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人把感情分析得如此透彻,原来有些感情还可以这样算: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不顾一切的吗?不管对错,不论悲欢,只因为这茫茫红尘之中,您是那么那么特别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谷泉夭低着头,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羽苒正在注视着自己,然后她固执的把头抬起来。

    万一哪天站在他的对立面,就仅仅在对立面,他是否也会高傲的抬起头,眼若迷梦般,云淡风轻的算计着自己呢?

    不敢想呀……

    ——就这样看着已经够了,绝对不会站在对立面,绝不允许……

    或许是因为自己小时候受苦太多,所以在生命的缝隙让她遇到羽苒,所以上天不会对她残忍的,因为她是一个善于追寻梦的女孩。

    “小侯爷,反正也无聊,不如就这样玩玩骰子吧?”

    羽苒看了她一眼,看了手里的骰子一眼,眸色流转,看着她把骰子摇的飞快,举止安定。

    啪的一声,谷泉夭将骰子连骰盅扣在木桌子上,烛光摇曳几许,拉得人影老长。

    “小。”羽苒道。

    “你确定?”谷泉夭询问。

    羽苒稍有迟疑,最终还是沉下眸色——落子无悔。

    他要的是永不后悔,无论走错哪步?——不后悔。

    谷泉夭开了——四,四,六,大。

    第二局依旧如此——三,三,二,小。

    毫无悬念,羽苒输了。

    第三局也是这样——三,二,二,小。

    羽苒输得毫无悬念。

    最后羽小侯爷气急败坏的将骰子一推,不玩了。

    无论怎么玩,都会是输掉的那一个。

    那骰盅被推在桌子上,遇到凹凸不平的地方来回晃呀晃呀,连烛光也跟着荡呀荡呀……

    此时的心,惊动不已……

    她的心就跟着那骰盅来回的在斑驳的桌子上晃来晃去,最后……沉沦了。

    第一次,毫无悬念的孩子气一般。

    没想到小侯爷也是任性之人,也会这么的可爱。

    也会那么小孩子气的推东西?

    你可知,这样的你,多么多么的让人心醉……

    是多少年的马不停蹄的成长磨破双足以至于如此荆棘血路却只能独孤前行?

    又是多少年的尔虞我诈官场沉浮让他有着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手段?

    谷泉夭猝狭心起:“一局按十两算,小侯爷,你已经输掉了一千多两。”

    羽苒淡淡的看着她,道:“之前并没有说?”

    谷泉夭一口咬定:“这还用说吗?赌场的规定,开骰就代表十两一局。”

    奇迹般的羽苒认怂了,他也懒得争辩。

    繁华红尘,笑定几许。

    撑得那一日提审的人来了,不是别人,竟然是海公公。

    这位皇帝身边的红人,她竟然不知道二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点怅然,她看了一眼羽苒,依旧云淡风轻。

    除了在这天牢里带了几副刑具来了,其余的别无其他。

    太瞧不起老娘了,以为就几个刑具我会招吗?最起码要拿点老虎凳,倒钩鞭子什么的……

    “可有谁让你传信给北辰侯?”一出口只中最关键的。

    “没有。”谷泉夭斩钉截铁,看着这个死太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这个杀究竟要杀什么?”来人问道,看那架势仿佛一定要从谷泉夭嘴里套出点话来。

    “杀鸡不用宰牛刀,小侯爷只是告诉我一个道理。”言下之意,他们也太看得起她,竟敢派这种重要的人物去审问她。

    “死到临头还嘴硬,用刑。”

    “这么漂亮的姑娘,少了一滴血都是不完美的。”羽苒许久未曾开口,声音嘶哑,却依旧像风一样,很柔很软。

    谷泉夭当时没有笑出来,羽苒就是羽苒,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反正大意就是,太监少了东西不完整。

    到了此刻才深深意识到与羽苒打口语那简直是噩梦呀。

    海公公立刻跑到羽苒这边,皮笑肉不笑:“小侯爷说得真是稀奇,您想杀谁?是谁授予你的权利呢?”

    “玩笑之语,莫非公公想指条明路?还是公公希望我给您指条明路呢?”

    “我想小侯爷应该知道这条明路?”

    谷泉夭暗自咬牙,他娘的果然有勾结,二殿下与海太监果然在私下有一腿。

    “不大明白。”

    “算了,本来也对你没报希望,你脑子若是开了窍,我倒宁愿太阳从西边升起。”

    他将目光锁定在谷泉夭的身上,海公公不知何时对这个女子恨之入骨。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搞得我以为你要非0礼我?”谷泉夭一脸惊恐的瞪着海公公,装得弱小可怜,当时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憋着不敢笑。

    海公公依旧盯着谷泉夭。

    “我长得像金元宝吗?”谷泉夭问羽苒。

    羽苒摇摇头,沉色似水。

    “难道公公看谁都像金元宝吗?”谷泉夭好奇的问道。

    海公公被这两人一言一语搞得很窘迫。

    他冷笑着:“两位皆是世家出生,细皮嫩肉的,招供了少一点皮肉之苦?”

    “怎么招?”谷泉夭天真的问道。

    “是谁让你去南书院传信,你们要杀的是谁?谋反的主谋是谁?”

    “就凭一个字你就认定谋反,我看你长得非奸即盗,你一定是个强0奸犯吧。”

    羽苒在一旁哼了一声,谷泉夭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来了。

    她立马改口:“你没那能力,你一定是个强盗。”

    “掌嘴。”海公公立刻吩咐。

    “三十万两。”羽苒立刻报价。

    海公公立刻僵在原地,那个仆从看见主子僵了,他也没敢动。

    “凭着我一个字就说谋反,那么我相信陛下一定更喜欢这个数据。”

    羽苒笑道:“公公提审,并无圣上敕令,如果圣上知道,今日来到这里的应该是大理寺卿。我想公公此刻希望停火吧?可是为什么您的做法却是将这把火放大呢?”

    ☆、她是第一个

    夜非常的静,尤其是在这两个人唇枪舌战之间。

    “那个数字,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的是,北辰侯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或许说北辰侯能成为这大夏朝的夜帝。”

    谷泉夭不知道那死太监干嘛?这样的帽子他也敢扣,如果被喜怒无常的皇帝听了去,羽苒绝对要遭殃。

    “夜帝不敢当,该有的基本不缺,尤其是一些私下收受。”

    “这个字,真是……”

    “只是戏言,有物证,人证呢?”

    “我。”乐付雨拖着长长的长裙,曳地而拖:“我就是人证。”

    身后的丫鬟也颤颤兢兢。

    羽苒顺着目光看过去,简直有点不敢相信,是彻底的不敢相信。

    那个女子变了,甚至看他的眼神冰冷冰冷的,甚至有点不认识了。

    “那小姐看到了什么?”羽苒问,八风不动。

    连海公公也暗自惊叹,这两人,藏得够深的,如果不是自己的暗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高贵美丽的乐付雨竟然跟北辰侯曾经是恋人。

    “我看见你们,不知廉耻。”乐付雨看着依旧从容,只是不知廉耻这几个字几乎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蹑豫半晌,“我看见他们耳鬓厮磨,他们……”

    “那小姐并没有听见我们在说什么?对吗?”羽苒一句话问到重点,他总是能在只言片语之中找出那最致命的一点。

    “对。”乐付雨靠着牢门的栏杆,坚定的点点头。

    羽苒失声的笑道:“小姐并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又怎么能作为人证呢?”

    那种笑,天高云淡,从容优雅。

    乐付雨不做声,只是靠着门框淡淡的看着他们。

    “哈哈哈,我明白了。”海公公突然笑出声,打破这死寂。

    “公公明白什么?”

    “明白你北辰侯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要的只不过我会来,对吗?谁又能让北辰侯束手就擒呢?”

    看看乐付雨,笑得很奸邪:“不愧是北辰侯,连女人都能利用,我就想不通,这么深情而美丽的女人,您狠的下心,到底是我小瞧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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