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腿突然抽了一下,许攸宁身体轻轻摇晃却有些不稳,

    秦忠国皱眉:“你的左腿怎么了?”

    他参过军,一眼就看出是许攸宁左小腿的问题。

    许攸宁没想到秦忠国一针见血。

    这事情若一般人碰上,初来乍到不会将实情说出来;可许攸宁她不高兴藏着掖着,明眼都看得出这外公心里是很宠她母亲的,想必对自己也会爱屋及乌,所以,凭这仗势,躲躲藏藏何必呢,伤口痛的嘞。

    秦忠国看着许攸宁突然似笑非笑的表情,心神又是一跳,直觉接下来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秦湘来学校找我,踹在自行车车胎上,我摔下来划了条口子,缝了十二针。”

    十二针?!

    秦湘过去也不过十天左右……

    秦忠国瞪眼,“你刚拆线?”老爷子面色不虞,怎么不早说,他知道就让她坐椅子了哪还用得着下马威。

    “你先坐下来。”

    秦忠国打了个电话,“让王医师过来一下。”

    见到许攸宁这下乖巧地坐在一旁,还自在地从书架上翻下一本书看看,他暗哼一声,气质是和青鸾像,不省心这点也不差!

    ☆、第25章 初来乍到的许攸宁

    王医师听到秦老的电话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他微讶,原来是秦老的外孙女来了。

    像这种拆线后的一两天,王医师很有经验,女孩子都爱漂亮不想留疤,那就得用新鲜的生姜每天三次在拆线地方滚上两遍,这样皮肤就会光嫩如初。

    王医师让许攸宁抬起腿,他帮姑娘消好炎,就拿着生姜教她学着,他不在的时候就自己坚持每天滚上几遍,皮肤会好得快些。

    老爷子一旁看着许攸宁又细又白的小鸟腿儿蹙眉,

    “小王,你也帮着看看我外孙女儿怎么那么瘦,不健康!”

    王医师闻言也皱眉,

    “秦老,您外孙女儿虽瘦但这脚踝,腿肚……”他指着许攸宁的腿,“却水肿得厉害,看上去倒是肝不太好。”

    许攸宁挑眉,原来从这腿上还能看出肝不好。

    “肝不好?”

    秦老看向许攸宁,有些疑惑,“怎么会肝不好的?” 许家也是h市的大家族了,家庭医生都有定期来检查的怎么会突然肝不好的,

    许攸宁思考,

    1.说——麻烦,被老爷子喷口水;

    2.不说——开心,之后被老爷子喷口水。

    两者取舍——

    许攸宁望着秦老道:“外公,这件事我不好说,您去查下呗,查完我们再谈这件事儿,我将一些您不理解的全告诉您。”

    她心想,

    哪有一些,只有一件:原主操-着把西瓜刀威胁自剖。

    这种事情,正常人谁理解的了。

    秦忠国讶异了,他只是问问,没想到还真有事儿。

    王医师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后和两人道:“可以改天来做个检查。”

    ---

    许攸宁跟着老爷子走出书房,和迎面而来的一位同样严肃端正的男人迎面碰上,许攸宁见到对方微愣,觉得自己的眼睛形状不像许明伟,也不似照片里的秦青鸾,反而和这个男人如出一辙,

    秦煜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许攸宁,随后望向秦忠国,“爸。”

    出了书房的秦忠国表情肃色更甚,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朝向许攸宁:“他是你舅舅,秦煜。”

    “舅舅。”

    许攸宁问好,有说法说侄女像舅,也是有些道理。

    秦煜面色依然冷淡,只轻点了头,

    秦忠国想到许攸宁缝针的事情,面色不虞,“秦煜,秦湘养得太骄纵了,管好你的妻女。”

    “是。”

    父子之间宛如上下级,一个发出命令一个服从命令。

    秦忠国点头,

    “阿宁,你的房间已经理好了,午饭会有人送上来,晚上家宴。”说罢,他见许攸宁了然,朝独子看了一眼,

    “你给我进来。”

    .

    秦老为许攸宁准备的卧室简洁明亮,阳光充足,书柜里摆置着一些陈年照片,照片里的人显然是这件卧室原来的主人秦青鸾。

    许攸宁看了一会儿,转身整理行李。

    从箱子打开,除了几套穿着舒服的宽松棉衫,其他都是习题册和教程,首府是全国中心,只要带够钱就行,缺衣服直接买不必带着占容量。

    她把书分门别类放在书桌上,

    高考这件事,对已经经历过一次的许攸宁来说没什么负担,但许攸宁习惯万无一失,她做好计划,三天时间,每天至少需要四个小时复习功课;两个小时完成字幕组的工作;三个小时背高级口译教程和荒诞心理学,语言要说得出口成章,不背不成书。

    秦湘推门而入的时候,许攸宁正在背书,面容沉静地对着镜子,轻软的嗓音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口齿清楚,发音好听,嘴角微扬整张脸竟比她见过的样子都柔和一些。秦湘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没见过背书的时候心情比其他时候都好的。她今年高三,成绩虽不差,但和秦家人要求的还有一段距离,当初听说许攸宁成绩不好时她很高兴,有对比爷爷才会知道该对谁更宠爱一些,可不过一个暑假,怎么就成绩突飞猛涨了呢。

    秦湘看许攸宁十几年难得来一次秦宅,下午也不到处看看而是选择背书,心下还是承认的,有这种毅力,许攸宁成绩进步那是一定的。

    “许攸宁,”

    秦湘等着等着不耐烦,她推门而入的声音许攸宁肯定听到了,现在却故意晾着她,不就是仗着外公不会责怪她吗。

    “许攸宁!”

    许攸宁皱眉,她停下来转头看向秦湘,“我还差两段就背完了。”

    秦湘愣了,这人是怪她不让她背书吗?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说:“你以为我愿意来这个房间啊,我问几个问题就走。”

    许攸宁示意她说,

    秦湘抿了抿嘴,她问:“你和嘉言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嘛?”

    不怪秦湘瞎想,她喜欢跟沈嘉言在一起,所以常常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看上去沈嘉言行事风流,但真正却不太和不熟的女孩子说话,想到机场里看到的,沈嘉言许攸宁坐在一起无比和谐的画面她就浑身膈应,后来沈嘉言也是顾及许攸宁走得比往常慢得多……

    眉头更加皱紧了,秦湘催促许攸宁回答:“是不是啊?”

    “对”本来就是的事情,许攸宁回答很快,她心里不满秦湘打扰她宝贵的安排好的时间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的,

    “以后这种问题别来浪费我时间。”

    秦湘得到想要的答案,心神放松不少,爷爷平时对沈嘉言好,说不定沈嘉言是看许攸宁是爷爷外孙女,一个圈子里的人,才表现得比平时上心一些的。

    听到许攸宁后面的话秦湘也不和往常一样跟她对峙了,现在在爷爷家她得不了便宜,何况,像许攸宁这种书呆子在正经场合一点都吃不开,过两天爷爷大寿宴还不是依然她的主场?

    秦湘心情舒缓,连带走出房间都连带飞扬神色,一旁做整理的阿姨见大小姐进去出来两张脸,顿时对老爷的外孙女感到好奇了。

    秦湘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她刚下楼就被秦煜叫进了他的书房。

    秦宅构造很大,设计也是最传统最舒服的样子,当初东山还没开盘,老爷子就因为这里风景秀美而订下了最能一览湖水芳树的独栋别墅。这房子在东山公馆称得上有资历的了,秦老爷子图个清静所以用了二楼最靠里的房间,当年秦青鸾还在的时候身体不好,于是也住在二楼。

    长子秦煜和长女秦火凤都是住在一楼,即使成了家了也没变过。

    秦湘从小就害怕她父亲,但这害怕里还有一丝丝敬仰,每当看到来家里做客的爷爷同辈人,对爷爷说:“秦煜是个能做事的!”

    她就会想,她爸爸是多厉害!

    跟着秦煜进书房,她有些战战兢兢,面对爷爷和外面同样身份显赫的人她可以摆出秦家人的风骨,可碰到自己父亲,却只吹得到把骨头都吹抖了的风。

    秦煜让秦湘站在自己面前,很平静地望着自家女儿,他自小教导她要做个磊落的人从不要求她跟着秦忠国讲究什么风骨,就是因为风骨是可以装出来的,磊落则是从心底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秦湘特别怕秦煜这样,就这么一潭深水似地看着她,也不说话,自从她长到十岁,每次她做错事都是这样,再也没有像以前好好耐心地跟她说道理了。

    秦湘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突然,她想到父亲是从二楼下来的,莫非是爷爷说了些什么?

    难道,秦湘心里害怕,难道许攸宁这个不要脸的跟爷爷说了她腿上戴伤的事情!?在秦煜面前秦湘绝对不敢作出恨恨的样子,所以只低垂着头。她还不确定,万一没说呢,她不是自乱阵脚?

    于是,秦湘问:“爸,我做错什么了?”

    秦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秦湘,终究没有像他心目中期盼的那样,成为一个磊落的人。在秦湘小时候,本来他是想让秦湘六七岁就跟秦忠国对他一样自己反省错误的。可终究是女孩子,还是独生女,于是还是宠溺了一些,不忍心和老爷子一样不反省错误就拿着竹鞭子抽。每次,耐心和她分析对错,讲道理,拖到了十岁觉得可以了,这才用稍微严厉的方式,但还是不忍心去打。

    秦煜对自己的妻子是有礼的,政治联姻而已。他蒙受秦这个姓的庇护,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处处受人恭戴,一帆风顺,蒙其荫尽其事,他应该的。

    婚姻相敬如宾,他对唯一的女儿很是上心,可徐明月这个母亲却太娇惯女儿,他事情忙,当然比不上太太徐明月每天都在家和女儿朝夕相处,明明也是大家出身知书达理,却不想把秦湘往自我的路上带了。这个问题他和徐明月说过很多次,严父慈母,唱一黑一白脸,却不想太太皱眉回答:“我也算半个书香门第还能不知道分寸?倒是你,忙也忙过头了吧!”

    那时候正行转型,他作为秦家的下个顶梁柱自然要奔在第一线,都是世家他以为徐明月会理解的,可却没想到,秦煜只能叹气。

    ☆、第26章 碰到馒头的许攸宁

    秦煜是知道自家女儿的,虽然风骨是装出来的,性子里也不磊落,可面对外人总会拿出大家族的样子来,怎么会轻易和许攸宁闹别扭。

    但许攸宁……秦煜心里叹气,刚才他只是稍微一看,也知道老爷子是不可能不喜欢这孩子的,气质和青鸾太像了。

    秦忠国对秦青鸾偏爱有目共睹,当年秦青鸾出生的时候,他已经九岁,火凤也七岁了,母亲那么久又有了孩子他们心里欣喜,却不想最小的妹妹身体那么不好。一开始总是怜惜,何况这个妹妹圆圆的黑眼睛总是湿漉漉地装满依赖,他和火凤两人都抱着奶香扑鼻的小丫头不肯放手。

    可渐渐地,就不对了。

    青鸾病弱,老爷子格外照顾他们觉得这才是应该的,可那般温柔宠爱的神色他们两个是很少见过的,或许小时候见过,可越长大,父亲的脸便越严厉。

    小孩子不会那么快想到嫉妒,只是羡慕父亲对妹妹那么好。但随着青鸾长大,越发文静聪明,老爷子不再表现得那么宠爱,却满眼都是喜欢欣赏。这个差距,是真正让他们两人心里失落的。

    如今青鸾的女儿来了,从小倍受宠爱的秦湘就和当时感受到对比的他们一样,可因为来得太晚,老爷子念叨得又多,种种落差使秦湘在徐明月“不失分寸”的教导下,这种情绪变成了或许女儿自己也不知道的“嫉妒”,心里是怎么想的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他望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不是,对许攸宁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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