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问音说:“怕你把我的手擦破皮,你换张纸,这张纸都擦秃了。”
    祈肆:“……”
    祈肆沉下脸,把盛问音的手扔开,冷冷的问:“你知道今天多危险吗?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如果盛问音真的出事了,手机打不通还正常,但既然人没出事,为什么手机还是联系不到人?
    盛问音一下愣住了,她这才意识到,祈肆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却看到里面,居然有十几通未接来电。
    “这……”盛问音张张嘴,赶紧解释:“我,我不知道……录制的时候,要求手机都关静音的,我出来后就被骗去了江山居,忘了开手机声音了……”
    祈肆蹙着眉注视她,像是在辨别她是不是在撒谎。
    盛问音赶紧说:“真的真的,我真的是忘了……而且,我也没想到,我只是走开一会会,不会有人担心我,一般来说,我就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
    “胡说什么!”祈肆语气一下重了起来。
    盛问音呆呆的看着他,想了想,说:“祈肆,你别骂了,我下次一定记得开手机声音。”
    祈肆沉默的凝视她。
    半晌,又把她的手抓过来,继续给她擦手。
    盛问音小声的说:“你换张纸……”
    祈肆冷眸扫向她。
    盛问音赶紧改口:“你随便,你开心就好。”
    祈肆还是给她换了张纸,又说:“今天的事,以后不许发生。有没有想过,如果刚才进来的不是我们,是酒楼的人,你要怎么办?”
    盛问音眨眨眼。
    祈肆看着她的眼睛:“他们会报警,故意伤害,判刑几年知道吗?”
    盛问音抿了抿唇,也不敢大声反驳,只敢小声嘟哝:“不是故意伤害,我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也分正常防卫,与防卫过当。”祈肆抬眸:“防卫过当,有不小的几率,会被裁定为故意伤害,叶成枫那一身血,你怎么解释?”
    盛问音看着祈肆:“你真的要我解释?”
    祈肆一愣,随即说:“好,你就解释。”
    盛问音说:“那我就说了,可能有点长?”
    祈肆点头:“嗯。”
    盛问音就说了:“第一,这是一场有针对性,有计划性的恶意伤害、或企图绑架行为,从案件线路上说,首先,我是在未知的情况下,被骗去的受害现场,也就是江山居千娇百媚包厢。”
    “当时我与冒充工作人员的,宋舒服装师的对话,是在节目组后台的走廊里进行的,不说人来人往,我们的对话,或许会有其他目击证人听到。”
    “就算没人听到,走廊里,也有全程监控,监控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只要拍摄角度正确,刑警方自然能请到口语专家,做口语比对。”
    “而我当时和那名服装师对话时,特地选了一个能拍到我口型的位置,故而,仅从这点就可以证明,我的确是受骗于对方的,而对方‘谎称聚餐’的行为,也的确是有目的的在欺骗我,诱导我,到这里,我是受害者,这个立足点,已经站住了。”
    “第二,再说犯罪工具,我制服他们的犯罪工具,都是他们自己准备的,小刀,绳子,鞭子,硫酸这些危险、或管制类物品中,也都有他们的指纹,我防卫自身的来源,是通过就地取材,而就此取材,这在任何一个情景上,都属于正常受害者的,正常反抗意识。”
    “第三,制服之后,再行施暴,是否造成防卫过当?这得根据事实情况来看,首先,没有人能确定我,到底是制服前施暴,还是制服后施暴,还是一边制服,一边施暴。”
    “其次,叶成枫本身就没有性命危险,验伤下来,十几刀,都不是致命伤,他的伤,根本就不构成重伤准则,再严格点说,他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那么这个时候,再捋一遍过程,事实是这样的,我被某犯罪团体,骗往犯罪现场,里面出现了四名彪形大汉,与叶成枫这个人渣,和宋舒这个弱智,五男一女,敌众我寡,他们对我进行了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
    “他们准备十分充分,带有大量犯罪工具,而在反击的过程中,我随手拿了几样东西,制服了他们,这个过程中,我致使他们,受到了轻微伤害。”
    “那么,这样看下来,我种种行为,是否都不符合防卫过当的标准?”
    祈肆:“……”
    祈肆静静的看着盛问音,半晌后,淡声说:“懂得挺多?”
    盛问音叹了口气,低下头:“祈肆,我是一个考过军校的人,我是懂法的。况且,我是成年人了,我做事之前,肯定会考虑后果的。”
    祈肆声音很冷:“既然不怕,刚才嚷嚷什么?”
    盛问音立刻抬头看向他:“那我肯定得喊啊!我能不去警局,肯定不去啊!要不甘姐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吃了?她要一生气再扣我点工资,那我还活不活了!”
    祈肆:“…………”
    祈肆深吸一口气,彻底不跟盛问音说话了。
    盛问音看祈肆又不理自己了,她也不敢说话,就自己抽了张纸,撅着嘴,慢慢的继续擦手。
    祈肆和盛问音倒是跑了。
    盛穹还得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安排人,把叶成枫等人送到医院后,盛穹看到盛星茹还在旁边,就说:“你先回去吧。”
    盛星茹点点头,离开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给母亲发了个信息。
    许楚这会儿人正在美国的家里。
    看到女儿的信息后,脸色直接大变。
    许楚的旁边还有其他人。
    盛太太詹卿君正在喝茶,看到三儿媳妇神色不对,不禁担忧的问道:“小楚,怎么了?”
    许楚这时终于看到了信息后半段。
    看女儿说,只是虚惊一场,小妹并没有事,她这才松了口气。
    摇摇头说:“妈,我没事。”
    詹卿君看许楚好像真的没事了。
    这才将目光转向另一边,放下茶杯说道:“其实,阿肆之前就跟我提过,我知道他很早就想退亲,前阵子,他给我来过一个电话,亲自跟我道歉,说,他应该是遇到了想接触的女孩子,希望我同意取消婚约,现在,我同意了。”
    第142章 祈肆啊,真的是个老倒霉蛋了
    沙发的对面。
    端庄大气,气质雍容的精致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祈肆的母亲,祈夫人。
    祈夫人叹了口气,为难的说:“君姐,阿肆他实在是……”
    詹卿君摇摇头,握着对方的手,温和的说:“这件事,我知道你也很心急,阿肆是你的儿子,你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舍不得他一直这么耗着,颜琴,我明白的。”
    祈夫人苦涩的摇摇头,满是遗憾:“如果那孩子还在,该多好……”
    詹卿君垂了垂眸,略显憔悴的脸上,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她闭了闭眼:“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我相信,我的女儿一定还在。”
    许楚在旁边,这时张了张嘴:“妈,其实……”
    詹卿君看向了她。
    “……”许楚话都到嘴边了,想到丈夫之前的叮嘱。
    又摇摇头,硬生生的改口:“没事。”
    詹卿君便又看向祈夫人:“这场所谓的婚约,说白了,也就是老一辈嘴里的一句闲话,既然阿肆自己都跟我开口了,他也有心上人了,我做长辈的,自然要祝福他,这里我做主,同意取消婚约了。”
    祈夫人说:“君姐……”
    詹卿君摇摇头:“别说了,颜琴,我们已经耽误他太久了,这件事,我几个月前就该同意的,但当时实在是身体不好,在病床晕着,也没精神,所以现在出院了,我立刻把你叫来,颜琴,就这样吧,这两个孩子,这辈子,是没有缘分了……”
    祈夫人抿紧了唇。
    詹卿君又笑着问:“阿肆那个心上人,你见过吗?”
    祈夫人一愣,苦笑一下,摇摇头:“我常年在国外做生意,一年见不到他们父子几面,要不是你今天叫我来,我都不知道他有心上人了,君姐,阿肆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詹卿君想了想:“也没说得多详细,只说,是工作时遇到的,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想接触接触。”
    许楚这时突然出声:“是拍《旅行5+1》的时候吧?”
    詹卿君和祈夫人都看向她。
    祈夫人问:“小楚你知道?”
    许楚立刻摇头:“不知道。”
    但肯定是那个时间。
    因为那个时间,就是祈肆刚跟音音认识的时间。
    这么一想,许楚只觉得世事无常。
    其实从几年前开始,祈家人就一直想取消婚约。
    祈家人有这种想法,是无可厚非的。
    毕竟作为祈肆的父母,他们总不能真的就因为长辈的一句话,让自己儿子,空等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一辈子吧。
    这几年盛家也都在商量,到底要不要取消婚约。
    盛家的男人有些专横,他们似乎认为,同意取消婚约,就等同默认,小妹找不回来了。
    所以固执的不愿意同意。
    但这其实对祈家很不公平。
    尤其是祈肆。
    许楚是嫁进来的媳妇,她看法更客观一点。
    她之前就一直觉得祈肆很无辜。
    他甚至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就被突然要求,和一个不知是美是丑,甚至不知是生是死的人,强行捆绑在一起。
    祈、盛两家走得近,祈肆这些年一直没提出取消婚约,不过是顾念跟盛家几兄弟的交情,没有伤他们的心。
    之前,他应该是真的看上音音了。
    才会把电话打到母亲那里,提出想取消婚约。
    可不巧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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