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街角霓虹灯暧昧的红光明明灭灭的在衣着暴露的女人身上,满身风尘气息,叼着香烟,眼神妩媚勾魂的注视过往来人,偶尔来往的人对视上目光,像是认识很久一样揽住女人就往巷子深处走,猴急的将女人按在墙上肥厚的手大力的揉搓女人的酥胸,喘息亲吻间,女人深吸了口香烟,烟头在脚底燃烬熄灭,垂下的眸中尽是麻木。
    无人区,无人管辖的红灯区,偶尔在街角发现衣衫褴褛的女人或者流浪汉满身污浊的死在垃圾堆旁边是在常见不过的事。
    有意无意的会有人把目光放在最为阴暗深处的巷口,男人深邃的侧颜一袭黑色风衣身姿修长,他倚靠着墙薄唇叼着烟却没有点燃,会有想要靠近搭讪的人,只是还没走进身,男人侧头轻轻掀起眼帘冷淡,是一种什么都没做都会感觉到危险的存在,目光中没有嫌恶没有轻视,有的只是一潭深水。
    身后打斗声停下,只有男人的怒骂声诅咒,他正身一步步走向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蹲下身伸出手,指尖把男人就要碰到的枪随手拨到一边。
    “严叔怎么一个人出来旅游呢,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歪头看了看地上的中年男人。
    地上的男人浑浊的眼球中是满满恶意:“少说废话!你就是个孽种,你本来就该死,为什么你还活着!!”
    皮革踩在男人脸上,漫不经心眨了眨眼,脚下辗转施力:“我不过是叙叙旧,严叔何必火气那么大,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这个祸害现在正把你踩在脚下。”
    “严叔年纪越大,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个地方也算是我第二个家,还是您老人家亲自流放的啊,可惜你手下的人太废物,没有把我弄死。”
    被施加的重量压到五官挤在一起,除了惨叫,  李令严说不出任何话。
    “还记得您说过的话吗,在这个遍地是毒的地方,他死了尸体也会被人吃了,不会有任何人记得这个畜生。”
    “你…跟霍鸣京一样,你们…嫡系主家都是怪物,你父亲跟易家家主共享一个女人,像个笑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个杂种…”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撕扯非常刺耳。
    “有骨气,如果不是当年父亲跟易当家无暇顾及你们几个蝼蚁,说到底还是霍鸣京心软只断了你左手,却没想到他的心软竟然养了条毒蛇在身边。”
    语速不紧不慢:“当年你们想对母亲做的事,我想你的妻女应该会很乐意偿还,哦对了,你好像还有个废物嗜赌成性的儿子,如今应该会很想一起下去照顾你。”
    他目光陡然骤圆,眼中恨意如暗中蛆骨附身的毒:“你敢!!”
    “那你先在下面等着?”商量似的点了点头,自顾自说完转身离开,而在瞬间,男人粗粝嘶哑的惨叫传来:
    “霍家就是个诅咒,凡是生在霍家你们都会不得好死。”
    巷子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息,叼着香烟的男人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火机,良久男人突然嗤笑一声:“你知道,小时候他曾为我挡过枪吗。”
    李令严是霍家旁支的人,但从小就跟在霍鸣京身边,一直坐到了元老的位置,可是贪欲真的无穷止境,它真的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吗。
    张助在这个沉寂的男人身边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回答,李令严的妻女主子只是给了一笔钱让她们去了国外,而他的儿子,因为偿还债务无能杀了人坐了牢,说到底,主子至始至终没有真正动一个人,而李令严如今的下场不过是罪有应得…现在的主子好像更有人情味。
    “你们先生都这么闲的吗?”从她到这边,就没见这个人出过门,好歹家大业大的。
    “……”
    意料中得不到回答,蹙眉偏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她心底愈加烦躁,回了房间,进门时看了眼书房的位置,有一条缝隙。
    杜姨敲了敲门,得到允许进门,下意识挡了挡有些刺眼的灯光,少女整个裹在被子里,身子弯曲回身像个虫子一样,只漏了精致的小脸在外面,被子弄乱的碎发遮住眉眼疑惑的望着她。
    “小姐,先生说让您把这个换上。”把手中的礼盒双手递给姜南。
    “什么意思?”迟疑了一下,她没出被子,连手都没伸出来。
    “不是想出门吗?”男人倚靠在门上,女人听到这句话明显眼神一亮,弹跳跪坐起来,因为起身领口微低白皙的锁骨映入眼帘,她随手把凌乱的散发往后拨,奶白色的手腕纤细脆弱,他稍用力就能折断。
    指尖推了推镜框,眸底一逝而过暗意:“换上。”
    “…那?麻烦您出下门?”杜姨早在刚才就出去了,只留下了她跟他。
    商量的口吻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男人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行,她去浴室换。
    一袭全黑及膝裙,垂直的裙摆微微分叉,她有一身很是白皙的肌肤,莹白如玉会发光,少女长了张很纯很欲的脸,稍加装扮就像橱窗里的人偶,黑白相交的勾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宝藏有多美。
    易斯年的靠近让她下意识后退,手被牵制带到了梳妆台前,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手在一众的口红中划过,选了最深的红,感受到她的不安分,他薄唇微低声警告:“别动。”
    两张脸的距离很近,他的呼吸连带着身上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那么近的距离,她能明显感受他此刻的侵虐性有多强。
    女人的五官不用修饰,只是一支口红足以,妖异的惑,纯白的无辜,她在深渊上方,伸手就能将她拉下泥潭,指尖摩擦着涂出来多余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幽暗深邃。
    他的目光让她有一瞬间毛骨悚然,慌乱的后退一步,男人只是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先一步转身出去了。
    悬着的心平安降落,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唯一一次出逃的机会,不能自乱阵脚,被碰过的唇角发热,揉了揉跳动的胸口,她提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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