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里正叛国失守吗?”
    “是,前些年,这里勘探出乌铁矿,素戚收到风声,这个地方隔着寒鬼江,易守难攻,无法直接攻打,所以暗下收卖了这里的官府与营兵,时机成熟倒戈相向。”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
    “不是,发现乌铁矿的时候,堂就向女君提出在镇周边暗下设下防线,假如素戚真的攻打,就来个瓮中捉鳖,只是堂没想到素戚是以这种方式攻占乌石镇。”
    既然这个镇没事,就代表另一条防线也稳住,“那楚雀呢?”
    青持从怀里拿出之前送给她的兵符搁到她的掌心上,“他拿着兵符让我去救你,然后就走了,还好你没事。”
    起初他也担心这是陷阱,不过就算是陷阱,他也会硬闯。
    “你怎么跟他在一起?”青持很是后怕,万一楚雀心怀不轨,那他已经失去她。
    除了他是细作的事,花稚把自己所知的事悉数告诉青持。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青持气得脸都黑了,“堂也不阻止你?”
    “我现在不是没事嘛。”花稚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着脑袋瓜。
    “要是再晚一天,你就饿死了!”
    她不知道,当他看到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阿持……”花稚偎到他的怀里蹭,“别生气。”
    令他最无法接受的是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是自己差点害死她。
    “你要是为了我出事,叫我怎么原谅自己?”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嘛,细作的事,你有底吗?”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既然他这样说,花稚放心下来。
    这时,杂役端水进屋,没一会就把浴桶给满上。
    杂役离开,青持抱着进浴桶里漱洗,水里还加了一些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许多天没洗澡,加上经期,一泡到水里,身体的细胞像被重新激活。
    青持勺着水给她清洗沾着泥巴跟枯草的头发,英挺的眉紧紧皱着。
    花稚有些低烧,军医长叮嘱青持不能让她泡太久,趁着水还没凉,青持就把人给抱起来。
    军医长端着熬的汤药进来,光闻到味,花稚就不想喝了,近看黑得跟墨水一样,就更抗拒了。
    “乖,喝完有蜜枣甜口。”
    那有退烧药浓稠成这个鬼样子,花稚甚至怀疑这东西是十八碗熬成一碗,还把锅垢给刮进去了,“不喝。”
    “要喝药身子才好。”
    “发烧出一身汗不就好了嘛。”
    “汗要出,药也要喝。”男人好声好气地哄着。
    “不喝。”她不是个怕吃苦药的人,可这碗黑乎乎的东西实在太可怕。
    青持轻吁了一口气,对着黑乎乎的东西一口闷,正当花稚以为他是以身作则陪自己喝之际,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勺,贴上她的双唇,把苦涩到极的汤药给渡进她的嘴里。
    苦味在她的口腔里迅速扩散,花稚眼睛都瞪圆了。
    当汤药被她全咽进喉咙的时候,男人还探着舌尖在她口腔里巡视了一周。
    这要命的吻技,汤药一下子就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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