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到像是几天没有喝水的嗓音昭示着这具身体此刻的汹涌情动。
    昏暗密闭的车厢内弥漫着汗水蒸腾出的潮热,辞疚那毫无起伏的声音此刻却奇迹般地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即便他正和她紧密相连。
    “主人,您清醒了吗?”
    怒潮般的记忆仿佛凭空出现,重重拍在她前一份的记忆上,在福鼎茶楼送走潘迎晓后遇到裴闻钦的相关画面悉数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她和辞疚离开茶楼坐上车便开始的情事。
    意志拼命抓捕着眼见就要纷飞散去的真实,身体却像饿极不讲道理一个劲儿啼哭的婴孩,潮涌在体内一浪更高过一浪地冲击着她的大脑,企图以情热来打散她把握真相的清醒。
    覃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喘息,包裹着辞疚性器的内壁不受控制地绞紧收缩,手心触碰的面颊因为忍耐而紧绷着。
    “要继续吗?”
    辞疚的眼睛在昏暗中星辰一般明亮,微微发紧的喉音已经透露出他的难耐与动摇。
    能够让一个连生死都看淡的顶级暗卫都情动至此,覃与实在佩服祂在改造这具身体上耗费的精力。
    她垂眸看向等待着她指令的辞疚,眨眼瞬间视野恢复清晰,被挤出眼眶的两滴热泪溅落在他脸上,捧在他面颊的双手也下移到他脖颈。
    属于他蓬勃的生命力此刻正在她指腹下跳动,即便她寸寸收紧,他也始终保持着安静仰望她的姿态。
    “辞疚,”她的嗓音依旧渗着战栗的甜与媚,凑近的呼吸依旧不减灼热,可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却是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冷静与威慑,“你所求的,自由,当真还坚定吗?”
    她的唇贴上他的,柔软,滚烫,说出的话却和扼在颈上的那双手一样,一点点收紧他的心跳呼吸。
    “你现在,是真心实意地想留在我身边了?”她轻笑一声,说不出的嘲讽,“从痛苦地被困在夏昕淳身边,变成相对幸福地留在我身边,这看似自由的选择,当真就是你不惜豁出生命也想换得的东西吗?”
    辞疚即便濒临窒息也没能撼动半分的表情,在覃与说出这句话后逐渐有了裂痕,像是被乍然凿下重力的冰面,从着力点开始迅速蔓延出蛛网一般的细密裂纹。
    那双幽邃眼眸里坚定的明亮仿佛被风吹得晃动不休的烛火,明灭不定,好似在和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强大存在做着斗争。
    蒙在过往种种痛苦记忆之上的尘埃被骤起的狂风暴力吹散,那些早早植根于他心底深处的渴望与希冀终于重见天日,借着她这双仿若洞悉一切谎言假象的眼睛,嘲讽地,看着他。
    怎么会忘了呢?明明是从诞生那一刻就从未拥有过的、是从被选进暗卫训练营就发誓一定要得到的,是让他一次次生死一线间也想着“得不到就死不瞑目”、硬生生从阎王殿里九死一生逃回来的……自由。
    这样渴望自由的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甘心情愿、自折双翼也要无怨无悔侍奉在她左右的蠢事呢?
    那两簇摇晃不定的眸光终于沉淀成一片平静,手腕被握住的瞬间,覃与已经笑着松开了手。
    紧密相连的性器被毫不留恋地分开之际,有粘黏的水声还在不合时宜地提醒着各自清醒的两人此前有过怎样情动的交缠。
    腿上的布料被残留的水痕洇湿,紧贴在他发烫的皮肤上,跨间还硬挺的火热即便隔着已经整理好的层层衣衫也明晃晃地撑起个碍眼的突出。
    他因为纷杂情绪而略显迷茫的目光终于从放空的某一处转向沉寂车厢里的另一个人。
    覃与正勾着窗帘吹风,外间还未彻底暗去的天光照亮了她半张脸,情动的酡红仍在,眼底的迷醉却再也找不见半点踪影。
    胸膛里的心脏在她似有所察扭头迎上他视线的瞬间不受控制地加快,即便他此刻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也依旧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心动。
    无论是混沌失去自我时,还是清醒找回自我后,他对她的这份喜欢,都始终如一。
    可比起先前那个愿意放弃一切留在她身边的自己,现在的他在被她一番话激醒找回自己的同时,也明白了她的态度。
    她是如此无情,即便是面对这样毫无尊严放弃自由、一番忠心全部奉献给她的自己,她也没有想过分给他丝毫爱意;可她又是如此温柔,在他迷失自我时又毫不留情地一刀划破他的鬼迷心窍,任由他遍体鳞伤痛苦地清醒过来。
    可似乎只有这样才像是她,不被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与事影响牵绊改变,永远坚定,永远清醒。
    脑子里被死命抓住的真实终于在对抗的那股巨力慌乱狼狈地撤去后被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下来,拥有两段同一时间却截然不同的记忆并不怎么好受,但很明显,她离摧毁这个世界的剧情线又近了一步。
    “如果你能一直这么清醒下去的话,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给你比你想象还要真实的自由。”
    第一次篡改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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