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高三丈,厚三尺,上面还守着有侍卫,这会儿全都换成了弓箭手,少说也有五六百人。人虽然不多,但占据有利地势,一时之间,哪怕赵德芳这边人多,也有点儿束手无策。

    看了看那高高的宫墙,再看看那厚厚的宫门,赵德芳咬咬牙,将剩下的简易炸~弹拿出来,叫了将领过来:“可有擅骑射的?”

    那将领点头,赵德芳叫了几个人聚在一起,将射手护在中间,然后将炸~弹绑在弓箭上,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若是能顺利射上去,说不定今儿就能进宫去了。若是没能射上去,怕是之前立下来的那点儿威也要成笑话了。

    等弓箭手做好准备,赵德芳亲自上前去拽了火捻,迅速一侧身,弓箭手立马放开弓弦,炸~弹被带往宫墙上面。赵光义那边弓箭手也注意到了,迅速挽弓准备将这东西给射下来。

    赵德芳这边也不闲着,弓箭手虽然本事比不上赵光义这边的,但捣乱还是能做到的。

    大约是运气好,或者可以说,是老天爷站在他们这边,那炸~弹,居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宫墙上,轰隆一声,h十多个弓箭手被炸翻,宫墙也被炸出来一道口子。

    瞬间,赵德芳这边士气被鼓舞,赵光义这边就有些心惊胆战了。

    众侍卫护着赵光义站在下面,颇有些心惊胆战:“主子,那是什么东西?威力如此之大,京城军营中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先皇肯定是对咱们留了后手了!”

    要不然,这样的东西,为什么就只有京城军队才有?

    “主子,他们人多势众,怕是一会儿就能将宫墙给炸开了,咱们是不是先准备准备?”另有侍卫说道,赵光义脸色又恼又恨,早知道赵德芳有这样的本事,之前就不该放他出宫!结果倒好,真正的虎居然是这一只!

    只是这会儿逃走,有点儿太窝囊了,又有些不甘心。他是抢得先机,这才入了皇宫,眼看着再有半天功夫,他就能坐上皇位了,偏偏这会儿反转了一下,可怎么能受的住?

    “不,我偏不走!”赵光义恨声说道:“我是长辈,又有盟约在手,怎么能怕了他个小辈?去,问问针线房,龙袍什么时候能准备妥当!明天一早,朕要登基!”

    “命人守住城门,只要坚持一天即可。“赵光义冷声说道,侍卫们忙应了一声,各自去准备。

    赵光义在下面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宫殿。刚才那几位大人,在弓箭手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下来了,这会儿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先皇登基的时候尚且没有大动干戈,现下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对皇上您的名声可是十分有影响的啊。“

    赵光义当没听见,大步往前走。刚到宫殿门口,就听见有哭闹声传来,赵光义皱眉:“怎么回事儿?前宫怎么会有女人的哭闹声?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有太监忙迎过来,有些尴尬:“是前太子妃,非得说皇上您将太子给杀了……”

    赵光义十分恼火:“将她拖走!若是她不识趣,就让她去地底下找她男人去!”

    话音刚落,之前那位大人忙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前太子妃不过是个女人家,您不喜欢也只管让人关起来养着就是,何必要她性命?若是先皇的子嗣都没了,这天下人,可都要说皇上您容不得兄长子嗣了。”

    赵光义冷笑:“不还有三公主的吗?好好养着就是了。”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已经出嫁的两个公主,回头再册封赏赐一番不就可以了吗?朕就不该听了你们的话,非得要这什么名声,现在好了,不上不下!别说宽以待人,连登基的名正言顺都快弄没了!天下人都该以为朕这皇位是抢了亲侄子的了!”

    那位大人颇有些尴尬:“微臣也是没想到,四皇子竟是走了这样一步棋……”

    赵光义不耐烦的摆手:“事到如今,就是咱们愿意退步也不行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朕可不想刚登基就驾崩,所以,就只能委屈我那两个好侄子了。你亲自带着人,在宫里仔仔细细的给我搜一遍儿,好好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的,又不是苍蝇,还能飞了不行!若是能找到宋皇后,赏黄金百两!”

    那位大人也有些尴尬:“后宫都是女眷,微臣一个男人……”

    “怕什么!若不是那些阉人朕信不过,哪儿还用着你?”赵光义冷笑了一声:“就是女眷,除了前太子妃和三公主,剩下的也就不用太在意了,只管搜查就是。另外,朕派你去搜查,也是为了让你做主,给她们个脸面,万不能打砸或者辱骂,明白吗?”

    那位大人这才赶紧行礼:“是,微臣明白了,皇上放心,微臣定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第64章

    “皇上,不好了,宫门被攻破了!”临近晚上,忽然有两个侍卫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赵光义原本正坐在桌前写东西,闻言迅速站了起来,动作太大,连桌子都差点儿带翻了:“你说什么!”

    “后宫宫门被人打开了。”那士兵虽有些胆怯,脸色发白,但还是赶紧将事情说了一遍儿,整个皇宫,正门共有四个,另外东南方向还有一个曹门,正对着汴梁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刚才赵德芳带着人是堵在东门,赵光义是想着,京城兵马本来也就没有多少,赵德芳非嫡长子,能拉拢来五六千就已经很不错了,却没想到,他竟是兵分两路。

    自己领着人堵在东门,让自己误以为东门才是主要的场所,竟然暗地里还派了人手往曹门去了。

    一时之间,赵光义是又恨又悔,只恨自己太得意,还没尘埃落定,就觉得胜券在握其他人都不用太在意了,就是挣扎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又是悔自己思虑不周,只想着曹门是最繁华的街道,为着百姓着想,赵德芳肯定是不会惊扰他们的,却忘了京城戒严之后,那条街上,应当是没普通百姓了。

    “王将军何在?”赵光义立马开口,还没等下面的士兵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叔不用再找了,王将军这会儿,应该是已经赶赴黄泉路。”

    一抬头,就看见赵德芳正站在门口,脸上也没了在东门和他对话时候的稚嫩和隐忍愤恨了,而是带着平静坚毅。赵光义有些不想承认,但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貌似自己是看错了人。

    原以为赵德芳就是个兔子,没想到,隐藏在兔子的皮毛下的,竟是一只狐狸,还是一只吃肉的狐狸。

    “二叔,成王败寇,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赵德芳踏进室内,他身后跟着五六个侍卫,俱都是十分戒备的盯着赵光义:“若是二叔愿意诚心悔悟,我虽不能保证二叔日后的荣华富贵,但至少能保住二叔的性命。”

    公平的说,这事儿其实自家老爹做的也不是多光明,二叔虽然谋反了,但若不是有这个金匮盟约,估计后来也没这么许多的事儿,说来说去,就是杜太后这决定做的有些不太对。

    可到底是长辈,还是过世的长辈,赵德芳也不好过多腹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赵光义却是冷笑了一声:“我现在败在你手里,是我技不如人,也是我小看了你,输了就是输了,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苟且偷生,只是这事儿,和我那些儿女们没什么关系,我也只求他们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说完,不等赵德芳反应,一匕首扎在自己心脏上,眼睛都没合上,整个人就往后一摔,正好摔在龙椅里面。

    对这发展,赵德芳是有些吃惊的。可仔细想想,这样的选择,好像才是最正确的。金匮盟约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基本上朝堂上有三四成的大人都已经看过来,还鉴定过了,确实是先皇的笔迹和印章。

    若是赵光义不死,哪怕以后是被圈禁起来,总会有人想借着赵光义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赵德昭和赵德芳又是亲自经历过这些的,哪儿会给赵光义这个机会?

    与其被抓之后被圈禁起来一辈子不见人,还不如干干脆脆的死了,也算是给儿女们留一条活路。

    赵德芳忍不住坛口区,看看龙椅,忍不住皱眉,不过是一把椅子,竟是弄的兄弟反目,简直是……他有些想不太明白,却又有些太过于明白,并不是一把椅子的问题,而是这天下的问题,是这权势的问题。

    “将二叔的尸体给收敛起来吧。”赵德芳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门,一连串的命令吩咐下去:“去请了太子过来,爹爹和二叔的丧事,还要太子殿下来主持,国不可无君,太子也该担起这指责了。另外,派人去找太子妃,这后宫也该梳理一番。胡勇,你亲自带了人往会宁殿,去请了我娘过来。”

    众将听令,忙急匆匆的各自去办事儿。太子来的最快,一进门就忍不住在赵德芳肩膀上捶了一拳:“你也是太大胆了,竟敢孤身冒险,若是你有个什么意外,你可让我怎么给爹爹交代!”

    “二哥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赵德芳忙说道,苦笑着点了点书房:“二叔他……”

    赵德昭摆摆手:“我已经知道了,你且放心,你既答应了照顾他儿女,我定会帮你的,二叔的尸身,先让人给收敛起来吧,现下这天气……还有爹爹的事儿,都得赶紧办了。”

    “这些二哥你做主就是了,我这两天担惊受怕的,有些精神不足,还有婉娘也在府里等着,我得先回去看看了。”刚打算转身,又赶紧转回来:“对了,我想将我娘接过去住几天,等这宫里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再让我娘回来,二哥觉得如何?”

    赵德昭有些犹豫:“怕是这宫里,太子妃一个人忙不过来……”

    “二哥,二嫂以后总是要独当一面的,不如现在先摸索摸索?”赵德芳挑眉说道,赵德昭想了想,摇头:“也只能让娘到你哪儿住两天,日后封后大典,还得娘出面呢。”

    只两天也行,赵德芳忙应了下来,瞧见胡勇在门口给他使眼色,忙对赵德昭说了告辞。胡勇忙跟上,压低了声音说话:“娘娘没事儿,只有些憔悴,想来是这些天担惊受怕有些累着了,听说诸事已了,王爷平安,就昏睡过去了。”

    赵德芳没言语,只是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宋皇后的宫殿,太医刚刚离开。原先伺候宋皇后的大宫女忙过来回话:“太医说并不要紧,只休养几天就好了,让皇后娘娘睡足了再说。”

    “收拾一下行礼,我带我娘回去住两天。”赵德芳点点头,亲自抱了宋皇后到马车上,然后打道回府。

    焦婉婉派了人半个时辰就往门口跑一趟,马车一出现,消息也立马传到内院了。二公主高兴的跳了起来:“真的回来了?是四哥?确定没看错?”

    “小的不会看错的,赶车的可是胡侍卫,里面坐着的必定是王爷啊。”小厮笑眯眯的说道,二公主在原地团团转:“四哥平安回来了,那二哥是不是也没事儿了?皇宫那边,已经解决了?”

    焦婉婉不知道,只恨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摔到了膝盖,要不然,这会儿也能跑过去看看了。

    在她们焦急的等待下,赵德芳总算是抱着宋皇后出现了。二公主和焦婉婉瞬间愣住了,然后,眼圈就开始泛红,焦婉婉也顾不上自己腿疼,艰难的从床上挪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娘一个女眷,竟也是……”

    赵德芳忙嘘了一声:“别吵,娘睡着了。”

    焦婉婉没落下来的眼泪瞬间给吸回去了,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有些无语,但更多的是庆幸:“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快,将娘放到暖阁里面,让太医看过来吗?”

    这些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二公主虽然着急,但也不敢随意插话,等赵德芳将宋皇后送到了暖阁回来,才忙拽着人问道:“宫里的事情,解决了?二哥呢?现在如何?”

    焦婉婉递给赵德芳一杯茶,赵德芳一饮而尽,还有些口渴,茶杯还回去,焦婉婉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再次一饮而尽,稍微解了些干渴才说道:“已经没事儿了,明儿就会有圣旨下来了,二姐别着急,回家等着就行。”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光义呢?”提起赵光义就有些咬牙切齿,二公主也不喊二叔了,赵德芳抿抿唇:“二叔已经过世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了,二姐就不要再问了,只等着明儿的圣旨就行。”

    二公主愣了一下,良久才叹口气,起身说道:“婉娘之前担心你,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了,你且看看婉娘的伤势,你这里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有事儿明儿再说吧。”

    赵德芳点点头,跟着起身,派人到外院叫了二驸马,亲自将这夫妻俩送上了马车,这才回转过来,一进门就问道:“二姐说你摔伤了,摔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要不要紧。怎么如此不小心呢?不是和你说了,不用过多担心我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将自己给摔了,可让我以后怎么能安心放你一个人在家?”

    焦婉婉抿唇笑,按住赵德芳要掀自己衣服的手:“是摔到腿了,并无大碍,只是膝盖上有些不太舒服。”

    赵德芳皱眉:“膝盖可是很重要的,这种地方摔伤可严重了,怎么能是没大碍呢?叫了太医来看过了吗?”一边说,一边卷起焦婉婉的裤子,就见膝盖上一片青紫,小腿上也是,焦婉婉皮肤雪白,这青紫的痕迹看着就特别吓人。

    不等焦婉婉说话,赵德芳就叫了腊梅,让她叫人去请太医过来,膝盖这样的地方受了伤,怎么能轻视忽略呢?万一留下什么暗伤可就坏了。

    ☆、第65章

    等太医来过,确定只是青紫淤血,并未伤到骨头,赵德芳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让人送了大夫出门,伸手揉了揉焦婉婉的头发:“你也太不小心了些,下次可不许这么鲁莽了知道吗?”

    焦婉婉笑了笑,捏了捏赵德芳的手臂:“宫里的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赵德芳沉默了一下,架不住焦婉婉扯着他袖子撒娇,本打算简单说一下的,却又被焦婉婉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只好说的再详细了些,从他出了王府往军营出发开始。

    也不知道赵光义是不是完全没将赵德芳放在眼里,总之这一路虽然说是有障碍,但赵德芳躲得快,地形也熟悉,绕路三两次,就将那些人给甩脱了,然后顺利的到达了军营。

    那些人自然不是好说服的,但能留守京城的,几乎都是赵匡胤的心腹,又有从龙之功在前面吊着,赵德芳也算能说会道,还是说服了一大半的人马,趁着夜色,直奔京城。

    期间惊心动魄的地方,赵德芳就全部给省略了,给焦婉婉说的也就只是个大概,但焦婉婉自己也能想象得出其中凶险,又是后怕又是感叹:“也是我想的简单了,只想着若是二叔登基,你和二哥怕是都会有性命危险,却是没想到,赵光义肯定不会轻易让你搬来救兵的,若是少有差池,怕是你都活不到军营了。”

    顿了顿,又有些疑惑:“我还是有些疑惑,你看,赵光义虽说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绝不是小人,连太子妃和娘亲都安安全全的,没必要对我一个王妃动手的吧?”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想明白,赵光义是做大事儿的人,怎么会将她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三番四次的想要下手要她的性命?还是说,有一盆狗血在等着她,和小说里写的一样,什么改变命运的人,什么天降异星,所以赵光义要先下手为强?

    “这事儿,不是二叔动的手。”赵德芳皱了皱眉,看焦婉婉眼神有些疑惑,就解释道:“他不是那样的性子,也没理由要对你动手,怕是他那边,有人自作主张,你先休息一会儿,回头我会仔细查这事儿的。”

    焦婉婉也确实是累,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赵德芳刚回来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犯困了,但大约是见赵德芳平安无事,心里太过于兴奋,居然还熬到了这会儿,听了赵德芳的话,就忍不住打个了个呵欠:“你也是,好几天没休息了,这会儿赶紧休息一下,明儿说不定事情更多呢。”

    赵德芳叹口气,明儿事情确实是更多,也没胃口吃饭,索性直接上床,利索的脱了衣服,就在焦婉婉身边躺下了。几乎是闭上眼睛,整个人就都陷入了黑沉沉的梦乡。

    焦婉婉抬手在赵德芳皱紧的眉心点了点,也跟着闭上眼睛,赵光义已经死了,历史已经被改变了,那以后赵德芳的命运说不定也会被改变,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一睡就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不是自然醒来的,若是可以,他们倒是想直接睡个三天三夜。但条件不允许,赵匡胤的尸身还在宫里放着,赵德昭要赶紧登基,赵德芳身为唯一的兄弟,四更天就被人叫进宫了。

    然后,先是赵匡胤的死讯被公布出来,京城人家,不管什么地位,门上都要挂上白帆。相国寺开始敲钟,一天一万下,总共要敲三天。王公大臣家里,则开始准备进宫哭丧的事儿。

    焦婉婉是儿媳,这事儿自然是逃不掉。因着赵匡胤死的太突然,之前也没生病什么的,所以这事儿,就显得太匆忙些。不过一天功夫,京城所有的布庄,白布都翻了五六倍的价钱,就这,还有不少人家买不到白布,只能用麻布来代替。

    王府里倒是存着一些白布,但也有些不太够用,除了身上穿着的,还有各处要用的,焦婉婉恨不得将有点儿漂白剂,将家里的其他布匹给漂白一下。

    “到别处去买,快马加鞭,一定要早早买过来,衣服就省着些用,内里一层用白布,外面用麻布……”焦婉婉连早饭都没吃,就开始吩咐府里的人办事儿:“府里的摆设,一定要检查好了,鲜艳的颜色全都给撤下来,撤不下来的就用白布给蒙上,另外,从今儿开始,府里上上下下都要吃素,青菜豆腐要准备好,可别到时候再不够用。”

    正说着,腊梅忽然过来了:“娘娘,皇后娘娘已经醒过来了。”

    焦婉婉忙起身,加快速度的吩咐道:“行了,国丧有什么要求,你们自己想来多少也知道一些,尽快的去办,办的好了,回头我自有赏赐,若是办不好,这等时候,我可不耐烦和你们分辨,全都发卖了算了,明白吗?”

    几个管事婆子忙应声,等焦婉婉出了院子,才各自散开,各顾各的去忙活了。

    焦婉婉一进屋,就看见宋皇后正在落泪,忙过去安慰道:“娘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宋皇后揉揉眼睛:“不是,就是想起来你那短命鬼公爹了,他倒好,这么一蹬腿就万事不管了,也不说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以后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这死老头,该死的时候不死,不该死的时候却偏偏要找死!”

    焦婉婉忙按住她手背,往外看了看,只腊梅一个守在门口,并没有其他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安慰道:“娘也别太伤心了,爹虽然不在了,但还有王爷在,只要有王爷在,定不会让您受委屈的。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估计今儿,二哥就要登基了,以后这话,娘可千万别说了。”

    宋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叹气:“若不是德芳……”

    到底是没说出口,焦婉婉忙问道:“娘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准备了米粥,娘这会儿先喝点儿垫垫肚子?本来王爷说是请您回来住两天的,但怕是今儿就得回宫了,公爹的丧礼,您总不好不露面。”

    宋皇后点点头:“先让我喝点儿粥吧,德芳今儿一早进宫去了?”

    “是,二哥说有事相商,一早就走了,宫门也开了,诸位大人也都能去上朝了,想来再过几天,这京城,就又和以前差不多了。”焦婉婉一边吩咐了人去取饭菜,一边和宋皇后交代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二叔的尸体也被送到王府了,估计这几天也会下葬,不过这丧礼,怕就要冷冷清清了。”

    先是国丧,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黎民百姓,肯定都得先为先皇守孝才对。然后就是赵光义谋反这事儿,不算是秘密,这种时候,谁敢上门去吊唁?

    “该。”宋皇后斥道,不言不语的喝了粥,又说道:“咱们一块儿进宫?这孝服什么的,你可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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