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状元笑道:“对,当场让我坐了个土飞机。”
    他还哈哈大笑。
    被揍麻了。
    大胆旁边的王东阳举着望远镜说:“我草,组长,我怎么啥也没看见啊?没有什么过瘾的地方啊。”
    大胆说道:“看胸啊,这胸跳的多起劲,跟胸口踹了俩兔子一样!”
    “哪呢哪呢?让我看看。”
    “给我也看看……”
    电视机里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然后队里人跟着欢呼:“又得分了,干这些洋鬼子!”
    “哎不对啊,咱们的女同志怎么垂头丧气的?怎么是四周那些洋鬼子在高兴?”
    秋渭水讲解道:“我刚才跟你们说了,这个排球不是落在什么地方都能得分,它是有规则区的。”
    “我们一方要是把球打在对方的规则区内才能得分,落在规则区外就要丢分了!”
    社员们听到这话便也唉声叹气、垂头丧气。
    王忆淡定的说:“放心,这一场比赛肯定能拿下!我们赢定了!”
    王向红凝重的说:“现在比分是4-4啊,咱们没有领先,王老师,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可是得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王忆说道:“支书你信我吧,咱们实力比这波多黎各队强多了,现在之所以比分接近第一是她们刚上场有劲,打的猛。”
    “第二是因为咱们的队伍在试探对方,寻找漏洞。”
    “你们没看出来吗?咱们的铁娘子们很冷静,对面的很激动很亢奋。”
    “这比赛是要拼耐力拼韧性的,先赢不算赢、后赢才高兴!咱们赢定了!”
    王向红见他说的笃定,心里多少有些安定。
    但他还是担心:“这现场怎么那么多波多黎各的观众?”
    “我看他们都在支持咱们的对手、打击咱们的女同志,波多黎各得分他们就欢呼,咱们得分他们就骂娘,唉,会不会影响同志们的斗志?”
    王忆摆出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姿态,伸手指向正带着铃铛在瞎鸡儿跑的小老鹰。
    王向红疑惑的问:“你什么意思?跟你家的沙雕有什么关系?”
    徐横若有所思:“王老师的意思是,咱们的运动员都是雄鹰一样的姑娘,她们自信勇猛、霸道强悍,绝不会被帝国主义的嘶吼给威吓到!”
    王忆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反正这些洋鬼子喊的都是鸟语,女排同志们又听不懂,还在乎他们吆喝啥呢?”
    “闷着头干她们就是!打她们一个三比零、剔这些帝国主义一个光头!”
    “噢噢!”社员们一声欢呼突然响起。
    铁娘子们丢分后立马又夺回了一分。
    比赛还在进行,社员们逐渐也能看懂大概的规律了。
    只要铁娘子们得分,社员们就是一阵欢呼,一旦失分了他们就叹气还骂娘。
    第一局铁娘子们艰难拿下。
    虽然赢的不太容易,可毕竟获胜了,社员们高兴的吆喝起来。
    这时候有人上来了,是张有信:“我说你们队里干啥呢?都在嗷嗷喊什么呢?怎么码头一个人也没有?船都要被人偷了!”
    他说着跑上来,绕过人群一看,惊呆了:“我草我草!我草!草!”
    “大彩电啊!”
    震惊之下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看去。
    那台大彩电还是在播放画面,更有声音传出。
    不过他听不清电视里说什么,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跟他招手:“张同志来了?来来来,一起看电视。”
    “今天演咱们国家运动员打洋鬼子,快来看啊。”
    “什么演?不懂别瞎说,这是世界比赛,这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张有信‘呲溜’一下子钻到了前面在旁边蹲下看向电视。
    运动员正在休息。
    他瞪大眼睛看了看,问王忆道:“王老师,你从哪里买到的彩电啊?”
    不等听到答案,他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我草,这彩电真大啊,我、我亲戚家的彩电也没有这么大,大哥,你从哪里买到这么大的一台彩电啊?”
    王忆问道:“你想要啊?”
    张有信立马说道:“傻子才不想要呢。”
    王忆说道:“那先别说话,先看比赛,待会再说。”
    张有信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看了起来。
    第二轮比赛开打。
    铁娘子们登场后突然就换了风格,从第一轮的温吞吞变的杀气十足、侵略性十足。
    波多黎各的黑珍珠们被当头棒喝!
    社员们也被当头棒喝了,前面自家的铁娘子们连下三城,他们愣是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就开始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就跟海浪翻涌上山顶来了一样。
    后面连续两轮,铁娘子们赢得干脆利索!
    随着比赛结束,社员们兴高采烈的讨论起来,声音很热切:
    “打的太好了,太过瘾了!这才对嘛、这才是咱们中国的女同志!”
    “领袖说的好,妇女能顶半边天!”
    “王老师你说的真一点没错,她们原来第一轮是试探,试探出对手的实力找到弱点,这第二轮和第三轮打的太痛快了!”
    “痛快,真是痛快!马勒戈壁,必须得喝一盅!走,去门市部喝酒去!”
    张有信头一次扛住了喝酒的诱惑力,他追着王忆问道:“大哥、大哥,你这彩电从哪里买的?用的是什么样的电视机票啊?”
    “大哥、大哥,你给我透个底,我怎么能买这么一台彩电?”
    王忆说道:“这么大的彩电很难买到了,我也是运气好,通过一个好朋友才买到。”
    “不过你如果想要彩电,那19寸的要不要?”
    “要啊!”张有信斩钉截铁的说,“19寸的彩色电视机也稀罕呀,这也不小了,19寸呢!”
    王忆领着他去听涛居,看看外面后说道:“我实打实跟你说,你想买电视机的话我还真能帮你买到,不过不是我有路子给你买到电视机,是我有朋友能给你捣鼓到。”
    “但是我不太愿意跟我那朋友打交道,因为他捣鼓的彩电其实是走私货!所以不要电视机票,只要钱!”
    张有信帮他不少忙,他第一桶金的猴票就是从人家身上挖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王忆愿意帮他买一台电视机,毕竟他欠了张有信不少人情,并且人家还叫他‘大哥’呢。
    可这张有信性子太张扬,喜欢炫耀。
    他又喜欢喝酒,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喝了酒的男人的嘴,那是小孩的开裆裤,屎尿都能往外漏!
    那么他要帮张有信买一台电视机,就得先让他管住嘴、起码在电视机的来路上要管住嘴。
    并且他还得尽量把麻烦从自己身上摘出去!
    于是他就找了这么个朋友。
    张有信在体制里混了好些年,人并不蠢,而且他还跟庄满仓是好朋友,自然是了解政策、了解法律法规的。
    他明白了王忆的意思,凑上来说:“是海外进来的电视机?”
    “那没问题!”
    “你让你朋友给我搞一台,有人问起我就说我亲戚支援我的,给我的结婚贺礼!”
    “你要结婚了?”王忆吃惊的问。
    张有信说:“没有啊。”
    “那你亲戚给你啥结婚贺礼?”
    “提前给不行吗?恰好手头上有这么个我需要的好东西,就当结婚贺礼送给我呗!”
    王忆让他说的一愣一愣。
    这也行?
    噫吁嚱,这头脑非常人所能理解哉!
    张有信说道:“反正这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说,我有理由可以解释电视机的来路,所以——”
    “这国外的电视机,一台要多少钱?我不一定能买得起呢。”
    后面这句话还真是重点。
    这货发了工资就喝酒,手头真没钱。
    想到这点,王忆说道:“那你真够呛能买到的,因为一台19寸的彩色电视机要1500元起步呢!”
    听到这价钱,张有信当场心都凉了!
    王忆没办法。
    他不想赚张有信的钱,可既然是介绍他‘朋友’的生意,那价格得实打实的往外报吧?
    现在彩电就是贵,14寸彩电都是1000元起步,19寸的他报1500元已经是想给张有信省钱了。
    毕竟这年头买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也得三五百元,好牌子的更是要六百元左右。
    甚至坊间传闻,每个供销公司卖彩电都是要指标的,卖一台彩电得搭配着卖出十台黑白电视机,所以彩电的配额很少,是绝对的稀缺资源。
    张有信的眼神当场就直了。
    他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唾沫,也没还价,直接扭头往外走:“算了,我还是去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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