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好情绪端着托盘走进了餐厅:
    “宋医生,这是小笼包,猪肉白菜馅的,这个是水晶蒸饺,韭菜鸡蛋馅,这是皮蛋瘦肉粥,您尝尝吧。”
    宋钰看着面前的早点,深吸了一口气:
    “都说吃中餐要看色香味,这么好看这么好闻,味道肯定也不用多说了,慕小姐,谢谢你的早点了。”
    “不用谢,您慢用。”
    慕萤雪将早点一一摆上了餐桌,然后退后了一步,并没有离开。
    “慕小姐,我只比你大几岁而已,你不用老是用尊称,把我叫老了。”宋钰一边说着一边夹了一个小笼包吃了起来,吃下一口后,忍不住冲慕萤雪竖起了大拇指:
    “味道好棒,馅肉又鲜又多汁,还很嫩,慕小姐,你做的这小笼包竟比我在聚膳堂吃的还要好吃些。”
    聚膳堂,晋城最好的早餐店,百年老字号,每天限量发售,平常人排队两小时都未必能尝上一尝。
    慕萤雪知道自己的厨艺,这三年在舅妈和表姐的挑剔下,她的厨艺还不错,但是应该也没宋医生说的这么夸张,她谦虚的笑了下:
    “宋医生喜欢就好。”
    “这蒸饺也不错,皮薄馅大,慕小姐,你经常包饺子吗?”
    “我舅母喜欢,所以经常包。”慕萤雪老实回答。
    “玄霆,你不喜欢中餐要错过多少美味,这粥可太香了。”
    司玄霆面前的三明治一直没有动,小笼包的肉香味,蒸饺的韭菜香以及皮蛋的清香味儿全部朝他鼻尖钻,让他一点也不想吃面前干巴巴的三明治。
    不悦的抬眸,她头微微低着,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像极了大酒店的服务生,拘谨的让他心头闷着的那口气不出不舒坦:
    “你很闲?”
    这种冷硬的语气,慕萤雪知道他是冲自己说的。
    “司先生,我并不是闲着没事干才在这儿呆着。”
    “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
    慕萤雪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她不顺眼,她已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我在等司先生您和宋医生吃完收拾盘子。”
    冷静疏离的语气,跟和宋钰聊天时言笑晏晏完全不同。
    司玄霆不想看见她:
    “收拾盘子霍家的佣人会做。”
    “我也可以做。”慕萤雪是鼓起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
    司玄霆一下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抬头凉凉的看着她:
    “慕萤雪,你想当霍家的佣人?”
    慕萤雪垂在身侧的手紧张的握成了拳,她坚定的迎上了他带着厉色的眸光,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
    “没错,佣人可以有自己的时间,自己的工作,只要完成,主人家就会满意。
    司先生,我希望您转告一声少淮,除去……昨晚,我可以胜任任何事。”
    她说的昨晚,是指洞房。
    莲婶在一旁奇怪的看着她。
    宋钰也有些费解的看了看对峙的两人。
    纯银的刀叉在瓷碟上发出细碎的轻响,司玄霆动作优雅的切割着盘子里的三明治,完美的对角线将三明治一分为二,他一边切,一边敛着眉峰幽幽的掀了掀唇:
    “想谈条件,首先就要证明自己有价值,你确定你能胜任霍家佣人的工作?”
    他的语气淡凉,没有多少起伏。
    的确,对于他这样的上位者来说,她提出的这点事实在是微不足道,更何况,这件事他只是一个中间人,并不是决策者,会无视她的存在很正常。
    只是,慕萤雪总觉得,只要能说服司先生,那么霍三少那里应该也会差不多,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是霍三少最信任的人。
    “我能。”
    他将三明治切成了均匀大小的小块,然后手中的银叉叉在了一块三明治上,三明治没有送到他的嘴边,他指尖旋转着,像是在考虑她说的话:
    “好,既然你说你能胜任,我代替少淮给你这个机会。”
    “真的?”
    慕萤雪有些惊喜,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努力抓住。
    “莲婶,通知今天霍家的佣人,全部放假。”
    莲婶丝毫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应了是然后去下达命令去了。
    “今天,霍家佣人所有的工作,都由你来完成,下午五点之前你全部做完了,再来找我谈。”
    司玄霆说完,松开了手中的刀叉,纯银的金属在瓷碟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餐厅显得格外突兀,惊醒了慕萤雪。
    下午五点之前,做完霍家原本十个佣人所要做的全部工作?
    看到首座的男人起身准备走,慕萤雪情急之下叫出了声:
    “司……司先生?”
    男人停下脚步,冷眸睨着她:“怎么?还没开始就放弃了?”
    慕萤雪听出他话里涼薄的意思,她相信如果她敢提出任何要求,他绝对会拒绝再给这次机会。
    她咬了咬牙,郑重说道:
    “不,不是,我一定会在下午五点前完成全部工作。”
    男人唇角抿出一抹冰冷的讥讽:
    “好,我等着。”
    司玄霆一走,宋钰就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
    “慕小姐,待会儿我帮你。”
    第8章 挑战开始
    “宋医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不帮我的好,免得到时候司先生认为我没有按约定完成工作。”
    慕萤雪好不容易争取了这个机会,自然不想有任何失误。
    “那好吧,我吃完了,你收拾吧。”
    宋医生一边起身一边抽了纸巾擦嘴,似乎这样也能给慕萤雪省出一点时间来一样。
    慕萤雪笑了笑上前准备收拾,看到主座上一口未动的三明治,动作干净利落的几下将餐桌收拾干净后,端起碗碟去了厨房。
    厨房里,莲婶刚刚跟佣人们说了今天放假的事,慕萤雪到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散:
    “你说她这是有什么目的?好好的少奶奶不做,要做佣人?”
    “你管她什么目的,今天能休息一天,钱照拿多爽。”
    “我巴不得她天天犯傻,天天让我们放假,嘿嘿。”
    慕萤雪没有理会她们的议论,等她们走了,她才跟莲婶说:
    “莲婶,司先生没有吃早餐,您要不要再做一份三明治送过去,我做的,恐怕司先生不喜欢。”
    莲婶看她认真的模样,嗯了声。
    做三明治并不费功夫,十分钟的样子,莲婶就又重新做了一份三明治去了书房,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男人清隽的声线:
    “进。”
    莲婶将手中的托盘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
    “先生,慕萤雪说您早上的三明治一口没动,不吃对胃不好,我又重新给您做了一份,您多少吃一点对身体好。”
    电脑前的司玄霆戴着一副眼镜,眼角的余光瞥了下瓷碟里宛如复制粘贴一样的方方正正的三明治,冷唇掀了掀:
    “她今天要当佣人,做早餐应该是她的事。”
    “慕小姐说,她做的您可能不喜欢,我给您放这儿了,您一定记得吃。”莲婶恭敬的说道。
    男人的的视线从电脑前移开,镜片后的眸子冷淡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寒芒: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莲婶,你盯着她。”
    “明白。”
    霍家别墅不同舅舅家,舅舅家是一套大平层,打扫起来大半个小时也能弄个七七八八,可是霍家别墅不一样,三层加地下室和地下车库一共五层,再加上面积偌大的花园,面积一共得两千个平方。
    平常十个人的工作量今天需要她一个人完成,不得不说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唯一庆幸的是她今天早上起的早,为了谈条件所以已经打扫过一楼了。
    慕萤雪在杂物间将专门用来清洁的小车推了出来,将所有需要用到的工具还有清洁剂垃圾袋一一都放在了顺手的位置。
    清洁工作正式开始。
    身量小,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就算跳起来擦也有死角够不着,她擦出了一身汗。
    力气小,外面花园用来修理树叶的机器她好几次差点脱手伤到自己。
    栏杆,扶手,凉亭,步道……
    做完花园,还有地下车库。
    她忙活的时候,霍家放假的佣人不知不觉全围了过来,在一旁指指点点:
    “别说,速度还挺快的,一下子就把花园给弄干净了,一楼和车库也差不多了,按这个速度,她还真的有可能在五点之前弄完整个别墅的卫生呢。”
    “是挺快的,搞的还挺干净。”
    “慕萤雪,快中午了,你还不去做午餐吗?做饭也是佣人要做的哦。”
    有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慕萤雪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做了一个上午。
    “谢谢提醒,这就去。”
    她将手里的活儿做完,才将小车收拾了推回杂物间,准备洗手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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