的,不过这也确实是个好法子,你若是许了人家,自然能光明正大地拒了布炎。”她正色道:“你别看我昨晚上戏弄他,但这只是小事儿,他也只能忍气吞声,鞑靼不会因着他一人受.辱而向大齐开战的,但若是毫无缘由地拒了鞑靼的以两邦友好之名的求亲,那可是事关鞑靼颜面的大事儿。”

    昌平啐她:“你一个姑娘家,开口求亲闭口求亲不嫌害臊。”

    姜佑觍颜道:“东正表哥能文能武,素性又温和本分,不是那等爱拈花惹草之徒,况且他是嫡长子,以后自然是要继承镇国公之位的。”

    昌平红着脸,鬓边的步摇颤颤:“我知道他性子好...”顿了顿,她蹙眉道:“但这也太快了,我认识他还不足一个月...”

    姜佑也无奈摊手:“本来你们俩若是愿意慢慢磨着我也没话说,但谁让鞑靼使节横着来了一刀?”她咳了声道:“公主下嫁这事儿非同小可,婚礼嫁妆至少都得备个一年,若是觉得赶得急,你们先定亲不就成了?”

    这时候再推拒那就是矫情了,昌平颊染飞霞,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椅子扶手,轻声道:“但凭皇上做主。”

    姜佑点点头又摇摇头:“太皇太后那里可不好说,她若是执意拦着,这事儿只怕还有的磨。”她毕竟是昌平的嫡亲祖母,昌平陡然要嫁人,嫁的还是张家人,她能轻易松口才怪了。

    昌平垂眸叹道:“这事儿不必麻烦皇上了,回头我自己去跟皇祖母说。”她淡淡道:“她总归养我一场,有些事儿交代清楚也好。”

    姜佑起身送她出门,然后打发人去给张家回信,转身就见回雪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厂公命人来传话,说是马上就到,要跟您商量秋猎的事儿。”

    姜佑这才想起来还有秋猎这一茬,冲她点了点头,见她一脸欲言又止,好奇问道:“你怎么了?”

    回雪迟疑了一下,还是斟酌着问道:“昨晚上...掌印跟您宿在一块儿的?”

    姜佑脸上有点发热,抬眼借着看墙上的挂画掩饰:“他昨晚上受了点伤,朕瞧他再走不方便,便留他在宫里呆了一晚上。”

    薛元今儿早上走路的样子都不像是有伤在身的,回雪抿了抿唇:“皇上...您也别委屈了自己,究竟是君臣有别啊。”薛元和姜佑的事儿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在乾清宫伺候的人焉能不清楚?只不过碍着他的严令无人敢传出去罢了。

    姜佑张了张嘴,刚想答话,就听游廊外一阵厚底皂靴踏在石板上的响声,他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姜佑先让回雪下去,昨晚上几乎把他瞧了个遍,现在再见他却有些难为情,讪讪道:“掌印...”

    薛元神态从容依旧,反客为主的架势坐下,上下瞧她几眼:“皇上昨晚上睡的可还好?”

    姜佑眼神乱飘,不敢看他的脸:“还好还好...”

    薛元点了点头:“皇上习惯就好,以后还要睡几十年呢。”

    姜佑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了半晌却说不出话来,他走过来帮她拍着背顺气,她想到什么似的,慌忙躲开他的手,狐疑地盯着他瞧:“昨晚上没来得及细想,可现在仔细想想,断肢不能再续,哪有这种灵丹妙药,还能让人再长出来...那什么的?”

    薛元随意点了点头,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肩膀:“皇上英明,不瞒皇上说,其实是管人.伦大事儿的神仙怜惜臣对皇上一片痴心,这才特地施法让臣还了阳,也好让皇上不至于绝了后。”他抬手抚着她的小腹,长长的睫毛上下交错,带了些殷切:“皇上什么时候能给臣生个孩子呢?”

    姜佑用茶盏用力磕了磕:“朕正经问你呢!”

    薛元隔着绸布的衣服轻咬着她肩头:“臣对皇上从来正经。”

    姜佑没了话说,侧头瞪了他一眼,挣开换了个位置坐:“你不是说要跟朕商量秋猎的事儿吗?”

    薛元在她不远处捡了张帽椅坐下:“按着以往的规矩,这次约莫要去半个月到一个月,七日后便动身。”他从袖里抽出花名册递给她:“这是要带的人选,鞑靼的使臣也要跟去,皇上觉得怎么样?”

    姜佑伸头看了看,不在意地挥手道:“你做主就是了。”

    七日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各家准备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京里出发去了承德围场,她难得出了皇城,心思万分轻省,跟活猴一样,到了外面瞧见什么都新鲜,薛元忙着指挥众人扎起营帐,她便带着侍卫进了林子,老远看见一棵高壮松树下长了蘑菇。

    姜佑兴致勃勃地道:“这玩意儿能吃吗?”她抓了个扔给后面人:“把这个交给御厨,说朕晚上吃这个。”她想了想道:“晚上请掌印过来对酌吧。”

    马成擦了把汗,心说这蘑菇还能不能吃还不一定呢,不过当奴才的嘴上功夫了得,他面上一脸赞叹地道:“皇上摘的好,督主就爱吃这个。”反正只要是皇上摘的,哪怕是□□督主也吃的心甘情愿。

    姜佑喜滋滋地负手正要往外走,就听林中传来几声长剑破空的响声,她转头看了看,就见一个穿着青色直缀的身影在林中舞剑,一时之间剑影翻飞,剑随人动,缭乱了人的眼。

    那人影瞧见姜佑停下脚步,唇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把手里的剑舞的越发精妙好看,突然身形一止,剑穗停止了舞动,被他轻巧插回剑鞘。

    身后几个侍卫拔刀相向,他神色从容,目光只直直盯着姜佑,眼底微亮,略一抱拳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姜佑挑了挑眉梢:“你舞剑的时候都能瞧见我?”

    那人面容俊朗清绝,只冲着她微微一笑并不回答,看见佳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不由得一阵乱跳,他是兵部侍郎之子魏占戈。

    这些日子朝臣没少惦记姜佑的婚事,只不过由明着转到暗着了,他们都趁着这次机会,把家里拿得出手的侄子带了出来,希冀哪个能被皇上瞧中——魏占戈就是其中之一,由不得他们不急,实在是名额有限不急不行。

    他听说女帝年幼顽劣,时常气得朝臣跳脚,本以为是个女生男相肤色黝黑的泼妇,没想到是个清丽俊美的佳人,如此倒也不算辱没自己了。

    姜佑倒没想这么多,侧头问道:“你是哪家子弟?”

    他知道女帝好武不好文,所以特地练习了几个月的剑术就是为了今日林中偶遇,闻言轻笑一声:“我是兵部侍郎之子魏占戈。”他轻轻一扬手里的剑,挑着下巴面上桀骜:“姑娘瞧着也懂剑术?不如我们比试一场?”他打听过姜佑的性子,知道一味的温柔小意未必能入她的眼,倒不如剑走偏锋,反倒能得佳人青眼。

    哪有头一次见面就约着人家比剑的,姜佑虽没想到君后之位那么远,约莫猜到他大概是为了搏个前程这才故意为之,她不怎么想搭理这人,转头看见薛元在账外对她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立刻颠颠儿地要走过去,随意对着身边侍卫吩咐道:“他不是要比吗?下场试试他,好好儿地跟他比比。”

    侍卫摩拳擦掌地走了过去,本来满心期待着佳人一脸倾慕跟他舞剑的魏占戈登时傻了眼。

    她抬步走到薛元旁边,冲着林子里面色发苦的魏占戈扬了扬下巴:“魏侍郎怎么把自家儿子也带过来了?”

    薛元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她:“皇上至今未婚,君后之位仍然空悬,底下大臣自然要帮着皇上分忧,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自家子侄献出来给皇上?”

    姜佑瞠大了眼道:“朕都说了暂时不立君后了,这帮人居然还不死心!”

    她无言地摇了摇头,转头想要去营帐外散一圈,没想到这一出去更是不得了,路上碰见人吟诗三次,吹箫四次,抚琴五次,装作受伤向她求救四次,她吓得骑上马连忙逃回了营帐,一边拍胸口一边道:“这也太吓人了,朕都不敢出去了。”

    薛元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皇上若是不想出去那就不出去吧,臣愿意在营帐里陪着皇上。”

    姜佑垂下嘴角没言声,外面的一群是饿狼,你这个是猛虎。

    才来围场的第一天都没功夫开始狩猎,这次有不少豪门人家带了女眷过来,都在自己的营地里忙着休整,姜佑趁着夜色正好,在营帐外生了篝火,请了薛元来对酌,正盘膝往考野鸡上刷着酱料,忽然听见外面一声报:“皇上,魏侍郎求见,说是要来向您请罪。”

    姜佑早把早上那事儿忘到了脑后,咦了一声才道:“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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