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之后,李忘抱着白蕊,阳具还未从少女体内抽出,白蕊枕在李忘手臂上,两人躺在沙发上,感受、回味、咀嚼尚未完全散去的余温,肉棒渐渐不再充血,任由它从小穴中缓缓滑出,白浊的精液也从少女肉缝中流出,从阴唇到大腿,最后滴落在沙发上,白蕊收回注视天花板的视线,转过头,在李忘手臂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看着李忘,两人的脸贴得很近,物理上的距离也很近,能看到对方的一切肉眼可见的瑕疵,但是心理上的距离,却又玄妙得没有道理,只见一面,只望一眼,一句话,一个感觉,自然而然便分出远近。
    白蕊:你说人这一生快乐的时候有多少?
    李忘:很难说,样本太多,如果每个人是一个湖,同样一件事,悲的、喜的,把事情看成石头,投入不同的湖中,掀起的波澜是不一样的,分手,背叛,重圆,发财,有的人可能一点儿波澜都没有,有的人可能把整个世界都淹了,但是我相信,或者说我希望,人这一生,快乐的时候,能和不快乐的时候一样多,悲哀与喜悦各占一半,不满就补,满了就溢,永远守恒。
    白蕊:为什么呢?
    李忘:因为需要参照物才能体现出感受,永恒的悲哀不是悲哀,无尽的喜悦也不是喜悦,你可能觉得这句话挺俗的,如果时时刻刻都是喜悦,那就没有喜悦。
    李忘:喜悦是要与悲哀参照对比才产生的,性是一种喜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一种喜悦,心无挂碍平静是一种喜悦,但如果你一直在这个感受里,就失去其意义了,如果身上有个开关,按一下,就能模拟出男性射精,女性高潮的感觉,没有任何代价,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按,你想一下,如果你连着去按,让自己十分钟,一小时,一天,每一秒都在那种感觉里,你会怎么样。
    白蕊:大概是一种深度上瘾,不吃不喝自我毁灭的状态?
    李忘摸了一下白蕊的头,赞许地道:没错,当奖励不再是奖励,快感就会和山一样压在我们身上,再自律的人,也会愈发频繁地去触发这个开关,直到最后,什么也做不了,明知被它操控了,但还是要忍不住去按,最后失去所有常识与意识,和小白鼠一样,自己把自己按死。
    白蕊:所以人就非得要不快乐,难过,沮丧,怨恨,愤怒,绝望吗?
    李忘:也许是的,可能本质还是一种斯德哥尔摩?苦多了,甜才尤其甜,天天鱼翅漱漱口,那鱼翅就和漱口水一样了,把糖当饭吃,迟早糖尿病吧。
    白蕊扑哧一声,道:但是怎么判断,这是你应该得到的,还是我先剥夺属于你的,再施舍给你呢?
    李忘:所以这就是我在怀疑的,你说的前者当然好,接近理想世界,但我想后者才是现实世界吧,只要是被统治的,多多少少就要被剥夺一些什么,有很多苦难,悲惨,令人不忍卒读的故事,我们都看过,起码我认为这些事情是不能也不值得歌颂的,宣扬苦难,其实就是不承认自己的义务,你可以正视它,用无滤镜的眼光去平视它,但是你不能说,苦难好,苦难棒,那说这种话的人,自己苦不苦呢?就好像古惑仔里,喊给我砍死他的人,自己上不上呢?当然是不上的,那你不上,你喊我上,你让我苦啊,我不干。你干么。
    白蕊:当然不干啊。但我可能会喜欢去鼓动人干。
    李忘:所以你也是个坏坯。
    白蕊一口咬在李忘手上,又轻轻舔。
    白蕊:我才不是坏坯。
    李忘:嘿嘿,小白!上!咬死他们!
    白蕊又嗷呜一口咬在李忘手上。
    深夜,今晚没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气温适度,19度,两人身上还有一些汗,触碰到的时候,有一阵冰凉,过一会,又觉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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