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亲吻她:“我好想你。”
    一字一句在横冲直撞里都是用力而由衷的:“我他妈是真的想你……”
    狂热的吻和汗滴下来,落在她身上,也烫进她心里。
    祁汐哭得肆意,也叫得畅快:“陈焱,陈焱……”
    “阿焱……”
    我也好想你啊,我的阿焱。
    ……
    年少时的心动和喜欢不讲道理,被缺憾发酵,被重逢拾遗,在时间的长河游游荡荡,经久不息。
    所有的不甘和喜悦,终于在此刻,都落到了实处。
    紧密无间的,严丝合缝的。
    焰火吻玫瑰,烈火点干柴。
    枯涸的老房子遇上了第一个春天。
    ——怎么样都是一场不眠不休的战役,深刻入骨,至死勾缠。
    **
    窗外的夜浓得化不开。
    床头的光终于亮了起来。
    陈焱没有开台灯,而是拧开了那个飘雪的水晶球。
    小故宫的灯光是恰到好处的柔暗,舒缓叮咚的夜曲也为他们的疯狂画上一个休止符。
    他眨了下眸色翻滚的眼,一手捞过身旁的祁汐,往怀里揽。
    她眼皮虚虚阖着,浑身柔弱无骨,余韵未消似的止不住发抖。
    陈焱拨开女人脸上汗湿的卷发,在她额角上印下一枚轻柔至极的,不带欲-念的吻。
    细密的吻很快又落在祁汐的睫毛上,鼻尖上。男人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抚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拇指捻过红肿的小唇珠,又在她濡湿的眼角上揩了下,他低哑的嗓近乎气音:“疼么?”
    他承认自己刚才有点失控。
    但没办法,深爱的女人终于在身-下,他的念头几乎是报复性的:
    干等了整整八年,他弄狠一点又怎么样。
    更没办法的是,她哭得有点厉害,他还是心软收敛了。
    说是收敛,但他这些年也不是白练的,力气和体能都摆在那儿……
    祁汐睫尖颤了好几下,不敢看男人一样,只很轻地摇了摇头。
    陈焱稍转身,将人抱得更牢靠。
    “那你哭什么?”
    祁汐抿了下唇,总算抬眼看他了——瞪了他一眼。
    明显在嗔怪他的明知故问。
    可她双眸含水也含情,眼角带小钩子一样,又娇又媚。
    漂亮死了。
    陈焱看得喉结一滑,嘴角勾了勾,继续逗人:“问你呢,哭什么?”
    他凑过去咬她耳垂,坏笑的气音含沙一般:“爽的?”
    祁汐推了把男人的胸口,脸又埋进去。
    “讨厌……”
    羞得撒娇呢这是。
    细细软软的声音比他的还哑。
    陈焱摸了摸女人脑顶,给她当枕头的胳膊抽出来,起身走向桌上的饮水机。
    现在看来,这饮水机还真安对了。
    祁汐翻了个身,被边拉至鼻尖,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眼,偷偷打量男人的背影。
    深邃的脊柱沟两侧,宽阔的肩背收成标准的倒三角。
    劲瘦的腰,特别有力。
    她思绪蹁跹,齿尖不自觉咬住下唇,又将被子盖过绯红的脸。
    陈焱接了满满一杯水回来了。
    他单臂把人捞起来,喂小朋友一样:“温的。”
    祁汐想接过杯子,男人不让。她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大半杯。
    “不喝了?”
    祁汐摇头,软塌塌倒回被窝里。
    陈焱将她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祁汐看着男人翻滚不停的喉尖,又想起他刚才荷尔蒙疯狂四溢的模样……
    水杯搁到床头,他也躺回去,继续抱着她。
    侧脸下硬实的胸膛高高起伏,随之吁出一声深长的喟叹。
    ——像极致的饱足,又好像还有点不甘……
    祁汐抬眸,盯着男人喉结旁滑落的水痕看了片刻,很小声:“你是想抽烟么?”
    陈焱睨她,胸腔里震出一声磁性的笑:“还知道事后烟呢?”
    祁汐无声嘁了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不对,她现在也吃过猪肉了。
    唇角弯翘,她指尖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没事儿,你抽吧……”
    陈焱眼中松动一瞬,很快又摇头,拉过她的手亲了亲。
    “算了。”
    祁汐眨眨眼,想起什么:“你等下——”
    她撑起半身,压着被边打开床头柜,拿出一个不常背的小包。
    女人探出半身,将自己光洁白皙的背部毫无保留地展示给男人。
    陈焱的目光定在她细瘦的肩胛上。
    这对伶仃精致的蝴蝶骨,他刚才就着吻了很久……
    眸色不自觉转深,刚要伸手扑蝴蝶,祁汐突然转过身来。
    “找到了。”
    她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他。
    “给。”
    陈焱看着满是外文的烟盒,眉梢意外又玩味地挑了下。
    “你哪儿来的?”
    祁汐在男人幽深的目光里稍垂眼,心虚,又有点难为情的感觉。
    “我自己买的。”
    “不过我很少很少抽。”她赶紧补充解释,“就,实在写不出来的时候提提神……回来之后我一次都没有抽过!”
    陈焱沉沉看她两秒,没再说什么,颀长的指接过烟盒。
    “没收了。”
    祁汐轻嘁出声:“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
    陈焱乜她一眼,轻笑:“我也不抽了。”
    成年人泄压的渠道,无非就那么几个。
    她不在跟前,工作原因他又不能喝酒,憋得慌了还能干嘛。
    不过现在好了,他俩这不刚一起新开了一条道。
    打开烟盒,一包里只少了两根。再看看生产日期,确实抽得很不频繁。
    抽出一根来,不是那种典型的细长女烟,但烟草味不算浓,薄荷的气味反而更明晰。
    ——像他高中那阵儿常抽的薄荷爆珠。
    陈焱眸光动了下,将烟填进嘴里,又从床边地板上的裤子里的,摸出一只火机。
    拇指扣动滑轮,火花一闪而过。
    他正要再打,忽而转了主意,将火机递给枕边人。
    自己的女人给点烟,是特权,更是享受。
    祁汐幽幽横了他一眼,接过来,纤润的指咔嚓一拨弄。
    蓝色的火苗跳动而出。
    女人将胸前的长卷发往后拨,露出一只圆润香肩,藕白的手又拢住火,俯身就近他唇间的烟。
    ——利索又熟练。
    还带着点勾人不自知的,他以前不曾见识过的性-感。
    陈焱虚眯了下眼,黑眸在散开的烟雾后更显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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