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本该是一片光滑干燥的鳞片,可是他的脚在上面滑过时却觉出底下竟是丝织品的触感。衣服里面裹着的也不是柔软的、肉辊子一样的鱼尾,而是肌肉坚硬、关节分明的人类双腿。

    那双腿间还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硌着他。

    看来他的人形和普通人应该是一样的。不愧是快要化龙的大妖,没有的地方也能长出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和真的一样用……

    他的腿盘在草鱼精腰上,想要借力压倒对方,却怎么用力都翻不过去,自己反倒被压得死死的。那只原本在他腰腹间游移的手不知何时挑开了他的裤带,探向更靠下的地方。

    无数或简洁或写实的画面在他眼前流淌,他也不是没偷偷幻想过某些事,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这个位置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为什么晏兄一个明明该嫁人生子——不能生也不要紧——的草鱼精,竟这么强势地压着他呢?

    他蓦地睁开眼,眼中水光潋潋,含着几分迷惑与控诉看着晏寒江,像是已经被欺负得受不了了,又像是在催促他用力拥抱自己。

    晏寒江真的受不了他这样的神情,啄了啄他的眼皮,强迫他闭上眼,双手安抚地揉搓着那里柔嫩的肌肤,在他耳边哑声道:“别怕,我就摸摸,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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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养舱买到手,步虚之术也已经练熟,他们也没必要再留在这座毫无灵气的海洋世界了。两人退掉房间,又订购了几箱压缩营养剂,便在中心工作人员不舍的目光中洒然转身,走向传送阵。

    早点离开也好。在这里吃饭不用自己做,还有客房服务给打扫、收拾屋子,这么长时间不干活儿,人都要待废了。邵道长是过惯了劳动人民艰苦生活的,在这中心里住得太安逸,都到了饱暖思xx的地步了,实在没法儿再待了。

    他捂住眼睛叹了一声,垂在身边那只手却被人握紧。抬眼望去,晏寒江正微微偏着头看着他,眼色温柔,就像山巅积雪在暖阳下消融,化作一条平静宁和的长河环绕着他,温声道:“不要总纠结那些事,多思多想易生心魔,对你修行不利。”

    顿了顿,又道:“熟了就好了。”

    ……不,他在意的不是熟练度,而是为什么他们俩的相处方式跟人鱼研究中心宣传画上画的不太一样……

    邵道长纠结着纠结着,长长的一段传送旅途就在他的纠结中到了尽头,阵光消散,久违的栖华小世界再度出现在了眼前。

    因为人鱼中心对自然人鱼的照顾力度特别大,两人在那里的食宿并没花多少钱。上次救援时卖药换来的金币还剩一包袱,就打算在龙门附近的城里买个酒楼,以前那座小馆子只留着做退身之地就够了。

    晏寒江却劝他在山里建座房子:“就把龙门旁边那座山崖上,可借江中水灵之气修行,练习飞行或法术时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了。”

    这里到底不是兴澜世界那样人类和人鱼就该在一起的地方,也不像宗正小世界那样注重隐私,两个男人在一起的话,很容易被周围的人侧目。他虽然不在意,但邵宗严毕竟是个人类,人类可是社会性很强的动物,若有什么流言物议,会影响他的心境的。

    邵道长还没想这么远,不过他也有心在龙门这儿建一座别苑。在这儿有个正经房子住的话,以后晏寒江再来跳龙门,就不用在山顶一蹲三天,搞得正式跳时都没有体力了。

    两人一拍即合,卷起妖风就去了洛城。在城里置下了家当和产业之后,邵道长看着剩下的金子还不少,索性把龙门一侧山头直接买下来,雇了一队专盖房子的工匠给他在山上建别业。

    一晃数月,别苑峻工。两人就在和上次跳龙门差不多的季节里再度踏上了那片他们曾等待开龙门的地方。

    那里再不是荒山野地,而是整个被白墙灰瓦包围着的山庄。院子里面假山嶙峋、奇花争艳,树木花草都是找专人重新栽植的,庭中还散养着些山鸡、獐子之类,处处透着野趣,却没有一样是这地方原生的物种。

    院里的房子也宽敞大气,还上了三层顶,飞檐斗拱一概不缺。因是在山里,匠人们也不怕违制,怎么花钱怎么盖,精致得犹如官家府邸。连里面的家具都是上好木头打的,把主屋和东西厢房塞得满满当当。

    邵宗严踏进院门,看着这里里外外奢华的景象,不由叹道:“想当年我们玄炼宗要是有这么多钱,好歹还能多维持几年。可惜现在门派也倒了,人也散了,就是有钱都没法儿花了。”

    晏寒江抬手摸了摸他的鬓发,温存安慰道:“你纵没了师门,还有我呢,我总会在你身边。”

    两人正要往屋里去,千蜃阁那位负责分派工作的女修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他脑中说道:“检测到有客户求助,定点传送开始启动,请客服人员做好救援准备。”

    话音才落,通界令的光芒便包裹住了邵宗严。晏寒江正抚着他的头发,眼疾手快地往前跨了一步,揽住他的腰身,自己也被通界令包裹了进去,回到了那座空荡荡的雪白房间。

    进去之后救生包照例自动更新,发下修行用的灵石、灵药,必要的救生品若是用尽了,也会补充上新的。不过之前他把晏寒江的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倒到了洛城新买的宅子里,包里空了许多,除了一个药炉子和一个盛水的大缸,几乎就像是普通驴友的救生包了。

    通界令传送比传送阵更快些,冰冷的星空一晃而逝,那颗巨大的人居星球已到了眼前。他们直奔着星球撞去,一头扎进大气层里,米分尘反射的阳光便驱开了星空中的黑暗,让他们融入这个温暖的绿色世界。

    这回落脚的地方是在一座寺庙旁。那庙缘山而建,下方平地上是一片类似庙会的市集,有卖东西的、相命卜卦的,往来的都是些衣着鲜亮的善男子。通向寺庙的大道上有一辆华美的四轮马车缓缓缘山而上,后面还跟着几辆朴素些的小车,周围护着一排剽悍的铁甲骑士,气势极是威重。

    那辆马车驶到庙门口便停下,里面下来两名男子。一个高大英伟,温柔款款地托着另一人的手臂,眉宇间充满了关切;被他拉着的果然是《元泱苍华》的客户,身上披着一片淡淡灵光,相貌不算特别出彩,只是眉心一点朱砂痣,从面像上看以后定然是个大富大贵、事业有成的人。

    只是这位未来运数应当不错的人此时眉心晦暗、笑容勉强,看来眼下过得确实不大如意。

    邵宗严拽住晏寒江的手腕就庙里追,中途被人流挤偏了几次,好容易赶到庙门口,小沙弥竟已经在关门了。邵道长连忙过去按住门板,问道:“小师傅怎地要上门了,我们还想进去敬几柱香,问问吉凶呢!”

    小沙弥看了他和晏寒江一眼,目光不偏不斜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脸上堆起了几分暧昧笑容:“两位若要求姻缘,不妨到独静峰的月老庙去,那里的红线也是极准的。我们这座庙已经被长乐侯府的林侯包了,今天除了侯爷和侯夫人,谁也不能进。”

    他说着又要关门,邵道长一掌按在门边上,转了转眼,作出忿怒色问道:“侯爷就能独占一座庙了吗!他们也不过就是求姻缘,占一间佛堂还不够?我们不求姻缘,去向药师菩萨求身子康泰也不行吗?”

    小沙弥看他这么虔诚,又这么好看,也忍不住有些同情,低声道:“你哪儿知道啊。这位侯夫人可不是来上香的,而是要在寺里斋戒七日,在菩萨面前刺血抄经,为长乐侯府求一个嫡子的。”

    侯夫人在这里住着,他们寺里也不能接待外客,这些贵人又挑剔,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小沙弥心里唏嘘,邵道长更是惊悚——俩男的求什么子嗣!客户一看就是男人,又不像有神经病的,肯定是那个侯爷有病啊!

    他跟小沙弥道了声谢,拉着晏寒江绕到寺庙东墙外,见得左右无人,便低声分析道:“这边的和尚庙若是和我们那里一样布局的话,观音堂该在东厢。他们求子都是拜观音的,咱们从这边下去,直接到观音堂找客户。”

    就是让人发现了也无妨,哪个和尚庙里不养几个火工道士。他翻了翻包,找出两套灰扑扑的道袍让晏寒江跟自己一起换上,晏寒江却笑着摇了摇头:“我换衣服反而不方便,一会儿钻你怀里就行了。”

    邵道长倒是更喜欢他小小的、能捧在手心里的模样,笑眯眯地换上旧道袍,把重新变成小人鱼的草鱼精掖进衣领里,踩着并不存在的空阶轻松走上房顶。

    客户确实关在观音殿里,殿门紧闭,门廊下坐着几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男人,低声说着“夫人”“姨娘”“不能生”之类的话题。邵道长听得头皮发麻,从房顶上悄悄绕开,落到了殿后一片紧闭的窗棱外,拿斩运刀竖着一劈,轻轻打开了窗子。

    里面的客户正在“佛祖保佑”“上帝保佑”胡乱念叨着,身后忽然有风吹入,吓得他立刻转身看去。邵道长轻身飘入殿内,在客户开口前便朝他露出了个艳若桃花的笑容:“我是《元泱苍华》的客服邵宗严,尊贵的客人,我是为你而来的。”

    客户被这笑容晃花了眼,失神地跟着笑了笑,然后身子忽然僵直,扑过来抓住邵道长的衣领,压低声音问道:“你进来时没人看见吧?外面那群祖宗都是来监视我的,要是让他们发现我身边有男人,晚上林渊一走,我可就惨了!”

    “……你不是男人吗?”这就是要防也该防女人吧,怎么反倒防起男人了?

    第53章 第五次救援

    “我可不就是男的吗!可这倒霉世界性别分类跟咱地球不一样,长个痣的就不叫男人了,叫哥儿!”

    他也不管邵宗严听得懂听不懂,低声抱怨着:“我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儿,就因为当年没舍得花钱点了这颗痣,就被开除男藉了?还天天让我生生生……我就是做了变性手术也生不出来,有本事自己生去啊!”

    也曾被人逼着生过的邵道长和晏仙长深深理解客户内心的痛苦,不过,身为神棍界的专业人士,邵道长还要建议他:“这颗痣能照你事业平顺,晚来福禄双全,还是不要为了一时不顺就点掉的好。我先带你离开,回头换个世界,必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客户摸了摸头上的红痣,苦笑了一声:“算了吧,就我这智商,基本就跟事业告别了。你别笑话我,我刚来这个世界时真是遇见好多人一见面就要追随我,我还yy了好久自己就跟刘皇叔一样身具王霸之气,小弟见了纳头就拜……”

    结果都是在自作多情,那些人只是以为他能生,想上他而已。

    只有林渊不一样,不,他也就是装着跟那些人不一样,骨子里还不如那种人。

    林渊是他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算得上熟识的人,那个时候他还不懂这个世界的性别划分,还是林渊第一个跟他解释了哥儿的意思。他真给吓着了,流着冷汗解释说他并不是哥儿,只是长了普通的红色交界痣而已,还差点直接离开这地方。

    林渊听说之后大笑了一阵,笑他运气不好竟在额上长了痣,还帮他弄了染料来,将额上的红痣染成了黑色。

    当时他就觉着这个朋友太可靠了。什么汉子、哥儿的也没那么值得在意,地球不是还有变性的吗?不影响他干事业就得了。

    这地方环境好,有矿,没皇上管,整片州郡的最高领导就是林渊。这人还特别信任他,听说他是个学冶金的,就把城外山林里一座伴生了稀土矿的大型露天铁矿交给他练手。

    而且林渊特别重视他的智慧,每次来找他都是为了求教怎么训练军队、怎么攀科技树制造先进武器,怎么在这乱世中割据一方统合天下……

    他回味着那时的心情,脸色也亮了一瞬:“我有种诸葛亮遇见刘备、姜太公钓着周文王的感觉,决定先不自己招兵买马,就投身在他麾下,当个开国功臣。”

    那段日子他把混军宅论坛学到的知识都贡献出来,将长乐侯府的私兵打造成了精锐强军,借着军阀割据的乱象连吞周围三州。

    为了证明他是个文能提笔抄诗词,武能造枪扛boss的纯爷们儿,他还打算亲自披挂上阵,结果却没能上成。那场大战前夜,林渊找他来喝酒谈战事,酒醉之后就把他推了,死命折腾了一宿。

    等他能下床时,大战已经尘埃落定,林渊也受了不轻的伤,躺在床上抓着他的手谢罪,说是宁愿让他恨自己,也不想在战场上看他受任何伤害。

    他心里拔凉拔凉的,觉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君臣之情和事业都完了。

    “我扭头就想走,可是走不了了。他洗掉了我痣上染的色,跟手下人宣布我是哥儿,怀了他的长子,以后就是他的大夫人。我怎么解释他也不听,生生让人监视了我两个月,后来知道我没怀孕就又开始折腾我。”

    一个身体正常,没长出第二套生殖系统的男人怎么可能怀得上。

    “然后他妈、他爹……鬼才知道这世界怎么搞的乱七八糟的称呼,总之老头子就疯了,又给他送男人又天天逼我喝生子药,还找了变态老嬷教我侯府的’规矩‘。林渊还死活不放我走,非得跟他老子斗法,倒霉的都是我!”

    他摇了摇头,满脸血泪地说:“你们能相信吗,我一个本科就下工厂实习,一个人能扛一箱矿石,战斗力超过十只大白鹅的纯爷们儿,让他们家一个打扮得娘兮兮的小矮子压得抬不起头来!这世界的人跟咱地球人不是一个品种的,体力都好得跟超人一样。”

    邵道长倒了杯凉茶送到他手里,关切地拍着他的肩膀问道:“那你想报复他们吗?我可以帮你。”

    客户摇了摇头,叹道:“妈的,我从小学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八荣八耻记心头,报复太狠不合我的三观,还是赶紧离开这世界,别再跟这些恶心的人牵扯的好。”

    邵宗严闭上眼,放出神识感应了一下周遭的动静:“寺里围了不少武士,还有个托着食盒的男仆正往这儿来,现在走容易被追踪。你若能等,咱们就等夜里再走,要是等不及的话……”

    他稍稍拉开衣领,低头对着领口说道:“可能就要请晏兄相助了。”

    晏寒江扭动身子从他领口里露出头来,小脸儿上满是严肃,认真地答道:“你若遇到对付不了的危机,我自然会出手。不过修途之中需要多一些战斗磨练,不到危急处我不会包办这些事。”

    生死间有大恐怖,经历过自会有一番对心灵的提升,而且战斗中身体会本能地融会自己修炼的成果,事后的领悟和提升,可不是坐在那里啃几本书就能得来的。

    何况邵宗严做这份工作,背后千蜃阁也会有对应的绩效评价体系。工作做得太好太快了,以后拨给他的工作难度肯定会相应提高的。

    晏寒江短短的胳膊和手完全伸直,连腰都从衣领里拔了出来,才够长度在他脸颊上揉了两下,以作安抚。

    邵道长歪了歪头配合着让他摸自己的脸,座垫上的客户也下意识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死死盯着小草鱼精,压紧嗓子低声问道:“这是你儿子?”

    别人家的儿子怎么就这么可爱,搞得他都有点想生……想摸摸了。

    邵道长面无表情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前辈道友,晏寒江晏仙长,他只是把身子缩小了一点而已。”

    “不是道友。”晏寒江的声音钻进客户的识海,十分肯定地答道:“是道侣。”

    别人家的道侣……客户伸到半空的手悄悄缩了回去,讪笑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元暮星,今年24,从地球……呃,玄黄小世界来的。”

    他跟客服小哥握了握手,还想再多说两句,门外却已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元暮星紧张地问:“你们怎么办?”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邵道长身子一轻,如鸿羽般飘上屋顶,藏在一道粗大的横梁后。待房门被推开时,屋里已经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梁上连一丝灰尘也没落下。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只看到了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的元暮星。

    来人皱一皱眉,快步走到菩萨像下,关切地扶起他,哄劝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抄经,这不都是为了让阿爹放心吗?不然他一个一个地给我塞妾室,你看着也不舒服吧。我现在也是一方之主,没有自己的子嗣,连属下和百姓的心里都不塌实,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早点给我生个小子呢?”

    元暮星一把推开他,冷笑了一声:“我要生的出来,早就让我爸妈抱孙子了,还轮得到你爹来折腾?你想生随便跟别人生,不用跟我,我就是把血都流尽了也生不出来。”

    林渊顶着他的冷脸又凑了上去,为难地叹道:“要是我刺血有用,我也愿意为你流尽鲜血,可是元觉大师就是这么说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受些委屈吧。至于什么’和别人生‘的话可不要再说了,我听了心里难受。”

    一旁拎着食盒的仆人也帮着劝道:“夫人是咱们长乐侯府的主人,将来也会是天下的主人,怎么能不跟侯爷齐心呢?还是快养好身体,为侯府生个小世子吧。”

    仆人摆好饭菜,林渊就拉着元暮星过去吃饭,席间不时给他夹菜,温柔贴心到了极点。邵道长要不是被叫来做救援的,都得觉着这俩人之间的感情完全没问题,但凡有问题都得怪元暮星太作,不好好过日子、生孩子。

    可实际情况是客户他真的不能生。这个大实话没人信,这群人反倒折腾些乱七八糟的迷信手段,逼着人没有这功能的纯爷们儿生孩子。

    现在就刺血抄经,将来是不是要剖腹了?再等下去,他们客户真得让封建迷信余毒搞死了。

    吃罢饭后,那位温柔体贴的林侯爷就叫人拿来锥子,打算亲自给他刺血。锥子还未入肉,林渊便心疼得眉头紧拧,扔下锥子吩咐一旁的仆人:“等我回去了你们服侍夫人抄经,千万别让他出错、别让他拖延,不然血凝了还要再刺更多的血,他的身子哪儿受得住。”

    吩咐完了别人,又深情地看着元暮星,劝他:“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你可别再折腾了。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当初强要了你,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整个南安六郡都知道你是我的大夫人。将来我当了皇帝,日后必有六宫妃嫔,你没有太子傍身,我怎么能安心呢?话说回来,你要是肯早些为我诞下麟儿,我又何必费心给你找来这种会损伤身子的秘法?”

    元暮星看着他绝无作伪的痛苦的神情,忍不住低头骂了一声:“艹!”

    邵道长也想骂人。这个不光是封建迷信问题了,人也有点不正常。自己心疼得不舍得伤他,看不见了让别人伤就没事了?

    这叫什么感情啊!

    换作他的话,要是有人敢趁他不知道的时候拿晏兄做了水煮鱼,他知道了肯定得跟那人拼命!

    强忍着恶心等到林渊离去,那仆人也出门送他,邵道长便落到地上安慰客户:“你先忍耐一下,抄几页经,到晚上我保证把你安全带出去。”

    趁着房里没人监看,他就从救生包里捞了条鱼出来,划开鱼腹滴了一墨池血,又在客户手臂上抹了些,让他自己用布条包上。殿里到处都是香烛,烟火味道正好遮去了鱼的腥气,若不凑近闻,绝不会知道这是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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