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现在算不上小美人一个,那也是挺清秀的一个小村姑。

    只是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足够,毕竟现在的三丫不管怎么看都比不上自己,到底是怎么吸引到司公子的眼神的?赵月儿死死地盯着三丫,狠不得将三丫盯出个窟窿来一般,可不管怎么看都没觉得三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让赵月儿很是气愤。

    赵月儿压下心中嫉妒与气愤,试探道:“听说三表妹与司公子交情不错?”

    三丫想了想,道:“说过几句话。”

    仅是说过几句话就能让人家一贵公子念念不忘,赵月儿是怎么也不相信,再次试探道:“听村里人说你与王家一叫王虎的男子很是熟悉,曾私定终身,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三丫猛地抬头看向赵月儿,幽幽道:“这话是谁跟你说的,你把他叫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第一次发现大姐这句话说出来竟然十分的顺口。

    赵月儿表情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表姐又不与你同一个村子,怎知那人是谁,不过偶而听到罢了。且因为是你们村里人,所以表姐才有这个疑惑,三表妹应该不会怪表姐多嘴吧!”

    三丫很想说:放心,我也不打死你!

    不过话到嘴边到底是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表姐放心,我不会将表姐看成跟那些长舌妇一般的人,毕竟表姐也不是眼瞎的不是?”

    赵月儿表情再次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好了,表姐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可是要出去了。”三丫才开始习字,所以认得的字都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小豆芽教的她,不过小豆芽也要天天到顾盼儿家去学习,所以三丫闲来无事的话,就会直接到顾盼儿家去学习。

    赵月儿一听,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三表妹这是要去哪里?”

    三丫瞥了赵月儿一眼,道:“去我大姐家,你要去么?”

    赵月儿听着眼睛微闪了闪,装作犹豫了一番的样子,然后说道:“听说大表姐家挺多人的,还在挖池塘,我这过去会不会不太方便?”

    按正常来说的话,三丫应该顺着赵月儿的话说‘方便,有何不方便?’,可惜三丫跟着顾盼儿也学了一副直脾气,不给赵月儿留任何情面,直接了当地说道:“表姐若是觉得不方便就不要去呗,毕竟那里的确挺多男人的,表姐一个女儿家去了的确不太方便。”

    赵月儿闻言又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说道:“那三表妹也不要去了,毕竟三表妹也是个女儿家,也会不太好。”

    三丫却道:“没关系,那是我大姐家,况且我还是个孩子!”

    十一岁的孩子?饶是赵月儿装得再淡定,也忍不住想要一口唾沫喷死三丫,心中骂道:你知道你才十一岁,还一脸狐媚地去勾引司公子,还要不要脸了!

    “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不如我陪你一起过去吧。”赵月儿决定不废话,反正她今天过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三丫长成什么样子,有什么能耐去勾引司公子,现在这三丫要过隔壁那边,正好合她的心意。

    三丫翻了个白眼:“随便你!”

    其实说了这么多,三丫也是看出来了,这所谓的表姐就是想跟着自己到大姐那边去,而且就算自己不过去,这表姐也会自己过去的。听说这表姐看上了司南那病娇蛇精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这蛇精病要真看上这表姐,就不止是有蛇精病,眼睛也有病了。

    在三丫看来,就是村里头那大膀子梨花也比这个表姐好,人家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看起来就是个好的,人勤快不说还不会胡说八道。

    可这表姐呢,样子看起来倒是挺顺眼的,就是这性格不讨喜了点。

    你说你想干点啥直接说就不行了?非得拐弯抹角的,拐弯抹角地也就算了,这么一副委屈的表情是啥个意思,好像人家欺负她了似的。还有这脸色红润,一看就是个健健康康的,可这样子看起来咋比自家小弟还要脆弱呢?

    总结出来四个字,那就是:表里不一。

    俩人一同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一身穿鹅黄色绸缎,一穿补丁粗布,穿绸锻者盈盈玉立,迈着碎步腰肢轻摆甚是好看,穿粗布者则阔步而行,风风火火的样子,二者相映见挫。

    顾大花视线落在自家女儿身上,不免一脸的骄傲,心道这块绸缎算是没白买,自家女儿穿在身上就是好看,哪里像那些野丫头似的,就算给穿得再好那也是个野的。

    “大姑好。”三丫淡淡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出了门。

    赵月儿朝顾大河与张氏轻轻地问候了一声,然后对顾大花道:“娘,女儿陪三表妹到大表姐家去一趟,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顾大花道:“没事没事,你快去吧!”

    赵月儿点了点头,然后迈步向三丫走去。

    只是凭着赵月儿的小碎步根本就追不上三丫的阔步,只一会儿就吊了老长一段距离,气得赵月儿浑身直颤,若非这路不远,赵月儿说不定会忍不住骂人。

    张氏目送着赵月儿出去,不免有些艳羡,顶了顶顾大河的胳膊道:“咱要是有钱的话,也给咱家姑娘做一身那样的衣服,那料子看起来就挺好看的。”

    顾大河道:“咱没也没瞧着,你说做就做吧!反正这俩孩子也没啥好衣服,也该给俩孩子做点衣服了。”

    不等张氏说话,那边顾大花立马就叫了起来,鄙夷道:“瞧三弟说这么轻松,莫非挣了大钱了?别的不说,就月儿身上那套衣服,可是用上好绸锻来做的,一尺就要两百文钱呢!”

    “两,两百文?”顾大河听得直乍舌,要知道这两百文都能买上半匹多的粗布了。

    顾大花骄傲道:“可不是嘛?得两百文一尺呢!”

    顾大花将两百文一尺咬得很是响亮,生怕顾大河与张氏听不到一样。顾大河一听到这个价钱还真打起了退堂鼓,毕竟这做一件衣服就要用到至少三尺的布,做得宽松一点的话就得四尺到五尺那样,得花上差不多一两银子,那得赚多久啊!

    这衣服又不能吃不能喝的,恁贵,真有点不值得。

    可张氏却不那么认为,特别是看到顾大花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张氏这心里头就有气,狠狠地掐了一把顾大河,然后说道:“这二百文的确是贵了点,不过这小姑娘就得穿得好看才行,等咱哪天要是存了银子,也给买了。”

    顾大花不以为然:“那你们可得勒紧裤头好好存喽!”

    顾大河叭嗒嘴,愁着脸看着自己做出来的那些家具,心想这一套家具若是拿去卖掉的话,能不能换回来一尺的布,说不定能有二尺?这要做衣服的话怎么也得弄到四尺的布,要不然穿了今年明年就不能穿了,那得多浪费啊!

    四尺布……那得做多少的家具才行?顾大河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

    张氏还等着顾大河说话呢,没想顾大河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拧眉头子,顿时就不爽地再次撞了撞他的胳膊:“想啥呢?眉头皱起这个样子。”

    顾大河苦着脸道:“咱这不是在想着,做多少的家具才能给这俩孩子做一身那样的衣服嘛?你这说的也对,咱家俩姑娘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要是穿得跟这外甥女似的那么好看,谁还会说自家的闺女是野孩子啊!

    张氏闻言一怔,神色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顾大花听到顾大河说要做家具去卖钱,然后给孩子买布来做衣服,顿时这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毕竟这儿靠大山,想要什么木材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这家具做好了拿去卖可是能卖到不少银子的,做的那可是无本的生意,能挣不少钱呢!

    这么一算起来,还真有那个本身买好料子做衣服了。

    “就你这家具,要我说还是别拿出去丢人了!”顾大花看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自然毫不犹豫地打击了起来,心里巴不得顾大河被打击得不敢再做家具。

    顾大河还真被打击到了,又有些不自信起来,心里头直发虚。

    张氏哼道:“担心啥,大不了到时候卖便宜点,总会有人买。”

    顾大河一听也是这么个理,这信心立马就捡了起来,毕竟过去也没能靠这个手艺赚钱,现在大不了也不靠这个手艺赚钱,就当是闲来无事赚点小钱补贴一下家用啥的。而且这手艺是要越做才会越好,总有一天能赚上钱,给孩子买块好料子做身好衣服穿。

    顾大花看着顾大河又眉飞色舞起来,这心里头就更加不舒服了,瞥了一眼那些家具,心底下狠狠地唾弃了一番,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心思,直接起身走人了。

    自打过了七月十五,司南就开始缠着顾盼儿给南雨治病,只可惜顾盼儿一直就没有答应,反而以‘再等等’为借口一推再推。直到顾清亲自出马,问顾盼儿为什么不帮忙的时候,顾盼儿才知道南雨已经被移居到新房子那里,并且连司淮山也住到了新房子那里。

    不过那时已经是燎锅底的前一天,顾盼儿只好答应燎锅底后给治病。

    只是顾盼儿仍然恼怒,自家修建了地下密室,自己这个当主人的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还有比这事更扯蛋的吗?

    顾清理所当然道:“当初蛇精病与我提过这事,我觉得修建了也未尝不可,咱可以用来藏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也就答应了,只是忘了告诉你而已。”

    顾盼儿再怒,这哪里是忘记,分明就是故意不说。

    于是顾盼儿生意的结果就是,这燎锅底过了也没动手替南雨治病,急得司南跟在顾盼儿的身后一个劲地询问,那副焦急的样子就跟亲爹快死了的样子。只不过司南不是亲爹快要死,而是亲娘快要死了而已,结果也是差不多滴。

    “我说黑妇,你就给个准信呗,这一天推一天的,我这心里也着急啊!”

    “你急就急呗,反正我不急。”

    “要知道不是我故意要催促你,实在是那暖玉要支持不住了啊!”

    “没事,还能顶几天。”

    “你要什么,只有我能弄来的我都给你行不行?求你了,赶紧动手吧!”

    “我手一直忙着啊!”

    ……司南觉得这天下没有比顾盼儿更气人的了,这人黑心也黑,里里外外都是黑的,那桶蜂蜜给她吃了,就跟给大黑牛吃了没啥俩样。这黑妇活着那是浪费粮食,浪费好东西,简直就该……好吧,要死也要先把娘亲给救了再死去!

    顾清已经劝过一次顾盼儿,可谁会料到顾盼儿会因为这么小一件事就生气,愣是不肯给南雨治病呢!倒想让娘亲出来劝说一下,可自打这司淮山住进地下室以后,娘亲就以不宜见外男为由,不曾踏出房门一步,连饭都是让人送进去才吃。

    于是乎顾清也是爱莫能助,对司南表示无限的同情。

    三丫一进来就看到司南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顾盼儿身后,顿时就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蛇精病还真是病得不轻,也不知道自家大姐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大姐,宝哥儿在家吗?我找宝哥儿。”三丫冲顾盼儿叫了一声。

    顾盼儿倒是没啥反应,司南却是整个人石化了,僵硬地扭头看了三丫一眼,然后迅速与顾盼儿拉开距离,换上一副翩翩美公子的形象,朝三丫微微一笑:“三丫来了,请坐,大富大贵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上茶?”

    三丫疑惑地看了司南一眼,对顾盼儿道:“大姐,你不会是给错药他吃了吧?像咱这样的人,啥时候喝过茶了?脑子有病不是?”

    就是以前三丫上门,司南也没有这样过,很明显这次太不一样。

    顾盼儿心道,这蛇精病是自己那副极具谄媚的表情让你给看着了,所以一急之下脑子就出现了故障,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很快就好起来滴!

    果然司南的俊脸很快就抽搐了几下,见大富大贵果然沏了茶,顿时恼怒,一脚踹了过去:“你们俩傻了不成?三丫什么时候喜欢喝茶了?来杯蜂蜜水啊,笨蛋!”

    大富大贵:“……”明明这茶就是公子你强烈要求的!

    三丫更是无语,干脆懒得理司南,而是看向顾盼儿问道:“大姐,宝哥儿没在家吗?”

    顾盼儿哦了一声说道:“好像是出去玩了!”

    三丫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出去找他!”说完转身出去。

    司南在三丫面前丢了脸自然不好意思跟上,干脆一脚踹向大贵:“还楞着干啥?赶紧追上啊,没看到要找人吗?”

    大贵心道:人家三丫姑娘要找弟弟关公子您啥事啊?

    不过司南都踹人了,大贵那哪里敢反驳,赶紧屁颠屁颠得追了上去。

    村头那里,王虎正坐在一大石头上唾沫横飞地说着自己是如何得到三丫的丝帕,又是如何跟三丫私定终身,三丫对他又是如何的情根深种云云。

    那边明哥儿扯着小豆芽跑了过来,指着唾沫横飞的王虎对小豆芽说道:“就在那里,那个王虎实在太可恶了,拿了块布非得说是你三姐送他的,之前还偷偷摸摸的,可自打你爹娘搬家以后这王虎可是天天都在说,最近更是越来越过分了!”

    小豆芽疑惑地看向王虎手中的丝帕:“他怎么会有我三姐的帕子?”记忆中三姐好像从来不用帕子的吧?出了汗都是直接用袖子擦的……

    明哥儿翻了个白眼:“谁知道,说不定是偷来的,要不就是捡到的!”

    小豆芽也觉得有道理,可问题是自家三姐从来不用帕子啊!

    “他手上的帕子肯定不是我三姐的!”小豆芽一口咬定。

    明哥儿问道:“你能肯定?”

    小豆芽肯定道:“绝对不是!”

    于是明哥儿眼睛一亮,立马就道:“那肯定就是他不知打哪弄来的一个帕子,然后跟别人吹说是你三姐给他的。这王虎也太不要脸了,咱顾家村里头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这事我一定要告诉爷爷!”

    小豆芽想了想道:“这事你爷爷也管不着,咱过去看看。”

    明哥儿点了点头,拉着小豆芽一起跑了过去,人还没跑到呢,明哥儿就先大叫了起来:“王虎骗人,他就是个大骗子,大家不要相信他说的。”

    小豆芽也跟着喊了起来:“对,这王虎就是个骗子,那帕子根本不是我三姐的!”

    王虎正说得起劲呢,见到小豆芽顿时就缩了缩脖子,有种撒谎被人逮住了的感觉,不过很快王虎就振定了下来,扬了扬手中的帕子,然后还很恶心地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咧嘴笑道:“宝哥儿你说的没用,我手中这帕子可是证据,要不是你三姐给我的,我哪会把这事说出来,要知道你大姐那可是个疯子,会打人的!”

    小豆芽立马骂了回去:“你才是疯子,我大姐她不是疯子,打你那是因为你不要脸。那帕子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偷来的,反正就不是我三姐的。”

    王虎反问:“那除了你三姐,还能有谁?”

    小豆芽被反驳得无话,咬牙切齿地说道:“反正这帕子不是我三姐的,我三姐从来不带帕子的,你这是在撒谎,让我大姐知道了非得揍扁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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