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说道:“我跟咱社队企业的销售员说了,今天给我去城里割它十斤肥猪肉,你们放心好了,有的吃。”
    两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王忆回去给大迷糊和秋渭水发馕,大迷糊很自觉,用自己的钵子舀满了酸辣汤,然后拎着两张比他脸还大的馕就走了。
    馕干燥后便有些脆、干,而酸辣汤温度高,把馕撕碎扔进去立马就软和了,吃一口酸辣开胃。
    秋渭水赞叹道:“王老师你的厨艺真厉害。”
    王忆说道:“以后来我们岛上,天天给你做饭。”
    秋渭水高兴的说:“好!”
    这次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所以她决定下午返程,正好乘坐张有信的船回去。
    张有信来的挺早,刚过中午头便来了,这样王忆喊了徐横,带上钱、带上票一起去城里。
    护送秋渭水回县里,顺便去市里给门市部采购。
    这样他得星期一上午才回来,还好现在学校有孙征南了,可以把课程调一下,让孙征南上午带体育课,下午等他回来再上文化课。
    出发之前他把课代表和助教们叫过来,说道:“明天上午老师有事不在家,所以让体育老师领你们先玩一上午。”
    学生们纷纷唉声叹气。
    他们想学习文化知识。
    王忆说道:“没事,下午我回来了就给你们把文化课补上。”
    学生们这才又高兴起来。
    送秋渭水下码头,王忆跟她挥手告别,然后两人上了最近一班客运船去往城里。
    船上很乱,小偷很多。
    王忆穿着干净、一看气质就知道不是渔民,很快小偷们就把他盯上了。
    徐横不动声色,等有小偷凑近了他故意做出大大咧咧的样子东张西望,然后又打瞌睡。
    有小偷忍不住对他下手了。
    悄无声息把手伸进了徐横的兜里。
    徐横眼睛猛的睁开并伸手钳住了这小偷的手腕,小偷豁然色变。
    旁边还有其同伙,他们很团结,见有人被抓立马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手指缝里夹着把外科手术刀片把玩着,阴沉着脸说:“行,朋友,我们今天栽了,还请你……”
    “摸到什么了?”徐横狞笑着问被他抓了那小偷。
    那小偷是个少年,这会面色苍白、眼神惶恐。
    徐横问他道:“摸着了吧?”
    围上来的小偷头目问道:“花生,怎么了?摸着什么了?”
    少年小偷吞了口唾沫,慌张的说:“是、是枪,手枪!”
    其他小偷脸色也变了。
    徐横不笑了,阴沉着脸看向围上来的人:“你们运气好,这他妈是在船上,如果这是在没人的地方,爷们就崩了你们!一个不剩,全给你们崩了!”
    小偷们平日里受到的威胁不知凡几,听过的大话更多,全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们这个行业很特殊,手艺可以不过关,眼力劲必须得好,所以他们圈子里有句话叫金子火中捡、练手更练眼。
    徐横这话说的像吹牛,可是他们却看得出这不是吹牛。
    这个彪悍的青年是狠人!
    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狠人!
    小偷的头目给花生使了个眼色,花生手在里面快速抖了抖,惶恐的给他点点头。
    见此头目退缩了,从兜里掏出个皮夹子塞给徐横低声说:“兄弟,高抬贵手!”
    徐横吐了口唾沫,说道:“你当老子什么人?老子刀口舔血、枪子喂人,看得上你们这点钱?”
    “老子走南闯北最瞧不起你们这种鬼鬼祟祟的人了,今天碰上老子算你们倒霉,这趟活不用干了,偷过什么全扔出来,还给人家!”
    头目深吸一口气,他对手下点点头,众人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塞进一个皮包里交给徐横。
    徐横放开手,花生赶紧抽出手来。
    而这时候徐横抖了抖衣服,将兜里的格洛克往外震了一下。
    惊鸿一瞥,足够小偷们看清这铁疙瘩的真面目。
    头目抱拳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哥今天放小弟兄们一马,小弟兄们感恩不尽,给大哥问声好,走人!”
    小偷们点头哈腰问好,纷纷混入人群里。
    这年头社会治安差,乘客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但能猜到这不是好东西,便纷纷离开王忆和徐横身边。
    宁可站着也不坐着了。
    徐横拎着皮包去给了船长,直说是从小偷手里搜回来的东西。
    船长惊诧的问道:“同志您叫什么名字?您是怎么做到的?”
    徐横敬了个军礼:“我叫雷峰。”
    剩下的不用说,转身离开。
    王忆看着只感觉酷的一批!
    他给徐横鼓掌:“见义勇为啊。”
    徐横淡然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王忆叹息。
    妈的,让他装到了!
    下了船他们照例要分开,徐横去采购,王忆去仓库,然后在仓储所门口汇合。
    不过王忆考虑了一下,这会天色不早了,他今晚指不定还能不能回82年,毕竟这次他要处理点东西。
    于是他改了主意,跟徐横说:“码头外面有个澡堂改的旅馆,一个人一晚上三毛,加上冲凉是五毛,你去那里面等我吧。如果我不回来你也不用急,明天上午咱在这边汇合。”
    徐横说道:“你小心点,现在城里头什么样你也看见了,小心让人给弄了!”
    王忆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去我朋友家里,又不是在外面跟盲流子似的瞎逛游。”
    徐横点头下船。
    结果船长追了上来客气的递给他一封信,说道:“时间来不及,我只能潦草的写一封感谢信,还请同志你交给你们连队的支部。”
    王忆接走了感谢信。
    徐横没有连队了,不过天涯岛还有党支部。
    要把这封信裱起来挂在党支部里!
    王忆想了想,不对,应该挂在学校里,也算是学校的教师做了好人好事嘛。
    两人分开,他在仓储所里溜达,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无声息的进丙-110仓库。
    在仓库里等了一会,确定外面没人注意自己,他从里面用木板修的小门开锁进时空屋回22年。
    此时是下午三点半,时间还算早,他便给墩子打电话过来接自己。
    回到公司一见面,邱大年便问他:“你要的家电家具买了一些了,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
    王忆说道:“我把钥匙给你,明天吧,明天我不在这边,你自己雇人过来把家具家电送进来。”
    “这事不重要,我之前给你们的邮票价值都打听过了没有?”
    邱大年拿出个笔记本来说道:“打听了,老板,这邮票收藏行业水很深,咱们恐怕把握不住。”
    王忆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来,咱们开个会,你先说你打听到的消息。”
    公寓里有个会议室,他坐在上首,邱大年和墩子坐左右两侧,一切很正式的样子。
    邱大年打开笔记本说道:“从分类来说,你这次送来的邮票有小型张邮票、纪念邮票、特字邮票、普航改欠军邮票……”
    王忆摆摆手:“这些不用说了,你直接说你打听到的价格。”
    邱大年为难的说:“没有统一价格,翁洲市里打听了两家、网上打听了两家又找了几个收藏主播打听过,也找袁辉问过,基本上是袁辉给的价格最高,但袁辉那不是收购价,是他给的指导价。”
    王忆说道:“那就按照指导价来说,肯定还是袁辉更信得过。”
    邱大年说道:“行,这次邮票总共是七十二张,最值钱的是一张普航改欠军邮票里的天安门5,这票一张就值五万块。”
    “另外还有普2、3、4天安门三张票,其中普2不值钱,三五十块吧,普3和普4都是两三千块。”
    “价值稍逊一筹的是一张主席诗词邮票,价值能有两万左右,这是七十二张邮票中价值过万的两张。”
    “剩下的邮票里比较值钱的都是特殊时期邮票,总共十四张,其中的主席万岁最贵,八千;往下是主席最高指示……”
    他把打听到的邮票价位一一详细说给了王忆。
    合计起来能有十来万块钱。
    王忆还挺吃惊的。
    他真没想到张有信能整出这么多花活来。
    当时张有信给他这批邮票的时候他是看过的,不过当时邮票多,他大概一看在印象里没有特别值钱的,于是就转手交给了邱大年处理。
    本以为这些邮票能有个万八千块就了不起了,毕竟现在邮票收藏热潮已经过去了,很多以前被炒起来的邮票如今价格都回落了。
    但没想到这收入还行,十来万呢!
    当然相比他身上的五张蓝军邮差得远。
    王忆这次是准备处理蓝军邮!
    既然袁辉这边靠谱,他便准备跟袁辉联系,打电话之前他又问:“翁洲这边还有个叫庆古典当的你问过没有?”
    邱大年说道:“庆古典当问过,除了袁辉综合而言就是庆古典当给价最高,网上那两家店给的最低,主播们给价有点乱套。”
    “我感觉以后不能找主播,他们只是名声响罢了,有的邮票他们还得现翻资料,其中有个主播最屌,他给我报价后我去百度,结果发现他的报价跟头一页一个网站上显示的资料上价格一样。”
    “敢情这孙子是一边百度一边给你报价?”王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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