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明明十二月份都没到,路上已经有行人穿上了棉袄。
    “好冷啊。”穿了件厚外套的段柠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段谨竹接过烤红薯,转头给了段柠。
    “拿它捂捂手。”
    抱着烤红薯,段柠舒服的长吸了口气,小跑了几步走到段谨竹前面。
    段柠仰头道:“你不冷吗?”
    段谨竹穿得外套比段柠的还要薄上许多。一路上,段柠是没见到比段谨竹穿的还少的。
    段谨竹:“我不怕冷。”
    遇到段柠后他经常洗冷水澡,抗寒能力提高了不少,这个天,段谨竹估计自己穿短袖都能扛得住。
    买烤红薯耽误了些功夫,段柠到教室时,人已经很多,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段柠不知道名字的女同学。
    “来我这吧。”甘繁对着段柠招手,段柠便背着书包去了甘繁旁边。
    “对不起啊。”占了段柠座位的女同学对段柠道歉。
    段柠摇摇头,示以一个友好的微笑,“没关系,你先坐着吧。”
    戴倩戳了戳女同学的肩膀道,“你看,我就说她人很好,只是太内向,太爱学习了。”
    无端被夸的段柠不安的睁大眼睛,手足无措,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
    甘繁将手搭在烤红薯上,蹭着段柠的红薯捂手。
    女同学道,“你好,我叫冯舒筝,咱俩没说过话,我也不是班干,你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
    “你好,段柠。”段柠窘迫的回道。她能说其实班干她也没记住嘛。
    小插曲过后,戴倩周围那一圈人又开始了自己的话题。没人关注以后,段柠的紧张也渐渐褪去。
    段柠:“甘繁,你吃烤红薯吗?”
    段谨竹给她买的红薯太大了,一个人根本吃不掉,而且她早上还吃过早饭了。
    甘繁点点头,道:“吃啊,好久没吃了。”挪开了手,等着段柠给她分。
    甘繁:“这是你弟弟给你买的吗?”
    段柠点点头,捏着红薯两头从中间掰开,将大的给了甘繁。
    红薯的外皮黑黑的,看着很丑,但是里面却是透亮的蜜橘色,一点丝儿也没有,质地软糯,迷人的香甜气息从横截面散发出来。
    段柠突然就想起以前。
    婆婆每年都会种红薯,红心的、白心的都种一点,白心的拿来煮粥,红心的烧饭的时候直接丢进火里,饭好了,红薯也就烤好了。地锅的火候不容易控制,红薯外面一层经常被烤成黑炭,根本没有小摊烤得这么好。但是段柠很喜欢吃那样的红薯,因为留下的能吃的都是中间最精华的部分,很甜很甜。
    甘繁边吃边说,声音黏了吧唧的:“我今晚回家就骂我哥,谁让他想不起来给我买烤红薯。”
    段柠笑道:“哈哈,感觉你好像很喜欢骂你哥。”
    甘繁:“还行吧,打是亲骂是爱嘛,骂的越狠爱的越多。”
    段柠剥下皮,咬了一口,红薯黏糊糊的,甜是甜,但是太多水了,段柠喜欢干干面面的红薯。
    甘繁吃得两腮圆鼓鼓的,像只小仓鼠一样,嘴上念叨着:“她们刚刚在说期末考试的事情,听说老师卷子已经出完了。真离谱,我们课还没上完呢!”
    段柠震惊:“可是期中考试不是才过去吗?”
    “所以才说离谱嘛,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给你介绍介绍。一中的班级分为叁种,分别是卓越班、普通班、实验班。每次升年级的时候,学校会根据排名重新分配,考的好可以升到更好的班级,考的不好呢,那就调到差的班级。如果名次变化没有超越等级,那就保留原班。排名是上、下两学期期末考试年级名次相加得出的。”
    段柠点点头。难怪最近认真学习的人越来越多了。
    甘繁吃完烤红薯,说话清晰了许多:“像是卓越班,如果有人掉下去了,有空缺,也可以申请换班,你弟弟不是在隔壁班嘛,你可以试试一起。一般来说,高一是变动最大的时候,可能会掉很多人。”
    段柠没有立即答话。她和段谨竹天天腻在一起,如果和段谨竹同一个班,那她们就真的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了。
    段柠有点想换班。那些人早晚会回来,回来以后她和段谨竹睡一个房间会非常危险,而且越往后,学习任务也就越重,她和段谨竹的相处时间会变得非常少。
    但是谁换是一个问题。
    “名次高的还可以优先挑选同桌哦。”甘繁不怀好意道,突然大笑起来,咳了几声后才笑着说道:“我哥那一届,有一个倒霉蛋倒数第一,他的死对头刚好没人选,最后他们成同桌了,笑死我了。他们天天吵架,哈哈哈,最后两个人成绩进步飞快,就为了不和对方做同桌。有一个还上了清华,每年招生的时候,他的照片都会被挂在招生榜上。”
    “哈哈,好离谱哦。”段柠也笑得肚子疼。
    两人的大笑引来了旁人的侧目,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捂着嘴偷偷笑。
    真的好离谱,居然能因为这种事儿考上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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