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斯远淡然自若地回答:“对,出国求学这么些年,父母常常挂念,不好让他们太过担忧,便回来了。”
    虞本斌笑得满面和蔼,说话也随和:“回来挺好的,在哪儿都没家里舒服——楼上那房子,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景斯远如实答:“是的,这儿离延大近,大学里除了平日课业外,还有学术研究项目,住这儿方便两头跑。”
    梅丽萍:“那你父母……”
    “他们住在豪逸华庭。”景斯远说,“我每周都会回去一两趟。”
    梅丽萍明了地点着头:“哦……”
    两人和景斯远相聊甚欢,一旁虞婕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凑到虞甜耳边,窃窃私语:“姐,景教授这副温润谦卑的样子,我可是第一次见,见惯了他冷漠严肃,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会儿还真不习惯。”
    虞甜眼珠子动了动,落到景斯远轮廓分明的侧颜上,声音细微,一句话说的漫不经心,却别具深意:“他你没看过的模样,可多了去了。”
    虞婕笑容变得邪恶,拖起暧昧的尾音:“比如……”
    虞甜反应过来她想套话,神色不变地冲她一眨眼:“比如你没见过的样子。”
    虞婕:“……”
    ……
    聊了几句后,一家子便到餐厅入席。
    梅丽萍今儿个煮了一大桌子菜,丰盛程度堪比过年。
    虞婕这阵子吃多了学校的重油重盐菜,今日回来,总算能大快朵颐一番,拿起筷子,低头就默默顾自吃了起来。
    虞本斌见着丰富的菜肴,酒瘾犯了,开了刚买的汾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举到景斯远面前,试探地问了问:“来一杯吗斯远?”
    这话一出口,虞甜和虞婕双双抬起了头。
    虞甜赶忙伸手拦在景斯远身前:“不行不行爸,斯远他喝不了这白的……”
    “可以。”
    虞甜话的尾音才落下,景斯远就主动递上了杯子,跟着侧头看向虞甜,语气温柔,“没关系。”
    虞婕哽在喉头的饭菜一咽,一脸惊异:“景教授,这可是白的。”
    景斯远淡笑:“一杯无妨——我来吧叔叔。”
    虞本斌满意地弯起了眼,没把酒瓶给他,直接往他杯里斟了三分之二。
    那酒杯不是白酒专用的一口杯,而是那种大宽口径足有三百毫升容量的洋酒杯。
    换算一下,景斯远杯里所倒的分量,大概有四两。
    对于虞本斌这种会喝酒的人来说,四两也许不算什么,可对于景斯远这酒量差的人,怕是能让他明日一整天都不好受。
    虞甜不太放心,嘱咐他:“你慢慢喝,少喝点儿。”
    梅丽萍干脆道:“没事儿没事儿,偶尔一次,反正就住楼上,喝多了让虞甜送你回去。”
    景斯远弯唇笑笑。
    一顿饭,几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景斯远话不多,基本都是听着梅丽萍和虞本斌讲,时不时回应两句,抿一口酒。
    这吃到尾声,他那杯白酒不知不觉快见底了,而他俊白的脸,也因着酒精的沾染变得通红通红的,蔓延脖颈往下。
    虽然他神色平静,但虞甜觉得他有些不妥,拿了热水要他多喝些。
    “别让他喝了爸。”说着,虞甜伸手把景斯远那快喝完的酒杯给收了,“斯远一个人住呢,喝多了夜里不舒服,没人照顾。”
    梅丽萍看景斯远满面通红,也说:“是是,别喝了。斯远应该有些懵了,虞甜你送送他上去。”
    闻言,虞甜站起来,景斯远也跟着起身,一手撑着餐桌,面上倒还镇定,说话口齿也算清晰:“那叔叔阿姨,我就先上去了,多谢款待。”
    “好好。”梅丽萍送着他们到门口,“有空常来吃饭啊。”
    景斯远:“好。”
    ……
    两人出了门,担心景斯远走不了楼梯,虞甜按了电梯。
    一进电梯间,景斯远就开始撑不住地往虞甜身上倒,整个人晕乎乎的,视线都有了重影。
    见他这副样子,虞甜就知道他一直在强撑,明明就很醉了,还要故作淡定。
    出电梯进了屋,虞甜一把按开灯,吃力的扶着景斯远往房里走,嘴里不断提醒着:“慢点儿慢点儿,别撞了。”
    好不容易,总算是把人扶上了床。
    身子沾上枕头那一刻,眩晕感忽地袭来,笼罩整个神思,景斯远只觉得眼皮和脑袋都沉甸甸的,连呼吸都炙热粗重,闭着眼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
    一觉睡到后半夜,景斯远是被渴醒的。
    喉咙像火一样烧,干涩发痒。
    黑暗中,他睁开眼,退去的酒气充斥着整间屋子,着实呛鼻难闻。
    坐起身拉开床头灯,景斯远的头还有点晕,垂头一看自己还穿着衬衫西裤,当即皱起眉头,起身打开衣柜,拿了内裤和衣服直奔浴室。
    等他洗完澡从浴室里带着一股雾气出来,望见躺床上这才被他发现的虞甜时,蓦地一愣。
    刚刚起身犯晕,又着急去洗澡,丝毫没去注意床旁的声息。
    不过这一看虞甜的睡姿,也难怪他没发现。
    她用被子遮掩住脑袋,只留半只手臂在外头。被被子裹住的身子还贴着床沿躺,只要一个翻身就能滚下床去,躺得离他那么远,睡觉还无声无息,加上他酒醉未全醒,迷迷糊糊的,自然没瞧见她。
    心里忽地涌起一阵暖流,随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夜半醒来,发现喜欢的人躺在身边,顿时让他有种安心落意的幸福感和归属感。
    幸福于踏实,归属于她。
    景斯远扔了毛巾在旁,掀开被子整个身躯钻进去,将她揽进怀里。
    睡意中热感传来,虞甜用脑袋蹭了蹭热源,人未清醒,手却无意识地抱住他腰身,和他贴得更近。
    景斯远洗过澡醉意退了大半,这会儿温软在怀,不止意识逐渐清晰,连欲-望也有些难以抑制。
    他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廓,沉沉的音色在她耳边说着:“虞甜,我要吻你了。”
    话落,借着壁灯橙黄的柔光,准确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虞甜睡得正香,感觉到唇上有一阵啃吻舔吮的,迷糊间嘟嘴去确认了一下,结果直接惹来更猛烈的唇舌入侵。
    虞甜眼睛猛地睁开。
    景斯远清隽的面容近在咫尺,吻得正专注,箍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一点一点地往上……
    虞甜伸手抵开他,震惊脸:“你怎么醒了?”
    再一闻他身上有股沐浴乳清香。
    还洗了澡?
    景斯远脑袋往后仰开些许,大掌抚着她鬓边的头发,弯唇浅一笑,声线沉哑:“怎么没回去?”
    虞甜垂了下眉眼:“怕你半夜不舒服会吐,回去洗了个澡又上来了。”她抬手扯一扯他领口的衣料,“本来想给你换衣服的,可是你睡得太沉,我一个人拉不动你。”
    景斯远嘴角弧度更深:“没事。”
    见他又要吻下来,虞甜又拦住,问他:“你又不能喝,晚上干嘛喝那么多?这会儿不难受吗?”
    “不难受。”他轻声,落在她眼里的眸光,灼灼如炬,“第一次见你爸妈,只要能做到的,我都不想拒绝。”
    虞甜害羞地抿了下唇,暗暗窃喜地压不住嘴角的弧度:“哦。”
    “还有问题吗?”他低下脑袋,一吻她眉心、鼻尖,最后到唇,音色低沉的像大提琴音,“没有的话,就开始办正事了。”
    闻言,虞甜眼皮子一抬,还没回过神,嘴巴就被堵了个结实。
    作者有话说:
    1.今天写不完,先发这些,明天会全部写完,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傍晚六点来应该是有了!
    2.下本写《若能与你终身偕老》,专栏里求预收,文案如下——
    首饰设计界矜贵大佬x傲娇白富美
    -
    第一次见面,相亲宴上,焦妍见到了传说中延川城齐家齐四爷。
    英俊矜贵的男人坐在餐厅包间的沙发椅上,一扫腕上精致的名表,开门见山:“一,出现在这里并非我本人意愿;二,30岁之前我没有要结婚的打算;三,十分钟之后我有一场商务聚餐,所以这场相亲宴以失败告终。”他站起身,毫不留情,“告辞。”
    刚坐下不到三分钟的焦妍:“……”
    ……
    半年后,公司盛大的庆功宴结束,齐峥和焦妍一块儿回了“合租”的房子。
    齐四爷借着微醺的酒意,伸手揽过她腰身,往鞋柜上轻轻一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混着酒气的气息磨人的紧:“妍妍,两个选择,一,做我女朋友,二,嫁给我,做齐家少奶奶,给我指教指教生活?”
    焦妍:“?”
    ……
    (书名取自仓央嘉措诗篇:
    我那心爱的人儿
    若是能终身偕老
    就像从大海底下
    捞上来一件奇珍异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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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2019.8.15已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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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立与石见》大学校园文,双向奔赴,咖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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