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刺着顾诀的心脏。
    可是她刚才看秦思樾时,是脸上带着笑的,甚至是带着期待的。
    顾诀闭了闭眼,捏了下拳,薄唇讥笑,扣着她手腕重新将人抵在墙上。
    “秦思樾的车没开走,他一会儿还会回来,会上你的家?你们刚才抱过了,下一步准备干什么,接吻?还是上床?”
    沈知意听着这一连串的质问,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她眼睛发红盯着他,犟声道:“他是我男朋友,做这些难道不应该吗?”
    顾诀心口猛地一窒,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双指掐住她的下巴,眼中怒火蔓延:“所以,你接受他的表白了?”
    顾诀薄唇绷直,声音分外嘶哑,“先前骗我这么久我都依着你,也乐意陪你演,但你要敢跟他假戏真做,你试试?”
    安静的夜,风声呼啸,气温似乎在骤降。
    沈知意觉得周身都好冷,冷得她忍不住发抖。
    她的眼里闪过黯然,自嘲的笑了声。
    你也来威胁我,你们还真是般配……
    她闭了闭眼,忽然伸手狠狠打了顾诀一巴掌,指甲在他的下颌线划出一条明晃晃的红痕。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
    她的胸口抑制不住的起伏,泪水一簇簇的在眼中蔓延。
    沈知意垂下有些发抖的双手,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她猛地抬头:“你是怎么知道秦思樾今晚跟我表白的?”
    像是想到什么,她惊恐睁眼,错愕道:“你监视我?!”
    顾诀偏着头生生受了这一巴掌,他低头轻嗤,舌尖顶了下侧脸,“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接受他了。”
    “与你无关,你凭什么监视我,凭什么这么对我!!”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沙哑着声音骂他,泪水从眼眶一道道急促滑落,压抑的哭声在这方昏暗中响起。
    顾诀沉默地盯着她,下一瞬,他忽然拽着她手腕开始往外走。
    沈知意脚步踉跄了一下,红肿着眼睛错愕问道:“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顾诀回头,“你觉得我会把你留在这等他?”
    说罢,他干脆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扣上安全带。
    沈知意惊慌不已:“顾诀你干什么,你让我下去!”
    男人利落反手扣上车门,落了锁。
    长腿绕过车前,走到驾驶位,开门上车。
    黑色轿车在夜色中迅速驶出小区大门。
    沈知意抓着横在胸前的安全带,她惊魂未定,转头质问身旁的男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诀沉着脸色没理会她。
    沈知意的喉咙又传来一股痒意,她忍不住咳了好几声,等了会儿,平复了呼吸,转头对身旁的男人说道:“我们能不能谈谈?”
    跟这个男人硬来她总会吃亏,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顾诀淡淡睨她一眼,“行,你想谈什么?”
    “你先停车。”
    “这里是高架桥,让我停哪?”
    沈知意扭头看了眼窗外,还真是。
    “那下桥停马路边。”
    顾诀轻扯薄唇,没应。
    下了桥,油门丝毫不减。
    沈知意气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顾诀不答,听着她低哑的声音,他周身怒火一压再压。
    最终车子停在一家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他先开门下车,走到副驾驶,将沈知意带下车。
    进电梯,上楼,顶层的总统套房门口,沈知意瞪大眼睛,“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不要,我不要进去!!”
    顾诀并不理会她的抗拒,打开门之后直接将她抱了进去,一路进到卧房,将人放在床上。
    骤然碰触到柔软的床榻,沈知意一惊,整个后背僵住,她挣扎着要爬起身,却被顾诀抵住双肩欺身压下。
    “你想干什么?!”她声音忍不住发颤。
    男人不发一言,手滑到她腰上。
    沈知意扭着身体拼命挣扎。
    顾诀从她口袋摸到手机,拿在手里,就松开了她。
    沈知意神情错愕,大概没想到他要的是手机。
    她立刻从床上爬起身就要去抢。
    顾诀将手抬高躲闪,沈知意着急,一把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拽了下来,双双跌回床上。
    她被砸的头昏眼花。
    紧接着,一道低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这么主动?”
    沈知意:“……”
    她气急瞪他。
    顾诀扯唇淡笑,看她像只炸毛的小猫,他心情似是好了不少,起身往外走。
    沈知意从床上爬起来追出去,却只看到外头的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
    顾诀出去了。
    他自己走了,却把她一个人留在总统套房里??
    沈知意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无奈叹气,心想这个男人今晚是疯了吗。
    她手机被他拿走了,秦思樾要是发现她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找过来。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这房间里竟然连座机也没有。
    而且门是密码锁的,她压根打不开。
    好像除了等顾诀回来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无赖!
    沈知意手捂住胸口,气得又咳嗽了好几声。
    还好桌上有矿泉水,她拿起一瓶扭开喝了两口。
    干涩的喉咙短暂得到缓解,但她现在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头重脚轻。
    看来是感冒加重了,不过也可能是被顾诀气得血液涌上脑袋所致。
    这间总统套房的客厅有一整面落地窗,视角足以俯瞰整个海城的市中心。
    套房面积虽大,但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沈知意垂眸握拳,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她心弦一绷,立刻扭头。
    是顾诀回来了。
    他看了眼站在落地窗前,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的人儿,他淡声道:“过来。”
    沈知意双手交握在身前,没动。
    顾诀轻哂,转眸好整以暇看她:“要我抱你过来?”
    沈知意咬着唇,在心底狠狠骂了一句,不情不愿走上前。
    顾诀手上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袋子上印有药房二字。
    沈知意眸色错愕一怔。
    顾诀又去厨房拿出一个玻璃杯和一个勺子出来,拆开袋子里的感冒灵冲剂。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两只手指捏着勺子,轻轻搅动着杯里的颗粒。
    很快颗粒就跟水融为一体。
    沈知意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喝完它。”
    顾诀将杯子递过来。
    沈知意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
    顾诀看她一眼,又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药。
    “你喉咙发炎了,这是消炎药,自己吃一颗。”
    沈知意一口气将冲剂喝完,握着杯子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还知道我喉咙发炎了。”
    顾诀掀起眼皮看她,“刚才骂我的声音哑得跟吞了沙子似的,我还能听不出来?”
    沈知意:“……”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既然知道她骂他,怎么不想想要是没有他,她感冒也不会加重。
    “你能不能先把手机给我,秦思樾知道我不见了会着急的。”
    见他眼眸沉了一下。
    沈知意有气无力地叹了声,试图与他讲道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他的名字,但万一他报警呢,万一把事情闹大呢,你想第二天上海城的新闻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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