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哈哈笑:“支书瞧你说的,我哪跟你耍心眼了?我说的不是你心里想的吗?”
    “当然不是,”王向红怒视他一眼,“东方昨天就跟我提出申请了,我之所以不许他们去看电影是因为这些人最近摇橹出海一个劲避开大船,现在要看电影了,又争抢着摇大船?啊?这一个两个的是什么觉悟!”
    王忆也去怒视大胆等人。
    妈个蛋的,你们这群猪队友!
    大胆等人垂头丧气。
    王忆坐在了王向红身边说:“支书你别生气,这些人思想上长毛了,回头咱得开个会批评一下这种思想。”
    “干工作畏畏缩缩,搞享受争先恐后?这思想绝对不行,别的生产队咱不管,咱生产队绝不允许有这样的思想存在!”
    王向红脸色稍缓,说:“你跟我想一块去了。”
    王忆说:“话说回来,思想改造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且不能强制进行,牛不饮水强摁头是不行的。”
    “这部电影其实年轻人该去看看,支书,我是大城市里回来的人,我是知道现在城市啥样子的,可是咱社员们却不知道,应该让他们看看,以后大家伙迟早要去城里办事,你说连现在城里头啥样都没有,那像话吗?”
    “这次看电影是一次学习的机会,学习怎么谈恋爱,咱岛上有些日子没进新媳妇儿了,这样不太好吧?”
    这话说到王向红内心痛点上了。
    他名为支书,实为族长。
    而壮大家族是每一位族长的头等重任!
    但他不太认可王忆的话,说:“恋爱还用教?这种片子半点教育意义都没有,我看不如别去看,去了还浪费力气。”
    寿星爷说:“要是指望社员们看电影这点力气去摇橹去撒网去给咱集体挣渔获,那咱社员们早就全饿死了!”
    老爷子们纷纷点头:“该让年轻人去看看好日子啥样,不能整天圈在咱这一亩三分地上。”
    王向红又抠了抠脚,不置可否。
    内心显然还是不情愿。
    王忆给他加了把火:“支书,咱队里青年走出去也是生产队宣传发展的需要,得让其他生产队的人看看咱小伙子、汉子们的精神状态。”
    “对对,这几天灯下聊,有人就说水花岛的在外面传风言风语,说咱岛上穷,家家户户吃不起粮食了,饿的脸都是绿的。”大胆说道。
    “这他娘不是放屁吗?”老爷子们愤愤不平的骂。
    王忆说:“看这种电影的多数是小伙姑娘,咱得去展示咱王家年轻人的风采……”
    “那你带队去!”王向红突然说。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反正突然就是眼睛一亮改了态度。
    王忆愣住了。
    我带队去?
    带队去干嘛?
    我之所以给这些人求情看电影其实是为了明晚把他们都支开然后回22年一趟,结果你让我带队?
    那我今晚这不是外科医生切开了大肠头——找事!
    而大胆、王东喜等人则大喜过望,他们不等王忆回答先去抢着接话:
    “那肯定、那肯定,王老师肯定得去嘛。”
    “王老师早就想看电影了,吭?”
    “王老师不带队谁能带队?我们明晚就是他队伍里头的战士!”
    就这样,王忆没发言,他们七嘴八舌确定了这件事……
    王忆没办法了。
    算了,今晚先回22年一趟吧。
    他从祠堂前回去,直接关了门市部的门说要回去学习:“明天去看电影我晚上就没时间学习了,所以今晚上谁也别打扰我,只要谁打扰我了,那我明天就不去看电影了!”
    本来正因为明天可以去电影而欣喜若狂的青年们顿时点头如捣蒜:“行行行,绝对不打扰你。”
    “王老师真热爱学习啊,难怪能成为大学生。”
    “要不然支书这么听他的话?支书把王老师当咱队的接班人来培养了。”
    等众人离开,王忆又安排大迷糊看门,他开锁进入时空屋,开着自卸三轮奔驰向高新区的公司。
    酒瓶子都被他捣鼓在车厢里了,这样能省点事,再把老报纸拎上去就行了。
    王忆提前打了电话,邱大年和墩子等在路边,他到的时候听见两人在嚷嚷:
    “黑丝有啥好看的?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清,那肉丝多美呀,看起来口感就好。”
    “口感好?我尼玛年总你吃人肉呢?黑丝好,黑丝神秘,男人需要神秘。”
    “不乐意跟你说,你啥都不懂,那亮光肉丝是有口感的……”
    “咋了,别比比赖赖装神秘,好像你吃过袜子似的。”
    王忆在旁边听的一个劲摇头。
    他摇头往四周看,黑丝妹子和肉丝妹子在哪里呢?
    街道上冷冷清清,他只好摁响喇叭提醒正在争吵的哥俩。
    自卸三轮不愧是工地霸王,喇叭声‘哇哇’的,震得两人一蹦哒。
    墩子怒了:“咋了,我俩站路边还碍你——爱你么么哒,老板来了?老板你咋开了个时风三轮?”
    王忆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也不看我车子上拉了多少货,我不用三轮我怎么弄?咱的坦克还没有提出来。”
    “明天就能提车,车下午已经到了,但人家车管所下班了,办不了临牌。”墩子解释道。
    王忆说:“是吗?行,以后咱公司就有车了。来来来,赶紧卸货,你俩不干活在这里瞎叨叨什么?”
    邱大年讪笑道:“就是刚才看见俩挺好的妹子进大楼了,我俩聊了几句。不说了,开工、开工。”
    他们用塑料箱将酒瓶子捣鼓进去,王忆还拎了好些报纸。
    忙活完了邱大年躺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粗气:“我我不行了,我草,我心脏跳的好快,我胸口有点疼……”
    墩子擦了把汗说:“以后体力活还是我来吧,你看你肾虚样子。”
    邱大年努力站起来,满脸的悲愤和委屈:“我也不想啊……”
    王忆安慰他:“明白,都明白,谁又想要肾虚呢?”
    “不是,”邱大年赶紧解释,“老板你这话!我的意思是我也不想摊上这样一具……”
    “明白,真明白,谁又想摊上一具肾虚的躯壳呢?”王忆继续安慰他,“没事,我给你特批一千块的强身健体基金,你可以买枸杞、羊鞭之类的补一补身子。”
    “另外今晚的体力活用不着你,我和墩子来收拾酒瓶就行,你给我清点一下这批人民币。”
    第一版人民币!
    他把这些人民币都带出来了,前前后后除了第一批的第一版人民币被卖掉了,其他的都积攒起来,总共是一百四十二张。
    可不少了!
    能带出来的总共是一百一十二张,其中有三十张不能带到22年,显然这一部分并没有被毁掉,后来被人收藏起来或者如今被放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能带出112张,王忆已经心满意足。
    他很担心这些钞票一直被队长岳父家里储存着,比如他们放在哪里忘记了一直放了几十年导致没能销毁。
    这样的话他可就一张带不出来!
    现在来看应当是这部分钱后来还是有识货人买走了,当然只买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毁掉了。
    不过他拥有的第一套人民币远远不能凑出一个全套,这一版人民币太复杂了,全套共有12种面值、62个版别,总面值为17.655万元!
    让他感到欣喜若狂的是!
    第一版人民币有十二张最为珍贵,收藏圈称之为十二珍品,分别是:
    伍圆的“水牛图”,贰拾圆的“打场图”,伍佰圆的“瞻德城”,壹仟圆的“牧马图”、“帆船图”,伍仟圆的“牧羊图”、“蒙古包”、“渭河桥”,壹万圆的“骆驼队”、“牧马图”,伍万圆的“新华门”、“收割机”。
    十二珍品中王忆手里有二十八张,品类是十种,只有伍圆的“水牛图”、贰拾圆的“打场图”这两张没有。
    偏偏这两张价值相对是最小的,要知道十二珍品中还有四张被称为绝品四珍,那就是壹万圆的“牧马图”、伍仟圆的“蒙古包”、伍佰圆的“瞻德城”和壹万圆的“骆驼队”。
    这四张王忆全有!
    其中伍佰元的“瞻德城”只有一张,而壹万圆的“牧马图”和“骆驼队”他一样有两张一样有三张。
    另外是伍万元的“新华门”和“收割机”,这个他一样有五张,总共有十张。
    从这些钞票中王忆分析出来,当年队长岳父家里存下这些钱的时候是优先存储了大额币。
    恰好现在第一版人民币中罕见的都是大额币!
    当然最罕见的是绝品四珍之首的牧马图,他在收藏网上搜了一下,这钱是价值最高的一枚,最近一次有人出价为150万!
    而全套的第一版人民币呢?这价格没有定数,他看最低的有人说是280万,最高的则是600万。
    不管怎么说,第一版人民币全套价值是个几百万,而他现在即使没有全套的第一版人民币,却因为拥有的数量多,以数量压制质量依然是大几百万的当代价值!
    他把这些钱和一个第一版人民币的收藏夹一起交给邱大年,让邱大年今晚把钱币按照收藏夹内显示的次序进行填装。
    为了保护钱币,他让邱大年戴上一次性手套用镊子小心翼翼的进行工作。
    第一版人民币必须要保护好。
    这是大额财富!
    屋子里三个男人沉默下来。
    一个在清点第一版人民币,两个在安置酒瓶子。
    没人说话。
    只有酒瓶子偶尔碰到桌面发出点声音。
    然后王忆叮嘱了一下:“小心点,别把这些酒瓶子给磕坏了。”
    墩子茫然的问:“老板,我知道我不该多嘴,可是我真的好奇,你收了这么些老酒瓶子干什么?”
    王忆说道:“我要往里添加上老酒,然后摆放在咱公司里当装饰品。”
    这是他跟钟世平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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