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瞬间席向月表情顿住。
    宋冉站在门内,穿一身嫩黄的分体式家居服,吊带、短裤,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白皙嫩滑。她从下至上打量一眼席向月,然后仿佛施舍般开口,
    “请进。”
    席向月眼神落在玄关棕色的印花地毯上,又挪回自己脚下,白色运动鞋在泥水里趟过,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模样。
    她忽然有些局促——要把鞋子脱在外面吗?
    木质楼梯传来脚步声,路行舟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看到宋冉站在她面前仿佛主人的姿态,不自觉皱起眉。
    “怎么不进来?”
    见着他,席向月得以有出口诉说委屈,她撇撇嘴,“你怎么没告诉我公交只能开到山下啊,我走上来的,鞋子都湿了…”
    不止鞋子,外面雨很大,下半身几乎不能幸免,裤脚都湿了一半。路行舟想起她腿上的伤,自责不已,走过来从鞋柜里拎出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
    “对不起…我刚刚没有想到。”
    生病的确会侵蚀一个人的理智,变得愚蠢和无理取闹。他算是亲身经历了。
    席向月倒没在乎这个,她在门外蹬掉鞋子,踩进拖鞋里,然后见路行舟立马俯身把那双脏兮兮的运动鞋拎进来。
    “诶!”
    “我拿去洗洗烘干,不然你等会儿没法穿。”
    他说话的语调都恹恹的,唇色苍白,脸颊又飞着点红晕,刚刚洗完澡头发也没吹干。席向月怎么好差使一个病人。
    “还是我来吧,你不是病了吗?”
    他俩熟稔自然的交流和动作全都刺进宋冉眼里,拳头用力,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她狠狠呼吸几下,最终悄无声息退了场。也没有人在意。
    席向月把手里的药递给他,“在哪儿啊?”
    她动作利落,十分钟内就解决好,跟在路行舟身后上楼。
    湿发偶有几滴水珠顺着发尖、脖颈落下来,隐入衣领,席向月一边在心底吐槽他生了病还肆意妄为,一边有些口干舌燥。
    一进房间,就顺势将人按在门板上,沉着嗓子骂了句“骗子”,然后一口咬住刚刚肖想了很久的,线条流畅的脖子。
    牙齿和舌头并用,吸咬得很是认真,势必要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
    路行舟原本就冒着火的身体又染上一层欲色,痒意从她碰过的地方弥漫开来,牙关被无情撬开,不可抑制地发出些色气的声音。
    他想扭转局势,但席向月已经先一步退开,冷漠地下命令,“吃药吧,吃完把头发吹干。”
    她也不管男生眼里多少哀怨,背过身打量这间房,深灰色调,宽敞干净。玻璃关得严丝合缝,听不到一点雨声,好像是世间另辟的一处空间。
    这中间路行舟顺从地看着说明书吞了药,走到窗前从身后环住她,忍不住张开嘴含住她肉嘟嘟的耳垂,
    “没骗你,她只是我家房客。”
    呵,哪家房客对房东的女性朋友敌意那么大?
    不过路行舟刚次的言行无可指摘,她也不过是微微吃味,想着这俩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宋冉随时都能看到他堪称完美的脸和肉体?
    很不爽。于是伸手掐了把他腰,却发现他全身都很烫。
    “快去吹头发啦,亏你妈妈还是医生,有没有点常识啊?”
    男生却忽然卸了力一样颓下来,把头搁在她颈窝耍赖,“没力气。手都抬不起来。”
    刚刚亲他的时候手都快摸到胸上来了。
    席向月冷哼一声,还是主动牵着他进了卫生间。
    刚洗完澡的房间还氤氲着热气,一推开门就是扑鼻的木质香,好像里面有一屋子的路行舟。
    她特意敞着门,让冷气吹进来,但两人无言相对在这狭小的空间,空气密度只升不减。
    身高差在这里,哪怕路行舟特意低着头,席向月举着风筒在他头上舞了几下就觉得手酸,“要不还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生提起来坐上身后的盥洗台。
    …
    没力气吹头发,倒能把九十多斤的人抱起来——席向月无语地觑他一眼,这人疲惫神态中竟然还平添几分得意。
    她懒得计较,把风力温度都调到最大,耳边一下子充满嘈杂。指尖穿过他发丝,揉来揉去,好像在玩什么大型毛绒玩具。
    两人足以平视的高度让路行舟能够肆无忌惮地看她,女孩神色平静认真,两只细软的胳膊在眼前晃动,宽松的衣袖褪到肩膀,稍稍一撇,就能看到里面白色的内衣边缘。
    热气逐渐烘干头发的同时也吹乱他本就在溃败边缘的理智,心猿意马地朝前迈了一小步,挤进她腿间,发烫的手心贴上女孩细软的腰。
    席向月手上动作顿住一秒,低头促狭地看他一眼,嘴角噙着心知肚明的笑。
    吹风机被她举到一边,但声音仍然笼罩着两人,好像一道自然结界,她手指抚上男生滚动的喉结,轻轻点了点,凑到他耳边说,
    “学长,病人还是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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