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女人突然不高兴地道:“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苏瓷还没来得及说话,半透明的女人已经愈发恼怒。
    “我讨厌她!”
    那身影用力一挥手,一阵狂风呼啸而至,极轻松将两人吹到半空中!
    “抓住我!”
    狂风将两人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苏辞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凭着印象勉强抓住了许春武的手,对方也紧紧拉住她。
    等到狂风消失,一切归于平静,两人才从混乱中睁开眼,但她们立刻就感到大事不妙,她们正从高处往下坠!
    苏辞被摔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一爬起来,感觉浑身上下都疼,苏辞揉了揉胳膊,发现四肢健全,这才舒了口气。
    “殿下?”
    “我在这儿,你怎么样?”
    许春武的声音从苏辞的身后响起,她转过身,发现她们中间有一棵巨树,她们是从树上跌下来的,因为有树枝的缓冲,这才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苏辞忙道:“我没事,你呢?”
    许春武从树后走了出来,她拍拍身上的土块和树枝,还活动了一下筋骨,才道:“我也没事。”
    苏辞向四周张望,叹气道:“不知这回又到哪里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时,就不会过于惊慌失措,苏辞很快振作起来。
    何况这次比上次好多了,她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山坳,能看到远处有炊烟升起,看来是个村庄。
    苏辞道:“殿下,我们进村子打听下情况,好知道我们是到了哪里?”
    许春武点点头,她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道:“你身上带有防身的武器么?”
    苏辞一怔,她摸了摸腰间,点头道:“有。”
    许春武道:“你带了什么?”
    苏辞道:“切甜瓜的刀。”
    她正切甜瓜呢,结果大猫从天而降,她看戏的时候也没想着要放下刀,被丢进镜子时,干脆带在身上了。
    许春武默默从身上拿出了匕首、软剑、银针,甚至还有毒药。
    苏辞忍不住道:“你睡觉也带着这些东西?”
    许春武叹气道:“习惯了,身上要有防身的东西才安心。”
    苏辞道:“看来是我朝治安水平实在不让人放心。”
    许春武笑道:“等会儿直接去找村长,让他送我们去县里。”
    ————
    “生不生!生不生!”
    一阵尖叫和女人的哭啼声从不远处传来,许春武和苏辞默契地对视一眼,循着声音走去。
    “娘子有喜没?娘子有喜没?”
    很快,一阵嬉笑掩盖住那声啼哭,那嘲笑嬉闹的声音好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有喜没?有喜没?”
    “没有就打死你!”
    “把她的衣服剥下来,看她说不说!”
    大家似乎没有等到满意的答复,于是又在嬉笑中商量着恶毒的办法。任谁听了都会胆寒,这些人不是小孩,当中大部分人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可却肆意说着要侮辱、打死一个女人的话。尤其是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仿佛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游戏,至于那个被欺侮的女人,不过是一条狗。
    “别打了、别打了!有!我有!”
    一道痛苦的声音极力的乞求着,可没有人听她的祈求。
    男人都听见了,然后无视了。
    “阿强还没有给我们花生和枣子呢,继续打!”
    “哈哈哈哈继续继续!阿强还没出来呢!”
    “看来阿强也不信你有啊!”
    许春武和苏辞很快到了一处村口,村口簇拥着一群男人,眼看那群男人中有老的少的,都手持木棍在殴打一个妇人,他们脸上带着笑,可手上动作残忍无比,连狗都被吓到呜呜呜地叫出声。
    那妇人柔弱,又或是被吓破了胆,她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步也跑不动。她身上到处是伤痕,还有稻草和血迹。
    妇人捂住脑袋,绝望的为自己抗争:“别打了,我有喜!我有!”
    有一个老男人笑嘻嘻地走上前,他摸了一把妇人的肩,可转眼变了脸色,一把揪住妇人的头发,恶狠狠地道:“再打!打了就有了。”
    男人中没有阻止他的动作,都在等着看笑话。他们谁不清楚这老男人最喜欢到处揩油?遇上有胆小的娘子,他便要动手动脚,即使遇上厉害的,他也要在嘴巴上占两句便宜。他们平日里不喜欢这老男人,甚至还有为此和他打过架的,可此时他们都看得很开心。毕竟被占便宜的是个即将要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就在男人们看笑话时,倏地,老男人被一脚踹倒在地上。
    老男人没有一点防备,他直接被踹断了两根肋骨,此时一动不动躺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按照我朝律法,当街行凶者仗二十!你们为何要打死她,即使她做错了事,也要遵守律法!何时轮到你们动用私刑?”
    一时之间,村口的男人们像失了智,没有一人反应过来,他们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
    苏辞扶起妇人,实际上那妇人一点也不娇弱,她手上长满了茧,脸上也是因常年在外劳作而留下了劳作痕迹,可依然被打得浑身是伤。
    “没事吧?”
    妇人被打得浑身是伤,一动就痛,她感激地看着苏辞:“没事,我没事。”
    “你们是谁?!哪里来的,居然敢多管闲事?”
    “少管闲事!”
    手持铁棍的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勇气油然而生,他们这么多人,而对方只是两个女人,那老头一定是没防备才被踹飞,于是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
    “把她们抓起来!”
    “不守妇道!”
    许春武环视一圈,冷笑道:“谁敢动?你们村长在哪里?叫他出来,我有话问他!”
    一时间,许春武的杀气重现,明明只有两个人,她却傲慢无畏,眼神嗜血,仿佛男人们面对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
    男人们只犹豫了片刻,他们怎么会甘心被一个女人恐吓?因此互相对视后,有人先出手了。管她是什么人,现在她们惹了众怒,别想走出这里!
    但事情并不像他们所预想的那样发生。
    许春武一手夺过他的锄头,反手劈中他的后颈,男人一时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眼看许春武出手利落,没有一丝犹豫,男人们心中一惊。
    “大家一起上,打死她!”
    “没错,她们就两个人,我们人多,还怕她们不成?”
    许春武冷笑一声,她保家卫国,而不是保卫这些要当众打死女人的畜生!
    眨眼之间,许春武和苏辞已与这些男人打斗在一起。虽然只有两个人,却有千军万马之势,男人力气大,可到底没有受过正规训练,打架时没有章法,而许春武和苏辞一开始还估计男人性命,到了后来便不再留情,不是将这个人的手臂折了,就是踹断了那人的腿。
    男人们一开始小瞧她们,等到狠劲上来,已经被许春武和苏辞放倒了一大半。很快,村口的地上躺倒了不少人,嘴里还哎呦个不停。
    剩下的男人才反应过来,眼看正要逐一被解决。
    被救的那妇人向苏辞哀求道:“别打了,别打了!两位姑娘,别打了!”
    苏辞道:“我们不还手,难道要等着被他们打死吗?”
    妇人一时无言。她自然感激对方救了她,可地上这些人都是乡亲啊,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若现在打伤他们,以后再见面多尴尬?
    妇人忘记了,刚才想要将她活活打死的正是这些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
    慌乱之中,妇人拉住苏辞,可有人趁着这时挥起镰刀朝苏辞砍来!
    妇人被吓得闭上了眼睛。
    “小心!”
    许春武看见了那从人群中偷袭而来的镰刀,可对方却有默契地拦着她的去路。
    眼看苏辞要被砍伤,突然一阵狂风刮过,只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男人们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苏辞回过头,惊喜地道:“桃楚!”
    有人出现在村口,正是桃楚。
    她一身白衣,面无表情,仿若天神降世。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三个女人,其他人都遭了殃。他们被风刮起,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有的还被农具砸中,哀叫个不停。
    妇人知道自己差点闯了祸,害苏辞受伤,连忙低声道了声谢,又怯怯地躲到一旁。
    “什么人?妖怪!妖怪!”
    有人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桃楚,惊恐地叫起来。
    “你们是妖怪!”
    许春武道:“什么妖怪!你们一群男人欺辱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你们的村长呢?叫他出来!”
    苏辞道:“还不快滚?”
    男人中还有两个能动弹的,他们见势不妙的,悄悄地爬进了村子。
    苏辞松了口气:“桃楚,你怎么才来?”
    桃楚慢吞吞地道:“你们一掉进昆仑镜,我就来找你们了。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你们,天都亮了,昆仑镜能穿越时空,好在你们掉的地方还是无悲,否则还真有点难办。”
    许春武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桃楚笑眯眯地道:“秘密。”
    很快,村长带着一群人来了,他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女人。村长是个瘦高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面色发黑,像是随时中毒的样子。
    “哪里来的妖怪,敢来这里胡闹?”
    村长眼神不好,他边走边问,然后直到走近了,看到许春武的模样,又上下打量一番,当即脸色一白。
    “你你是谁?”村长说话时嘴都打瓢了,他又道,“恕小的眼拙,不知是哪位大人来此?”
    这村长在村子中也算是有钱的,可与县上相比,那是差了一大截。他整日不是惦记这富人戴金,就是念着那富人佩玉,眼看许春武腰间佩戴凤头玉佩,心知是大官,立马慌张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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