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散的衣襟被摇曳的烛火晃过,大片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慢慢的带了点点红梅。
    衣衫落在肩头的时候,濡.湿的异样让颜如月面颊绯红,咬着唇闷哼一声。
    墙壁上映出两人的影子,气氛旖.旎。
    屋里寂静的只有她时不时从唇边溢出的破碎声音。
    颜如月坐在他腿上,异物感让她奇怪的睁开眼睛,谢砚身子一僵,猛的回过神来,迅速的将她衣裳整理好,低声道歉:
    “抱歉。”
    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竟然还能将这种事揽在身上,还朝着她道歉。谢砚将她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将自己有褶皱的衣裳弄好,不自在的转过身子,抬腿挡了挡。
    颜如月脸红的扫过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拢了拢头发,平复好呼吸,想说没事,又觉得有点怪异。
    “那我,先回去了。”她起身道。
    谢砚也跟着起身,又伸手理了理衣裳,快速的低头看了看,确保没有异样后,他才道:“我送你。”
    他一路将人送到院子门口,颜如月低着脑袋,露出娇羞的姿态,“我进去了。”
    谢砚看着她耳朵上的小痣,想到方才他用牙齿轻轻捻过,褪下的热意又涌了上来。
    他快速的道:“嗯,我看着你回房。”
    颜如月顿了顿,没看他,只留下一句轻哼,转身离去。
    谢砚,你个蠢蛋。
    作者有话说:
    谢砚:t-t
    第65章
    ◎放榜◎
    颜如月身上的红点子瞒不住,晚上沐浴的时候,桃红第一个发现,惊讶的大喊柳枝:
    “柳枝姐姐,快来啊,小姐被虫子咬了!”
    颜如月嘴唇嚅动了一下,到底没说话。
    柳枝拿着棉巾走过来,看向泡在浴桶里的美人儿。
    只见水面没过她的胸口,只露出白玉无瑕的颈子和玉臂。不过从修长的脖颈和锁骨的地方开始,有淡淡的红印子,瞧着没那么红,不过数量有点多。
    柳枝皱眉,没看见颜如月脸颊越来越红,她仰头开始从屋顶找起,边打量屋里边吩咐桃红:
    “虫子肯定还在屋里,我们找找,免得夜里扰了小姐休息。”
    颜如月将自己的脖子也沉浸在水里,只露出脑袋,咬着唇面颊绯红,看着俩个傻丫头在找虫子。
    她总不能说,是谢砚亲的吧。
    罢了,找就找吧。
    俩人都举着烛台,找了一会,还真找到一个芝麻大小的小飞虫,桃红恶狠狠的将其碾死,“让你咬我家小姐!打死你!”
    颜如月:……
    垂下眸子不敢吭声。
    临睡觉之前,柳枝给她细致的抹了香膏,道:“小姐别担心,穿上衣服看不出来的,再有,明天就好了。”
    颜如月点点头,柳枝觉得今日的小姐分外的乖巧,想来应当是为明天的放榜忧心吧。
    放下轻纱帐,柳枝和桃红将蜡烛吹灭,只留下一盏放在角落里,退了出去。
    屋里的一下就变得安静下来,不过颜如月睡不着。
    杏眸睁的圆圆的,看着帐顶发呆,随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捂住脸偷笑。
    .
    翌日一早,颜如月早早的就起来洗漱,今天的颜府所有人都默契的早起,收拾的整整齐齐,就连守门人都将自己的发鬓梳理的油光珵亮。
    早膳的时候,除了唐熠和谢砚,剩下的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颜德春拿着汤匙喝粥,舀了几次也没送进嘴里;颜如月手里捏着包子,咬一口半响也没咽下去;谢兰芝低着脑袋,手里的汤匙搅动不吃……
    谢砚扫了一圈,自然知道家人都是在紧张今天的放榜,最后和唐熠对上视线,两个男人都嫌弃的立马转开头。
    “小姐!”
    屋外传来桃红叽叽喳喳的声音,颜如月猛的起身,差点将眼前的碗撞翻。
    谢砚看了一眼,见她没被粥水烫到,才放下心。
    颜如月管不了那么多,几步迎了出去,身后颜德春伸长了脑袋,碍于他是长辈才没跟着起身,谢兰芝早就紧随其后,往门外走去。
    “小姐,”桃红大大的喘了一下,笑着道:“是京城里的苏小姐给您来信啦!”
    颜如月莫名的松了口气,吓她一跳,以为一早就来官差了呢,想想时辰也不对。
    拿过信件,颜如月站在门外拆开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加深。晴柔姐姐说,她和孩子一切都好,让她勿要挂念。
    苏晴柔是颜如月为数不多的手帕交,情同姐妹,说不惦记是假的。虽说每次苏晴柔都给她报平安,但是颜如月还是有点不放心。
    所以,用完早膳后,颜如月叫住唐熠:“想劳烦唐公子一件事。”
    唐熠看了一眼站立在颜如月身侧的谢砚,见男人面容平静,瞧不出什么表情。他收回目光,微微一笑:
    “颜小姐客气,若是能帮上忙,唐某高兴还来不及。”
    谢砚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却也没出声。
    颜如月道:“唐公子在京城认识的人多,想劳烦帮我打听一户人家,姓靳,家有薄产,儿子名为靳峥,在京城里当了小官。实不相瞒,他妻子正是我的好姐妹,许久不见,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唐熠是聪明人,自然猜出来方才的那封信就是京城里颜如月的姐妹送来的。
    “自然可以,举手之劳罢了,劳烦将大致住址说一下,我这就安排人,近两日就能得到消息。”
    颜如月言笑晏晏:“那便多谢唐公子了,静候佳音。”
    唐熠点了点头,带着北山离开。谢兰芝本想回房的,但是她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便拽住颜如月的衣袖,“嫂子,我想和你呆着。”
    颜如月了然的笑了,“新到了一批茶叶,不若我们尝尝滋味如何。”
    让柳枝安排泡茶和糕点,还取了谢兰芝之前做好的衣裙。颜如月想,光是坐在亭子里也难免会焦虑,不若说说话,分散一些注意力。
    凉亭里被收拾一番,摆放好软垫和糕点茶水,谢兰芝这两日做的新衣裙也放在一旁,谢砚静静的坐在那,时不时的给二人添茶水。
    颜如月本想转移注意力的,不想小姑娘手巧,做出来的衣裙着实是样式好看,她和谢兰芝就一些细节低声讨论起来。
    “嫂子,我觉得这里不太好,袖口太窄了是不是?”
    这里女子的衣裙样式都喜欢宽大的款,这样显得手腕纤细,身形玲珑。窄袖一般都是在骑射装上能看见,不过普通百姓很少买骑射装,用不上。
    颜如月看了看,道:“是稍微窄了些,不过若是放的宽松之后,和裙摆的弧度相比有些违和感。”
    裙摆收拢,自然垂下,若是袖子做的宽大显得有些奇怪。谢兰芝也意识到这一点,不好意思的道:
    “我回去再改改。”
    颜如月摸了摸袖口处,灵光一闪的道:“不若加上一圈花瓣样式在袖口,这样也宽松不少,也显得更加特别。”
    谢兰芝眼睛一亮,“好办法,我一会就试试!”
    俩个姑娘相谈甚欢,旁边的谢砚端坐如松,他穿着颜如月给挑的衣衫,月白色的长衫显得他更加矜贵,漂亮的长眸总是落在颜如月的身上,漾出一点笑意。
    颜德春来的时候便见到凉亭里的人儿,都精致的像是画。他笑眯眯的看了一会,心想若是女儿和女婿生个孩子,定然是个可爱的娃娃。
    “伯父,”还是谢兰芝先看见人,赶忙站了起来。颜德春挥挥手让她坐下,自己找了个角落坐在一旁,笑着道:
    “你们忙自己的事情便好,我就是过来散散心。”
    颜德春的腿已经大好了,不过颜如月不放心,尽量不让他走动。见他过来,颜如月知道,他是焦急放榜的事情。
    得了,一家子坐在一起,等着吧。
    “爹,喝茶。”谢砚倒了一盏茶水递了过去。
    颜德春笑眯眯的,心想若是考中那可太好了。当然,若是考不中也没什么,谢砚今年才十八,再过三年也才二十一岁,到时候再考也来得及。
    和颜府同样焦虑的还有很多,北山镇的秀才都焦急的在家里等待,既怕放榜也怕不放榜。
    颜如馨坐在屋里凳子上,手搅着帕子,她抬起头道:“娘,您别来回走了,晃的我头都晕了。”
    王氏闻言停下脚步,坐下后猛的灌了一盏茶水。
    “我就说别急定亲的日子,若是这柳新立考不中,难不成你还要嫁给他?”
    今日放榜,明日便是定亲。颜如馨有些气恼,当时她鬼迷心窍了,总想着要压过颜如月一头。所以一时口快,答应下来。
    “哎呀,娘,柳新立肯定能考中的,他学识不比那个宁泽差,更是比谢砚强了不少,您担心什么。”
    颜如馨越说越觉得心里有底气。
    “那个谢砚,是年纪轻轻就是秀才了,可那又怎么样,他总是忙碌挣钱,还要照顾家里,不像旁的学子能有时间温书,我看啊,他这次压根就不可能中。”
    王氏觉得颜如馨说的十分有道理:“那个宁泽倒是有可能中举,可惜啊,不是颜如月的夫婿。”
    “对了,火灾之后那个宁泽有露面吗?”颜如馨问了一句。
    北山镇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就弄的人尽皆知。宁泽休弃的妻子李婉儿和高瀚义有染,高瀚义怀恨宁家对李婉儿不好,这才有了大火。
    听说宁家老母亲因为这次火灾人没了,宁家的房子也烧没了,不知道宁泽如何了。往日里,颜如馨也曾对宁泽有过别样的念头,只因为他是颜如月的夫婿,是文质彬彬的秀才。
    不过听说他脖子都烧伤了,想来伤口可怖,颜如馨光是想想就打了个寒颤。
    王氏摇头:“没听说他在哪,不过肯定是在北山镇的,毕竟要等着放榜。”
    说到放榜,颜如馨哼了哼:“娘,我让人去守着了,有什么消息立马告诉我们,等着吧,柳公子肯定会中的,您就等着有个举人女婿吧!”
    话说的多了,便也成真的了。王氏真觉得柳新立会中,她甚至忍不住在畅想自己成为举人岳母,出门该是何等的风光。
    不止颜家大房如此,蔡家也在等着放榜。不过他们家没人下场,蔡子秋甚至连秀才都不是。
    李妙妙看了一眼正在玩乐的夫君蔡子秋,不由得有些心烦。今日就是放榜了,若是那颜如月的夫君再中了举人……
    她岂不是永远都追不上颜如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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