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皇已经在这么做了,只不过是以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天道盟负责杀掉那些罪大恶极的贪官,
    他则悄无声息的安插自己的人顶上去。
    江南是大夏最富庶的地方,权贵们的势力错综复杂,恐怕每一位官员,都是他们扶植的羽翼,源源不断的为他们输血,夏皇应该也很头疼。
    这次他要在江南待两个多月,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些事情。
    这些事情,天道盟堂主做不了,但密侦司司丞可以。
    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再送夏皇一份大礼,到时候,回到京都,向他讨一艘彩舫,他好意思不给吗?
    京都。
    御花园,夏皇正在和皇后贤妃携手同游,忽而听到一阵悦耳的鸟叫声。
    皇后笑道:“陛下,是喜鹊在叫,近日一定会有喜事发生…
    “喜事?”
    夏皇眉梢一挑,小声问她道:“朕上次说的事情,皇后同意了?”
    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红,她和贤妃斗了二十年,谁也看不惯谁,让她们一起侍寝,怎么可能…
    但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小声道:“只要贤妃同意,臣妾就同意…”
    若是不满足陛下,她担心他又会冷落她几个月。
    夏皇又附耳对一旁的贤妃说了几句,贤妃愣了一下,然后红着脸道:“陛下,这,这太荒唐了,这怎么可以…”
    后妃在这种事情上,本就有着严格的宫规,每次只能一位侍寝,更何况,皇后还是她最大的敌人,她怎么可能和皇后……
    夏皇无所谓道:“没关系,贤妃不同意,还有王贵人她们…”
    贤妃闻言,犹豫许久,咬咬牙,说道:“那,就一次…“
    夏皇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就一次
    第285章 你惹他干什么!
    江南府,抚县。
    林秀坐在路边的茶摊上喝茶,此时的茶摊,除了他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路边的河里,还有五个人在扑腾,好在他们从小生在江南,  或多或少都会点水性,不至于淹死,那位年轻公子在水里还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林秀,想象着一会儿应该怎么报复他。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这种亏。
    不一会儿,街道之上,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两路人马,  从前后两个方向赶来。
    其中一路,  有十几个壮汉,身上的衣着,和那年轻公子的护卫很像,刚刚过来,就将河里的五人捞了出来。
    另外一路,是几位穿着制服的官差。
    庞宇湿漉漉的站在河岸边,指着茶摊旁的一名青年,  对自家护卫道:“打,  给我打,先打断他两条腿,  然后再把他丢河里!”
    少爷开口,十几個壮汉一拥而上,几位官差看到了,  也并未阻止。
    庞家那位小少爷,是县令大人的亲小舅子,  县令大人能有今天,  靠的也是庞家在京都的关系,  敢将他扔在河里,  县衙的大牢,已经为他敞开了。
    庞家的十几个护院,听少爷被欺负,都是持械而来,冲在最前方的一人,挥舞手中粗壮的木棍,向林秀的肩上打来。
    这一棍力道不轻,虽然避开了要害,  但普通人挨上一顿,恐怕也会落得一个骨裂的下场。
    面对这一棍,  年轻人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某一刻,将杯中的半杯茶水甩出,  只是普通的茶水,落在那壮汉的身上,他却像是被马车撞到,手中的木棍脱手,身体直接飞了出去。
    年轻人接过他脱手的木棍,随手扔出,木棍横着撞在其余向他冲来的护院身上,只听得砰砰数声响,那些人也倒飞而回,噗通噗通的跌入河里。
    这一幕,惊呆了围观之人,那些护院中,少数两个幸免的,见此也不敢再冲上来。
    这位俊俏青年随意露的这两手,就足以明,人家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小小的抚县,什么时候出了这种高手?
    这时,几名县衙的捕快也站不住了,立刻走上来,厉声呵止道:“都住手!”
    他们抽出腰间的巡刀,遥遥指向林秀,为首的那捕头大声道:“我是抚县县衙的捕头,你最好束手就擒,和我们去县衙一趟,暴力抗捕者,可就地格杀……”
    林秀留下一块碎银,当做茶钱,缓缓站起身。
    这个动作,让几名捕快倒退了三步。
    林秀瞥了他们三人一眼,道:“愣着干什么,抚县县衙在哪里,带路。”
    彩衣和婉儿她们,彻底炼化雷霆之力,还需要一会儿,他闲着也是闲着。
    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反倒让几名捕快心里没谱。
    但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
    不管他是什么人,这里是抚县,是县令大人的地盘,县令大人顶不住,还有庞家,庞家顶不住,还有王都的大人物,不管什么人到了抚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一会到了县衙,有他好受。
    几人在前面带路,向抚县县衙而去。
    那落水的庞家公子,连干净衣服都没有换一身,也跟了上去。
    街上的百姓无不叹息,这位外乡来的年轻公子,显然不知道庞家在抚县的地位,他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了……
    抚县县衙。
    刚刚走进县衙,庞府的十几名护卫,立刻躺在县衙院子里的地上,不停的哀嚎打滚,巨大的动静,将抚县县衙的大小官吏全都惊动,纷纷走到院子里。
    看到县衙院内的一幕,他们也吓了一跳。
    庞家在抚县一手遮天,竟然有人将庞家的护卫打成这个样子,虽然这些人有装伤的成分在里面,但至少明,他们有通过武力解决不了的人。
    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走过来,震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全身湿透的青年大步走过来,道:“姐夫,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只不过是走在路上看了他一眼,他就把我丢进了河里,这种人太嚣张了,应该把他抓进牢里,关上十年,不,二十年!”
    “岂有此理!”中年男子问都不问,立刻道:“先杖他三十,再投入大牢,关一个月再!”
    林秀看着中年男子,问道:“你是抚县县令?”
    中年男子沉声道:“正是本官。”
    “现在不是了。”
    林秀从怀里取出一块金色牌子,淡淡道:“本官密侦司司丞,抚县县丞何在?”
    自称抚县县令的中年男子,以及在场的另外两名抚县官员见此,瞬时便有一股凉气从尾椎升起,感到头皮发麻。
    在大夏,七品以上的官员,基本都出自太院。
    太院在王都,他们都在王都生活过,当然听过密侦司,这是官员们最惧怕的一个部门,密侦司只对陛下负责,具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令王都无数官员闻风丧胆,只是密侦司向来都在陛下身边活动,怎么可能来遥远的江南?
    但三人都不敢怀疑,冒充密侦,是很严重的罪名,没有人敢冒大不韪。
    另外一位穿着官服的男子小心的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林秀的令牌之后,恭敬道:“下官抚县县丞,大人有何吩咐?”
    林秀收回令牌,道:“本官听闻,抚县县令为官不仁,徇私枉法,肆意用刑,让人摘去抚县县令的官帽,待本官查清再……”
    他的话,抚县县丞不敢违背,立刻让心腹暂时控制住了县令,那位年轻公子见势不妙,正要溜走,林秀挥了挥手,道:“将他们也拿下,听抚县庞家在这里只手遮天,连衙门都要给他们面子,本官想要看看,他们怎么个无法无天……”
    此言一出,县衙无数官吏心中狂跳。
    先动县令,再动庞家,抚县这是要变天啊!
    抚县县丞沉默片刻,小声对林秀提醒道:“大人,庞家和京都黄国公府,有一点关系,您要不要慎重考虑考虑……”
    抚县县令脸上再次浮现出希望之色,他知道自己不经查,黄家,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庞家那小公子也立刻道:“我告诉你,我姑姑嫁到黄国公府当小妾了,你敢动我们,黄家不会放过你的……”
    林秀看着他,道:“原来是黄家啊……”
    庞宇道:“知道怕了吧,你现在放了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秀不屑道:“黄家的小妾有什么好嚣张的,我还以为你们背后是张家和宋家呢,别黄家了,就算是张家宋家,今天也得给本官一个法!”
    抚县官员心中都是一震。
    知道庞家的背景,还一点儿都不怕,要么他疯了,要么庞家这次真的招惹到了了不起的大人物。
    抚县县丞不敢怠慢,立刻道:“拿下……”
    抚县县令和庞家这位公子被拿下之后,林秀又去抚县大牢看了看,放出了一些被关押的无辜者,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都是因为得罪了庞家,或是和庞家有利益冲突,被抚县县令关进来的。
    和大夏其他地方一样,江南抚县,是由黄家间接控制的庞家掌控,因为抚县临海,是产盐大县,庞家是抚县最大的盐商,庞家从贩盐中赚取的利润,大都输送到了黄家。
    王都的权贵,也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控制地方的。
    他们要么将自家的支脉迁徙过来,要么和当地原本的家族联姻,然后凭借家族的影响,称霸一方,达到敛财敛权的目的。
    从大牢中关押的这些人中,林秀正好得到了庞家欺压百姓,官商勾结的罪证。
    按照他们提供的线索,林秀在衙门随便一查,发现庞家每年交的税款,少之又少,和他们贩盐赚取的利润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这在大夏虽然是常态,但的确是违反律法的。
    只不过各地官府,被权贵间接把控,地方官府,也是权贵们的爪牙,朝廷根本没法插手。
    林秀冷笑一声,道:“鱼肉百姓,官商勾结,偷税漏税,欺瞒朝廷,这庞家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即刻前往庞家,将庞家一干人等,统统拿下,等待候审,庞家家产全部查抄,充归国库……”
    抚县官吏听的心惊胆战,不知道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样一来,可就将京都黄家得罪狠了,他能承受得了黄家的怒火吗?
    这时,一道冷哼声音,从衙房外传来:“我看是谁,敢和黄家作对!”
    这声音中气十足,连窗户都在震动,明显是动用了真气,从这气息波动来看,是一位地阶武者。
    在京都之外,地阶的武者和异术师,几乎可以成为一方霸主。
    一名中年男子大步走进衙房,一声冷哼还没发出来,便生生被他吞了回去,震惊的看着那道身影,颤声道:“林,林,林……”
    林秀瞥了他一眼,问道:“伱是什么人,你认识我?”
    中年男子喉咙动了动,谁不认识林秀,小比并列第一,赵灵珺的丈夫,薛家的女婿,扶桑一战,以一己之力,力敌大幽三位天骄,他从扶桑回来那天,自己还远远看到过他的样子。
    他本人是地阶下境,妻子是地阶上境,另外三位妾室,也没有一位的实力是低于地阶的,再加上薛家的关系,黄家也招惹不起。
    中年人立刻道:“我,我是黄家的供奉,奉命在此保护庞家的人,林大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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