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桂忙说:“珺珺,一家人嘛,别这样,赶紧撤诉吧,名扬的钱我来还,我马上就给你汇款。”
    在国外风光的那帮人,天天搞聚会,搞沙龙,聚在一起就是骂国内,黑政府。
    但他们赚钱,还得靠国家,靠政府。
    就比如曹桂,搞了一个移民中介公司,政府天天宣传她,国内想移民的人就会找她办移民。
    可政府要是不宣传她了,谁还会找她,她凭啥赚钱?
    瞧瞧,一说拉横副,她给钱给得多爽快?
    但这算啥,林珺早晚要叫林珉和曹桂在国内成臭狗屎,臭大街才行。
    为了欢迎哥哥,法典还扛着小民给他买的棒球棍,唯一一颗棒球也让半夏抱着。
    他刚才也听见电话了,孩子还小,别的不太懂,但分明听到了,舅妈说大哥来了以后只能在国内呆三天,还说什么史瑞克的,上了车,就问:“妈妈,啥是个史瑞克呀。”
    林珺说:“全球第三大药品公司,它们有一家非常大的药研中心,能去那儿实习,月薪就有两千刀币,而要能正式入职,一年薪水能达到七万刀币。”
    法典问:“那是多少钱呀?”
    “按目前的汇率,大约是五十万人民币吧。”林珺说。
    法典惊呆了,心说他大哥要在红国工作,工资将是他爸的五十倍?
    那小民哥哥岂不是一个,会走路的五十万?
    红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怎么感觉像个印钞机一样?
    而一年能赚五十万的大哥,会留在国内吗?
    在此刻,男孩于此产生了怀疑。
    平常不觉得什么,但当一个行走的五十万要归国时,再看四周,就连法典都觉得,自己这国家哪哪都不行了。
    虽然国家正在推行文明四化建设,可人们总喜欢把雪糕袋、口香糖往地上扔,人们还喜欢往地上吐痰,尤其那些抽烟的男人们,接机就接机嘛,一口烟一口痰的,看上去就讨厌。
    偌大的接机大厅门口,人多,垃圾也多。
    为了不让价值五十万的大哥看到了觉得不舒服,法典去捡垃圾了。
    红国的班机一来,摇牌子的人最多了,这边法典的垃圾还没扔进筐里,怎么看他妈双脚离地了,咦,她被个人抱起来了,男孩猛的抬头,只见个皮肤白皙,金发,就连眉毛都带点金的男人,正在搂着他妈转圈圈。
    仨儿子,小民永远是身上最香的那个,他脾气也最温和。
    远远看到妈妈,丢下行李就抱,并喃喃的问:“妈妈你带护照了吗?”
    他个头窜的比顾谨还冒一点,二十岁的大小子,打扮的又时髦,一抱,林珺得被人围观了,她说:“小民,别闹了,赶紧放开我。”
    小民不放,还笑:“妈妈,蓝国是个讲人情远比法律更多的国家,在这个国家,当街拐卖妇女儿童甚至不算犯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带你上飞机也没人会阻止?”
    还真是,如今的老外,其地位堪比晚清时期的洋大人们。
    有人围观,可林珺在大叫,却没一个人上前。
    反而,有人真当小民是个老外,举起了相机,要给他拍照。
    小民玩笑越开越得意,不松手不说,抱上他妈,假意就要往候机大厅走。
    所以他非但不想留下,而且一来就想带走妈妈?
    这还了得,法典追了上去,棒球棍一指:“哎你他妈的,谁啊?”
    哥哥上,半夏就敢,摆个造型,妥妥的女版李连杰:“快放开我妈妈!”
    行走的五十万小民,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放下林珺端详着两小崽,他认出来了:“法典。”
    法典就说嘛,远瞧着像是哥哥,幸好刚才他克制,没真的打起来。
    此时收了棍,清嗓音,法典上前就要问好,可小民的目光已经略过他了,都是孩子,但半夏是小孩子,小民是大孩子,他弯腰:“你就是曾经说想打我的那个小半夏?”
    女孩比照片还漂亮,一个古典风小娃娃,她也很激动,收了招式,激动的清清嗓音,想打招呼,但小民并没有回应她,还把肩上的背民扔给了法典。
    法典喜欢背包的习惯,就是从小民这儿来的,可他的背包很轻,小民的背包就像块石头,不,比石头还重,男孩差点没接住。
    俩小崽对视一眼,法典说:“哥哥变了。”
    白线衣,牛仔裤,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但为什么他的头发和眉毛会变颜色?
    曾经,十四岁那年小民回来的时候就不怎么理法典的,不像小宪偶尔还会逗法典玩,小民看着温和,但他的礼貌里藏着距离,跟谁都不会太亲近。
    可那时候他还会看看法典,偶尔也会跟他聊几句,但这次他很奇怪的,不看法典,也不看妹妹,他的眼睛睁着,可又好像瞎了一样,弟弟妹妹杵在那儿,他仿佛看不见一样。
    扛着棒球棍,抱着棒球,欢欢喜喜来迎接大哥,却被人家无视了。
    法典好失望,好难过。
    可他还得安慰妹妹:“大哥其实喜欢你的,他只是不喜欢跟人说太多,他是个内向的人。”
    半夏倒不在意在这个,只悄悄说:“他有点丑喔。”
    法典深以为意:“对,丑死了。”
    白皙的皮肤加上一头金发,人小民在国外的花人圈里,外号贵公子。
    可在俩傻崽的眼里,那就是个丑八怪,特别特别丑的丑八怪
    丑八怪还不停挑战他们的底线,看着车,小民摊开了手:“妈妈,原来你开的可是沃尔沃,它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车,真是难以想象,在国内,你居然会开这样一台车。”
    林珺说:“小民,这车妈妈亲自擦过,非常干净。”
    金杯车要会说话,得会作证的,自出厂那天起,它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干净过。
    因为在国外时小宪经常不着家,小民在林珺身边呆的比较多,她抑郁时要他安慰,亢奋时总要追着他吵架,把孩子祸祸的不轻,所以林珺没想现在就跟他吵架,想开开心心的带儿子回家,让他感受家庭的温暖。
    可儿大不由娘,而且小民的思想观念跟林珺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说:“妈妈,你在红国时,只需要把车开到洗车房就行,清洗,打蜡都由洗车房完成,可在国内,你居然需要自己洗车?你难道不觉得辛苦,不觉得累吗?”
    他才刚来,刚下飞机,可他的通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情愿和不适应。
    而此刻,小姑在家给他炖鲍鱼,爷爷在电话前等着,可他磨磨蹭蹭,车都不愿意上。
    他温和的脸上浮着愠怒,他不想上车,他心里肯定在纠结,在后悔,想即刻就折返红国。
    偏偏机场,火车站,如今的两大乱。
    忽而,远处响起一个女人尖厉的吼声:“包,包,我的包。”
    法典扭头一看,一个女人正在追,一辆摩托车狂奔在出发大厅的高架桥上。
    这年头的飞车党,谁撞上谁倒霉。
    好多人在看,可大家都只能跺脚,叹气。
    小民扭头一看,也不说话,皱起眉头,苦笑着,朝他妈摊开了两只手。
    仿佛在说:妈妈,就这样的治安,这样的环境,你认为我凭什么要留下来?
    法典又羞又气,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羞,又为何而气。
    直觉这哥哥是留不下来,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了,喊:“半夏,扔球。”
    半夏抱了颗球,可要扔吗,为啥要扔,往哪扔?
    她没扔过球,不懂啊。
    孩子都是林珺生的,她了解每一个,包括法典。
    她抓过球,一把扬起,扔的高高的,法典扬着棒球棍,追上球,一跃而起,完美的一个弧画,球被棒子击中,朝着远方飞去,转眼,高架桥上的摩托车晃了晃,继而,只听哐啷一声,火花四溅,摔了出去。
    女人追上去,抢回了自己的包。
    保安也奔过去了,把抢包的飞车党给死死摁在了地上。
    棒球棍在小民手里,是打比赛的,但在法典这儿,是用来打架的。
    法典回头,棍指小民,可怜的,价值五十万的小民立刻举起了双手。
    法典说:“顾民,我妈今天为了接你,擦了半个小时的车,还喷了她最珍贵的香水,你他妈必须上车,再敢唧歪,老子一棒打爆你的头。”
    他妈的,法典心说:老子还不伺候了。
    年薪五十万?
    他就是个汉奸王八蛋!
    而气成这样的法典,印证了小民听说的一个传闻,小点点,现在是个黑shou党!
    顾民在此刻是真的惊呆了,他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不过庆幸的是,他的妈妈现在是理智的,她的皮肤,毛发,表情和整个人的状态都证明她的抑郁症已经好了,她整个人,重回了他小时候记得的样子,年青,温柔,漂亮。
    曾经在红国时,舅妈曹桂说,她担心小民回国后,法典会攻击他。
    小民觉得不会啊,小点点是他的弟弟,还是个小屁孩儿,怎么会攻击他呢。
    可现在,当他看到法典那么高的个头,看他挥杆时的利落和不经意间流露出凶狠,小民信了,他高举双手,寄希望于妈妈,希望她能呵斥一下这个新晋的黑shou党小大佬,让他不要动手。
    但妈妈不但没有责备法典,还说:“都给我上车,谁不上车就自己走回家。”
    而这时,奇迹发生了,小黑shou党乖乖收棍了棒子,嗖的跳上了车。
    小女孩紧随其后,面对着顾民,居然背对车门,一个后跳,成功跳上了车,她脚步扎的稳稳的,手还是戒备姿势,小嘴巴一嘟,那小眼神儿仿佛在说:有种你就不要上车啊!
    不但弟弟混社会,这小妹妹,也不简单吧?
    第50章 港口
    在大孩子的眼里,小孩子是种可以忽略不计的生物。
    可她居然会有情绪,而且表现的那么明显的,不喜欢他。
    顾民觉得特别可笑,心说她知道他在红国的花人社交圈里有多受欢迎吗?
    知不知道有很多人费了心的想要跟他聊天,结交,知不知道只要他出现在某个地方,就永远是众人围观的中心,焦点?
    小民偏要上车,他还故意要坐到法典和半夏的中间,破坏他们的结盟。
    上了车,他又有看不惯的地方:“妈妈,国内没有儿童座椅吗,小女孩在车上没有任何防护,属于危险驾驶,在红国,你会被起诉,甚至坐牢的。”
    他说的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法典和半夏一听哥哥要让妈妈坐牢,更愤怒了,只是碍于被巨大的,丑丑的哥哥挤开,无法联合起来,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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