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换成了指纹的,因为以前家里没贵重物品,她也不怕被人进门,所以把钥匙搁在走廊上的地毯下,不担心丢。
    她有点粗心大意,十把钥匙能弄丢九把,所以后来干脆不带。
    现在有了方堰,不一样了,她不在家,还这么干,有人发现钥匙进来伤害了方堰怎么办?
    换成指纹的既不担心弄丢钥匙,还多了层防护,现在装的这个锁很贵很贵,防盗也是一级的。
    门口方堰刚进来就察觉到了有事,平时余遥早就过来接他手里的东西,今天还坐着不动,指尖夹着那份合同,大概率是已经发现了问题。
    他没出声,换了鞋,将东西搁进冰箱才坐进一边的椅子里,将脑袋伏在压着桌子的胳膊上,静默歇息。
    余遥可能注意到他情况不太对,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手里还拿着那份合同。
    方堰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外面太热,中暑了吧。”
    余遥:“……”
    她将合同往桌子上一放,空出双手从他臂下穿过,将他半抱起来,往卧室送,“去床上躺着,坐着不舒服。”
    夏天到了,方堰食欲很差,吃的不多,比以前还瘦了些,她抱得轻轻松松,一下就给他弄到了床上,像做惯了似的,熟稔去拿药箱,翻出药后给他灌下。
    自从多了个方堰,她药箱里的药越来越齐全,没别的原因,他身体差。
    像玻璃娃娃一样,冷不得热不得,一冷就感冒,一吹风就风寒,一热不是中暑就是体虚,没多少时间是正常的。
    以前药箱里只有治跌打损伤的,其它的都没有,现在满满当当放满了,除了日常的,还有胃药,过敏药等等。
    他也很容易过敏。
    真的就像陶瓷娃娃一样,需要精细养着,照顾着。
    事实上生活中还是他照顾她多一点,因为做饭干家务他几乎全包了。
    余遥看向他的手,有一根指头上缠了创口贴,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
    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擅长做饭,毕竟能用到他厨艺的地方不多,与其说擅长,不如说是聪明,很多都是现学的,偏偏学的有模有样,做的也很好吃,就让人有一种他在这方面天赋很高,或者是大厨的错觉。
    其实不是的,余遥看过他切菜处理食材,非常生疏,经常伤到自己,有些她发现了,有些没有,他抹抹药膏就算完事了。
    余遥时常有些困惑,他真的喜欢做饭吗?
    不尽然吧,喜欢的话为什么厨艺这么生疏?说明不经常做。
    如果真的爱,会恨不得天天钻研,天天泡在里头不出来吧。
    没有说明不是。
    感觉更像她不擅长,他只能自己来。
    毕竟两个人是认真过日子的,总会涉及到柴米油盐,不是你就是我。
    他妥协了。
    打扫房间也是,如果她收拾,第二天肯定双双找不到东西在哪,她没办法像方堰那样,把所有东西在什么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头天收拾第二天可能就忘光光了。
    这方面又是他妥协。
    他真的没少付出,还丢了百分之十的卓悦股份。
    八百万连百分之一都买不到吧。
    余遥刚准备提这个事,就见方堰闭上眼,痛苦道:“这个药真苦。”
    藿香正气水,药中的苦王,连他这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受不了。
    余遥忍不住嘲笑他,“活该,谁让你平时不好好吃饭,没有营养身体就差,差就容易生病。”
    他本来就饭量小,夏天吃的更少,好生病是正常的。
    方堰可能也知道自己理亏,‘嗯’了一声后没再吭声,过了一会儿余遥低头去看,发现他睡着了。
    脑袋陷进松软地枕头里,睡的很香。
    余遥只好放下那些有的没的,熬了粥给他,眼看着他喝完有了精神爬起来洗漱后又躺下继续睡。
    她左右没什么事做,也跟着躺下。
    夏天后天气热,需要开空调,以前余遥都是二十一二度,自从有了方堰后,现在是二十五六度。
    她热,方堰冷,所以俩人盖的被子不一样,她的薄,方堰的厚。
    余遥拢着自己的小薄被子,嗅着上面沾染的、属于方堰身上的香,脑袋一歪,很快沉沉睡去。
    晚上的十一点多左右,不知道是半晚不晚的时候睡过一段时间,还是如何,方堰失眠了。
    他在黑暗里静默许久,才伸出一只手,将搁在榻榻米上充电的手机拿过来,调了一下卧室空调的温度。
    从二十六度变成十六度。
    手机上控的温,没有动静也没有‘叮’的一声响,全程无声无息。
    方堰放下手机,静静躺了一会儿,大概十几分钟后,床边缘那个盖了薄被的人被冻得受不了,睡梦中本能地朝有热源的地方去。
    她很快找到能令她舒服的区域,梦游似的,掀开床里的被子钻了进去。
    方堰感觉有一双手搂在他腰间,带着阵阵的凉意,冻得他身子轻颤。
    他忍了忍,过了一会儿,那手臂不凉他才闭上眼,安心去睡。
    第105章 过渡一章
    过渡章。
    第二天一大早, 余遥被尿憋醒,艰难又痛苦地准备爬起来,刚一动就察觉到不对劲。
    怀里似乎抱了个东西, 软中带硬,硬中带软,她捏了捏,听到头顶一声轻嘶,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是艳艳。
    她又又又又半夜闹艳艳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太惦记他, 还是身体有自己的想法, 总是会跑去折腾他。
    不是抱他就是压着他,今天一条腿翘在他身上, 胳膊紧紧搂着他,还捏了捏他的肚腹, 口水把他后背的睡衣都浸透了。
    余遥:“……”
    她眨了眨眼,本能想毁灭自己睡相不雅的罪证,离他远一点,又怕吵醒他,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方堰先动了动, 貌似已经被她弄醒。
    余遥赶紧趁着机会收了作孽的胳膊腿,给他擦一擦后背湿润的那块,心虚地退到床边。
    一旁的方堰在调整姿势, 从背对着她, 到仰面朝天平躺下来, 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片刻才扭过脑袋朝她瞧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明亮, 隐约的光从外面透进来。
    余遥看的清楚, 方堰那双阗黑阗黑的眸里清澈透亮,像山间的湖,一望到底,没藏一丝一毫的指责和不满。
    余遥更惭愧了,“我……”
    没来得及狡辩,方堰已经伸出了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善解人意道:“是我想抱你,跟你没关系。”
    余遥:呜呜呜,他好好啊。
    每天闹他,居然也一点不生气,还给她找借口打掩护。
    那个姿势傻子也知道是她强抱过去,强贴上去打扰他睡觉。
    余遥感动的一塌糊涂。
    方堰真是个小天使啊。
    更爱他了。
    她凑过去抱了抱方堰,从他那里得到能量后,吭哧吭哧去上厕所。
    床里的深处,方堰侧目,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
    等她出来他也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双双摊在床上。
    早上六点出头,再加上月底了,余遥这两天不上班,要忙着收租,方堰是老板,想去就去,想居家办公就居家,随他便,所以跟着她一起休息。
    俩人今天不用早起,可以在家赖床,如果是平时,余遥早就开心死了,快快乐乐一觉到中午,今天有点睡不着。
    因为想起了刚刚那个手感。
    方堰的肚腹平平,一点多余的起伏都没有,皮肤细腻光滑,软香温玉,表面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是锻炼过的痕迹。
    别看他身体差,其实办公室后面的卧室里有跑步机,平均工作一小时就跑一段时间,生活规律,规划合理。
    在家里也买了跑步机,经常会上去走走,他虚是虚在内在。
    肠胃不好,整个内菌群差,又养尊处优久了,很少经历恶劣环境,比如他这身皮囊在太阳底下晒十分钟就能晒伤。
    平时锻炼也是在空调房内,调着适合的温度,微微出汗就停下继续处理文件。
    真真就是玻璃屋内养出的娇嫩花儿,经不起风吹雨打,仅限于身体,心理这方面余遥自认自己不如他。
    是事实,他的灵魂、头脑、内在很强大。
    余遥多往他身上看了几眼。
    睡梦中骚扰的人,醒来只有尾巴上的那一点点记忆,除此之外什么感受都没有,她刚有些惋惜,就见那边的人将腰间挂着的胳膊拿开,高高悬起,腹间登时一空,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邀请她一样。
    余遥心中一喜,甭管是不是这个意思,连忙将手放过去,搂住他的腰。
    睡前或者睡后抱着人,真的很治愈,像是抱着抱枕,其实比抱枕还舒服,因为清楚地知道,被抱的人是她喜欢的,惦记的。
    每次一搂,鼻息下都是好闻的气息,能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底下年轻地、鲜活的生命。
    把他熬睡着了还能在揉他小肚子的时候,听他无意识地从嘴里溢出的低吟。
    声音好听,没睡醒的时候带着丝丝缕缕的哑,更好听了。
    当然在人家睡觉的时候打扰人家很不地道。
    余遥自己非常讨厌有人吵她睡觉,那种暴躁心烦的感觉印象太深,所以她很少这么闹方堰。
    每次临睡前都会离他远一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怕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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